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此人虽清冷无比,一派正人君子作风,但情史却不必寻常浪荡公子少,一则是瑾虞宫的瑶光,一则是魔族女祖少绾,也就是我,一则是……
“我滴了个乖乖,这几年,墨渊的情史都这么丰富了?”
石桌上的醉春风还余大半壶,我却怎么也饮不下去,只因这墨渊情史使我惊骇至此。
“咳咳,姐姐,你……”
仲尹清清嗓子,略抬眼示意我还有旁人,我瞟了一眼座下的燕池悟,抿了抿嘴,放下手里的半壶酒。
“我族不同他族,扭扭捏捏,我族一向随性而行,青君更不同他人,你且说说,以聊我十几万年无聊之苦。”
仲尹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拢了拢雪白衣袖,继而说道。
“这人你也曾见过,今时神族天后,白浅,也约摸是十万年前,那白浅曾入逍遥派,拜昆仑虚墨渊为师,曰司音,彼时,世人皆道墨渊独宠座下的小十七,并无他想,只是待到日后墨渊因这司音与瑶光撕破脸,又在身陨时,被那十七带走,不知何处去了,其实也本没什么,只是日后才知那十七原是女儿身,就被些许稗官续写了些风流野史。”
仲尹复尔饮了口酒,抬眼说道,“不过是传言罢了,姐姐不必当真。”
我知仲尹话中之意,刚要开口,便听得一旁青君继续道。
“要说这段野史,我从白凤九哪里也听到些趣闻,说那白浅曾以心头血将养墨渊,以保墨渊仙体不腐,也牵出不少风流孽债……”
仲尹听此脸色变了变,连忙咳嗽两声,见青君没注意,出口打断。
“姐姐,将这半壶醉春风赠与青君可好,青君也是爱酒之人,想来定不好糟蹋你的心意。”
我含笑连忙道好,想来这苍海沧田,仲尹竟半分未变,心下一喜,借着酒劲儿,多言几句。
“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十九万年间,苍海沧田都不知几个来回,更何况他与我之间的情事,我此番归来,既非讨风月债,又不是乱太平,我是来讨你酒喝的,这些风月往事,只做下酒菜。”
仲尹忧心未减,我看着座下一脸疑惑的燕池悟,开口笑道。
“你这故事有意思,想来这时节没甚意思,你若得闲,可来我这儿一叙,不必通告。”
说罢,连忙道。
“今日作罢,你们喝了我不少的酒,可是赚了,都回去吧。”
说着,我踉踉跄跄地坐起,往那院后去,我示意奉行不必再跟过来。
刚出前厅,便能看见仓木耸立的模样,这是仲尹从那北荒撷来的一枝,种在此处也已有十几万年,苍劲耸立的模样,只略逊于北荒的那颗。
清风徐徐,吹着彼岸花摇摇摆摆,酒气四散,我寻了一处地方,沉沉睡去。
浮浮沉沉间,似梦见前尘往事,如寻木,如仲尹,如水沼泽,或如那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