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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区·永宁街·钟宅 」__________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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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正房右侧室耳房,谢一舟卧房。


IP属地:江西1楼2018-09-03 20:43回复
    休息了一天,倒是没先前那般疼痛了。蒋绍之出去之后,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是先前睡眠过多还是怎么,竟然一点困意也无,思前想后,挣扎着起了身,看了一眼床边的拐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拿。
    夜深人静,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蒋绍之大概是睡下了。我放缓了脚步,走到拐角处一间不起眼的小门旁,思琢片刻,推门进去。
    床上的人面色惨白,紧闭着双眼。他没有穿上衣,腰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我知道,那是中枪的位置。好看的麦色皮肤,漂亮又有力的身形在绑带下若隐若现,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司机的身材。
    我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张与谢先生几近相像的脸,眉宇之间,漂亮又透着逼人的英气,好看极了。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他,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轻柔至极的力道,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在诉说全部的思念。良久,我低下了头,在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唇上印上一吻。


    IP属地:江西3楼2018-09-03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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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轻轻拂过,却久久不愿意放开。与谢先生相处时一点一滴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这一吻,饱含隽永的思念。忽然,我感觉到他好像动了动,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立即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和他苍白干裂的嘴唇,他并没有睁眼。我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转身疾步离开房间,回了自己房间。看着桌上的水杯,思前想后,拿起水壶倒了一碗水,又寻了根棉签,端着水又进了那个小隔间。
      我这才有心思观察这个房间,并不宽裕,却出乎意料地,所有的摆设都井然有序。我将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坐在床脚,用棉签沾了一点温水一点一点擦拭着他干裂的嘴唇。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9-03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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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家里的医生,我并没有太大的担心,蒋绍之说他死不了,多半是保住了性命。用棉签沾着温水一点一点擦拭着那有些干裂的嘴唇,待它全部浸润,才适时地放下手中的棉签。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从那湿润的嘴唇,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深邃的眉宇,和谢先生那般相像,却又比他温柔了一些,我不禁喃喃道。
        :谢先生……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仔细观察床上的人,他闭着双眼,丝毫未有察觉。我又在床头站立了一会儿,确认他确实是睡着的,才松了口气,端着碗转身离开。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9-03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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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没有伤及要害,蒋绍之却劳师动众地请来了田中医生,顺带着也给阿九做了诊治。休息了几天,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已经结痂了,医生也终于放开了对我的禁制。
          虽说蒋绍之的家就在隔壁,可他这几日还是非要住在我这里,我拧不过他,便让全姐将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给他。我受伤的这些时日天鹰会的事务都是他在打理。我不甚感激,却也不能明着说出口。
          早起用过早饭,蒋绍之想搀扶着我下楼,说是好几日没晒太阳了,要多走走松松筋骨。路过走廊拐弯处的隔间,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思绪有些飘忽,想了想,对蒋绍之道。
          :我们进去看看他。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9-04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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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隔间小小薄薄的一扇门,似有十足的吸引力,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即便知道打开它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亦心向往之。
            那日的事,除了我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蒋绍之同意了,但那一丝不快,仍然落在了我的眼里,我无从解释,只好选择性地忽略。我俩一道走向那小小的隔间,门是虚掩着的,我礼貌性地敲了敲。


            IP属地:江西18楼2018-09-04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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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儿,屋里头传来一声轻响,然后听见一个声音传来:“请进。”我向蒋绍之看了一眼,然后推了门进去。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一下子挤进来两个人,显得更为拥挤了。阿九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故事书,专注地看着,并没有抬头。看到精彩之处,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岁月静好,恍若隔世。
              “咳咳。”忽然,身旁的蒋绍之咳嗽了两声,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


              IP属地:江西20楼2018-09-0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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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没事。
                蒋绍之搬了凳子,扶我在床头边坐下。屋内简洁的摆设,和那晚来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人的心境终归不太一样了。白天的钟启明,用冷峻自持包裹着自己,以逸群之势拒人千里之外,孰真孰假,估计连我也分不太清了。
                我没注意到阿九的神情,而是被他手边的那本故事书吸引了目光,我拿了起来,封面花花绿绿的印着一些手绘人物,翻开来后才发现里面的内容全是文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出版物。我有些诧异,抬起头来问道。
                :你识字?


                IP属地:江西22楼2018-09-0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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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傍晚时候,我乘汽车从钱庄回家,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向一桩桩鳞次栉比的房屋,照得人心头都是暖的。汽车拐过一个巷口,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巷子比较小,只能容的下一辆汽车过去。前面不远的拐角处,一幢瓦房破败的围墙下渗着一摊血迹,仔细去瞧,才能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
                  西装革履,却被鲜血染透了。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脸,就算被血红浸泡了大半,我也能清楚地辨别出他的模样,那眉宇间一瞥一捺的样子,和记忆中的面庞完美契合。我分明地听见了心脏的悸动。
                  于是,我不顾蒋绍之的劝阻,将他带回了家。
                  全临淮最好的医生,整整三天,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幽幽张开双眼,却无论如何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医生说,这是失忆症。
                  他昏迷之后之中一直喊着一串数字,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于是就着最后一个数字,给他取名“阿九”。
                  短短半年时间,我对他并无了解,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知道他竟是识字的。也是,初见之时,即便是一片血泊,从那金贵的衣衫也多半可以看出他的身份。
                  眼前的人忽然皱起了眉毛,我一时没有收住混乱的思绪,心中着急,只当他是伤口发作,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关切道。
                  :怎么了?


                  IP属地:江西24楼2018-09-0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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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猝不及防地,他一把抱住了头,那颤抖的身躯,无助和痛苦的模样,着实骇了人一跳。
                    蒋绍之见状忙要上前,被我用眼神制止住了,然后吩咐道。
                    :去叫田中医生来。
                    蒋绍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转身出了门去。
                    阿九的痛苦仍在继续,我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握紧了,不含任何情堊色的成分,单纯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你说什么?


                    IP属地:江西26楼2018-09-0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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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反握住了我的手,非常用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渴望我给予他一些力量。随即,猛然一下,我被他拽进了怀里,我错愕地看着他,可他却无意识般地低着头,上下眼皮死死地纠结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地喃喃着。
                      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了他的话,誊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道。
                      :钟启明。别怕,我是钟启明。


                      IP属地:江西28楼2018-09-0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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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阿九的背,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我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道。
                        :没事儿了?
                        话音刚落,蒋绍之便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田中医生,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医药箱,里面都是一些常备医疗用品。他明面上是福音医院名医,实则为白川组织效力。
                        我站起身来,一边给田中医生让开位置,一边对床榻上的阿九道。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跟田中医生说,他听得懂中文。


                        IP属地:江西30楼2018-09-0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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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立在一旁,蒋绍之忙将拐杖递到我手上,然后扶住了我。我刻意避开他灼灼的眼神,对一旁的田中医生吩咐道。
                          :他方才头疼得厉害,怕是与旧伤有关,麻烦你仔细瞧瞧。
                          说完,在蒋绍之催促的目光中,我同阿九和田中医生道了别,被蒋绍之搀扶着回了卧房。


                          IP属地:江西32楼2018-09-04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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