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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王戏】剑指八荒,孤王之道[六宣+视频+家主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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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王舒瀚饰成君
成君
暮冬的雪,向来带着它的凛冽飒飒行来。连那尚在坚挺的枯枝都为它折了腰。
成君抬起头,却是见到乌云蔽月了,他以前总说这月亮像极了袁苗苗。那时啊,名动京城的戏子成君被京城赵家的老爷下了重金,为的是教他夫人唱戏。他怎料到,这第一眼见,便是惊鸿照影了。
“纵然是无人当它是聘媒,我也要与你生死两相随。”这梁祝的词写得好,成君也曾对她立过誓,模模糊糊记得:两情相依,不论疾苦。他们分明是羡极了花好月圆,终究是承了梁祝的结局,情化蝶去——他们的行踪暴露了,那赵老爷发了狂,成君被一顿毒打脸上留了疤,苗苗不知去向。他这一找啊,就是几十年。
寒风呼啸在成君的耳畔,迎着大雪,他又依稀听见了那日分别时的恶语。“呸,我今天不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扒了皮!”成君裹紧了并不暖和的氅,浑身颤抖。他是个**的戏子,保护不了自己的心上人。那时起,他封了口,再也没有唱过一个字儿,咿呀唱本也让他烧个干净。
如今啊,他已经风烛残年,被毁容的脸上也纹路横生。他不知哪日就是生命的尽头。他依然迈着步子,四肢冻的僵劲,仿佛这天地间只余下他一人。
“我只道两心相照成佳偶,谁又知今生难娶祝英台…”不甘,愤懑,悄悄地捶打着成君的心。
灯火依稀,似乎是有人烟。狂风卷起茅草,脚下打滑,拐杖支撑不住他的身体,成君跪在那雪地之中,冷意偷偷钻进骨子。那家的狗狂吠起来,它低低的呻吟从干哑的喉咙中漾出,成君害怕狗凶狠的眼神,他试图摸索拐杖,两手颤颤巍巍。
-
袁苗苗
朔风从窗口灌进来,而没有浸过油的窗纸早已被凌迟的支离破碎,不能挡住半分风雪。只有墙角被困在蛛网上的尸体陪伴着袁苗苗,像是在昭告她的下场。
袁苗苗侧身屈着双腿,两只纤细的胳膊环抱着自己,缩在破旧不堪、难以御寒的被褥里。她的身子早已被贫困潦倒磋磨的只剩下一把枯瘦的骨头,每逢夜晚而来的极寒的风,对她来说便是雪上加霜。她时常在半睡半醒之间,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当初衣食不缺的日子,可一阵寒意侵袭,又将她打回当下。
自从她与成君私奔的事情败露,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儿:白眼狼、身在福中不知福、下作的东西,便都贴在她的身上,几乎将她脑袋里最后的清明也压垮。她想哭,可她满目的泪珠早已落尽,眼底一片干涸。
唯有戏曲,是她几十年来从没有想过要放弃过的坚持。她又提着调儿哼着当初最爱的戏词:“行前去要过关,关津渡口有人盘。倘若有人来盘问,就说是夫…那君子明知话中意,他假装不知问底细。我没奈何只得实话讲,权说与你是夫妻。”唱完这几句,屋子里又重归寂静。这下一句,却无人再接——是夫妻就是夫妻,为什么要权说是夫妻。
屋外骤然响起狗吠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凶狠。那狗是隔壁屠夫家的,那屠夫前几日上山打猎,便再也没有回来。到底是惦记着狗肉,袁苗苗起身披着单薄的罩衣,借着月光看向篱笆外景色,只见那只瘦骨如柴的狗疯狂叫唤着,却挣脱不开脖子上的麻绳。
袁苗苗怕极了,她踌躇再三才壮着胆子,手里提着粗木棍子走过去,先是挑着氅衣,发现那人跌在雪地里兴许是爬不起来,这才伸出手臂扶他起来。未瞧清他的面容,却隐隐觉得他的轮廓有些眼熟。“你还好么?”见他这副站不稳的模样,难以生出防备之心。本想将他扶进堆放木柴的屋里,袁苗苗转念又想,她一个在温柔窝里辗转过的黄脸婆,还有什么名声可忌讳的?且心软作祟,便一边扶着他往里走,一边絮叨说着:“我扶你进屋坐下吧,这地方难得见到个他乡而来的人。”似乎是想到什么,脸上嘲弄着笑意。“也没个什么人与我说说话。”当真是寂寞怕了,看见个落魄的人,话儿便忍不住从齿缝里钻出来。
【接下】


IP属地:广西36楼2018-08-23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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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君
    庆幸的是这间茅屋里还有人居住,听那声音是个女人,如此天寒地冻,那女人竟也独自一人,这大抵是苦命也相怜吧。
    成君借着力,嘴上含含糊糊,“啊…谢谢你,谢……”他才看清面前女人的脸,心神一恍,那个“谢”字硬生生压回了喉咙里。
    “苗……苗苗?”只是唇瓣上下碰了碰,似乎不敢确定,屋子里昏黄的光映着那人的脸,瘦削的下巴,凹陷的眼眶早已不复风韵,可这明明是袁苗苗的轮廓,那神情他总不会看错。
    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唤了一声“袁苗苗”,连脊梁都在颤抖,牙关上下打架,不知是寒冷,还是为这眼前人而倍感紧张。
    成君不是几十年前的白面小生了,现在的他如同乞丐,过着和门外的狗一般日子,就这张脸,走在路上偶尔遇到个人,都只会拿鄙夷的目光看他,更有甚者再朝他啐上一口。若袁苗苗见他是这副样子,恐怕要和那前尘往昔一并化成烟云了。
    屋子内的寂静笼罩了半晌,成君终于开了口,“我是他乡人,流浪多年,是为了寻找一故人啊……不,是我的爱人。”
    他怕话匣子打开便收不来了,只是慢慢地吐着不太连贯的话,“早年分别太久,我就想着啊,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总有一天……”他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旧事数不清第多少次涌上了心头,搅动得酸涩。他已经习惯了,每每提起袁苗苗,或想起她,都会如此。
    “盼就盼,老天爷能对我仁慈一回,我见她一面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苗苗啊,你……”他脱口就唤她苗苗,紧绷的神经告诉他:这是袁苗苗,她真的是袁苗苗。他或许在怕,两手抓紧自己的衣角,说不出话。
    -
    袁苗苗
    她扶人进屋,又捧着碗里的蜡烛点燃。蜡烛里的棉线有些长,便找了把生锈的剪刀,钝钝的刀刃开合几下,才剪去一截蜡芯。
    屋里的光线稍稍亮堂,袁苗苗这才细细观察他,他的氅衣上有薄薄的一层雪,应是从风雪里走来,或是跌在雪地里沾上的。他的声音不大,在屋里却很明显,可惜口齿不清,没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随手将剪刀搁在坑坑洼洼的桌面上,不由得挑着眉近他几分,是听明白了,也听愣怔了。鼻尖有些酸涩,像是蔓延到眼底,袁苗苗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也说不上心底是何等滋味,总归是不好受的。唇瓣翕合几下,才小声的吐出一句来,“总能找到的……”
    袁苗苗也在等她的爱人披星戴月来寻她,可惜等待的日子太煎熬。被转卖的前几年,她时常梦醒惊痛,迎来的都是主子的喝骂。若逢主子不高兴,那鞭子落在身上后皮开肉绽的痛楚,也消磨了她的期盼。只是这些往事都压在心底,她也没有扒开伤口再痛一次的打算。
    不等她从回忆里走出来,那一声“苗苗啊”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的脑袋有些混乱,心乱如麻时不忘试探,“是…是成君?”越看他的脸,越觉得与记忆里的那张脸相似。可记忆里的脸是什么模样?她记得不甚清晰,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是呀,已经有几十年啦,她都快不记得他当初长得是什么模样了。可会喊她“苗苗”的,从来都只有成君一人。即便是赵老爷最宠她的时候,喊的也是窈儿。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袁苗苗语无伦次,“你这些年过得如何?都去了哪儿?你刚刚说你在寻人,那你要寻找的人”心知肚明的答案让她结舌,“…是……是我吧。”
    她从倒放在桌面上的碗里拿出块完好无损的馒头,拿着馒头的手指皮肉松弛,再也不复当年的紧致滑润。这么落魄,袁苗苗不免有些局促,她的笑容也牵强几分,“我这里也没个热水,这方圆好几里都没有人家,你能找到这儿实在是不容易,吃点馒头垫垫肚子吧。”
    【接下】


    IP属地:广西37楼2018-08-23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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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君
      袁苗苗的声音轻轻柔柔,那时对成君说的第一句话是“可以教我唱戏吗”,多少年后,这音调虽沉了几度,又似乎是当年。
      成君的脑子里回荡的依然是那曲梁祝,“我和你今世无缘成佳偶,来生和你再团圆”,成君情不自禁张了嘴,连半句都没唱完,调儿却再也找不准了。他拭了一把泪,戚然地笑了笑,只在心里把这曲子碾过一遍。“都说我们唱戏的没有尊严,卖艺求生,可这也毕竟是我打心眼儿喜欢的东西,也是因为它,结识了你…可惜的是,咱到底也不能唱一出戏了。”梁祝结束了,成君和袁苗苗之间也结束了。
      他不似少年时的冲动,尤其是听到袁苗苗宽慰他的话时,“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知道所谓的风花雪月自打分离那刻就灰飞烟灭了,他心里留着的依然是年少的袁苗苗。
      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无意间瞥到了她手臂上的伤痕,却是不敢多看一眼。成君的眼神空空洞洞的,就好像自己是那看破红尘的僧人,“参的透吗?我想……不会参透的吧。我虽然心愿已了,已经没有欲求,没有所图。可我放不下的是什么呢……我也想不通。可能…是自怜自艾吧。人生行这一遭啊,酸甜苦辣,哪一味不是刻骨铭心?”
      成君也留恋起这间茅草屋,但他毕竟是个…外人。他耳边响的是风的怒吼,也许他又要迎着冽风寒雪去了,去哪里,成君自己也不清楚,唯有那月亮是他的伴侣。“苗苗,我们也许只能相忘江湖…”他依然心里作痛,“这天一亮,我也……该离开了。离开你,可能不再回来了。”是不愿,亦是不敢。成君承认了他的懦弱,懦弱至极。
      穷困潦倒,他不想做袁苗苗的累赘。若是真的放下得痛快,成君自然不会难过,然而他连呼吸都是满带酸楚的。
      “花间蝴蝶成双对,山伯英台不分开。”什么叫做不分开,那是成君求而不得的。
      -
      袁苗苗
      她再也克制不住,将脸埋进薄被里,贴在眼眶处的麻布湿润。袁苗苗不敢抬头去看成君的神色,不敢露出哭腔,只有颤抖的肩膀,泄露出她的情绪。她依稀记得当初在戏台子上意气风发的成君,记得成君教她唱戏时上翘的兰花指,可到头来呀——都是一场空。她不禁问道:“世间刻骨铭心的事情太多,可为何烙印在你我骨子里的都是痛楚?”
      不去想,不去念,满足于当下,是袁苗苗如今唯一能让自己心里能好受些的事情。等她哭够了,这才噎住嗓间的哭腔,“成君,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即便是留下,我们两人也好作伴。可我们……不可能了。咱们只能是”话声一顿,她狠狠地闭上眼,逼回又汹涌上来的眼泪,续出堪比绝情的词,“故人。”
      袁苗苗伸出皲裂的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她吸了吸鼻子,眉心拢出皱褶,而两只嘴角依旧牵强的弯向上。
      她幼时被卖入妓院,被赵家老爷买回去做妾,如今尚不能判别是福是祸。可有一件事情很昭明,她这一生,都离不开个“苦”字。
      没能在最好的年纪与爱人相知相守,也没能在最好的年纪唱一出终生难忘的戏曲。曩昔皆是遗憾,没有一处圆满。袁苗苗的心间倏地涌上不甘心,“成君,陪我再唱一出,好吗?梁祝太过凄婉,我想与你唱一出《拜月亭》,那瑞兰与世隆最后的结局,多美好呀。你说咱到底也不能唱了,可我要的不是曲调,也不是戏词呀,我只想要的,只是那个求而不得的结局。”
      袁苗苗低低的笑出声,喉咙间的哭腔也掺在笑声里倾泻出来,于这夜色里有些渗人。她张嘴吸了口呼啸的寒风,冰凉入胃,指尖也拢着掐入掌心,压住那股子愈发浓烈的不甘心。她转头看向成君的侧脸,目露恳切,极力的稳着话腔儿,“就当是,圆了咱们俩当初做的一场梦吧。”
      【接下】


      IP属地:广西39楼2018-08-23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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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君
        雪有些小了,成君看着天儿就要亮了。骤雪的洗礼被扼杀在暗夜,清晨将是另一番征途。
        成君只是沉默着,却不敢再去碰袁苗苗轻轻颤抖的肩。“痛楚……”成君应了袁苗苗的话,只是更多些无奈,“大概就是因为咱们的痛楚,才让这美好更美,甘甜更甜。这就是…命。”
        故人?是啊,故人。曾经认识过,日后要各自天涯的人。成君很想再问袁苗苗一句,人生中故人太多,他算不算得上,是她心底藏的最深的一个。他的话到了嘴边儿,却打个转缩了回去,他没敢问出口,甚至不想得到什么答案来安慰自己。
        成君依旧在逃避所谓结局,《拜月亭》以及戏文里两相团圆的结局,那全是别人的故事。
        “戏终究是戏,就算把这人世间美好的结局唱个遍,也只能是个慰籍。可这心里的慰藉啊,我却当它是根刺。苗苗……你要不得这个结局,我也是。”
        成君把头侧到一边,为的是躲避袁苗苗的目光,他是不敢再看啦。他受不了这样的恳切,“他们合该是‘夫妻团圆,永不分离’,我们呢…”成君还是叹,他并不想张口演绎着别人的人生。“黄粱一梦,而已…”
        天亮了,这夜稍显漫长。成君掀起被角,又执起了他的拐杖。落脚依然是不稳的,弓腰屈身,沉痛早就压垮了他。他拄着拐棍把步子挪到门口,纵然雪停了,风还是刺骨,积雪不知何时才会融化。他微眯着眼望了望远方,四处都不是他能留下的。他似乎还有千言万语,那只好继续埋在心里,当做,他生命的一个缺憾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去干什么。这样颓废的我,连自己都在厌倦。如果说生活打倒了我,那我……只好做自己的行人。”他行过大半个京城了,也必将再行下去,因为,他没有家。
        成君终于迈开了步子,地上湿滑,走的小心翼翼,脚下响起的声音打破寂静。他没有回头望,已经猜到袁苗苗看向他背影的眼神了,他怕那是深渊,他怕他沉溺在过去。此时眼泪也不再珍贵,这条路啊——尽头依稀不清,但也近在咫尺。
        -
        袁苗苗
        袁苗苗的目光黯淡下来,她屈起双腿坐着,下颚垫在并拢的两膝上,扭头看向随风飘着的窗纸。她想再劝劝成君,可又怎么忍心去为难他?话滚到嘴边又咽下去,与他苦中作乐,“如你这般所说,那我要盼着梁祝了,死后化蝶,成双成对。”
        她认命了,败在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里,败在皮鞭抽上皮头的疼痛,也败在世人不耻的目光里。
        “成君,若你走的累了,便来这间茅草屋吧。也许下次你再路过,这里已经没有我了……”
        月亮隐在天边的鱼肚白里,一阵倦意钻进她的脑袋,压的她阖上眼帘。正当她浑噩的时候,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依稀能听清成君临走时说的话,无精打采的去想,却又想不起来他方才说了什么。袁苗苗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向成君的背影,萧条又孤单,他乘着风来,现在也乘着风离去。不严实的木门关上,那身影也消失在眼底。
        她放任自己沉沦在睡梦里。
        等袁苗苗醒来的时候,只有桌面上空荡荡的碗,还有一床凉透的薄被,昭示着成君曾经来过。她穿戴好衣衫,从枕头下拿出一方帕子,她挑开帕子看着里边包裹着的桃木簪,簪身是斑驳的刮痕,可她依旧视如珍宝。那是当初成君送给她的,自从私奔败露,她便再也没有戴过。袁苗苗将簪子簪入发髻,她看着深厚的积雪,成君的脚步已被风雪覆盖,可她却执拗的站在门口,权作是迟送他一程。
        天地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远处形只影单的一缕炊烟。
        皮包骨头的狗趴伏在地,耷拉着双耳,从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呜咽着。
        袁苗苗告诉自己,高兴点,能啃到肉骨头了。
        -
        结。










        IP属地:广西40楼2018-08-23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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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原晒戏
          封面


          IP属地:广西41楼2018-08-2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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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底层人民的艰难呼吸
            王冕饰齐建军
            王窈饰孟时
            孟时
            狭小闷热的出租屋里,矮小破烂的沙发上还是隔壁搬家时候要来的,散落一地的脏衣服弥漫着一股味道,廉价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社会的现实在孟时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因为是没学历的农村人所以就要委曲求全的干着脏活累活劳累一整天,却依然拿着微薄的薪水,面对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老板端着笑脸讨好,可却换来了嘲讽和辞退,让孟时彻底对生活失去了一开始的信心和梦想。
            "妈我挺好的...不说了我忙着呢,挂了挂了赶紧睡吧。"
            挂断母亲每日的问候电话,又听见隔壁小年轻在床上运动的一声声呻吟让人烦躁,胡乱的揉了揉头,将手中的烟狠狠丢到地上用脚一踩,起身随意拿起地上的体恤套上出门,七拐八拐的才出了小巷,用裤兜里仅剩的钱买了瓶酒漫无目的走在繁华的大街,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孟时而亮的。
            辣喉的酒下了肚,街上已经没了行人,正所谓酒精一上头,没了意识,腿脚一软就靠在了路边,随手将酒瓶子一扔,晃了晃头看清一边睡着的老人。
            "喂,老伯。"
            "你就睡这啊?"
            齐建军
            昏黄的路灯衬着整个城还算温馨,一处处灯光通明,却再也看不到那个让我栖身的小房子,跟以往的破镇子不同,瞧不见横梁的车子在水洼泥地里哐啷啷的跑了,村后的几亩地也铺成了马路,平坦是平坦,可我死了这幅皮囊埋哪去呢。
            破布鞋蹭着路面拄着粗树枝一点点的挪动着,拄着树杆的手颤抖的厉害,黑瘦的剩了皮包着骨头,关节处还留着干涸的血色。年岁又加,腰背挺不直,让铺盖卷压的更低了。
            “老了,老了…走不动了,歇了歇了…”
            扶着天桥的柱子缓缓的蹲下,卸下身上的包袱,把绳子解开,铺盖卷里裹着瓶干瘪的塑料瓶,还有别人咬了两口丢掉的烧饼,能称得上是伙食不错了。
            铺摊平整了被窝,能躺下睡了,这大桥上的货车还轰隆隆的跑过去,真是害怕塌了被砸死都不晓得。
            半梦半醒的,听着玻璃碎的声,还有那时轻时重的脚步蹭地的声音,支起了身子。
            “哎,搁哪不是睡啊,小伙子,以后这酒瓶不要哇,能送我吗,能卖两毛钱”
            孟时
            有人一出生,便含着金汤匙。而有的人,只能吃着粗糙的米糠。孟时便是属于后者,可是不甘,谁又甘心一生平庸。
            眼前的老人看得清脸上的褶皱和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躯,那手抖的厉害,声音也是沙哑的可怕。而老人身下那破烂的铺盖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尿骚味儿和汉味儿夹杂着。
            一旁的玻璃渣子显示着因为孟时的醉酒与大意才将老人吵醒,若是手一偏砸到的可不是这水泥地了。
            “那个...老伯,你为啥会沦落到这地步?瞧您的年纪,总该有个儿子或者女儿?”
            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可又有些懊恼自己不经大脑的话,万一是家人的抛弃导致无家可归,亦或者是家人离去孤身一人的话,只会让孟时提起老人的伤心事。
            起身挪到打碎了瓶子的地方,一片片捡起地上的玻璃渣子,见老人不回答自己,抬眼一瞧老人的神色变化,心里暗骂自己该死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对不起老伯,我这嘴真是....”
            齐建军
            眼前像糊了层薄纸,半睁不开的,喘着粗气侧身撑着起身,掀开了搭在腿脚上的被子,拽着一条腿拉进跟前,又带上另一条,身体摇晃晃的也算是盘腿坐了起来。
            难得的有个人来说句话,人上了年纪,数着日头去见阎罗王,唠叨的紧,还趁着能张嘴的时候多絮叨几句。
            “嘿,瞅你说的啥话啊,巴不得有人跟我絮叨会儿,打了一辈子光棍,儿女是没的,之前我住那块儿,有个瓦房,国家往镇里开发的快啊,我那小地儿全砸了盖起了楼。”
            本来就眼窝子浅,鼻头一酸,眼眶跟着红了,声音都颤了起来,呜呜咽咽的也说不清,抬起枯瘦的手跟脸上抹了一把。
            “哎…人老了,念旧,想起来这心里总是不好受,我这说不清哪天就这么去了,地头没有,谁知道在哪挖个坑埋了啊。”【接下】


            IP属地:广西42楼2018-08-2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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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小李(王枕姝) 小张(王析)
              小李:来城里打工的农民工,媳妇儿刚来城里几天就跟人跑了。
              小张:小李的同乡俩人一起来打工的,家里有个媳妇在工地给人做饭,女儿在老家上小学,胆小怕事。
              剧情:底层人民的艰难呼吸。
              小李
              九月,天儿乍入凉。冷风未歇,树叶卷动的摩擦声窸窣响成一片,滚滚而来,蹭着小李的脸涌进耳蜗,像极了隐忍的嗤笑。小李丢了手里的砖头,靠着墙边坐下,等廖廖几个好信儿围着看的人瞧着没趣儿散去才敢抬起头来,天色暗了,一片黑幕拉下来,像一层致密的膜,将整座城市包裹其中,人禁锢在城市里,左右挣扎透不过气来。
              方才的冲动和火气此时似乎短暂的褪下了身子,只觉着留了一下子冷汗,夜风嗖嗖地顺着衣襟兜进怀里,拔凉。门上了锁,上面早已落了一层灰,人走了,小李想起自己刚才的狰狞与暴怒,只沦为了路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你说人活着为个啥呢……”言语间变了腔调,小李又觉得一个八尺汉子左右也不能赖嚎,张了张嘴又闭上。
              小张
              厂里最近生意不景气,老板唉声叹气的坐在门槛上,抽着烟苦着一张老脸。刚忙活了大半天休息,就从一边聊天嗑瓜子的大妈嘴里听见小李被绿的事,说小李是气的不行,当场就拿着砖头跑人住处去了。
              咬咬牙,在胆小怕事和兄弟义气之间徘徊了几分钟,才跟老板请了假才出来,心里头想着毕竟都是老乡,出了事谁都捞不着好。
              天倒是冷,跑出几公里来也是热的满头大汗,老远瞅见人影就往那奔,恨铁不成钢的张嘴咧咧“你这孙子忒大胆!”忍不住伸手挨人一下“看着人了没有?动手了?”
              小李
              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子向后闪了个趔趄,顺势跌坐在地上,拿出了斗败了的公鸡般萎靡颓废的样子。小张和自己是同乡,当初小张的老婆和自己家的娘们是同一天来的城里,城市的繁华是极具穿透力和影响力的。
              低头默默良久,回了小张的话又觉得面上挂不住,嗫嚅了半天,“****的,人跑了。个**养的……”咬牙切齿的吐了句话,唇齿间又发泄不来心头的怒气和侮辱,只觉得有一股腥甜哽咽在喉,眼眶充斥着涌上来水雾又不愿模糊了双眼,极力瞪大了眼睛,四下打量不知如何宣泄。又拾起来方才丢下的砖头,“我砸了他这狗窝……”口中不住地嘟囔着,脚下却在踟蹰,想着小张肯定会过来拦一把。这个世界颓废和宣泄都是需要资本的。夜还是一样冰凉,老爷们特有的粗重的鼻息汇成呼呼的风。
              小张
              就着沾了灰的裤子擦擦手心的汗,又窸窸窣窣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干瘪的烟来,拿出最后一支用快要没油的打火机点燃,站着总不舒坦,索性拉拉裤脚坐着石坎上,一手杵着头,另一边夹着烟。
              “走了也好……咱回去找着”顿了顿,大概是贫穷和自卑作祟,还是不敢动那个男的,就算是小白脸,怎么说也是个城里人,万一还是个有本事的……抖抖烟灰“把那娘们狠狠的打一顿,叫她不守妇道,恶心!”指缝里的泥像纹身似的洗不干净,出门的时候总爱握成拳,怕遭人笑话。
              嘬了一口烟“打电话要是不接,咱马上打给她爹妈,不然就告诉村里的二狗,让他用广播念那***的脏事!”这事不落着自个儿那就当看热闹过了,啥兄弟情都比不过前途。
              小李
              起身比划的两下,小张倒点了烟在一边儿坐下了。现实让人失控,比现实更现实的真相却能让人萎靡颓废,一巴掌打回原点。小李讪讪地摔了砖头,一屁股坐回去,皱着眉头听着小张嘴里嘟哝着话。
              满心的憋闷着实没处发泄,只得在心里暗暗问候了***的八辈祖宗,耳朵却敏锐的捕捉了小张嘟哝的后话,“***是不是瞧不起我?回村里提这桩?是不是想让我四下子都没脸扒皮的?”猛地跳起身来擂了小张一拳,顺势抢过小张手里的烟使劲儿抽了一大口,劣质烟草呛的脑瓜银子生疼。狠狠吐了烟雾缭绕,就着眼前模糊一片抬手擦了眼角的湿润。“这烟***难抽。”抱怨后佯装着咳了两声。背对着小张侧过头去,“你先回去吧,没事儿。”
              小张
              平白挨了这一下,也没气,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老子瞧不起你?”啐了一口痰“成天瞎**放屁是吧?瞧把你给厉害坏的。”哽咽几下,又不说话了。
              低着头看自己那双发黄的绿胶鞋,紧紧攥着手里的烟壳,塑料发出刺耳的响声,又丢在一边的垃圾堆上。
              “行,你自己想清楚,咱这种外地的农民工……”抿抿嘴“本来就没啥地位,日子咋不是过。”
              抬头瞧瞧天,灰蒙蒙的怕是要下雨了,摸摸兜里薄薄的钱,想着闺女还在上小学,还是跑快点回厂里吃晚饭算了。




              IP属地:广西44楼2018-08-2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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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话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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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47楼2018-08-2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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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话里的妖怪与精灵
                  梗:若他能使精灵都疯狂的沉迷于爱情,那么他将永远无法逃离精灵的禁锢。
                  角色:妖怪(王意之) 精灵(王建国)
                  妖怪
                  白色的月光安静的挂在蓝黑色的天空上,静悄悄的撒下皎白。妖怪坐在猫头鹰巢穴边上。芊细的手试图用力拉开一把翠绿色的弓。却怎么都拉不开,翠绿的颜色像那个精灵一样,固执的不可一世。
                  夜行的猫头鹰从森林中觅食归来,妖怪懊恼的丢下手上的弓,抖动自己灰白色的翅膀,它讨厌这个颜色,就像那些愚蠢的飞蛾的翅膀一样丑。璇身飞下树冠,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真是糟糕极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精灵的弓是拉不开的!”妖怪跳脚的喃喃自语,烦躁的抓了它像风信子一样黑的头发。
                  月夜下的玫瑰是幽幽的绽着红的,小巧的夜莺喋喋不休的在歌唱精灵的功绩与它们与生俱来的美貌。妖怪甩动自己的尾巴,躁动,就像风一样,无处不在。它想起了弓的主人,那是一个漂亮的精灵,比月亮还要干净。
                  “但精灵都是一些固执的家伙。”妖怪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掐掉了红色的玫瑰,“好吧,我骗走了它的弓箭,但是它也骗了我——这个弓根本就拉不开。”
                  “也算扯平了,对吗?”妖怪低下头拨弄手上的红玫瑰的尖刺,玫瑰的芬芳混合着月色被风吹起萦在妖精身旁。妖怪的翅膀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一扇动可以抖落银色的光粉。
                  妖怪最会蛊惑了,但什么是蛊惑呢?妖精觉得自己并没有掌握这项天赋技能。
                  铺在路上的光粉就像一条漂亮的星带,引诱着。
                  精灵
                  夜色冥茫,皓月当空。
                  月光犹如绣女编织的轻纱,悄无声息地将世间笼罩。苍穹之下,芳草萋萋,树木蓊郁。微风敲击着树叶发出悉索的响声,霎时打破了静谧的夜晚。数不胜数的猫头鹰展翅高飞,最终都飞向淹没在云海里的巍峨山巅上的猫头鹰的巢穴。熟稔的面孔出现在猫头鹰巢穴的旁边,那是逃逸多时的偷窃者——今夜我的目标。我是很喜欢这个妖精的,她有着独属于她的倔皮,有着曼妙风情姿态。哪怕仅只是一眼,就永驻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轻靠着树,像是再打量一个玩具似的看着她。她仿佛落入凡尘的天使,漫步在星光璀璨的夜晚里。与精灵截然不同的翅膀,从未在精灵世界出现的黑秀发,还有那毛绒绒的尾巴,都好似烙印在心里,久久无法忘怀。
                  我漫不经心地挥挥手,无数藤蔓猛地从地里冒出来,倏地向她冲去。藤蔓犹如竹叶青一般逐渐紧紧地将她缠裹,看似稚嫩的绿色植物却如同坚硬的枷锁将她捆住。
                  “扯平吗?或许需要小姐留下来好好谈一下如何扯平。”
                  打趣地用手指玩弄她的乌黑秀发,仿佛幼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偶。
                  “小家伙,精灵的弓箭是篝火晚会用来捕获祭祀品的工具。每位精灵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弯弓,想要使用专属弓箭必须与专属弓箭手结成伴侣。”
                  我慢慢将唇移到她耳畔边,宠溺地口吻在她耳边轻语。
                  “小家伙,用了我的弓箭。那么,你要对我负责。”
                  妖怪
                  翠青色的藤蔓自四面八方延伸出来,温和、有力的紧紧束缚住了妖怪的手腕、脚腕。独独一双灰白的翅膀被放过,颤颤的扑动着,不住的抖落银色的光粉。
                  夜莺还在某棵树上唱着赞歌,手中红艳的玫瑰妖娆的在月下舒展,锋利的尖刺狠狠的刺进妖精骤然收缩的手。妖怪吃痛的低低叫了一声。扬起下颚,直直的对上精灵俊美的脸庞,一切都是干净而透彻的,像北极的冰原一样。妖怪冲着咫尺远的精灵眨眨眼,无瑕的月色朦朦胧胧的撒下,为妖精拢上层薄纱,带着蛊惑的气息。
                  “伴侣?”妖怪歪了歪头,风信子一样黑的头发随之偏落一方,精致的面容拉扯出一抹笑,像攀附的红色蔷薇,携去讨好与轻巧的讽意。“但是现在我不想要你的弓箭了。把这些讨厌的藤蔓收走我就把你的弓箭还给你,怎么样?”
                  妖怪试图动了动被束缚的手腕,无果。
                  “你想要玫瑰吗?我把她送给你好不好?不过你得小心,她有锐利的尖刺,不小心会刺伤手的。”翠色的枝干染浸上妖怪的血液,那是碧绿色的,红绿相映,红色的花朵儿愈发的红艳招展。
                  “放过我…好不好?”妖怪侧过脸,贴近精灵,放轻的声音比暗夜里的恶魔还要魅惑。
                  精灵
                  春风骀荡,夜莺吟唱。
                  绯红刺蘼肆意弥散着温馥的花香,犹如那魂牵梦萦独属于她的味道。月光恍如阿尔忒弥斯赐予黑夜的照明灯,让我夜中观赏妖精娉婷的体态。微风与叶好似在偶偶私语,又好似是为夜莺伴奏。歌声缭绕,沁人心肺,仿佛置身于梦境中。
                  她的羽翼战战兢兢地颤动着,将她的惶恐不安的内心全然展示了出来。瑰丽的玫瑰拥有如同刀刃的利刺,而她的手也被其所伤。她吃痛地轻叫一声,猛地抬起头与我相视。她双眸里没有爱恋,仿佛狩猎异性是本能。我厌恶她妖治轻佻的模样,厌恶她基于本能的献媚,她会为任何一个人一个捆住她的人投怀送抱。愤怒像烈火灼烧所有的理智,可表面却波澜不惊。我搭理她的言语,反而凝视着她手中的玫瑰。她好似注意到了,我听着她的言语。
                  “玫瑰固然很漂亮,可是我觉得你比它更有美丽。”她终于明了自己的处境,她开始哀求,哀求我放了她。能使精灵疯狂的爱死她时,那么她永远也逃不开精灵的枷锁。感情如火如荼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压抑着埋藏于心底的愤怒,最终都逐渐化为一个苦涩的浅笑。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接下】


                  IP属地:广西48楼2018-08-2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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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
                    靡香缠萦在夜风里,皎月缓缓藏进厚云。
                    幽密的森林里的精灵是吟游诗人心中的月光,而妖怪是流浪在大陆上的魅物。纵然有着相似的外表,到底是迥乎不同的。
                    纤弱而靡丽异常的玫瑰被妖怪蹂躏掉艳红的朵,手上浸染其糜香,近乎腐败的香。翠青的藤蔓柔柔的栓住妖精四肢,但这并不妨碍妖怪去拥抱眼前俊美的精灵。精灵赋予她藤蔓的牢笼,而妖精用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也为他做了一个牢笼,紧紧的囚住。
                    埋下头,黑色的发丝与精灵长垂下的发在风里纠缠。低垂的双眸里,藏匿着精灵看不见的冷凛与嘲讽。
                    “你知不知道…妖怪都是没有伴侣的。你怎么能爱上一个妖怪呢。”低语喃喃。妖精张开了口,尖锐的獠牙随之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一丝犹豫,狠狠的刺下去,修长的脖颈像濒死的天鹅,也染上了伤口。
                    他们都厌恶妖怪的轻挑魅惑,却又沉醉其中。“你是精灵啊…你怎么能和那些人类一样,轻易地爱上一个妖精。”
                    殷红的血液服帖的在唇上兀自妖冶,妖怪笑了笑,将所有情绪剥茧抽丝的摒弃。一派天真。
                    “弓箭还给你,然后放开我,忘了我。”
                    把弓箭,连同偷走的心我都不要,都还给你,我只要自由。
                    精灵
                    夜色朦胧,皎月朣朦。
                    廓落夜空之上星光粲然,犹如深色画卷上点缀无数炫目的金光。玫瑰肆意绽放,芳香流溢。微风紊乱了彼此的丝发,恍如眼花缭乱的绳相交相错,纠缠不清。欣长绿荫仿佛若隐若现的姽婳倩影,随着林与风的奏乐轻歌曼舞。
                    清瘦曼妙的躯体被迤逦的青藤禁锢,她的双臂却依旧能够屈伸自由。我或许还抱有微漠的期待,期待仅仅一丝的回应。晃神半响,她的双手竟圈住我的脖颈。温柔的好似风般的拂过耳畔,仿佛引诱人的魔咒。
                    “……”言语还没来得及说,锋利如刃的獠牙便刺入脖颈。腥味顿时弥散开,与花香缠绵。她还在质问我,问我为何爱她。既然为什么爱,我无理由可讲。早已置身于无法自拔的幻境里,无药可救。不在乎她猫头鹰还是豹子,不需要知道她有多爱我,千方百计只求相守。
                    她的声音便刺入耳膜,冷语冰人。像是谈判中的优势方似的,你可能还没有弄清你的处境。
                    放开你?忘了你……?不禁嗤笑。
                    藤蔓将她紧紧栓住,脖颈的疼痛不断刺激神经。藤蔓上霎时出现了利刺,鲜血从她白皙溢出。本压抑的愤怒猛地将仅剩的理智焚烧殆尽,如烈火燎原,不可向迩。
                    “忘了你吗……?可能吗?”
                    妖怪
                    皓月藏进了厚实的云层。孤风吹响掩藏在秾丽花枝里的白骨,也吹过贫瘠的荒原,见过无数躲在森林深处的秘密,现在风,穿过翠青的藤蔓,绕上妖怪风信子般的发,骤缩、拉扯。拉断妖怪的尾巴,而藤蔓狠狠的紧收,突如其来的利刺以决绝的姿态,失去理智的刺穿妖怪的皮肤,直刺肉骨。
                    尖刺穿过皮肉,抵在妖怪的骨头上,殷红的血、青翠的藤、一寸一寸收绞。绞断本就不堪一击的脊骨,尖利的碎骨和利刺一块儿搅在皮肉里。碎骨的痛使妖怪扭曲面容。
                    铺天盖地的痛、漫天弥开的猩红,妖怪声嘶竭力的嘶吼,要发泄、要抛开一切。
                    “啊——啊啊阿——”
                    “你凭什么——凭什么——”
                    她只不过是偷走了他的弓箭,凭什么、他凭什么碾断她的翅膀。她只不过偷走了他的弓箭,他凭什么说爱?无论是妖怪还是精灵都没有资格说爱,他凭什么——
                    孱弱的妖怪,体内的力量都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丧失,连同生命,连同伪装。妖怪扭曲的面容喷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肆意的纵横着。月亮出来了,冷酷的照下来,冷眼以待。
                    猫头鹰死了,注定无法翱翔山巅,它不是雄鹰。妖怪也奄奄一息,残断的翅膀垂下,将死一样。而碎骨依旧横亘在皮肉里作痛,妖精哭着、尖叫着,哑掉了嗓。
                    “你凭什么…来爱呢?”
                    精灵
                    月光旖旎,树木棽棽。
                    黑云移动片刻将皓月藏于阴霾之中,微光通过狭小的缝隙中为大陆带了些光亮。夜风席卷圹埌的原野,席卷久久难以平负的狂躁,以及她的丝发。我将为她献上一场洗礼,暌别曾经轻佻的妖怪。愿她成为金笼的白鸽,并非是翛然展翅翱翔于蓝天的鹰。精灵钟情于他的伴侣,极为害怕失去。不安营造的恶念,摧毁了一切。
                    “乖,等会儿会有点疼,忍一下就好了。”宠溺的微哂,像是在哄幼童般的口吻轻语。猛地在空中攥拳,藤蔓开始攫取她的羽翼。她抽搐着,狰狞的表情出现在她昳丽发脸上。她撕心裂肺地嚎叫着,恐惧让她拼命的挣扎。稔知她会恨我,但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腥味弥漫于林子,鲜血染红了她的衣着。涟洏的模样,不禁让人痛心。她的翅膀垂下,这场单方面的凌虐终于结束。她靠着最后的力气依旧在向我发泄她的不满以及滔天恨意。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一阵沁香席过,她闭上了双眼。
                    “晚安,小家伙。”






                    IP属地:广西49楼2018-08-2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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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童话世界里的精灵和妖怪。
                      王花花-随笔
                      其实陈嚣这次目的地很明确,找到萤火之森中的精灵一族。祈求族内风波平息,福音亘永。
                      陈嚣的部族靠着萤火之森,世代信奉精灵王座。
                      其实森林是一分为二,族人眼中圣洁的精灵和肮脏的妖怪以安河为界,各自栖息。
                      真的是这样吗,我是说,圣洁和肮脏的安河两端。
                      这世事啊,不可消说。
                      一百三七年不曾正经迎来个客人的森林,似乎在孕育着什么,正蠢蠢欲动。
                      -
                      “你的意思是,你是来找精灵…祈福的?”通往萤火之森的路上,陈嚣遇到了个人长的挺好看的一美女,在陈嚣看到美女紧追不舍的努力下,算是同伴了吧。说是别的部族派来的,叫花花。听说了陈嚣的目的,惊的跳脚,看陈嚣的目光都带着些对残障人士的爱怜。
                      “干什么?我们部族世世代代信奉精灵,来祈个福而已,精灵会把我打出去吗?”陈嚣一脸天真地看着花花,眼里不由含了三分对精灵的敬畏和七分…虔诚。
                      花花只转头看了一眼他,眼里的爱怜更深了。
                      “精灵——”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启于心止于唇了。陈嚣那一刹那看到了那么明艳活泼的花花眼里一闪而过的悲怆。他揉了揉眼睛,花花依旧是那个花,可能…眼睛要去看医生了吧,他想。
                      -
                      觥筹交错的大厅,钟鸣鼎食的富贵无处不在。厅顶上明晃晃的灯光洒向各个石桌上的琉璃盏,流光溢彩。精灵们舒适的坐在陈嚣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能力拥有的椅子上,嘴里喝的吃的,是他们部族一年辛劳奉上的最优质的食物和酒。和花花一起躲在暗处的陈嚣眼睛都直了,精灵……竟然过的这么酒林肉池。
                      “今年的贡品…有些粗制滥造了。”端坐在大厅最上方的精灵开口,陈嚣听见那不怒自威的声音,打了个哆嗦。但听见了对自己部落贡品的奚落,他还是心有不甘。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花花捂住了嘴。他挣扎着,花花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先别说话,跟我来。”花花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少女的气息让陈嚣脸色潮红,点了点头,像只小猫似的跟在花花身后。
                      -
                      “你们这些人类,不是喜欢供奉我们吗?那不如——供奉的彻底一点,如何?”
                      陈嚣还没从金碧辉煌的大厅下面居然藏了这么个阴暗的牢房精灵是不是有SM倾向里清醒过来,眼前的以前让他愣住了。
                      他分明看见,跪在地上的,是他们部族至高的族长大人,平时只有他拜族长的份,这唱的又是哪出?
                      “你不如,就把你那颗万民朝拜的心,活剖给我吧。”站着的精灵笑的春风满面,斜斜睨了跪在地上的族长。笑不及眼底,而眼底,是对人命草芥的蔑视。
                      族长跪在地上的身子越伏越低,豆大的冷汗从他斑白的头上往下滴。
                      “求…求精灵……放”话音未落,耄耋的老人突然睁大双眼,震惊地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胸口。
                      “我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回答了?”陈嚣看见,精灵手上拿着的,是族长的那颗心。
                      族长的眼里包含着无尽的震惊和悲哀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噗——”陈嚣一个没忍住,放了个红薯味的长屁。
                      “谁?”那精灵转过身,看向陈嚣这边。
                      电光火石间,花花拉着陈嚣的手,嗖地一下,消失在地牢里。
                      -
                      花花很无奈,自己怎么带了这么一个废柴。
                      陈嚣很抓狂,这他妈还有没有个正常人没有。
                      “看到了?你所谓的精灵的面目?”花花嘲弄地看向陈嚣。
                      “你…又是谁?”陈嚣冷着一张脸,心里想的是**这么好看一姑娘居然不是人啊完蛋了脱单又无望了。
                      “我——”花花低下头,安河畔的月光洒在她头上,像个浴光的天使。
                      “我是这安河对面,你们口中肮脏的妖怪。”
                      陈嚣想骂娘了,童话里的故事不带这么骗人的吧。
                      “本来我们和精灵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都怪你们这群**人类,弄什么神龛。”说罢她抬头看了陈嚣一眼,眼里又回归到初见时的爱怜。
                      “精灵光属,我们和他们正好相反。你们就傻兮兮的以为他们是圣洁的神明。又是祭祀又是干什么的,简直**。”
                      陈嚣一时无言,愧疚的看了花花一眼。
                      “那刚刚——”
                      “精灵嗜杀。”花花说道“你们的朝拜是对他们最好的滋养。族长的那颗心,对他们有大用处。”说完她指了指安河的上游,对陈嚣无奈地笑道“你这个普通的傻人,从这一直往上走,还是回你们部族去吧。趁现在天暗,精灵不敢动手。”
                      陈嚣傻了,“那你…”还没说完,就被花花一巴掌打在后脖子上,给敲晕了。
                      “我有我自己的事儿,精灵暴虐,绝不能容。接下来就不是你能参与的事情了。回去你也不会再见到精灵和妖怪了。”她拍了拍陈嚣的额头,温柔道:“回家吧。”
                      远处,角声响起,战争,要开始了。
                      -
                      陈嚣后来是被阳光晒醒的,醒了之后愣了愣,看着身边这熟悉的椅子壁炉床,怕又是做梦了。
                      最近老是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他已经习惯了。
                      出门做礼拜的时候,他发现路上的精灵神庙都不见了。
                      “**,不是梦吗?”
                      -
                      七岁的陈嚣坐在书前,在随便瞎翻。翻了一会儿,陈嚣饿了,一溜小跑跑去楼下找妈妈要吃的。桌子上的书停在那一页。
                      “天使在圣殿屠杀生灵,恶鬼在地狱高唱赞歌。”



                      IP属地:广西50楼2018-08-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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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童话里的精灵与妖怪
                        王无忧精分
                        【离花开还有三天】
                        白鸟
                        泛着点点银光的花苞讨喜极了,惹得人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来细嗅。曲指蹭了蹭叠在一起的酥软花瓣,它扭着花梗躲开,摇落了一地的细碎光影。
                        吸了口从花芯传来的甜气,从人形变做通身洁白的鸟儿,白爪轻轻踏着花尖往上一跃,抖开丰满的羽翼振翅飞翔,顺着爬满石墙的暗红藤蔓向上飞,大力拍动翅膀,旋身加速,眼见着就要越过墙头飞到外面——
                        “来信了!”
                        是他的信!
                        顿了会儿,不舍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墙头,随即调转了方向朝下飞去,变成人身时一双翅膀来不及收起,赤脚踩上蓬松的草地,接过猫头鹰带来的信抱到怀里,笑着道谢。
                        黑色信纸上凸起的字符将夜空的繁星璀璨与银月之辉描述得淋漓尽致。
                        “月亮吗?我也好想看一看。”
                        很快就敛起失落,笑弯了眉眼,小步跑回树屋,银炉生着小火苗,把屋子照得暖暖的,找来纸笔,把这天的琐碎一一写上。
                        黑鸟
                        我捏着白纸的一角,连同雪白的信封一并丢到银炉里,看着火光把它们逐渐吞噬,消亡殆尽。
                        装了一袋宝石摆在窗前,两道幽绿的直光照了过来,几声狼嚎过后,猫头鹰来拿货了。
                        “呵,飞不出我的手掌心。”老样子,在他就要飞出去的时候送信,无论如何,不许他飞出那道该死的墙。
                        该死的墙,一到日落就会阻挡所有去路的墙。抬头看他所向往的夜空,暗黄的星星像是从污水里捞出来的,杂乱地铺在夜幕中,惨白的月亮没半点血色,在高不见顶的墙壁上打下冷影,连藤蔓也溅上了寒光。
                        我学着白天里的那人,低头用手指拨弄花苞,夜色里,紧紧缩在一起的花瓣显出诡异的妖红,“我的宝贝儿…再快点,快点…我等不及了…”
                        我渴望飞越高墙,可奋力看扬起的,仅有一只翅膀。乌黑的羽毛掉在夜里,沉默,又孤独。
                        啧,我飞不起来。
                        【离花开还有两天】
                        白鸟
                        露珠压着叶脉往下滑,颇有灵性地穿过繁枝坠向树洞,一滴滴滑进圆木杯里,积了半满。不过有时候也会出现例外——啪嗒一声,接连几颗晨露都砸到脸上。
                        “嗯…”懒懒睁眼,在脸上抹了下,拭去冰凉的莹白珠子。阳光刺眼,羽翼向前拢着护住了身子,揉眼适应了会儿才张开双翼,慵然垂在背后。
                        “梦见星空了?”把锄头放到背篓里,抱着采宝石的工具自说自话,又没熬到晚上,但好歹梦到了月亮星星,虽然远不及他信里说的那般好看。
                        绕在窗框上的树藤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折回屋里,一阵窸窣后才推门而出。
                        不远处的矮树后掠过一角红影,正打算叫住小红帽,下一刻便睁大了圆眸,就着身前的灌木丛躲了起来。天!那只牵着小红帽的灰毛兽掌!蜷着翅膀,猫着腰窥向那边,小红帽主动吻上了那匹狼…
                        一人一兽!
                        黑鸟
                        怪物玷污了圣洁?呵,有趣的说法,真是高傲到了骨子里。我将书信揉皱,直到正义凛然的字字控诉彻底模糊,按老办法把这团**扔到火炉里烧毁。
                        火星子噼啪作响,把东西尽数吞食后才消停下来,低低起伏。坐到木桌前,一笔一划,堆砌出蛊惑他的词句,给那个妄自尊大的家伙。
                        我有足够的把握,因为我了解他的一切。
                        “也许是白天采宝石太耗精神,才会早早入睡。”
                        “你渴望月亮星辰?不,它们并没有那么美好。”
                        “亲爱的,黑白本就纠缠不清,世上没有绝对的黑暗,也没有绝对的光明。”
                        “祝福他们吧。虔诚地,祝福黑与白的融合。”
                        光洁的窗子不染纤尘,把月光引了进来,映出身后两的道影子,一道垂着孤零零的单翼,另一道浑身都是狼毛。
                        “喝够了?***。”折好信纸,端正地放进信封里,目光落在窗外的红花上,“别让愚蠢坏了我的好事。”
                        【接下】


                        IP属地:广西51楼2018-08-23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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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花开还有一天】
                          白鸟
                          今早又被白露水唤醒。
                          嗯…晨露还带了点酒味儿?真是睡糊涂了。搁下木杯,展开白翼打算到外面走走,听老树说,那朵奇怪的花差不多该开了。
                          正盯着花瓣,却有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兽脚闯进视线里,接着是另一只兽脚,后面还垂着灰毛棕梢的长尾巴。是狼!
                          猛地回过神,振翅后仰着身子飞到半空中,心跳骤然猛烈,如临大敌般上下打量他。还没出手,一抹鲜红跑了过来扯住狼人,小红帽连声道歉,放下狼爪里攥着的黑色信封,说他喝多了没想作乱,手忙脚乱地拉着狼匆匆跑远。
                          “喝多了…就在我的地盘乱走?”
                          “这样的怪物,怎么配得上小红帽…”
                          拾起信函,疑惑取代了刚才的紧张,猫头鹰跟狼人有交集?还是狼人借着酒气抢了信?
                          展开信纸,把沾着狼毛的信封弃在地面。
                          “我就是绝对的白啊…”
                          黑鸟
                          攥着信,指节泛白,垂在身侧的手正微微颤抖着,我努力地压抑怒火,瞪着眼来回阅读纸上的字句。
                          下一秒——
                          “**!”将桌上的摆设扫落在地,银炉里火舌高窜,一手扼住狼脖把他压在墙上,狠着力道,手指陷进绒毛下,硬生生掐出一片带腥的湿润,绿藤也被蹭上了点点红斑。
                          喘着粗气,拖着他半死不活的身躯丢到门外,“滚!死远点儿,再不许靠近我的猎物!”
                          要是那家伙从蠢狼身上察觉到什么,我的一切等待岂不白费?快了…就快成功了…只要月亮升到最高处,月圆之夜,祭以狼血,我的宝贝儿就要盛开了。
                          月夜下,远方传来豺狼的微鸣,跪在地上,轻轻地用手包裹住它,让狼血沾满花的每一处角落,看着它静静盛放,俯身,小心地托着花瓣,虔敬地落下一个吻。
                          世上没有绝对的白。没有。
                          【花开】
                          白鸟
                          醒来时身边一片狼藉,除了依旧摆得规整的木杯,信、笔、梳,所有本该待在桌上的东西都散乱地铺在地面。
                          揉了揉脑袋,怪自己睡得不安分,叹了口气,完成每天早晨都要做的事——喝一杯露水。
                          走到树屋外,蹲着拨弄花花草草好消磨时间。花开了?花瓣相叠,迷香扑面。花瓣蹭了蹭指腹,却划开了几道幼细的口子。拧着眉在指腹上轻轻舔舐,伤口在闪起微光后逐渐愈合。
                          奇怪了,猫头鹰怎么还不来?
                          转念一想,振开羽翼飞到空中,脚踩树干,借力往上腾跃,转了好几个圈猛力加速,在厉风中直冲墙头而去。快了,就快飞到顶了,说不定那头世界里就有黑夜。
                          飞得越高,指隙间透来的阳光越刺眼,半眯着眼,伸出手仿佛下一刻就能触到高墙的尽头——
                          下一瞬,心脏骤地停顿了一下,麻木从一双羽翼扩散开,传及身体的每一处。
                          然后,是极速的下坠。
                          黑鸟
                          前一夜。
                          捡起屋里的木杯去接花蕊吐露的血汁,想象着他明天像堕天使那样跌向炼狱,永远睁不开眼,永远飞不出去。不一会儿,花魂散尽,只余下可有可无的芬芳。瞧,连颜色都黯淡了。
                          端着杯,规矩地摆放在原本的位置,就着窗子看向屋外,远处挂着瀑布的青山,山上的一轮圆月,即将被太阳所取代。我每天都看着月影沉浮,却永远触碰不到光明,哪怕是一丝的温暖。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沐浴晨光,甚至有无数个机会飞出这里?而我,甚至没有一对完整的羽翼。凭什么他能高傲地抬起头颅藐视一切?
                          自以为绝对圣洁的**!
                          看着窗子倒映的自己,张开那单只羽翼,它似魔爪般笼罩着身躯。一切都朝我预设的轨迹发展。随着月光渐淡,它慢慢由乌黑褪成浅灰,很快,就会是纯白。
                          可惜我永远看不到。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玷污半点。”
                          “我说过的,世上,没有绝对的白,也没有绝对的黑。”






                          IP属地:广西52楼2018-08-23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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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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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53楼2018-08-23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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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尾。
                              宇宙洪荒,乾坤移,八面接风。北风呼啸过,那是正冕的王。
                              他傲视天地,扫过一众跪地的士卒。“自古弱肉强食。我信成者为王,偏不信败者为寇。”
                              他下马,单手掐上那人的脖颈,眼看着脸色由白变紫,再加一分力,生生地窒息而亡。抹去手上的腥,冷眼看着倒在脚下死不瞑目的尸首。
                              “与我做对,败者皆死。”
                              他转过身来,肃容满面,捧起冠冕,“九州之愿,期以永年。”
                              令众臣伏跪。
                              “从此君王之道,是谓应顺天下之道。而立戟者,是孤。”


                              IP属地:广西54楼2018-08-2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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