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文】孤雨

这里暗影 是个刚高考完的人
潜水萌了山s很久 于是有了这文
那么cl随意
那么开始
PS因为是现打现发所以很慢 然而是短篇所以不会坑

孤雨
如果世间有神，并且神在履行神惩恶扬善的使命，那我不应该活这么久。——题记
火噼啪噼啪地烧着，Squalo有点走神地望着赤橙的焰色。
周围很暗。
“喂Squalo，”山本武缠着绷带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说的你真的有认真听么。”
陈述句。Squalo丢过去一个白眼。十年前的山本武顶着十年后鲜见的山本式笑容茶色的眸子里跳着赤色的火。“没有，”少见的Squalo没有争辩，“再说一遍。”
“呐，就是，明天纲他们就跟白兰正式开始选择战了，”山本武把手伸向餐刀意在切一块烤鱼，“所以明天我得回去。”他的手抖了一下，银色的刀掉回餐盒，脆响淹没在银鲛从牙缝里溜出来没忍住的一声嗤笑中。
“嗯。”Squalo探身拿起餐刀，用右手很熟练地片下一块鱼肉，直直地送到黑发少年的嘴边。
“我说你……”
“你吃不吃。”二代剑帝粗暴地打断他。
“吃。”

山本武的手因为握剑姿势不对的缘故被Squalo修理出各种大大小小的口子，至于他问咦你不是把剑绑在义肢上不用握么怎么知道我动作是错的之后被罚去找晚饭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钓鱼线也拉出了几道口子。结果是山本武一条鱼也没钓上来，最后还是Squalo开了匣亚罗送上来一条鳕鱼。
结果他现在手完全不听指挥，餐刀都拿不稳——不过也不错。
毕竟……
“小鬼，明天我也去。”Squalo确认自己的宝贝徒弟吃饱了之后开始安抚自己的胃，“白兰很强。”
山本武没回他，反而站起来走到离火远一点的地方。“我跟你说过么你的头发特别好看，”还未等Squalo说什么山本武又自顾自地说，“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看见。你说我会不会就挂了？”
Squalo凝神思考了一秒：“你怕死啊。”
“你不怕么？”
年轻的Vongola雨守看见对方的长发遮住了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鬼知道。”
“我倒不是怕死，”山本武又踱回原位坐下，“我挺受不了天天提心吊胆的——像你这样。”
“我哪有天天提心吊胆的，”鲛帝扬了扬装剑的左手，“这个世界上能威胁我的人不多。”
黑发少年笑了一下：“我不喜欢这种味道——血的味道，铁锈味。但是我又不能离开。纲他们，还有老爸，都在这个世界里。这个世界没有牛奶的味道啊。哦对了Squalo要是打赢了我回到过去之前想喝这个时代的牛奶。”
Squalo拧了一下狭长的眉，老天，谁教的这混/河蟹/蛋小鬼无视别人的话自己从那说的。
还是有点怀念的啊。毕竟这个时代的山本武，谦恭有礼得有点太得体了。
以前还吐槽他呢跟他斗嘴呢。
“我不是害怕战斗，”山本武的嘴角不安分地抽了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面对幻骑士时我是信心满满地觉得可以打倒他的。但是，还是没打赢。”
他绽开一个有点别扭的灿烂笑容：“我是不是很差劲啊，说着要和同伴一起回到过去的。明明说了的。”
Squalo没说话。山本武的思维他一向跟不上，于是就懒得跟。只有必要的时候他才说一两句。
“那个Squalo，”少年转着手上的雨戒，曾经这个戒指他们两人各执一半，“这个时代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Squalo慢吞吞地剜了他一眼。
“……你要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山本武不安分地拨着头发，“几点了？”
“九点多一点，”Squalo坐正，“你在五年前，杀人了。”

“哦，”看上去山本武只是惋惜了一下，“挺晚了，要不休息吧。”
“小鬼，我应该教过你，”Squalo的声音硬生生地切过来，“没有谁天生就是杀手。”
“嗯，我准备睡觉了。”
“你确实很有当杀手的天赋，但给我舍弃你那种天真——你会死的，”鲨鱼有点不耐烦的声音传到帐篷里面,“明天给我好好战斗——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对吧？”
“嗯。”声音含糊不清，大概已经埋到被子里了。

……妈的死小鬼！Squalo在心里冷冷地骂了一句。小鬼还是小鬼。他还是比较喜欢小鬼山本武，而不是剑豪山本武——跟传言山本武会威胁到他的二代剑帝地位当然没有半毛钱关系。
哦剑豪山本武。杀过人的山本武。
黑手党杀手山本武。
Squalo有点烦躁。明明是按照他的希望成长了啊？不再天真了，任务完成度跟拔节的竹子似的。但就是很别扭——当然跟他心里除了剑还想着棒球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妈的……！
五年之前。又想起来了。Squalo恨恨地一拳砸到地上，没有谁生来就是杀手，上帝给了一些人可以不公平对待其他生命的天赋，利不利用，如何利用就是自己的事了。哦他明明是那混/河蟹/蛋小鬼的师父！为什么不能让燕子自由的飞呢，在腥风血雨中穿行的一只鲨鱼就够了。

山本武……Squalo咀嚼着这个相当平常的名字，Yamamoto Takashi。一瞬间就变了。在他的刀，精准无比地刺穿目标心脏的时候。
他深色的瞳孔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一样。
事实上也是吧？Squalo揉揉眼睛，很不雅地问候了那个早就挂掉五年的目标以及目标全家。
当时下着雨。Squalo尽量细致地描摹着五年前的每一个细节。大雨。雨点密集得像是要在每一个落下的地方砸出洞来。还是个晚上，天色很暗。
那天山本武穿着西服——他逼他穿的，因为任务是他们两人先进入目标家族谈判，好吧是装作谈判的样子，因为谈与不谈结果是一样的，等狱寺隼人安好所有炸弹之后就里应外合，将整个家族肃清。谈判总不能穿着棒球运动套装。哦衬衣还是找……找谁借的来者？好像是门外顾问的一个小鬼。

然后他们就人模人样的进了目标家族，假心假意地开始谈判。计划很顺利，就是狱寺慢得有点离谱了——然后一直敷衍着对方的山本征询了一下Squalo的意见，Squalo给了他一个“回去给我砍了那个银毛小鬼”的眼神。于是山本翻脸，谈判崩溃，Squalo双刃剑出鞘，鲛之牙直接开打。
能拦住Vongola两大剑豪的人是不存在的，很快杀戮席卷整个家族。雨在他们杀出办公楼的时候下大了，砸在身上针刺般冰凉。杂鱼很多。本部的指示是彻底剿灭。
麻烦。Squalo带着点厌倦感重复着挥刀的动作，怎么也没个有点实力的对手。就这点斤量还想在Vongola头上刮油水，现在的黑手党家族都是白/河蟹/痴掌权么？旁边的黑发青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嘿Squalo，你完事了么？”“废话，老子等你八百年了，慢死了小鬼，”他扬起头甩甩长发上的水，“你确定都解决了——我的意思是那帮垃圾再也没可能站……”
“Squalo！！”

“叫什么叫。”Squalo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在背后一人苟延残喘着想对Squalo开枪时，鲛帝剑一歪，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腕骨。
惨叫声。Squalo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执意不杀人我也没办法，但之后给老子做的彻底一点行么,小鬼你刚才差点害死我。砰的一声真的会挂掉的，”他无视掉日本青年发白的脸，“走了。”

“嗯。”很久之后他听到山本挤出来的声音。
雨水划过枝叶繁茂的树木滴落下来，偌大的森林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喂小鬼，”Squalo回头停下来，示意山本武快点，“你觉不觉得有问题——一个家族至于有那么大的林子么？”
山本环顾了一下周围，黑色的狭眉微微一拧：“幻术？”
Squalo点燃戒指上的雨炎，用薄薄一层焰以他们二人为球心扩散出一个球形：“啧，地下没法探到，术士大概不会委屈自己钻地，”他想起了自家那只青蛙，“小鬼，看着点焰的变化，有扭曲或者颜色加深就攻过去。”
这是他新摸索出的技能，Fran的幻术在屡屡得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应对措施。
“好像没什么变化啊，”山本适应着被雨炎包围的空间中有点迟钝的五感，“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们很不利么Squalo，镇静也对我们有负作用。”
“没办法，幻术更麻烦，”Squalo狐疑地扫视了一圈，慢慢缩小了球形，“就当这家族闲得他/河蟹/妈发慌好了。你先从这里面出去，这招老子控制不大好。”
山本武退后几步，所有感官都像新生般长舒一口气。他看着被越来越小的雨炎圈子包围的银鲛，银发加了一层雨炎的浅色滤镜，滴着晶莹的雨。“我跟你说过么你的头发特别好看，”山本笑着回应对方的白眼，“真的。”
哦老天，Squalo想，要是当时知道那个笑容是最后一次见，他绝对不会用眼白看他。

然后在他费力地控制着火焰一点点收到戒指中的时候——就是他周围的炎浓度最高，他的感官被削弱得最严重的时候——他听到一片寂静中，很遥远的地方好像有大喊的声音。
然后他就被扑倒了，所有的炎报复性地冲进他的身体，一瞬间所有的感觉都停滞了。眼前一片漆黑，世界一片寂静。
他突然想到大概这就叫死亡。有个日本人说过，死并不可怕，只是有点寂寞。
确实很寂寞。他等待着这种副作用过去。
……老天山本那小鬼呢？！

山本武清晰地看到那个从地底跃出的深蓝的影子。那是高水平的幻术的炎色，枪直指银发杀手的后心。该死的！
山本扑过去，右手环着雨炎环绕的Squalo，左手勾着日本刀出鞘。然而他发现电影里演的开枪之前的嘴炮全他/河蟹/妈扯。

“……小鬼。”Squalo试探着叫了一声。他顺着山本的眼光，看到被生生抵在树干上，垂着头的人……喋血满地。
“Takashi，”Squalo摸索着抓住山本环着他的手，“Takashi。”山本的手死死地揽着他，Squalo根本扳不动。深沙色的瞳中有什么东西炸掉一样，锐利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Takashi……”Squalo放软了语气。
山本没搭理他。他忽然意识到那个术士已经死了——被山本杀的。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显然这个术士在他最没防备的时候突袭他，然后山本为了救他杀了这个钻地的混/河蟹/蛋。该死的！Squalo问候了术士他全家。
“……Takashi！”他加重了尾音。
黑发青年睫毛抖了一下，动作僵硬地松开Squa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