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红霞如血染红了苍穹,我看见一人,红衣如霞,从那半空中消散,四周全是散不去的黑雾,我寻过去,却只见朔叶枪孤零零的斜插在地下,枪尾上挂着遗留半块的碎玉,镌着“同袍”二字。
我携起碎玉,仔细查量,猛然间,黑雾被昼光代替,我一时防备不堪,后退落入了深渊……
……
这日,我诱奉行替我抄那三千遍的《清心诀》, 父神与墨渊去那西方极境谈经论道去了,少说也要三月有余,我暗自打算,却临了,得了父神给我安排三千遍《清心诀》,我暗诽定是那墨渊又向父神打了些小报告,背着父神,斜瞟了墨渊一眼,却见墨渊依旧一副包厢庄严的模样,我恨不得从后面踢他一脚,却暗自作罢,揖礼,送走了那二位。
我自然不会抄什么决,待父神远去,将课本丢到奉行怀里,要挟他若不替我抄完,我定拉几个神族子弟打他个鼻青脸肿,奉行蹙着眉点点头,又担忧似的叹了口气。
临了我寻东华要他帮我瞒一阵子,却不巧碰的个人走茶凉,便捏个决,留了口信,从那水沼泽里偷偷的溜出来。
各族混战,我顶着个魔界女祖的高帽子,并不能如折颜一般游历四海八荒,而如今没了庆姜与父神的管束,我便是海阔凭鱼跃了。
人族在南海之滨,又因式微,蜷居与一隅,我素来听折颜讲人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故事,早心动不已,如今一大好机会放在我面前,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当我从水沼泽来到桑海, 刚刚敛了周身魔气,刚刚携起一只玉簪,一副一丝不苟的白靴停留在我视线内,我心一惊,猛地抬头,不住地骂道。
墨渊这衰神果然跟我不去。
“女君觉得三千遍太少了吗。”
我尴尬一笑,“不少。”
“可抄完了?”
我摸摸额间的汗,继续回道。
“不曾。”
说罢,将手中玉簪奉上,先发一言。
“你怎寻来此处了,是不是东华说的,我就知道这是人,忒小气,靠不住,不就是拿了他的书垫桌角了吗,竟抢了我三个随从,实在气人。你瞧瞧这玉簪,虽比不得你发间的,但质朴自然,别有风姿……”云云,不知说了些什么。心里暗道不妙,墨渊速来与我有嫌隙,若说这嫌隙从何时起,许是从我带十八个随从大摇大摆的如水沼泽开始,或是不留情面的打败了他族一干子弟起。
墨渊淡然的看了看,淡然的拿起来,淡然的道了道。
“不必,父神知你不会再学府中安生,特地让我来看管你。”
看着墨渊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我内心只有呜呼哀哉了。
“既然来都来了,学府里抄也是抄,在这里抄也是抄,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便不千里迢迢的回去了。”
说罢,捏了一个障目决,将墨渊一身仙法敛了。
“墨渊兄,得罪了。”
我深深一揖。
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