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血
跟梅丽结束汇合后，艾尔莎在寂静的大街上散步。
在强烈不安的寂静中散步，是名为艾尔莎的我唯一看起来像正常人的嗜好。
我之所以会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大概是因为想要独处。还是说恰好相反，只是让自己觉得正在独处？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无聊的自问。
我忽然想起某个人的脸庞，不禁咬紧牙关。
最近这阵子，我有些心神不宁。即便是在散步的途中，也会因为一点契机就想起那个男子。
来到鲁格尼卡后，我的环境也没有变化。我也做着喜欢的工作，就对周遭置之不顾，得到了理想的环境。
可是，这理想却不完美。
有一个人将我视为朋友相待，那个姓氏古怪的家伙，对我来讲是个麻烦。
没错，真的很麻烦。
我想起了那家伙毫无戒心的笑容。
“艾尔莎。”
突然有人叫我。
当我回过神时，黄橙已经出现在我身旁。
“我们吃饭去吧。”
我没有回答。
他点点头后，跟我一起靠在水泥墙边站着。
现在我没有心情陪他聊天。无论他说什么，我打算全部加以忽视。因此，他有没有待在这里也无所谓。
我仅仅在此等待着。
周遭不可思议的安静，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鸟鸣。
黄橙没有说话。
他靠在墙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他睡着了？我傻眼的望去，发现他正小声哼着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我不禁更加傻眼。
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两人如此靠近却没有交谈，总让人心神不宁。
即使情况尴尬，这段沉默却一点都不难熬。
――真不可思议。为什么，这段沉默很温暖？
可是，我突然害怕起来。
我直接地领悟到，这样下去我会――
“――黄橙！”
“有。”
我无意识发出的叫声，令他吃惊的离开墙边。
“怎么了。”
他探头注视着我，眼眸中映出我的倒影。
在那一刻，大概是我首度看着，黄橙这个人，而非至今所做的观察。
黄橙有着一张还残留少年影子的面孔，一双温和的眼睛不带一丝杂质。就像显现出他的性格一般，他有着跟自己一样黑色的头发。
他那古怪的服装上下都是黑色，这种色调的统一，勉强算是他的奇特之处。
我忍不住心想。
……这个身为好好先生的少年为什么要在意我。
“……你刚才……”
我垂下头去不看他。
“对了，艾尔莎，等等。”
他像一对乞丐母女跑去……
我对他的善良只抱有反感，因为那是我从前没有体验过的未知事物。
我就此陷入沉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盼望着独自一人。
当我把钱给了乞丐后，我向艾尔莎走去。
艾尔莎探头用黑眸注视着我。
一头黑发扎成马尾，她的脸蛋与一双大眼睛，都有着雅致的轮廓。她的黑瞳中映出了我的身影，仿佛又望向更远的地方。
……现在想想，从那个雪天的拥抱开始，我就迷上了这双注视着远方的双眸。
“嗯……你是艾尔莎没错吧？”
“是啊，”艾尔莎笑着回答，有些魅惑的扬起嘴角，“不然我看起来像谁？别管那些了，你不是要带我吃东西吗，要去那里就由你来决定。”
艾尔莎说完之后，就硬拉我的手臂迈开步伐。
虽然说要由我来决定，结果带头的人还是她，但陷入混乱的我不可能注意这一点。
她带我来到了一家快餐店。
坐定之后，她脱下外套。
那身与环境不相称的服装引来周遭的注目，但她本人好像毫不在乎。
“我有跟你提过，我讨厌人类吗？”
艾尔莎好像觉得不太好吃，大口的吞着汉堡。
“我是第一次听到。”
艾尔莎若无其事的喝起果汁，她将玻璃杯凑到嘴边，又立刻放开。她好像并不喜欢冷饮。
“嗯，我从小就讨厌人类。”
……人在小时候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以为见到的每个人，都无条件爱自己。因为我喜欢自己，对方当然也会喜欢我，我这么想着。
“不对，这是很重要的。人要无知一点比较好，黄橙。因为人只能展现本身已具有的情感。”
“但是我却不同，打从出生起，我就晓得自己与他人的区别。”
艾尔莎又想起了他们的笑声，想起那些可怕的表情，想起那段不断遭到威胁、侵犯的时间。
当她对压在身上的男人挥下刀子时，她的身体一阵发热，被鲜血侵湿。
――啊，我是活着的。
唯有这份感觉不是错觉，让她爱恋。
“黄橙，你有想过要杀人吗？”
“目前没有，就是有时想揍班主任。”
“是吗，但是我却只有这个想法。”
“咦。”
“我不是说过吗，人只能展现本身具有的情感。”
“所以啊，黄橙，杀人对我来说就等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艾尔莎跟你相处我很愉快。”
“黄橙，你真的清楚我是个异常者吗？”
“嗯，确实很不正常。”
“对吧，那你应该正视事实，我不是一般人有办法相处的。”
“要当朋友，正常异常不是重点。”
艾尔莎的动作仿佛就此停止。
“既然你听不进去，再这样下去，我会……杀了你。”
说完她离开餐厅。
就在刚刚她说完这样的话，我却无法讨厌她。
反而让我认清自己的情感，我喜欢艾尔莎，喜欢到她说“我会杀了你，都一笑置之的地步。”
跟梅丽结束汇合后，艾尔莎在寂静的大街上散步。
在强烈不安的寂静中散步，是名为艾尔莎的我唯一看起来像正常人的嗜好。
我之所以会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大概是因为想要独处。还是说恰好相反，只是让自己觉得正在独处？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无聊的自问。
我忽然想起某个人的脸庞，不禁咬紧牙关。
最近这阵子，我有些心神不宁。即便是在散步的途中，也会因为一点契机就想起那个男子。
来到鲁格尼卡后，我的环境也没有变化。我也做着喜欢的工作，就对周遭置之不顾，得到了理想的环境。
可是，这理想却不完美。
有一个人将我视为朋友相待，那个姓氏古怪的家伙，对我来讲是个麻烦。
没错，真的很麻烦。
我想起了那家伙毫无戒心的笑容。
“艾尔莎。”
突然有人叫我。
当我回过神时，黄橙已经出现在我身旁。
“我们吃饭去吧。”
我没有回答。
他点点头后，跟我一起靠在水泥墙边站着。
现在我没有心情陪他聊天。无论他说什么，我打算全部加以忽视。因此，他有没有待在这里也无所谓。
我仅仅在此等待着。
周遭不可思议的安静，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鸟鸣。
黄橙没有说话。
他靠在墙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他睡着了？我傻眼的望去，发现他正小声哼着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我不禁更加傻眼。
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两人如此靠近却没有交谈，总让人心神不宁。
即使情况尴尬，这段沉默却一点都不难熬。
――真不可思议。为什么，这段沉默很温暖？
可是，我突然害怕起来。
我直接地领悟到，这样下去我会――
“――黄橙！”
“有。”
我无意识发出的叫声，令他吃惊的离开墙边。
“怎么了。”
他探头注视着我，眼眸中映出我的倒影。
在那一刻，大概是我首度看着，黄橙这个人，而非至今所做的观察。
黄橙有着一张还残留少年影子的面孔，一双温和的眼睛不带一丝杂质。就像显现出他的性格一般，他有着跟自己一样黑色的头发。
他那古怪的服装上下都是黑色，这种色调的统一，勉强算是他的奇特之处。
我忍不住心想。
……这个身为好好先生的少年为什么要在意我。
“……你刚才……”
我垂下头去不看他。
“对了，艾尔莎，等等。”
他像一对乞丐母女跑去……
我对他的善良只抱有反感，因为那是我从前没有体验过的未知事物。
我就此陷入沉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盼望着独自一人。
当我把钱给了乞丐后，我向艾尔莎走去。
艾尔莎探头用黑眸注视着我。
一头黑发扎成马尾，她的脸蛋与一双大眼睛，都有着雅致的轮廓。她的黑瞳中映出了我的身影，仿佛又望向更远的地方。
……现在想想，从那个雪天的拥抱开始，我就迷上了这双注视着远方的双眸。
“嗯……你是艾尔莎没错吧？”
“是啊，”艾尔莎笑着回答，有些魅惑的扬起嘴角，“不然我看起来像谁？别管那些了，你不是要带我吃东西吗，要去那里就由你来决定。”
艾尔莎说完之后，就硬拉我的手臂迈开步伐。
虽然说要由我来决定，结果带头的人还是她，但陷入混乱的我不可能注意这一点。
她带我来到了一家快餐店。
坐定之后，她脱下外套。
那身与环境不相称的服装引来周遭的注目，但她本人好像毫不在乎。
“我有跟你提过，我讨厌人类吗？”
艾尔莎好像觉得不太好吃，大口的吞着汉堡。
“我是第一次听到。”
艾尔莎若无其事的喝起果汁，她将玻璃杯凑到嘴边，又立刻放开。她好像并不喜欢冷饮。
“嗯，我从小就讨厌人类。”
……人在小时候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以为见到的每个人，都无条件爱自己。因为我喜欢自己，对方当然也会喜欢我，我这么想着。
“不对，这是很重要的。人要无知一点比较好，黄橙。因为人只能展现本身已具有的情感。”
“但是我却不同，打从出生起，我就晓得自己与他人的区别。”
艾尔莎又想起了他们的笑声，想起那些可怕的表情，想起那段不断遭到威胁、侵犯的时间。
当她对压在身上的男人挥下刀子时，她的身体一阵发热，被鲜血侵湿。
――啊，我是活着的。
唯有这份感觉不是错觉，让她爱恋。
“黄橙，你有想过要杀人吗？”
“目前没有，就是有时想揍班主任。”
“是吗，但是我却只有这个想法。”
“咦。”
“我不是说过吗，人只能展现本身具有的情感。”
“所以啊，黄橙，杀人对我来说就等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艾尔莎跟你相处我很愉快。”
“黄橙，你真的清楚我是个异常者吗？”
“嗯，确实很不正常。”
“对吧，那你应该正视事实，我不是一般人有办法相处的。”
“要当朋友，正常异常不是重点。”
艾尔莎的动作仿佛就此停止。
“既然你听不进去，再这样下去，我会……杀了你。”
说完她离开餐厅。
就在刚刚她说完这样的话，我却无法讨厌她。
反而让我认清自己的情感，我喜欢艾尔莎，喜欢到她说“我会杀了你，都一笑置之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