“你干什么?你给我走,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妈妈一边说一边哭,她被这个男人折磨了好几年,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绝决的“狠话”。她一直温婉、隐忍。她需要一棵大树。我要做那棵大树,所以我要变得强大 。我要保护我的妈妈。
他又打她,好看的头发乱了。我咬他的胳膊,我要把他的皮肤咬破。
他踢我,我更加用力的咬他。直到他的血湛到了我的唇上。我才感到害怕。
他的脸色变了,很痛苦的样子,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冷酷。妈妈一直哭,而我,像个木偶。
一个白色的纸包很意外的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掉了出来,散了一地。他变得像条饿狗一样,趴在肮脏的地板上,贪婪似渴的吸食着那白色的粉末,我知道,这就是人们谈之色变的毒品。这个家破碎的起源,全部都来自于它。
妈妈拉起我的手,像疯了一样趁机逃了出去。我们没命的跑,跑到很远也不敢回头看,因为背后似乎还有断断续续的咒骂声。我们怀着恐惧继续跑。直到敲开了另一扇门。
“你怎么这么晚来这里?”
“请你收留我吧!”
原来,妈妈有她的大树。
可是,我们的被求助者在犹豫。他不愿意做妈妈的大树吗?
“求你了”!
妈妈拉下我的衣角,让我也跪下。请求和乞求的区别很在,我的脸在发烫。
“妈妈,这个人不要我们,我们就去街上好了。天黑了,他就找不到我们啦!”
男人忽然笑了,抱起我,刮我的鼻子:“谁说让你们睡大街了,我马上去给你们买床去。”
我搂住他的颈子,死死不放。我不想睡大街。也不让妈妈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