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的那三年ypm是代我的语文老师,刚刚开始见面的第一个早自习ta很幽默,先不讲语文,从三国演义开始讲了一遍春秋到唐代的历史,我当时听的津津有味:难道不讲语文吗?难道不背课文吗?我这被小学老师硬是吓大的乖乖孩子真的听得ta的课一头雾水,还非常高兴地和我的好朋友聊这位“好好老师”。她和我不在同个班但是我们两班确是兄弟般——教师团队几乎一样。
我记得ypm老师讲课几乎不看书,有重点就写在了黑板上,讲课节奏带的特别好。我在小学的时候属于那种成绩中等课上积极举手发言课外活动常常参加的透明学生,老师从来不关照,所以我第一次在ypm的课上发言是举手的,也好笑ta也没说让我答还是不让我答,对于后来我自己忍不住直接说了出来,于是有了第一次也就逐渐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后来我在课上突然回复也成了常态,因为每当我想起小学老师写在结业证上的留言总是夸我勇气时,时常单纯的以为这样是正确的。而ypm老师似乎也将计就计,每当我回答时ta总会答复我一句,而答复次数越来越多,我们也越来越有默契,我还成功地带动了班里地少部分认真听课的其他人。真的,对于一个从前从来不被关注的孩子来说这真的算是我这辈子经历的最棒的事情之一了,所以后来我的成绩第一门考好的科目便是语文,是我曾经在小学深恶痛绝的语文。我课上变得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语无伦次,我说错话的那些尴尬瞬间ypm老师都会迅速扭转局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抛出一个契子把我的话兜回来,当然,当我后来察觉到时在心里是哭笑不得,这事后来愈演愈烈一直到我有一短时间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后来有一天ypm老师突然说ta要去再去考证“什么证啊?”
“教师资格证,我拿的是高中的语文教师资格证,以前可以用,但是现在国家规定教哪个年纪就持哪个证,所以我又要交上钱去考试啊。”
“老师,那你以前为什么是拿的高中的嘞?”
ta笑了笑“刚刚就业那会儿听家里的,找‘正经’工作,所以就是考试么,考老师……第一次我笔试第一,面试因为没经验直接就下去……后来也是,带过高中课程早自习他们背书,我和他们一起背……过两天就去。”
小e同学突然说:“那老师,祝你考试顺利!”接着我们开始起哄,笑做一团。
初中三年说来也怪,我们这位“好好”老师从来也没额外布置过多余作业,可以讲几乎没作业,而我们也就是上课乐乐,早自习做着小学生干的事情,最后一节课也没有好好上课,甚至王者荣耀的声音都被全班同学听见了,ypm老师也没有责备的意思,或者可以说这三年来ta给我们的责备永远处于各种暗示之中,我反倒是感觉到了一丝指桑骂槐之意
,毕业那年我还是依旧有点不敢和“老师”接近,我找班长提了我想要留言的事情,结果人家把我送到门口硬是推我进入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一紧张有的时候摔了门……我真不是故意的!ypm老师写好了直接点名给我……咱不能小点声,你看!所有同学都开始找老师写东西了吧,唉。
不过当然还是高兴,我迫不及待的一看……好官方的语言……当时真的有点失望,我希望老师可以把ta的心里话说出来,我真的不想听这些书面语,直到毕业到现在,我再拿出时也理解了老师的用意——无论我何时打开看时那些文字总会被我读出不同的味道,无论是今后快乐或悲伤,得意或不顺,这些字眼总会莫名给我一些力量,足以我走完那些所有孤独的路。
最后毕业后有次回来ta还一如既往的善言,但是却告诉我不再教语文了,而且语文课本已经全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讲,或许我有点自私,ta没了我们该怎么上课呀?还是把那些就在回忆里,再也不要有复制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