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沐尘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摁动圆珠笔，只知道拇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对面的茉黎面对眼前的口供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凝重。
“她应该是发现你在糊弄她，一开始讯问时还会含糊其辞地回答一下，结果现在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虽然她已经认罪了，不过我们没有证据。”茉黎开口道，“一个星期内要找到证据，可能还是要从雨荷那方面入手，她知道的不少。”
“我原本还以为她随口一说糊弄你，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似乎也不是都不可信。”
“是啊。”茉黎随口应答道，接着又陷入了沉思。
没错，此前茉黎在别墅发表的一系列言论，除了死/者不是富商外，都是猜的。
能猜得八九不离十，还多亏关于有人能创造空间的信息，虽然听上去太科幻了，不过她毕竟是亲身经历者。
能够想到犯人可能和能够创造空间的人合作，还是因为自己那台找不回的手机，不是可能已经被捡走的找不回，而是当她回到被袭击的现场时，居然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如此一来，像这样把受害人带到那边再将其杀/害，就在别墅发现任何痕迹。那晚把她和母羊带到那边说不定也是这个原因——能够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世上。
但如果是这样，只要被拉进那个空间，即使躲警/察局都没用。看来对方目前不打算再次下手。
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那晚他们如何逃出来的，看雨荷的举动，可能是能够寻找到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
沐尘正想再次开口打破凝重的氛围，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当茉黎和沐尘赶到现场时，一群警察已经围在一栋别墅前，并将其封锁了。
“老师。”沐尘远远望见刚打来电话的人，打了声招呼。
老师——也就是书店老板转过身来，微笑着回应沐尘。
茉黎想了想，实在不知如何称呼他，便直接忽略了：“怎么回事，什么叫‘富商又死/了’？”
“前面不是才死了次吗，商场那会儿。”
对哦，他不知道那位不是富商。
“所以你这是发现了富商的尸/体？”茉黎直接忽略这件事，接着问道。
“是呐。”老板抬起左手指向某个方向，“今天我正在打扫书店周围的地面，就看到有个身影像闪电一样一闪而过，于是我就顺着那身影经过的道路一路走下去，就来到了这里。我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来到门前，看见有人半个身子吊在阳台外，血还顺着手臂淌到了一楼。然后我就报警然后给沐尘打电话了。”
站在一旁的沐尘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听完后简直能就地倒下：“您下次能不能先考虑下自己的安全！”
“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没办法。”对方对沐尘的反应习以为常，无辜地说道。
“他现在好得很倒是你先别倒下！”茉黎猛地一拍沐尘的肩膀，拍得对方一个激灵。
“不会的，别拍那么重，我害怕。”
“我进去看过了，房间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抓痕，自房间到阳台的四分之一处至阳台有一道爬行的痕迹，血迹是随着痕迹一起留下的，我到的时候还很新鲜，不过人已经不行了。致命伤目测在胸口。”
鉴于老板把话题转回正事上 茉黎也就不再捉弄沐尘，也跟着正经起来：“还有其他线索吗？”
“凶手应该是从二楼厨房的窗户进来的。”
“爬墙吗……”
那天袭击她的女孩，正是从高处跳下，如果这件事也和前面的事有关系，说不定这次的袭击也是她所为。
“我这边的情况解释完了，该我发问了吧？怎么你和沐尘一块过来了，不是之前还死活不愿意帮他吗？”
想必是沐尘告诉他的。
茉黎转头瞪了眼沐尘，回到：“不是为了帮他，我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是吗……”老板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然后欣慰地叹了口气。
“该问的也问完了，我觉得我该回去休息了。跟这家伙跑了一天我连午饭都没吃。”茉黎抬手指了指开始变暗的天空，说道。
这么一说还真是。
沐尘心里顿生一丝愧疚，自责自己该更细心点。
“老师，那我先带她回去休息。您要保重，还有，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您也老大不小了。”
“没多大，也就一个成年人。”
茉黎撇了撇嘴，飞快道别后就把沐尘拖走了，不然指不定能被迫听一段上万字的即兴教育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