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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29.5|今六总三十七|宠爱9%】
(永兴十三年九月 对戏哈达那拉珑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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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窗斜月蔼深晖,愁听寒螀泪湿衣。
日光晴好,满院里柳枝妩媚,清波荡漾,清风爽利,高远和畅,配着飞檐上鸟语呢喃,吱吱呀呀地推开了门,引柳捧着热水巾子进来与她净面,她昨日里睡得似乎不大安稳,几番说不出道不明的梦境缠绕在一起,遂眸子里还是朦胧的,饮过一盏热茶漱口,她方整一整衣裳,轻轻地上了妆,挽着乌发,斜斜地倚在榻上,听着外头有动静,才让含桃出去探探,转眼间她回来,却道:
“是哈达那拉氏,说是来拜见格格的。”
过了上月,爷抬了她并其余几个人儿做了格格,含桃为她高兴了一阵子,因着诞下柔敏的缘故,她久久还留在侍妾的位子,只是出身不大好,可许是到底瞧在柔敏的面上,爷也怜惜,故而总算是看到了出头的指望,哈达那拉氏她很久不见,依稀也是晚她入府些的旧人了,往日里闷着不出来,这回来见她,她也有些好奇。
“便请进来吧。”她微微颔首,朝那边柔柔地道了一句,含桃便出去,给人安置了座儿,又上了茶水,她才从里间出来,笑着与人问好。


IP属地:英国31楼2019-02-10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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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29.5|今七总三十八|宠爱9%】
    (永兴十三年九月 对戏洛云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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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寒气凛冽,半靠着石栏,凉风卷来丝丝寒意,碧湖荡漾,在日光下漫出浅浅波纹,这样晴朗的天气,别样宁静清逸,柳枝微微摇曳着,隐约可以见到剔透水镜下红鲤悠悠游动,闲适惬意,她携着敏姐儿出来玩闹,本是打发辰光的事,忽地却有个纸鸢遥遥地飞过来,正巧掉到敏姐儿足边,她倒没有被吓住,自顾自地捡起来把玩,她往先是见过纸鸢的,只以前太小,不放心让她耍,才搁置了,这时候捡到,竟爱不释手了起来。
    那边转出一个女儿家,很清丽的面容,却有些面生,到底是有些年轻,玩心还不曾消,入了府里,难得地不拘着规矩,故而很让她也平白地起了点艳羡的心思,只轻声免了她礼,道:
    “不必如此,能玩风筝,也是你的心思巧。”
    敏姐儿似乎很喜欢这风筝,抓着它跑着,似乎想放飞它,倒是逗笑了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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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29.5|今八总三十九|宠爱9%】
    (永兴十三年九月 对戏古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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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
    这个女儿家很有意思,瞧着,似乎同她的柔敏一般稚气未脱似的,咋咋呼呼地唤,却因为实在是可爱得紧,没人嫌弃她,反而都极其喜欢,她几日前听说,有个凭借“黑米薏仁八宝粥”得了三爷恩宠的,想来便是这一位,她倒没有什么妒忌的心思,左右不是她,也有旁人,倒是如今真的见到了,有些心底里喜欢起来。
    她微微一颔首,倒也不去揭穿她,反倒是有了些兴致似的,轻轻地道:“原倒让你看见,我本是偷偷下来,想瞒一瞒,你这样随口叫破我身份,倒让我不好尽情看景致了。”
    她顿一顿,看着面前人儿有些惧怕的模样,生生压着笑意,故道:“好了,你到底是瞧见了,便是不能和你计较,难道要把你的眼珠子挖了去?我看你这样灵巧,不若哪天随着我上去,别留恋这凡尘了。”


    IP属地:英国32楼2019-02-10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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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29.5|今九总四十|宠爱9%】
      (永兴十三年九月 对戏相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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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的光,淡淡的雨在屋檐下渐渐迷离,清风勾留,伴着流云的青烟,托住了落雁,石板上青苔蔓延着,湖上的红鸟轻点,撑一片空白,落花点缀,清水浸染,朦胧的色,帷幕低垂,珠光如雾,引柳进来唤她起,执了篦子,浸润着花水细细地梳发,方从匣子里取簪子挽起来,她依偎在破碎的光影里,依稀透过窗纱往外瞧,这样的日子很平常,但也让她有些寂寥。
      既往细数,如她这样的人儿,无非依附在功过纷杂的权益纠葛之中,点缀一生的功过、不幸,该就此埋在故事间,慢慢等着被挖掘出来,然而如她这般女子,埋在深宅,许也不过似如今清风,不见了痕迹,含桃挑开帘子,往里面轻轻地奉来茶点,这才:“原是清夏里来了另一位格格,说来给小主请安。”
      清夏按她的身份,原当不得主位,只是因着柔敏的缘故,连带她也受宠些,既是通颜觉罗氏来了,她便令人请进来,又倒了茶给她,派人去安抚了敏姐儿,让她不至于被动静吵扰了,方给自己细细梳妆着衣,出去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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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29.5|今十总四十一|宠爱9%】
      (永兴十三年九月 对戏瓜尔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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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褪去,树影对着脸颊洒过来,这时候的晨曦沉沉换作雨意,过明月,流闲云,风卷云舒,尚有几分时光的萧瑟,残夜微微凉凉,落花红黄,秋日素来是这样的,挑起风的清雅,拈起霞的娇柔,蝉鸣中院中升腾起薄薄的雾,她懒怠起身,故而是听着引柳说着瓜尔佳氏来了,方理一理鬓发,揽镜细细验看,毕了取几支钗,方迎出去。
      瓜尔佳氏来得很巧,敏姐儿素来睡得多些,今日却醒得早,不知是什么缘故,于是她有些闹腾,好容易乳母哄着用了早膳,外头的瓜尔佳氏却递了画本来,含桃接过送到她手里,她先安置了座儿,又上茶,总是来拜见的,不好叫外头说自己亏待了她。
      这时候翻起画本,简单明了又生动有趣的东西不少,看着便是给稚子玩儿的,柔敏正是学些东西的年纪,这画本倒是很合她的心意,瓜尔佳氏是费了心思的,她顿一顿,带着些笑意:
      “妹妹来,带什么礼呢?”


      IP属地:英国33楼2019-02-1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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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29.5|今一总四十二|宠爱9%】
        (永兴十三年十月 刷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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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拂过晚来的清淡,似有星光洒落,皎洁婵娟似清泉流淌,曾有风雨声打落花,穿过回廊盘旋,浸润着檀木窗棂,清冷秋雨从天河洒下,洗净尘埃,枝叶轻轻摇曳,裹挟着温柔花草香的风扑面而来,划过脸颊,勾起发丝,翩跹起舞,浓浓秋意中阑珊处泛出一流翠波白沫,沏一杯清茶,帘外雨意潺潺,引柳打着帘子进来,给她披上厚袄,揉按着肩颈,往炉子里头添了些香,将烛火续了续,轻轻地劝她:
        “天凉了,格格若不然进里屋歇会儿,这样晚了,想来许是耽搁了。”
        横流风雨,斜铺寒凉,她由着人为她添上一件衣裳,微微抬起眸子,遥遥地望着帘外,却总也是寂寥无人的长道,似乎落了些失望的惆怅,桌上的茶换了温热的,又渐渐冷下去,柔敏由奶娘哄着入了眠,她仍轻轻开口,似泠泠碎玉的声,隐约有几分温软执拗:“再等等罢,去将我那柄琵琶取来。”
        清露中相伴深秋的斑斓,软风里轻捻碧水的画意,她执过琵琶,纤长玉指轻按,细捻轻拢,拨弦,清朗碎珠般,和着绵绵细雨,铮铮呜咽,分明是柔软江南的调,平添了些许愁绪,相思苦,如何抵得玉漏更长,恍惚间芳香凝眸,似有了那人的影子,她想,这样黑的夜,有琵琶声为他引路,也是好的,引柳立在边上,待曲歇了,替她掖掖衣裳,方不忍道:
        “格格歇吧,这样的时辰了,用膳早已迟了,想必……想必爷今日忙,便不来了。”
        含桃打着帘子进来与她收拾桌子,到底是膳食都凉了,要收下去再热热,想着格格候到现在,也不曾用什么,闻言极小声而不忿道:“自新人入府来,爷在那些地方歇得还少吗?格格是府里的老人了,从来极规矩极细心挂念爷的,敏姐儿也日日念着阿玛,这几月清夏却愈发冷落了,便是底下人看在年份和敏姐儿的面上不曾亏待,可日子久了,难免就怠慢些……”
        她止了含桃,只让她把琵琶收了,低声斥她,细细道:“莫要胡说了,姊妹们都是伺候爷的,去哪里都是爷的心意,便是有新的妹妹入了爷的眼,能让爷喜欢,我也该高兴才是。”
        这样说着,到底心里苦涩,微微地眸子里聚了水光,她想,前段佟佳氏很是得宠,后来柳氏也得意,其余新人初进府来,侍寝也总是有的,爷的心总是很大,大得装得下那么多红颜,只她又能如何呢,日日等着盼着,备着百般心意,唯愿一日能让他忆起,时来坐坐,她看着他,便足矣。


        IP属地:英国34楼2019-02-10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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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19.5|今一总四十三|宠爱9%】
          (永兴十三年十月 回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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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染红尘,萧瑟一地颜色,秋风轻舞,云卷蓝天,白云悠悠荡秋日情怀,秋霜清寒,染红院林,一树树,一片片枫叶,如晚霞映天,秋水长天,望穿淡山,数落千华,秋风扫埃,零飘莲蕊,波澜千起,四逸风霜,她抬眸瞧着对面人,许久不见她了,许是她不出来走动的缘故,在府里虽然说是老人了,可到底渐渐地淡了下去,这时候来寻她说话,许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顿一顿,听到那涵烟阁的事,忍不住微微蹙眉,才轻声慰她道:“左不过是一时的事,不必这样烦心,你若觉着这里的茶好,常来便是了,说到底,你也是府里有一阵子的人,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呢?你生得模样不错,并不愁没有爷的欢喜。”
          绸缎的事儿,到底她也费心了,然而她的身份也不高,前段也并非极得宠,上好的缎子,想来也并不多,对她也该是贵重的,这样送过来,这些给敏姐儿的东西,显见她是有这份心意的,她让引柳接过,微微噙了笑意,这才温声道:“哪里便这样费心了,这些缎子都是你的心意,改日我也送些东西去你那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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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二总四十四|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回瓜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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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卷帘漫着薰笼暖香,引柳进来续了盏温热的茶,外头天凉了,怎么地也要饮些热的,这点她从身子不大好的时候起,便格外注意起来,面前的女儿家持着礼节,似有些客气地与她说话,她有些小心翼翼,她想,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左右她们都是格格的身份,并没有什么过于高低的差别,许是她们瞧着自己伴着爷久的缘故,又有了柔敏,但恩宠的事,从来做不得准,譬如佟佳氏,譬如文达氏,譬如其余的府里的老人们。
          真年轻啊,惴惴不安似的,又无端带着憧憬,舒袖,她展眉,眄她,方轻声道:
          “并不全然是我的缘故,爷要抬一抬位分,也是你入了爷的眼。”
          入府五年,她知素来没有无缘故的相拜,即便是吃茶谈天,也要讲究一个心意相通,瓜尔佳氏前段儿不能说是出众,但也很惹眼了,然而她便是有心与她点一句,也要看缘分,她微微弯了柳眉,方道:
          “这画本是用了心思的,敏姐儿近来识字写字,正是巧。”


          IP属地:英国35楼2019-02-10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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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三总四十五|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回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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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拉那拉氏在她这儿作了一副有脾气的模样,让她瞧着倒有了些笑意。
            窗外渐渐有了雨,丝丝细雨无声地洒落在地面,落在苍翠的松柏叶上聚成水滴,如露水一般晶莹剔透,顺着叶尖滚落在枯黄的树叶上,那干枯的叶脉又见清晰,花瓣有残缺,风过有余香,褪不尽春秋的颜色,引柳进来给她披了件厚些的衣裳,又上了甜羹热茶,给那人暖暖身子,她微微往后靠,眉梢带了倦意。
            她既给自己送来这些礼,总是有情想让人承,柔敏不出来是不大好的,巧的是她正从里间出来,想是雨声扰了好眠,于是她让柔敏瞧一瞧那些缎子——终归是欢喜的,谁不喜欢好看的衣料,敏姐儿这时候倒乖顺起来了,给道了声谢,她把她拢在身侧,拾了糕点与她吃,才轻轻笑着道:
            “你入府的时日也不短,便是熟谂的,何必像那些新人一样与我客气?”
            听她提了柳氏的时候,她方让乳母领着敏姐儿回去,听罢她言,只窗外雨点淅沥声可闻,这雨来得很快,但也停得很快,哈拉那拉氏她从前不知道,原来气性也是很有些的,又或许是因为上次的缘故,只这样与她说,到底于事无补,她轻轻眄她一眼,执茶盏抿了口茶,方淡淡而带些柔和意味地道:
            “柳氏轻狂,自有人去蹉磨,有些事,你看见抵什么用呢?”
            要让该看见的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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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四总四十六|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对戏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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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影斑驳,落在小径上,伴随微风摇曳着,水流潺潺,似在附和林间鸟儿鸣啼,悦耳婉转,今日的天格外清朗,高大的树木遮挡着日光,显得有些许凉意,层层叠嶂渐渐远去,映衬着两岸茵草愈发碧绿透亮,她看着面前的人,柔和容色,敏姐儿难得这样高兴,寻到一个能挑起她兴致的玩意儿,便随她去罢了,引柳替她打着伞遮着日光,那人与她说,不如将这风筝赠与她便罢了,她顿一顿,倒也应了:
            “沙燕的意头,似乎很和这里的景致,敏姐儿喜欢,这里还要谢过妹妹。”
            不知是不是她素来待惯了的缘故,这些话,总不至于这样轻轻巧巧地便带过了的,这里的女儿家,琢磨的还能有什么呢?所谓沙燕与风,无非是人自个儿替它们加些寓意,然而她身处如此,说话做事,往往也更谨慎些,有些事是天定的,有些事在人心,这些她皆不能应,她微微噙一点笑意,方与她道:
            “风来得巧,终归是时候到了的缘故,得看天才是。”


            IP属地:英国36楼2019-02-1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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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五总四十七|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刷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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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拢一肩花香,念那个人。
              风轻云淡,看天边云舒云卷,花落花开,觉来雨声已然逝去,天地又几近安详,晨雾缭绕庭前草木,日光走上山峦,流进檐下浅浅的溪水间,十月的日子,爷似乎心中松快了许多,来后院的日子,也多了许多,依稀可以看见他容光焕发的模样,她终是念着他,便是深藏眷恋,便可温润那些四季更替的沧桑旧梦。
              恋雨却怕湿绣衣,惜花偏折花枝低。
              这些日子她看着他从忙碌疲惫,渐渐地松了些,于是往清晏台去,她不知他究竟是如何高兴,但总归可以去贺一贺,她穿过雨后静谧而浅淡的海棠,染上一身轻而柔软的花香气,执着琵琶,穿过帘子,往里面一福身,方轻轻执琵琶,轻拢慢捻,奏一曲阳春,春日新朝,是值得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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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六总四十八|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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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落雨缠绵在黯然的乌云下,默然风雨柒柒,舞一道柔情,泄一份悲戚,乘着片片叶落的轻盈,她守着一扇窗听风声,雨落,敏姐儿携着她往外走,不过是贪恋那一日檐下雨打花落,有风铃曳曳,那原是以贝壳做的,串了银铃,故而清脆悦耳。
              她走得慢些,于是不知道敏姐儿跑得这样快,忽地过了一个转角,似乎被什么人撞上了似的,竟全无防备地倒在地上,似乎撞痛了,乳母当时便急急地赶上去,她也匆匆地往前,见她衣裳也被染湿了,身上也有磕出的淤青来,于是心疼地抚她,顾不上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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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一总四十九|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刷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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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微风轻轻,空气中飘浮着雨后青草芬芳,薰笼中袅袅青烟渐渐散开,秋阳煦暖,云淡天碧,风轻空明,秋水澄净,云舒云又卷,垂柳似轻烟,花开花谢草青黄,流光眨眼逝,拂过花香,拨云寻路,清风似水,她微微倚靠在窗前,侍弄一株极美的槿花,衣上染香,桌前是时鲜果子,鲜亮欲滴,打过帘子,便是媵侍领路,侍人徐行,是三爷来瞧她。
              引柳与含桃极细致地摆膳,近来爷的心思舒朗,后院亦松却一口气,敏姐儿这时却未出去,由乳母带着与爷请安,依旧是活泼惹人爱的模样,别过脸去,却微微带着些委屈似的扯了扯她衣角,膳食都是备好的,敏姐儿早点用的多,原并不大饿,她见爷这样看着,有些红了脸,直给他夹菜,柔敏坐在一旁,却有些欲动的模样,她盛毕一碗竹荪炖鸭八宝汤,放下匙,敏姐儿却小脸气鼓鼓地稚声道:
              “尽偏心阿玛!”
              她轻轻柔柔地嗔她:“不许胡说。”
              见那人投来眼神,她方有些羞赧,只避着柔敏,轻声朝他道:“敏姐儿近来爱吃糕点糖果,总是放不下,夜里头也总要用甜羹,甜食用多了,难免牙得疼,贱妾止不住她,经不得她百般撒娇,只得哄她道,那些糕点尽数得留给爷,方成了这样。”


              IP属地:英国37楼2019-02-1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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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一总五十|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对戏哈达那拉珑珠 )
                .
                这府里有些话得说,有些话不能说。
                枯黄染上枝头,那些不堪的叶,在一阵微风地吹拂下,都随着那风,漫飞于天地之间,青翠转枯,万木凋零,庭院青砖上摇曳枝影,哈拉那拉氏也是府里有日子的人了,但到底还是性子燥了些,沉寂这些时候,也没能沉住气,又许是她出身处境不同,顾忌总是要多些,凡事也不能自己拿主意,她垂下沉静眉眼,执一白瓷釉盏,看着清冽水间细密翠叶,浮荈舜沉,轻轻抿却一口,方轻轻地抬眸朝她笑:
                “哪里便有入不入眼一说呢?妹妹送来这些,我心中自然记着,敏姐儿还小,但也能记事了,知道是谁对她好的。”
                风凉了,她披一件玉色薄绒袄子,衬挽起的发,愈发素雅清简,素来她不与人争,躲在这阁子里,左不过也是因着卑微的缘故,故而她与她们不同,便是她们好肆无忌惮说的事,她也不得多言,因她谨小慎微惯了,更因她只有那一条路可走,只哈拉那拉氏很看不惯的模样,她轻轻笑,似乎瑟缩一下,只细细道:
                “并不能如此胡言的,爷做什么,有爷自个儿的心思,想必是柳氏自己的缘故,府中流言纷杂,难免有胡乱攀扯人的,前段儿文达氏也有牵扯,妹妹莫要听信了才是。”
                “妹妹今日既来了,改日我便也回礼去,妹妹不嫌弃便是了。”
                她既告辞,引柳福一福身,打了帘子送那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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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61|今二总五十一|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对戏洛云舒 )
                .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空回首、烟霭纷纷。
                秋日素来是很衰败的景致,然而讽刺的是,却又是盈着沉甸甸丰满果实的,碧空高远,凉风送爽,雨后难免就凉了,她拢紧了那身水青色的裙衫,乌发间只挟着乳白的珠儿,似乎弱柳般不堪风吹的,敛了微弯的秀眉,去打量站在她面前的洛氏,她还很娇媚明丽,携着孟春灿嫩的日光,汉人出身,能有这样算得显赫的人家,是很不易的,无怪乎眉间还漫着稚气,便这样与她说了这番话。
                敏姐儿懵懵懂懂的,在碧湖边执着风筝把玩,她轻轻地哄她去跑得远些,又唤乳母与她身边的引柳去仔细照看,方定下心,执着帕子眄了对面的女儿家,其实若要说这样一番话,比她合适的是有的,只她亦是战战兢兢地走那窄狭独桥,因无凭借,故步步慎重,若要携人,这路很险,便如溺水救人,没有本事空会凫水是会搭进去自个儿的。
                洛氏很年轻,朝气蓬勃得好像初春含苞,她的确有她没有的,这些如是,可将来福祸,谁能说得准呢,她舒袖,定定瞧她一眼,轻轻地噙三分笑意,似风中梨花,轻而细地开了口,如碎瓷清冽:
                “是不是互相成全,唯有风中纸鸢知道,我们是不知道的,便连如何是风,如何是筝,又怎么去说呢?”
                “便是纸鸢,亦不同命,高飞的高飞,跌落的跌落,全看它是轻是重,飞往何处罢了。”
                “风扶云上,云近日,却成了挡风的了。”


                IP属地:英国38楼2019-02-10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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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80.5|今三总五十二|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对戏柳柳 )
                  .
                  秋日灿烈,庭前草木浸在金色稠汁里,落过檐下,碧空下鸿雁结队飞过,瓦甍上雕着的瑞兽映在高低楼阁间,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虫鸣,在草丛里,树林里散乱地响着,像是没有协调的合奏,难以成调,远来一股幽远的淡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颜面,轻绕肩腰,她自淑兰台请安,而执伞出来,方步上青石板砖的路面。
                  爷抬她为格格,自是要往福晋那里去受训的,与她一道的,还有许多曾入府而得爷欢心的女儿家,轻轻巧巧地便也入了眼,她并不如何去思,只含桃一壁为她抬了份位得入玉碟而欢喜,一壁也为她抱起了不平来,抬眼,却见柳氏在她前头,她微微顿了顿,到底是往前迈了步,柔柔地道一句:
                  “这厢还要恭喜姐姐了。”
                  .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80.5|今四总五十三|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月 刷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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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似乳白清泉淌过院内,蘸着瘦瘦的晚风,堆一词素年锦时,砌一守花香浅白,碧水清漾的挥洒,畅一念温润流转,她微微低头,引柳替她端来热水净面,披上软而清雅的裙,帘子微微卷起,窗外有雨声飘摇,招摇的烟雨迷离,书眸斜映的笺窗,恍惚间是夕阳黄昏下那浑浊凄然的伤,时光倏挽,转眼又是一场花开花落,她想,又是秋日,然而她不该如此神伤,只如今的缘故。
                  爷许是还在忙碌,然而尚不到就寝的时候,敏姐儿这厢赖在她怀里不肯起来,让她又无奈又心软,还是含桃打了帘子进来,递了一碟糕点,替她揉按着肩膀,带着笑轻轻地与她说话,才提醒她:“原格格有身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秋日呢,转眼便多少年都过去了。”
                  是了,她倏忽地忆起来,再过些日子,便是柔敏的生辰,这日子她素来都记着,也盼着爷也能记着,左右,这也算得上是她们母女的指望了,她微微低眉,带着些小女儿家的羞涩与相思,于是唤来含桃,吩咐她把这两日柔敏做的小摆件儿并着她上回绣了她模样的香包一道送到爷那儿去。


                  IP属地:英国39楼2019-02-1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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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96.5|今一总五十五|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一月 刷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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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气氤氲,隐约间秋日明媚,光华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面,似碎金般灿烂,鸟雀叽喳声,檀木案几上,丝绸般滑腻洁白的纸薄如蝉翼,细腻泛着松香寒冽的墨,清风裹挟凉意钻进窗纸的缝隙,高爽的天气,平白让人添了倦意,引柳打着帘子进来,递一盏桑椹雪梨茶,并碗杏仁蛋白露,将炉子撤下去,方收却桌上的摆件,轻轻地唤她:
                    “格格,不如去里间歇一歇。”
                    她微微颔首,外头的鸟雀声渐渐悄下去,青砖甬道隐约有婢娥嬉笑声自远处传来,并不如何细听,却愈发近了,许是到了清夏堂外的缘故,只闻外头有稚嫩娇声道:“左右苏格格有柔敏格格在,到底也是个依靠指望,后半辈子,总比没有子嗣的侍妾们好些。”
                    那头却有些不屑地压低了声儿,想是有些看透了似的,朝她道:“有个小格格顶什么用呢?你瞧这年年,皇家的公主都是要远嫁到蒙古科尔沁去和亲的,更不必说那些旁的求娶的部落,便是公主没有那许多,宗室的贵女们便也封个公主便走了,你说那苦寒荒凉的地方,去了过得还不如咱们,到头来……”
                    似是有着惊呼一声的,连着便是有几人问:“可是当真么?便是公主也要如此?”
                    “正是公主才要如此呢,”那人儿颇肯定地道:“皇家金枝玉叶养育了许多年,这便是报国的时候了,可是娇娇弱弱的,去了那儿要怎么过呢?那些可汗帐中大多都是年迈,且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受时局牵连,常年没有个定居处,我还听说……倘若可汗薨了,公主便要……”
                    “怎么?那不是好接回来了么?”
                    “没有的事,听说那儿蛮荒,倘若儿子继位,便可续娶非亲母,倘若弟继位,便可续娶兄嫂……”
                    那字字句句虽轻,于她却极清楚,声儿渐渐远了,她怔怔地瞧着窗外,柔荑中执着的盏不知不觉间滑落,砸出巨大的声响,落了一滩水渍,碎瓷片飞溅,引柳闻声忙进来收拾,她瘫软了身子,面容渐渐苍白下去,发鬓微微乱了,敏姐儿原来在旁识字,懵懵懂懂地被吓了一跳,她将敏姐儿拢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府中流言素来是很多的,然而并非是没有因由,敏姐儿才四岁,她想,便要想到十多年后,那些注定了的命,她微微颤着身子,外头却传来爷来用膳的消息,她匆匆起身,往外迎。
                    今日的侍膳,她总有些恍惚,险些烫了自己的手,敏姐儿并不懂得这些,只仰着头看阿玛,稚声稚气道:“阿玛,‘何琴’(和亲)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今儿外头有人这样说,苏格格就吓着了呢?”


                    IP属地:英国40楼2019-02-10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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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96.5|今二总五十七|宠爱10%】
                      (永兴十三年十一月 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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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如钩,冷白的月光微弱如萤火,点滴在朱红琉璃瓦上,裙摆随着步伐在阶梯上缓缓滑落,宛若九天之上落下的白色雾霭,霜华,秋日的夜,凉而不寒,乳白婵娟似流水般倾泻,藻荇交横,嵌在柱上宛若盘龙的烛火,明灭摇曳出荧荧火光。
                      滚烫氤氲的水里,晶莹珠子滑落,激起一阵涟漪,梅花朱红的瓣片片散开,落在娇嫩肌肤,沁出入骨的香气,雪中清香馥郁,她揽镜,披上极软的衫,朱笔点点,画出眉心一瓣梅妆,淡许妆妍,香腮似团雪,眸光朦胧,是浅青的裙,那青极淡,似天边雨后晕染的碧,起身,松松挽起墨黑的发,用黛描那一双似柳愁眉,她拢进一件厚重而暖和的斗篷,袖中执一件镂空的手炉,携着敏姐儿,往府里最热闹的地方去。
                      那边的人儿已经大都齐了,笑闹谈天,很是有一番景致,她坐在那儿,细细地品一盏茶,似乎并不在意外头的纷扰似的,常氏的脾气大,邝氏,柳氏,洛氏,你来我往,也是不亦乐乎,她顾着给敏姐儿倒茶哄慰,并不去掺合,左不过言语上的拈酸吃醋交好交恶罢了,便是此刻占些上风又如何。
                      须臾福晋便至了,她福一福身:“请您安。”方在座儿定了,慢悠悠地抬眸看着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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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278|今一总五十八|宠爱15%】
                      (永兴十三年十一月 刷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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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初冬的时节,料峭冷风悠悠拂过帘子,晶莹淅沥的水珠,结成浅浅白霜,覆在雕花窗棂上,日光如碎金洒下一层,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裙袄子,唤人将屋里的炭又添了些,烧得火旺,外头亭台楼阁,都结了冰凌子,挂在檐下,融作浅浅的溪,远处的晴空似茫茫一片,引柳打着帘子进来,拢着膝盖往炉子里添了匙沉水香,捻着针轻轻拨弄,好让融融的馥郁裹在暖意里漫出来,含桃正翻着箱奁,寻了件浅碧色的薄袄子给她披上。
                      许是素来养在江南的缘故,她来了许多年,始终不惯这里的冬日这样冷,敏姐儿诞下后,她调养身子,就愈发不耐寒了,含桃给她垫了个鹅羽软垫,好让她倚得舒服些,方一壁奉了滚烫的茶,一壁与她道:
                      “奴婢自外头来,听闻清晏那边儿,不大太平。”
                      应是政事的缘故,前几日爷还松快了些,这几日又忙了,外头总有传言,说爷遭了上头的斥,可也快近了他的生辰,总不好再一直紧着,她轻轻地敛下目去,极轻极轻地垂了眉,着件柳色清淡晕水青的裙,衬似雪薄绒的袄,乌发挽髻,愈发似不堪雨打的弱梨,于是抬了眸唤引柳:
                      “便将前段儿给爷绣的里衣携上,往清晏台去。”
                      里衣是她往先几月便开始绣了的,想着冬日里头冷了,桌椅硬凉,常伏案处理政事难免辛苦,特特选了江南的暖缎,作了双层的面,因着细软光滑,故不觉累赘,中填极细的羊绒,并竹纤,掺可驱寒的蘅芜香末,待着衣前炭火烘过,绒纤便可常暖而不凉,隐隐有浅淡香气萦绕,暖融融而常可舒适醒神,前段儿流言传进来,她便将双膝处不着痕迹地加软和了些,以便以暖意烘去酸软,也好平日里着在里头,更舒适些。
                      媵侍撩开帘子,引着她进去,她福一福,方噙柔柔的笑,走到爷后头,玉指替他揉按着眉心,伏在他颈侧,轻声道:
                      “爷这样辛苦,想来也都是为万民谋福祉的缘故,可也要注意着身子。”
                      爷是府里的主子,所谓罚跪受斥的事,便是如何遭了斥责,倘若她没眼色地打着慰他的名号提了,难免惹他不悦,况她素来是以他为天的女儿家,他怜她,于是更不好在她跟前落了没脸,这些政事不该提,她唯有温言来悦他,以作他怀中人,让他仍可撑一番府中的气度,里衣着在里头暖香气,只盼着让他时时记着她便是了。


                      IP属地:英国41楼2019-02-10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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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5.5|今一总五十九|宠爱16%】
                        (永兴十三年十月 对戏洛云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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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外柳丝湖外水,山眉澹碧月眉黄。
                        秋日寒凉,渐渐入了暮秋,愈发风来席卷黄叶飘飞,舒过云霭,隐约有凄厉的鸣啼,面前的女儿家这样巧巧的话,传到她这儿,她的心思很明,明澈得似一眼能望透的清水,带着些无端令人可以笑起来的朝气,也许很多人是会喜欢的,然而她是素来小心谨慎惯了的,似乎在这样的宅院里已经磨透了浸满了圆滑,这样的时候,终于是不能也万不可能明着作这样的诺,只她百般婉转,能不能领会,端要看对面人的心思。
                        敏姐儿自顾自地在远处玩,她终归是不大放心的,引柳执着伞,瞧着她的眼色,领着敏姐儿拿着那风筝行过来,她拢一拢身上的衣袍,抬了皓腕,似雨下棠梨的容,微微噙一点淡淡的笑意,眉间沉静,月白的裙袍曳曳,绣着隽永的竹,映着远处的一汪碧水,携着久居宅院温养出的水润,轻轻开了口,似碎玉琼珠,清冽得似山涧泉水:
                        “妹妹不必这样自谦,到了有缘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敏姐儿常在清夏,总没有什么玩伴,妹妹巧思,倘愿常来清夏,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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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5.5|今二总六十|宠爱16%】
                        (永兴十三年十一月 刷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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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上弦月,树下婆娑,清风绕过窗棂,吹落了探头的早梅,一抹如水月色,洒在了墙上,静静流淌,一点碎影惊扰了墨香,映在绿藤的窗上,似画,似诗,一杯素茶温润了轻悠的思绪,清淡时光如水,逝而无声,静而无语,无意折花,无心弄月,云卷有舒,散去无痕,一花清香,一叶扁舟,寒风裹着白梅浅淡丝缕香气,漫过香炉里沉暖的馥郁,她梳挽如沉云的垂髻,拢着细绒的斗篷,掩清淡烟水的裙,描远山黛,灯火引着远处人向内走。
                        她撩一点发丝,轻轻福身:“爷。”
                        外头的灯火渐渐暗下去,引柳打着帘子,往里头添了些沉水香,媵婢们捧着托盘食盒鱼贯来往,烫一壶温热的茶,茶香馥郁绵长,清润中掺杂着几丝甘香,色泽清透碧绿,她轻轻给他夹些爱吃的菜,温润眉眼如画,低头似柳枝扶风,须臾执着碗,取着筷子夹了些面,特特熬的鲜嫩羊肉,浇熬了许久的高汤,冬日里头暖身子,金黄的汤汁浸柔韧细软的面,清淡鲜甜,一根到底,并不见断处。
                        她将碗奉去,微微笑着仰头瞧他,也给敏姐儿盛了一碗,真巧,连生辰,都在同一月,便是近日有些草草,这可不能省,细细道:
                        “爷可要一根吃下去,全贱妾一番心意。”


                        IP属地:英国42楼2019-02-10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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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52.5|今三总六十四|宠爱16%】
                          (永兴十三年十二月 对戏谢灵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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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的雪停了,琼珠玉碎滚落在地上,倒似是开起了簇簇霜雪花瓣,飞檐上悬挂的冰凌子渐渐地也开始化,晴空万里无穷,她望过去,尽是云烟雾霏散开,雪后晴朗,碧空如洗。
                          她慵慵地卧在榻边,书卷散在枕旁,炭火燃出淡淡的暖意,可燃了炭,她又有些燥的慌,低眉,她从前很少见雪,因着江南,从来多的是暖风絮语,并非是没有雪,只是堆不大起来,便是有了,很快也被人扫净,全数留不下来,便如她一般,生,或者死,也许有人会为她哭一哭,但有更多的人不会瞧她一眼,风无情,连些痕迹都不愿给她余下,但,谁又不是这样呢?更迭兴亡,也不过是几百年的功夫,于天地相比,算得了什么。
                          自她入了清夏诞下柔敏,便不大爱出门,只她生性畏寒,到了这样的冬日,就懒怠动,即如夏日三伏,也手脚冰凉,如今愈发是了,便是旁人去请,她也要磨蹭个半日,好歹是拗不过含桃的劝,一盏又一盏的热茶上来,终于是将她请出了房,拢一拢衣裙袄子,雪漫枝头,折了道旁枝上红蕊,碾碎了任由花汁沾染葱指,外头的流言纷扰仍旧是在的,且很让人心悸,她不愿去人多的地方,怕再生出事端,于是只往碧桐书楼去了。
                          含桃是很因为流言的事情为她不平的,她更多的则是担忧,然而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终归流言是有个源头的,只她不知,便是将这源头寻出来,她又能如何呢?她执那一卷书,却恍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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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52.5|今四总六十五|宠爱16%】
                          (永兴十三年十二月 对戏苏克察和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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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飒飒,映着殿台楼阁染了晴,日头尚烈些,映着白雪皑皑漫亭台楼阁,碎金辉映着,洒了葳蕤草木罅隙,若点点金箔,这会儿人不多,窗外是不错的景,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她由着娥柳给她披了件斗篷,慵慵倚了一旁,睨她一眼,递了个眼神儿过去,这样大的雪,雪中红梅,映着湖面,平白地多了很多可以嚼舌的话。
                          她望着眼前的路,外头又有刮风的势头,她不耐寒,纵是着这样厚的袄子也不得,只她又不愿给裹得那般厚,连迈个步也蹒跚,生生和七旬老妇一样了,这地方离清晏很近,但爷近日来忙,她不能去扰她,往先听说,广瑞有一个苏可察氏,这姓氏很有意思,尽管是满文,可怎么的也算是有缘吧,她不曾见过她,也许近日是有缘份,又或许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想要来瞧一瞧。
                          婢子通报了,她唤人去迎着她进去,上了些茶水,撩开帘子,里头的炭火是足的,暖融融的让人有了倦意,她闭一闭眼,那人儿长得很好,如今的清夏来的人少,外头的话却很多,她往外行出去,朝那边颔首,只笑道:
                          “妹妹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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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52.5|今五总六十六|宠爱16%】
                          (永兴十三年十二月 对戏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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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寒也渐渐裹挟了风而去,徒留了氤氲雾气,外头的雪簌簌地下,堆砌着亭台楼阁,曲折回廊,映这那碎金日光灿灿,外头已是天寒了,北风飒飒,带着冰珠雪花,洒了人头面,她垂下沉静眉眼,日光微醺,浅风萦过,雪漫作片片的白,似乎星星的花簇成了堆,府里的日子,便是这般百无聊赖间,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寞。
                          远处有许多小娘子三五成群地聚着,窃窃地说着话儿,时而有胆大的,折了枝花来把玩,煦煦地又热闹,又闲惬。
                          她给柔敏盛了一碗汤水,哄着她自个儿用了,柔声慰她道:“我不过是这几日心不在焉了些,便是你瞧错了。”看着敏姐儿懵懵懂懂地又开心起来,自顾自地拥在她阿玛的怀里,她垂眸子,有些怯怯的,往他碗中夹些爱吃的,心尖却仍在颤,方轻声道:
                          “往先贱妾不曾想过这些,原是路过的几个丫头闲话的缘故,贱妾……贱妾听了,总觉得害怕,有了梦魇,可一则贱妾卑微,不好去寻人,二也觉着那些人儿到底是无心的,不愿苛刻了去,“
                          她顿一顿,仍是惹人心疼地红了眼眶:“敏姐儿从来便是贱妾的命了,到了这时候,什么荒诞的东西也要担忧上几分,这才……”
                          听到那一句没影儿,她才似乎是放下了心,左右有那么一句话,似乎就给她定心丸了似的,方仰头瞧他,轻轻地露一点笑:“爷便是贱妾的指望了。”


                          IP属地:英国44楼2019-02-10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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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69.5|今二总六十九|宠爱16%】
                            (永兴十三年十二月 刷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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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林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庭院照得通亮,落光了叶子的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这是很好的天气,引柳捧了热水巾子来给她洗漱,边寻来些妆奁匣子,一壁轻声道:
                            “良娣寻些装扮吧。”
                            敏姐儿想来是许久不曾见到阿玛,前些日子有些闷闷的不快,于是总是拗着,这会儿用过了早膳,便不顾乳母的劝,自顾自地跑去了清晏,她有些焦急,但终归是准备了厚厚的毛绒袄子,嘱咐了贴身的人儿都随着,仔细照看,莫要出什么事,又备好热汤水等她回来。
                            柔敏只顾着自个儿,后头的人累得气喘吁吁的,想来是太久不曾见到阿玛的缘故,跑得脸颊有些绯红,衬着厚厚的袄子裹得像个球似的,分外玉雪可爱,好容易让人去通传,便匆匆地跑到那桌案边上,见到太子,圆溜溜的大黑眼睛都亮了似的,她哪里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阿玛忙,好久不来清夏了,面上还是天真稚嫩的笑,硬是要将阿玛拉出去,待得出到外头,才颇自豪地指着外头的雪地,撒娇道:
                            “阿玛你瞧!”
                            原是她过来玩心大起,堆了两个雪人,一大一小,特地在大雪人头上用草编了个辫子以示是太子,一边笑,过会儿却有些瘪着嘴道:“阿玛好久不来了,我原还想和阿玛打雪仗的。”
                            “但是阿玛忙,柔敏知道,所以换柔敏来陪阿玛。”
                            说到雪,她一边摇晃着他的胳膊,一边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衣服里摸了个香囊出来,一边小声抱怨:“冬日里非要穿那么多才让柔敏出门,都不好让阿玛抱了。”一边举着香囊塞到他腰间,煞有介事地道:
                            “这个香囊苏良娣绣了好久,柔敏也挑了些花瓣放进去呢,可是……”她歪歪头,有点疑惑:“可是苏良娣绣完了,却过了好久也没送出来,只会拿着叹气,柔敏今天来,就顺手把它拿给阿玛了!”
                            她一边塞,一边很郑重道:“既然柔敏送出来了,这就是柔敏送给阿玛的,阿玛一定不许丢了。”


                            IP属地:英国46楼2019-02-10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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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苏晚晚|清夏主堂|勾玉162.5|今一总七十一|宠爱18%】
                              (永兴十三年一月 对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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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的雪真大啊。
                              她怔怔地想,有些像她当初诞下柔敏的时节,檐下挂满了冰凌子,皑皑的雪堆在琼楼飞上,细细密密的雪珠子划过脸颊,但那时的阁子里总是暖融融的,炭火旺旺地烧着,也盈满了欢声的,到如今,荷塘还是这样的荷塘,人却非前人了,引柳替她裹紧了斗篷,一壁劝她:”外头天太冷了,良娣回罢。“
                              那边传来轻轻地唤她的声音,她顿了一下,顺着声音往那边望,那是邝氏,有些淡却了的名字,香积居这名字的意头是很好的,让她也在一眼过时挂了心,然而门庭冷落,也是不曾预料的事,她突然有些心中哂笑,便是一时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如她,一朝跌落也不过转瞬间风云变幻,她什么都没有,只能去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因而邝氏如何算得不幸,不得而不失不哀,何尝不是幸者,只这样的雪天,她见她,看料峭冰粒碎碎,无端有了欲携而相谈的兴致。
                              这很奇怪,往先她在清夏,来访的人是不能说是不多的,然而她愈发战战兢兢,纵而总是温言软语相对,可到底带着一二分疏离,可这样的时候,她却能极小心地,捧出一点点滚烫的热来了,莹润玉碗摆了桌前,清冽酒液摇晃着晶亮,透出淡淡殷红颜色,清浅甘美的香隐隐便透出来,些许桃花瓣儿还有碎红浮着,十足绮丽,她轻轻地执起来,入口先是果子酸甜,融着桃花香气,接着上来了劲儿,滚烫的涌过喉头,她斟一碗,轻轻道:
                              “外头的雪大,妹妹来避一避罢,暖一暖身子。”


                              IP属地:英国47楼2019-02-10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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