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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绘下了赵云澜,绘出了他身后的山海连绵,江山如画,却独独没有绘他自己。
赵云澜问他缘故,他只是笑笑,别过头只说他从不为自己画像,便不再解释。
“那你还为多少人画过画像?”赵云澜半带调笑地问他。
“只有你一个。”
值得我放在心尖上,甘愿用鲜红的心头血护着的人,从来也只有你一个。
赵云澜将沈巍亲手给他绘下的画像妥帖地收藏起来,顺手为沈巍斟一盏茶递到他手边。手中的茶壶古拙浑朴,看似普通,仔细一看却会发现壶梁上刻有一行小小的铭文:“内清明,外直方,吾与尔携藏。”
沈巍低头品着茶,茶盏间氤氲的水气迷了他的眼,他痴痴地看着赵云澜在屋内屋外转来转去地收拾,移动摆放好的物品,时不时还抬头与他闲话几句。
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槅,在花梨木书案上留下斑驳的脚印。耳畔时不时能听见几声鸟鸣,更多时刻却是那份独属于秋日午后的安静,只有风过树间,飒飒之音。
多好啊,就像他不是嵬,他也不是将军。就像他们只是太平世间的两个普通人,相思相守度过一生。
那日阳光正好,斯人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