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D10·芽庄 芽庄不是卖豆芽的庄
房间里来了个老大爷，丹麦人，独自一人。
他的脑袋一直在晃悠，像安了弹簧的那种摇头公仔，他大概是有帕金森。
这是个可爱的老头，北欧的冬天来了，就到越南度假。越南又暖和又便宜。
老头如果出去的话就是去吃饭，然后就回来在床上躺着。不玩手机，估计也看不清。躺一会就睡着了，一躺就是一天，还能睡的特别香。
他喜欢喝雪碧，买了一大瓶。我躺在床上听到对面“呲”的一声，那就是老头拧开了瓶盖，然后是“吨吨吨吨”的声音。我转头看了一眼，老头脸上的表情和刚喝完辣酒的表情一样。
老头不爱说话，问他一句，只能得到简单的回答，带着很重的鼻音。
我只知道他还没退休。虽然身体有恙，但不愿意待在家里等着老去，他想到处看看。
这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我看过一条视频，是一个美国老太太。她94岁生日的时候送给自己一个生日礼物，高空跳伞。
在教练的带领下从3000米高空一跃而下，享受自由落体带来的速度和激情。
最后她说到：很多人说我疯了，但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没有明年了，所以最好现在就体验。
一个段子这样写到：
闭上眼睛……想象一下，
现在是2058年，你已经七老八十，
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臃肿老态，生活不能自理。
你对上帝许了一个愿望：
“求求你啊，万能的上帝，让我再年轻一次吧！”
上帝说：“好的。”
于是“biu”的一声，回到了现在，
你睁开眼睛，现在是2018年，
你又年轻了一次。
这一次，你打算怎么活？
我们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余下生命中最年轻的一天。若能不辜负自己，每天都是重新活。
芽庄也有个夜市，不像大叻，这里外国游客众多。
穿过夜市拎着小吃到海边的沙滩坐坐，海浪声盖过街道的嘈杂。海风卷着飞起的浪花打在脸上，对岸的摩天轮闪着耀眼的光。

在芽庄没去热闹的景点，只是简单逛逛。回去青旅的路上听到一个酒吧发出欢呼，我凑过去正在直播东南亚足球锦标赛。
决赛第一轮场上比分马来西亚0:2越南，我不知道越南还挺厉害。
站下看看比赛，二十分钟马来西亚进两球扳平比分。不知道是不是我来看方的越南，赶紧撤退了。

越南D11、D12·芽庄——会安 我不想要雨季
上午准备要退房的时候，丹麦的大叔突然来了聊天的欲望。
能看出来他挺希望和别人交流的，但可能受帕金森的影响，有时候并不能把想说的都表达出来。
只能祝好。
订的去会安的车票是晚上7点，时间还有很多。本来打算去趟婆那加占婆塔和芽庄教堂，刚走出去就又下起了大雨。躲在屋檐下避雨，又没了去景点的心情，索性再去海边，听海。
可能是接连下雨的缘故，海水变得浑浊，浪也大。只有少数几个欧美游客在海里漂着。
天上的乌云一块一块，每当有一块飘到头顶上的时候，就会带来一阵雨。风把它吹走，雨也就停了。

昨天美奈遇到的佛系某姐微信上说也在芽庄，也打算今天去会安。发了位置发现我俩在芽庄住的又是同一家青旅，她在楼上我在楼下。只不过像小岳岳相声里说的一样，你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不得拜街坊。
回去青旅一起看看到会安住哪，一起过去。
我们都是在青旅定的巴士，7点出发，结果6点就有一个巴士公司的车过来接走了某姐。搞了半天我俩不是一个公司的巴士，我又等了一个半小时才坐上车出发。
越南跑长途的大巴都是卧铺，上下两层，上车要脱鞋，放在方便袋里，会提供一个小毯子。卧铺并不是完全平的，大概就是座椅靠背能放的比较低，脚能伸到前面。之前听说上铺中间的位置空调直对着，会冷，我感觉还好，可能是最近下雨空调开的不足，也可能是我皮厚抗冻。

从芽庄到会安500多公里，大概要走11个小时。中间停了两个服务区，其他时间都还睡的挺好。
早上醒来窗外是一片农田，阴云密布。6点半到会安，正在下雨。并且巴士并没有停到他们公司指定的车站，刚进城就停下，那里有好多趴活的摩托司机，串通好的拉客。好在离我的青旅不远。
往青旅走的路上又碰到了某姐，只比我早到一会。
青旅要下午才开始入住，先放下背包洗把脸。前台的姑娘给我们介绍了会安的旅行信息，事无巨细，给服务点个赞。
去会安古城走走，大早上没有人，连店面都还没开。
会安很久以前就是华商的开阜口岸，古城里有很多华人会馆。
这个季节是越南的雨季，越往北越潮湿，受冷空气的影响大，断断续续一直在下雨。
雨停的时候就走走，下雨就找个屋檐避雨。看雨滴在水汪里留下波痕，却没有一丝声音，恐怕惊醒了宁静的小巷。
逛到当地的菜市场，有卖粉的，加上配料味道还好。
只是水果巨坑，给游客的价格可能是正常价格的10倍。这里的小贩都是坏人，画个圈圈诅咒他们。

回到酒店办入住补个觉，一直待到下午天黑了出去古城看看传说中的灯笼。
穿城而过的河水到晚上已经看不出来浑浊，倒映着对岸的灯光，被穿行的木船打破，摇晃了一会又归于平静。
古城的规模并不大，晚上游客都聚集在这里，小吃之类的东西和国内比差了几个量级。烧烤摊子只有三种东西，牛肉、甜椒肉串和小章鱼，味道也欠。
想要体验当地的小吃恐怕没有什么能让人有新鲜感的。
明天去岘港转一圈，不管下不下雨。

越南D13·会安 翻滚吧！拉风小摩托
这家酒店的免费早餐是最赞的，自助餐，管饱；无限续杯的咖啡和蜂蜜。
还有个泳池，只不过这两天一直下雨，没见有人下去过。

打算好了租个摩托车去岘港，30公里的路程，摩托车最划算。
酒店前台的价格是125cc的100K，150cc的150K。本想租个动力强劲的，前台讲去岘港的话用125cc的就够了。
好商家，根据客户的需求提供服务，不会故意让你租贵的。
摩托车是辆雅马哈的弯梁，不带档位的，无级变速。油箱大概还剩1升油，找个加油站加满，60K。
同行的还有美奈认识的L姐。她说她胆小，速度快了害怕。
于是我把油门拧到底，飚到80迈，L姐很坚强，坐在后座稳如泰山，也没扶我一下。

岘港有个美溪沙滩，如果碰上天气好，应该是挺漂亮的。今天阴天，海水浑的，不漂亮。就像我摘了头盔后的发型一样，也不漂亮。
头盔戴着很挤，不怪头盔，怪我头大。
一对情侣在海里冲浪，一群大妈在风中摇摆。L姐让我也加入大妈们拍照鬼畜造型的行列，可我的小蛮腰还没有大妈们的水桶腰妩媚。我做不出来像大妈们一样在风中凌乱，却还要翩翩起舞般的造型。

快到中午的时候开始下雨，L姐提议去一个占婆博物馆。
占婆国也称占城，是曾存在于越南中南部的一个国家。芽庄的婆那加占婆塔（PoNagar），建于公元7—12世纪间，是印度教的建筑。婆那加是音译，也译作天依女神庙。
博物馆里是占婆国信奉的各种神像和神器，可以追溯到公元一世纪。有个代表阴阳的东西吸引了我，上方是个圆柱代表阳，主宰创造；下方是个圆盘代表阴，主宰毁灭。阴阳结合代表万物从出生到灭亡的命运。那时男女结婚要取一瓢江水从代表阳的圆柱顶端淋下，从代表阴的圆盘的缺口流出后男女共饮后才算正式完婚，才能得到神的庇护和祝福。
占婆族是母系社会，看他们的神像就能看出来，都是女性造型。还有一些动物图腾，比如猴神，象神，鹰神等。
L姐喜欢那个Q版的鹰神，我看着像鸭嘴兽的那个，瘪瘪着嘴卖萌，和L姐瘪瘪嘴的时候一样萌。

从博物馆出来还下着雨，旁边有个中式寺庙，里面也没有人。院子里有两尊观音大士的塑像，大殿里是佛祖和罗汉金刚。
雨没有停的意思，拿两个蒲垫借佛祖的地方避避雨。
正殿的东边有口钟，西边有面鼓，晨钟暮鼓，不知道敲钟人在何处。
等雨稍微小了一点赶紧辞别佛祖。中午了，L姐盯着佛祖前面的大柚子两眼放光。借人家的地方避雨再吃人家的不好，还是去找家店吃午饭。


炸鸡盖饭，配上一碟小菜。我提前问了正在吃饭的当地食客，因为菜单我看不懂，怕让店家再漫天要价——不是碰到过一次这种事情了。
这场从中午开始下的雨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
等是避不开了，只能带着L姐在大雨切换成小雨的间隙闪转腾挪。拉风小摩托丝毫不怕被雨打湿，反而更加光鲜了。
在一家仓库的屋檐下又等了一个小时，这雨连变小都懒得变小了。横竖也躲不过了，冲就完了。拉风小摩托在雨里狂奔，掠过港口，掠过大桥，掠过山丘，一不小心又掠过一个红灯。它越跑越起劲了。
L姐和我在风中高唱，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唱命运把拥有变作失去，唱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唱滴滴哒哒嘟嘟哒哒葫芦娃。最后这句是我唱的，L姐说:神经病呀。
我想这算啥，我还没唱小哪吒和喜羊羊呢。

开到桑错半岛的半山腰，停在一个观海别墅里，我胸前全都湿透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都三点半了，雨下个没完，温度也开始降低了。待会天黑了更不好往回走，还有30公里呢。
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准备冒雨回去，跨上摩托车一想眼还是睁着吧，闭上不大好。
骑快了雨就像迎面冲过来的淋浴，浑身上下都浇个透。我低头一看，裤子也都湿透了，都半透明了。
回头看看L姐前面倒是没湿，骑快点雨淋不着她。我转过头笑笑，她说笑屁呀。
雨打在脸上生疼，一会就模糊了视线。盲骑了半个小时回到酒店，赶紧冲个热水澡。
衣服也全换掉洗了，明天要离开会安都不一定能干。
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酒店也没有雨伞可以用，L姐拿个纸袋扣头上，我猜她是被雨淋怕了。

三个多小时到顺化停下，有点饿了，吃了俩法棍热狗，再出发的时候换到了另外一辆更新式的巴士上，座椅比之前那个要长，更舒服。还有13个小时要走。
天黑了下来，雨滴打在车窗上，随着巴士的前进向后滚成一条斜线，留下一条痕迹，像河道一样。后来的雨水顺着这河道继续向下流，有的雨滴不甘步人后尘，从河道里决堤出来，又开辟了一条新的河道。
没走了一个小时车又停了，司机讲要看球赛。今天是东南亚足锦赛的第二轮，越南踢马来西亚。上一轮2比2平了，不过越南凭借两个客场进球略占上风。
停下来的地方是个餐馆，几桌越南人凑一堆看球，顺道给老板带来不少生意。
开场十几分钟越南的一个左路传中被一记漂亮的凌空抽射送入球网，1比0马来西亚，这是个好球。结束了上半场才继续上路，车上的越南人拿着手机继续看直播。
我没有兴趣，继续看着窗外的雨滴滑落和被雾气朦胧掉的灯光闪过。
晚上9点多我看到车窗外突然放起了烟火，我知道肯定是越南赢了。

越南D15·河内 洗剪吹的Tommy老师
凌晨五点半，天还黑着，大巴停在了河内。不过不是市中，应该也不是车站，又有一堆摩的和出租等着趴活。
下了车外面有些冷，气温大概也就十几度。好在终于不再下雨，不再是湿漉漉的一片。
德国小伙Tommy本来定了酒店，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又取消了，他也没地去，手机没电关机了。投奔我问到市中怎么走，于是我俩搭个伙。
这里距离环剑湖周边的市中大概有两公里，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昏黄的路灯。路过一家酒店进去问问前台蹭个网，我的越南卡不知道怎么回事连不上网了。
大概搜了几个市中的青旅找到位置往那边走，没有预定，怕不能提前入住，毕竟才早上6点。

Tommy刚高中毕业一年，21岁，之前在德国残疾人福利院做过一段时间义工。这次出来旅行三个月，先去泰国学了两个月泰拳，剩下一段时间就在越南逛逛，来河内是打算回德国了。
我刚听到他的名字有一种洗剪吹的既视感，好想叫他托米老师。
刚走了没几步小伙说要不打个车吧，我讲越南的出租黑的很，特别是凌晨，更是坑你没商量。
小伙练了俩月泰拳这才两公里就想打车，怕不是练的假泰拳，净挨揍了。
为了让他感受一下社会的黑暗，我拦了辆出租车。给司机说了下地点，说明就两公里。司机张口就是200K，我讲***怎么不去抢劫，他说150K走不走，我说走***的吧。
我向小伙Tommy耸耸肩，你看，人生就是如此艰难。Tommy放弃了坐出租，和我一起徒步过去。
网上看的那家店还没开门，把门叫开问能不能提前入住，姑娘说不能，把人家吵醒还没住上，pity。
Tommy说之前在这附近住过一家，老板或许还认识他，说不定能让我们提前入住。
倒是不远，几分钟就走了过去。Tommy把老板叫起来，老板正好还有床位，让我们提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