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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润玉同人】花开有时(润玉×昙花秉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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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半晌,彦佑总算把秉烛身世弄了个清楚透彻,一时对这个脾气火爆的小姑娘心情颇复杂,说到底,算起来当年诸事毕竟与她无干,让灵火珠灼了遭了灰飞烟灭三百余载的无妄之灾,朝自己吼上一吼却是应该。然则彦佑觉得,复杂不能只有我复杂,于是不怀好意问润玉,“天帝陛下这是拿这小昙花当女儿养么?”
对面那人身形微顿,闻言却潇洒放下手中杯盏,嗓音清冽,“你来我璇玑宫总不会只为了喝茶吧。何事,直说无妨。”
彦佑无趣的撇撇嘴,摇头晃脑道:“润玉啊润玉,你当了天帝真是越发无趣。”
润玉也不接话。
“罢了罢了,直说了罢,你这璇玑宫一个两个都是锯了嘴的葫芦,我可不耐烦呆你这儿。”彦佑整顿了神色,“你近日可曾听闻魔界那边消息?”
“魔界?”
看到润玉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些许诧异,彦佑觉得颇有成就。
“正是魔界。”
“天魔之战后,本座与魔界井河不犯。魔界如何,又同我天界何干?”润玉敛起温润气息,瘦削身形隐有凌厉威势外漏。
彦佑瞧着,心里也忍不住想:润玉合该是天帝的料子,确实比一心关起门来同锦觅过日子的旭凤更适合做这个天界之主。然则心里暗暗佩服,嘴里却仍不让步:“既然是井河不犯,天帝陛下又岂能真正任由魔界做大。我偏不信,魔界之中,竟真无天界耳目一二?”
润玉冷笑一声:“彦佑君若是为魔界之事而来,便请去罢。本座这天界尚难料理,又何必去趟魔界这潭浑水。”
彦佑虽与润玉相交不多,但与先洞庭君筹谋报仇多年,暗中观察润玉时日颇久,这位天帝除却当年那桩情事,平日里的性子的确是说一不二,实非口是心非的奸佞之辈。这一关节想通,彦佑放下心防,倒也省了许多阴阳怪调的试探,说起话来也终于直来直往了:“你还记得连翘吧?”
记得,怎会不记得。当初与锦觅的桩桩件件润玉无有不知,又怎会忘记锦觅在花界的这一至交好友。但他却只沉默,微微颔首示意彦佑继续。
“连翘当日奉锦觅与众位芳主指令,送了一株奇花鸢尾以贺鎏英接任魔尊之喜。因魔界魔气冲天,花草之类难养活,连翘便不时前往魔界走动,以助这花在魔界大肆种植,常开不败。”
润玉听到此处倒是难得地翘起唇角,那笑却也淡淡的:“你与这连翘仙子倒是颇为相熟。”
彦佑又何曾听不出来这话语之中的调笑,只是更诧异润玉怎的像转了性子。不过到底想着正事要紧,也不理他,径直说下去:“连翘流连魔界数百年,听说魔界在鎏英治理之下,难得的过了百多年太平安乐日子。可近日,却多有暴动。”
润玉撷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眉尖微蹙,神情冷冽,那双盛满星光月色的眼睛浩如深渊,让人看不清它主人半分心思。
“先时是沉寂多年的忘川重现忘川之怒,魔界一时人心惶惶,魔界众人皆道是灭灵一族重现才致此祸端。鎏英掌管魔界不过数百年,况她本人年资尚幼,当年不过旭……”彦佑觑着润玉脸色,“咳咳……当年不过旭凤力荐,鎏英推辞不过才接下来魔界这烂摊子,魔界诸王也非人人诚心归顺,不过随波逐流,这些年小动作不少。”
“本座记得,鎏英有个女儿……”润玉大抵明白彦佑为何慌里慌张跑上这多年不曾踏入的天界了。
“是了,她那女儿名唤卿天,父亲便是灭灵一族最后一个传人。忘川一怒,那些平日就不服鎏英统领魔界的诸王,煽动魔界民心,要求鎏英交出其女,以平忘川之怒。”
听到此处,润玉却不免有些物伤其类,当年洞庭之后,被父帝母神磋磨的润玉,何尝不是如此。但这感悟不过一瞬便顺风而逝,顷刻他便又成为了天帝,润玉冷笑一声:“魔界这些年,倒是越发长进,挑着孤儿寡母欺负,也是好大的气派!”
彦佑不好接话,接着道:“本来这事也不算大,鎏英铁腕,又有卞城王和大长老撑腰,收拾魔界那几个小虾米不过袖手可为。可没奈何她自己生的那小姑奶奶不怕事,自己跑出了隅疆宫。她原以为自己姑娘是去找棠越了,忙完了去到锦觅那里一问,才知不仅去了,连棠越都叫拐走了。”


IP属地:湖北73楼2019-02-19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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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了润玉,彦佑到偏殿见着秉烛正在邝露面前耷拉着头磕磕巴巴地背着功课,一边背一边捋着魇兽头顶的毛。
    啧啧啧,这魇兽若让秉烛这么摸下去,好好一头华彩四溢的灵兽非得叫这小炮仗摸秃噜咯。只当日行一善,彦佑依旧是旁若无人地进门,冲着邝露道:“小露珠,你们陛下叫你呢!对了,让你把魇兽也带着去。”
    邝露对着彦佑依旧是冷冷的,微微颔首说声“多谢”,又叮嘱了秉烛明日功课所需预备的,方领了魇兽去了正殿。
    秉烛正眼也不瞧彦佑,仍旧老老实实背着书。只是如今尚还深深沉浸在近日都无点心可吃的悲伤之中,想到此处,书也背不下去,甚至连同这罪魁祸首打嘴仗的力气都没了,只一味看着那厚厚一摞刻着各种术法的竹简哀哀戚戚,只觉得生活毫无盼头,外头满天星光都失了颜色。
    彦佑也不打搅她,难得安静地看她颠来倒去、乱七八糟地把个凝水诀背了小半个时辰,只瞧她叹气叹得好玩儿,终于忍不住逗她:“别叹气了。你家陛下要派小露珠下界去,等她走了,天帝还能天天管你功课不成。”彦佑还以为她是因为功课才不高兴,却实在没想到这小昙花这般没有出息,叹气叹得已经犹如一根焉掉的茄子了,居然只是为了几块点心。
    像是终于意识到此处还有一尾蛇一样,听了这话,秉烛倒是来了精神:“什么?邝露姐姐要下界去?”,歪着头,一脸不相信。
    “我堂堂一尾七百尺的青蛇,还能骗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成。怎么,你也想去?”彦佑一时起意,“左右我会同你邝露姐姐同去,你不若求求我,或许本仙君发了善心,带你一起啊!”
    “彦佑,看来本座刚才诸多警告,你并未放在心上。”声音清冽,带着上位者恰到好处的傲慢。
    秉烛瞧见润玉出现,这才把心中郁闷去了几分,欢欢喜喜跑过去,拉住润玉身旁的邝露,脆生生道:“邝露姐姐,你当真要下界啊?”
    邝露温和笑着,微微点头:“陛下嘱我要事,须得下界。”
    “那我……”
    “功课做完了么?”
    秉烛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润玉问了这么一句,心中颇扫兴,觑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瞅了润玉一眼,心虚地没说话。
    “好了好了。”邝露拉着秉烛的手,殷殷嘱咐,“我走了,璇玑宫就托付给你,记得好好照顾陛下。”
    “噗呲!”彦佑在一旁笑出来,看着润玉那波澜不惊的脸,忍不住揶揄道:“还不定是谁照顾谁呢!”
    “你……”秉烛知道自己又叫这条臭水蛇小看了,于是摩拳擦掌地又想上去同他理论。
    邝露扯着她的袖子,附耳过来,轻轻道:“我同灶王爷说好了的,每日陛下上朝的时候,会偷偷给你送点心来的。”
    秉烛于是立刻偃旗息鼓,并且感动的几乎哭泣,更加舍不得邝露。于是天帝润玉被迫陪着这毫无骨气叫几块点心就收买了的昙花精,在璇玑宫的虹桥上头上演了一出闻者流泪(并不)、见者伤心(并不),长亭折柳、依依惜别的好戏。


    IP属地:湖北74楼2019-02-19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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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烛最近在璇玑宫中呆得分外不得劲。邝露走便走吧,把那个除了吃梦啥也不会的小哑巴魇兽也带了走,秉烛是彻底没了消遣。毕竟不能去消遣润玉不是?
      每日在璇玑宫中也无别事可做,如今润玉每日亲自考校功课,璇玑宫正殿从前并不常去的,秉烛如今倒是日日抱着竹简报道。多数时候,上首的润玉都捡着奏章逐一翻阅,偶尔落下几笔,璇玑宫静得好似倒流香炉中溢出的熏香都能听得见声响。秉烛快给憋坏了。
      秉烛不晓得天界出了什么事,但瞧见润玉带回璇玑宫正殿的奏报是越发厚重,偶尔抬头,能瞧见他好看的眉眼皱成了一个川字。秉烛颇会瞧脸色,也晓得这些事务润玉原是可以在九霄云殿理好了再回来的,不过怕自己不长进,功课因为邝露姐姐不在拉下了,这才一日日的除了朝事外,便呆在璇玑宫。
      璇玑宫规矩,一向是外人不得擅入,因此偌大个宫殿如今连个伺候茶水的仙娥仙侍也没有。秉烛于是心安理得揽下端茶倒水的差事,如今去找灶王爷要个吃的喝的总也能挺直了腰杆子,她不说,别人都只当是天帝陛下要用。因此虽则每日都要耐着性子苦读修炼,或者是收了心,或者是各色点心管饱,又或者是感念润玉每日“监视”,秉烛这数百多年来都无甚成就的术法修炼,居然有了小成。
      数月转瞬即过,中间魇兽倒是回来一趟,吐了个蓝色的所思梦。秉烛在那若隐若现的蓝色泡泡里,瞧见了两个奶娃娃:一个身量小些、穿着白衫子的小仙童,并一个身量高些穿得一身黑黢黢的小魔女,俱是粉雕玉琢的好看。
      润玉瞧了,这段时间不自觉僵直的背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偶尔考校秉烛功课时候,竟还不时弯起嘴角笑得温柔。秉烛尚有几分自知之明,并不认为是自己最近功课进步让这天界之主心情颇好,想来大约是邝露姐姐在外头的差事办得不错,缓了他这些天的忧心。
      真好啊。秉烛想,自己何时才能像邝露姐姐一般也替大龙分分忧呢!
      秉烛也只是想想,却没想到分忧这日来的这样快。


      IP属地:湖北75楼2019-02-20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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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烛少了魇兽这个消遣,只能另给自己找个乐子。
        整日与润玉一处呆在璇玑宫正殿,秉烛果然找到了新消遣——下棋。
        秉烛的棋下得很臭。但璇玑宫中实在是缺少乐子,即便连温厚的邝露都曾讥她为“臭棋篓子”,秉烛在未能寻到更好的消遣之前,也决心将这手臭棋接着下下去。
        魇兽回来后不过几日便又去寻邝露了。而润玉也好似终于清闲了些许,除却考校秉烛功课外,偶尔也能散些时间练字作画,或者,下棋。
        润玉尚居夜神之位时,于手谈之道便难逢敌手,如今居天界至尊之位,能与之一战之人已无一人。
        与六界共主与棋相较,若胜之,该如何自处?
        于是后来,润玉便自己同自己下棋,虽孤寂些许,总好过看着自己臣下两股颤颤焦头烂额地一心求败。
        他自得其乐。
        秉烛不是润玉,实在不能懂得这种乐趣。
        于是在某日完成功课后,见到独自手谈的润玉,她终是没忍住:“要不,我同你下吧?”
        润玉有些诧异地抬首,他执棋未落,指尖摩挲那温润的玉石,看着秉烛并不像说笑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
        润玉的棋子并非常见的黑白子,却是玉石所造,蓝色温润,红色热烈。
        于是第一下就难倒了秉烛,她只知道黑子先行,却不知道这方蓝红色的棋子,要怎么分个先后。
        她有些为难,但是也不肯问,怕漏了怯,润玉不同她下了。
        秉烛可没润玉那种脑子——还能自己同自己下棋!
        润玉一直等着她落子。
        “你先。”秉烛颇不知死活的,说了这么句颇不要脸面的话。
        润玉于是更诧异了,眉毛好看的挑了起来,“果真?”言必,却执红落子。
        秉烛暗暗舒了口气,尚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未曾叫人看穿,不到一盏茶功夫,已是一败涂地。
        润玉好笑地看着少女黯然的脸,心情难得的好起来,“再来一局?”
        秉烛也并不是个轻易认输的性子,不然也不能棋艺差到这等地步都未曾转了想头。于是点头如捣蒜,忙忙收子,忙忙与润玉换了棋篓子,“这次我先。”


        IP属地:湖北76楼2019-02-28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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