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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四上的时间点上回看当初入学时的那些懵懂、热血、雄心,不觉会感慨万千。现在想总结,大学四年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1917年,50岁的蔡元培在北大发言:“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大学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不可视为养成资格之所,亦不可视为贩卖知识之所。学者当有研究学问之兴趣,尤当养成学问家之人格。”这些言论放在当代真乃振聋发聩,另政府、学校、学生、教师无一不缄默。犹记大一入学时之一腔热血与虔诚,当时的我只以习得知识、获得新发现为入学之主要任务,简单又单纯,纯粹又真诚。我丝毫不认为高考的失利会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影响,我参加辩论,为自己坚持的真理而辩,却发现很多人可以假意辩论,为自己根本不认同的观点找理由与撑腰;我选择自己想要学习的专业,考入弘深选择经管,以应用数学为第二专业,只因逻辑和模型的魅力使我痴迷。然后不知不觉地,身边的同学在变,有人不认真学习却只想拿高绩点;有人汲汲营营,千万人面前千万张面孔;这种情况到大三的时候变得更糟糕了,有人为了拿到保研资格,疯狂地参加各类活动,只为将综合绩点拉高,但却对活动本身并没有太多热诚;有人为了保研资格,给昔日无间的同学使拌,隐瞒,欺骗;我也变了,我开始害怕自己即使是学院第一,也可能因为参加活动不够而失去保研资格,我开始为了论文发表找中介机构,开始为了拿到入营资格,花钱找人帮忙修改简历。我开始涉足那些我不愿意走的捷径,我开始与汲汲营营的众人同流……
我开始质问自己,当初那些对于知识的热诚呢?对于金钱地位的鄙夷呢?对于独立人格的不妥协呢?还有那些坚持,那些梦想,那些抗争与不屑呢?我们的大学究竟在培养一些怎样的学生呢?我们的大学是否还能被称为大学?
清华校长梅贻琦先生曾言:“大学之大非大楼之大,在大师之大。”我们现在大学里的教授们是否真的能被我们尊称为一声大师?有人汲汲于评职称,做研究追随模仿别人的脚步,国外大家做的研究套在中国做个实证,就算是主要成就;有人汲汲于生财,校外身兼数任,不为振导社会,只为图财或为人德。教授不再传道授业解惑,成为成功分享师、社会经验传授者、职业指导师……还哪里有半分昔日先生之傲骨风流。
我不否认,当今中国仍有一两所学校仍保留昔日大学风气之一二。今年暑假,有幸听得两三位北大老师谈中国经济、人才之现状。教授言,中国不缺学金融的学生;中国之大学更期待更多有创造力的男生;中国缺少做学问研究的学生;中国缺少有情怀,有梦想的我们……宛若当头棒喝,我被塞得哑口无言。我应该早就认识到自己迷失在哪里?自己丢失了些什么……从期待做学术到放弃学术,走就业发展之路,令我丧失学术热情的不是知识的难度,而是一个个对你的研究说三道四、指责排版却不真正认真看研究的那些所谓教授们;从目不转睛到上课干自己的事情,另我不能专注课堂的,不是枯燥刻板的课堂,而是不认真备课,专业基础不扎实,上课侃大山,弄花样,颠倒公平秩序的“老师”们!中国大学的评价体系、师生地位另我退却,让我不屑也不愿与师长争辩。失去了学术之热忱,想要到实务中去寻奔波愿意为之汗湿之热土,却发现这里更多的人带着面具,这里充斥着更多名与利,这里更加难以守护真实的初心。
站在选择未来的档口,我只想听从自己的本心选择热爱,选择在自己看来充斥着更多乐趣和惊喜的专业。我不是一个善于计划和善于执行计划的人,随性使我过得不够严谨,使我丧失了很多机会。也许我今天的选择在未来可能并无多大帮助,也许未来我会重回经管领域做回学术研究,也许这只是我人生岔路口上一个弯路的指示灯。但我想谢谢它,谢谢这个夏天以来带给我的感触和惊恐,让我还能够鞭挞自己,审视自己,还能够冷眼看这众人汲汲营营,守住内心准则,择一方净土,洒自己热血。


1楼2018-10-12 16:03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