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叶修转身,看见了喝的宿醉但却眼神清明的吴邪。
只一瞬间,他便决定留在这里。
少年人近乎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有秘密,而且有故事。年龄小时,不知天高地厚,只觉得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如果是年纪再大些的叶修,一定会选择离开,而非选择接近。
因为秘密和故事透露出的还有一个信息,那就是危险,带着魅力的危险。
但彼时年少的叶修才刚离家出走,良好的家境创造出的温室般无害的环境,使那时的叶修带着些不谙世事的天真。带着些危险的魅力的男人,只会使他的好奇心更大。
他跑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就蹭蹭蹭的凑到男人身边,挨着散落一地的空瓶子坐下,也不说话,就是瞅着他。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管,继续吸着烟喝酒,眼珠都喝红了,看着却依然清明。
等叶修吃完了面包,喝完了牛奶,百无聊赖的开始拔草时,男人说话了。一开口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声音也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变得沙哑,他夹着的烟在台阶上磕了磕,抖落长长一截烟灰。
“多大了?抽过烟吗?”
叶修听到他说话,眼神骤然间亮了,他笑了一下,又凑近了些。少年人明亮清澈的眼睛盯着他,睫毛也扑闪扑闪的,看着有种小动物一样的柔软。
吴邪无意间瞟到,死寂的心,忽的产生了一种悸动的错觉。
叶修嘿嘿的笑了起来,唇角勾起,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声音还带着未变音的少年感:“大叔,我15了,没有抽过烟,你要教我吗?”
吴邪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将烟捻灭在台阶上:“小孩子不要吸烟。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如果是平时,吴邪绝对不会多管什么,但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什么,心里那股子平时压的很深的烦躁和一种不正常的冷然的平静,一股脑的全部出来了。
叶修笑了一下,带着恶作剧成功般的炫耀:“我离家出走了!”
吴邪没有太意外,他刚才看见少年的行李时就隐约猜出来了,只能说,果然还是个孩子,没怎么体会社会的危险。
抬了抬拿着的酒瓶,仿佛招手一样。叶修又凑近了些,肩膀紧贴着肩膀,热度传到彼此身上。用瓶口敲了敲少年的额头,带着丝令人惊诧的亲昵。
吴邪在敲过后,也有一丝惊讶,叶修却觉得并没有什么。
“别和家人闹矛盾,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只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让自己后悔。”
叶修眯着眼,吐了一下舌头:“才不是闹矛盾,是我弟想离家出走,我拦截成功而已!”他歪着头去看吴邪:“而且,大叔是和家人闹矛盾了吗?”
吴邪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干嘛,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嘛。”轻哼了一下,叶修撇了一下嘴。
吴邪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正常的十几岁的少年了,族中那几位从小一直接受着各种特训,就连女孩也是一脸的冷然,或许有几分危险的眯眯眼,小孩子独有的鲜活和天真,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半点影子。
所以,当少年扔来带着些撒娇的抱怨时,吴邪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