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叫我不想呢,这不亚于长久支撑我的信仰坍塌了,我虽不信汉人供奉的佛,可我学足了他们这块儿的坚持,咬定了的,几乎就是寄托了的。可毕竟虽然顿了顿,脑子尚还回得来,尔屿同惜雀开导了,便也不欲多说,这浮碧亭景色其实不过如此,只不过来的多了,心境不一样罢了。只笑道)
:无事了,方才一时想岔了,你莫在意。
:对了,还未问过你,这有两个月了,可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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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没有多久,姑姑回过神来,心底一松,我也怕哄姑娘家的,她们一沮丧,我是真的很无措。摸了摸左腕上的银镯子,有点儿冰凉,闻言叹道。
:还行吧……
看了惜雀一眼,惜雀倒是个机灵鬼,行了个礼往外退了退,留个第地儿给我们姑侄说说贴己话,对她友好的笑了笑,才转过来悠悠道。
:不大习惯,也没法想象姑姑在这儿是怎么待得住的——
:趁着姑姑还是那个姑姑,先把大不敬的话说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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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一个没忍住抬手就是给她额上一个毛栗,看她吃痛才咬牙道。)
:就你话最多。
( 不过也是,先前不是说了么,想到谁也没想到是尔屿入了宫,她这作天作地的性子,我来之前还听闻她跑去把杭津家那小子骂了一顿,谁想转眼也没什么音讯,再有声音时,却是在宫中碰上了面。略作思索道。)
:我未怎么与庆忻妃有过交往——我同长春宫不大熟路,下回我去拜访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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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知道她是一片心意,心中有点儿感动,嘴上还不免要拌嘴两句,嘻嘻一笑。
:我就在你眼里那么不靠谱呀——
揉了揉额头,嗔了她一眼,没事儿就弹我额头这习惯真的不好。回忆了一下忻妃平日里对旁人的意思,左右想了想,倒也确实不是什么不好的性子,姑姑若是能多交好,也未尝不是坏事,便点头应了,谢谢她又玩笑道。
:行吧,给您一个照顾侄女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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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突然有点儿怅然,我第一次见着尔屿,那会儿她还是个亮堂的性子,本想着尓撷同她怎么也是传奇一桩,该是姊妹最为亲近,谁也不想竟落到这个地步。也该是我那大哥性子不行。)
:真好,我们尔屿懂事乖巧了。
( 忍不住又轻轻摸了摸她脸颊,是真挺感慨,府上暗潮斗智斗勇我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府上本就没什么长辈看顾,都是一些小辈,能顾得上自个儿已是不容易,又谁来多做看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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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错过她面上的一点点儿情绪,不过不是很当回事,我这姑姑偶尔漏出点儿心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平日看着大大咧咧的,若是有什么问题我都不知道,那才是不好。全然不会想到她是在想我的事情。闻言只道。
:懂不懂事儿,也没什么差。
这是一句归纳,我是看明白了,我做什么,做好事儿,做坏事儿,都讨不得大姊一个多余的眼神,我何苦再去执着她对我什么看法——感情说着说着便淡了。我不稀罕了。想了想道。
:我想吃您做的糕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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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我当做听不懂,因为其实我也不太愿意多干涉什么,心里惦记着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若是不放在心上又有什么用。只可惜见不着她大姊了,也无暇多交代两句。)
( 她提糕点,倒也叫我心上一松。若是平日里来往都是轻松的,以吃食便能解决的,那该多好。吃食是万能的,见着谁了不知说什么,讲自个儿做的东西,总能讨着三分好。看不看低我又有何妨,不讨厌我就好了。)
:行,明儿你要是空直接来扶荔就好,我让惜雀备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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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说定了!
姑姑其他不说,这一双手是真的巧,比起我诸事不通只会斗蟋蟀,她不仅会做好吃的,还会绣花儿,这可真是了不起,我瞧见那针头和布头都能觉得自个儿头疼的秀发都掉了好几根。只是毕竟也无人管我,便也没什么好执着的。
倒是很期待明儿会有什么甜点,又缠着她自个儿点了好几样,她无奈应了,这才放过。又聊了些闲话,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复道别先行离开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