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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费里个人向】 归来Buon Compleanno!!费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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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结束了,第八章还会远吗٩( ö̆ ) و
不过下周楼楼要语数英会考,可能不会更新了,所以这周迅速解决了第七章,还请多多见谅( ¨̮ )[我不想上高三呜呜呜]
这一章的第四节可能和前面三节关系不大,主要是想写一下关于翻译和被翻译的问题。翻译是语言和语意的转换,无论如何都会有偏差。莱维先生在《被淹没与被拯救的》一书中也提到过这个问题,他的作品在翻译成德语时曾遇到过的一些类似的问题。作为集中营的幸存者,他所记录下的东西又有多少是能够被当时的德/国民众所接纳的呢?我假借费里的经历其实也是想说明这个问题:人类的局限性是一切时空之敌,它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思想、文化、经济、政治,无不受其限制而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差别与误会。
[你在说什么啊_ノ(、ン、)_]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19-06-30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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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ω・。)ノ♡我会努力的∠(`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8楼2019-06-30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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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终于放暑假了呜呜呜(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对不起,咕了两周这个懒得要死的楼主终于来更文了|・ω・`)
      祝贺高三喜提我狗命∪・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9-07-14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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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Naples
        ——单独与孤独,可共生也可寄生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9-07-1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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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ples:那不勒斯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9-07-1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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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直到费里西安诺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三十岁的时候,1950年的春天也近了。过去的几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他难以分辨日常和非日常的不同状态。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都在什么地方做了哪些事?遇到了什么样的人?过去的事都变得模糊不清,他会时不时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过那样的经历。
            当然,也有一些让他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事。比如说,罗维诺要结婚了。
            这一年的三月,罗维诺就要三十二岁了。这时候才结婚,比起他的同龄人来说确实晚了几年。不过情况特殊。在此之前,费里西安诺的下落一直是他最牵挂的事,他没有多余的经历去顾及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等到费里西安诺奇迹般地生还归来了,他又忙于餐馆里的事务。总之,如果不是一切都平息下来,生活逐渐恢复正常,罗维诺是断然不会做此决定的。
            罗维诺是尽可能地用郑重而严肃的口吻宣布这件事的。但不管他怎样冷静,费里西安诺都是冷静不下来的。他愣愣地看着罗维诺,以惊讶的目光传达内心的震惊和疑惑。罗维诺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解释道:“她是我的大学同学,那/不/勒/斯人。我们还是同学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所以一直保持联系。不久前她来威/尼/斯办事,和我遇到了。她说家里人逼她赶紧成家立业,她说对我很有好感。所以嘛……嗯,就是那样。我们彼此都觉得可以在一起生活,就这么定下来了……喂,费里西安诺?你在听吗?”
            “啊?啊!我在听!”
            “当然不是仓促决定的,我们都很熟悉对方,彼此都觉得是适合在一起生活的,再说我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大概两三天以后我会带她来我们家,你们见一面,可以吗?”
            费里西安诺一时语塞。这个消息实在是具有冲击力,他需要反应一会儿。罗维诺惴惴不安地看着他,费里西安诺感觉到他的目光里有紧张,有不安,还有一丝请求。他只能答应下来。罗维诺很高兴,更多的像是感谢:“那好,后天是周六,我后天带她来见你一面!”
            “我倒是没关系啦,哥哥。只是……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你问吧。”
            “……没什么,去忙活你的事情吧。”
            费里西安诺微笑着冲罗维诺摇了摇头。罗维诺当时正激动着,也就没有多留意。那一瞬间,费里西安诺突然觉得天地间如此空寂,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一座孤岛上,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一艘船从岸边驶过,他向那艘船拼命地招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两天后,罗维诺一大早就出门了。费里西安诺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等着,什么事都不想做。到了下午四点过的时候,他正在浇花,听到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人。费里西安诺立刻放下水壶,快步走到门边,正准备伸手打开门,门就从反方向被拉开了。罗维诺就站在门口,旁边是一位陌生的女性。“啊,费里西安诺。”罗维诺看到费里西安诺,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就这么愣在原地。身边的女性看了看两人,很有礼貌地对费里西安诺说:“你好,我是伊莎贝拉·费尔南德斯,你就是费里西安诺吧?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别在外面傻站着,进去吧。”罗维诺催促道。费里西安诺这才想起来要让他们进来,赶忙侧身让路。伊莎贝拉冲费里西安诺笑笑,随意地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费里西安诺看到她手上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非常醒目。
            进到屋里,罗维诺安排伊莎贝拉坐下,自己则非常生硬地去厨房冲泡咖啡。费里西安诺在伊丽莎白的对面坐下,却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着等罗维诺来救场。
            “费里西安诺,是学美术的啊?”
            听到这句话,费里西安诺回过神来,看到伊莎贝拉非常亲切地笑着。“罗维诺总是在和我谈关于你的事,非常乐在其中的样子呢!他说你是学美术的,很擅长画画,就是可惜有点怀才不遇。不过他对你很有信心哦,一直说你很有才能,绝对不会被埋没之类的话。”
            “是吗……”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罗维诺其实是非常在乎你的。所以呢,请不要觉得他从此就会和你疏远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9-07-1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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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贝拉小姐,是什么时候和哥哥认识的?”
              “大学呀。我们是同班同学。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在大学里还挺受欢迎的,很多女生都暗恋他的哟!不过有勇气告白的只有我,这一点我还是有些小骄傲的。”
              “诶?那是什么时候——”
              这时,罗维诺端着装有咖啡的盘子过来了。费里西安诺立刻噤声。罗维诺问:“你们刚才都聊了些什么?”伊莎贝拉回答:“说你很喜欢费里西安诺。”此言一出,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脸,不知道该否认还是该肯定。伊莎贝拉见状,笑意更浓:“你们关系真好呢!有家人陪伴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
              “没、没有,伊莎贝拉你别说了!”罗维诺慌张地打断伊莎贝拉,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费里西安诺,犹豫不决地说:“呃,费里西安诺,大概就是这样的,我和伊莎贝拉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结婚了。那个,你……”
              “没有问题,只要你们觉得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费里西安诺直截了当地说,丝毫没有犹豫,甚至可以说有一丝决绝。罗维诺和伊莎贝拉都愣了一下。伊莎贝拉很快反应过来,对罗维诺说:“罗维诺,我想和费里西安诺单独聊一聊。”
              “哦,好。我去买点东西回来,你们慢聊。”
              费里西安诺第一次看见那么促狭不安的罗维诺。说是促狭似乎也不对,应该是羞赧。罗维诺匆忙换上鞋就出去了,留下费里西安诺和伊莎贝拉在屋子里。一时间很安静,安静地让费里西安诺不适。他有些紧张地问:“伊莎贝拉小姐,想和我聊些什么呢?”
              “不用叫小姐了,感觉怪怪的。”伊莎贝拉轻轻笑了笑,“费里西安诺,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呢?”
              “诶?没有没有,我觉得你人很好——”
              “是吗。但我总觉得,你不太开心呢。这也是肯定的,换成谁都会这样。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确实,我们的决定太仓促了,根本就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本来我打算一月就来和你见面的,但是因为各种事耽搁了。后来罗维诺又说,如果是用商量的方式告诉你这个消息,你肯定会闹别扭,而且是那种无言的别扭,让人非常愧疚的闹别扭。我不敢保证会让所有人满意,但至少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罗维诺,当然还有你。所以对不起,说是我的自私也可以,但是就算你不愿意也不会答应你的哦!所以……你能这么爽快地答应,真的很感谢你。往后的日子里,还请多多包涵了。”伊莎贝拉说完,站起来很郑重地向费里西安诺鞠躬。费里西安诺一惊,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显得非常窘迫。
              等罗维诺回来,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之后罗维诺送伊莎贝拉回家。费里西安诺留在家里收拾残局。他觉得很空旷,不管是屋子里还是自己的心里。他没有想到伊莎贝拉会这么直接地说出她的想法,这倒是让他觉得这位女性并不讨厌。既然自己已经能接受这件事,那心里的空寂感又是从何而来?对于自己的反应,罗维诺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开心,也许还有一份感谢,这更加令费里西安诺感到窘迫。他的狭隘到底有什么意义?只要自己最重要的人能够幸福就够了,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拦他?可是,费里西安诺还是觉得闷闷不乐,那种莫名的忧愁,就像一滴墨滴在一杯清水里,慢慢地扩散,最后把整杯水都染成了同一种颜色。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6楼2019-07-1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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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其实费里西安诺并不讨厌伊莎贝拉,相反,他很喜欢她的性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罗维诺和伊莎贝拉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总会觉得有点难受。自那天以后,伊莎贝拉就常常到他们家里,有时候罗维诺不在,她也会很积极地给费里西安诺做吃的。费里西安诺感觉她像是在讨好他,那种有些许愧疚的讨好。费里西安诺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样的善意,他的犹豫让他显得有些疏离。
                三月底,罗维诺和伊莎贝拉在教堂里举行了婚礼。他们没有邀请多少人,因此教堂里显得有点冷清。费里西安诺坐在最近的位置上,看着盛装的罗维诺,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远得根本无法触及。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被哥哥抛弃的感觉——真是荒谬,自己最亲近的哥哥要去追求他的幸福了,为什么你会觉得难受?这点小事就会让你觉得失去了一切?他很努力地让自己拜托那狭隘可笑的观点,眼前却逐渐变得模糊。
                他想起很多年以前和罗维诺分开的时候,他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罗维诺也只比他大两岁。爷爷去世的时候他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生离死别的痛苦,但是当他要和罗维诺分居两地的时候,他很害怕,害怕罗维诺像爷爷一样再也不会回来。罗维诺要走的那天,他死死地抱住罗维诺不肯放手,哭得声嘶力竭,任凭亲戚怎么劝说都不予理睬。虽说后来他逐渐习惯了罗维诺不在身边的日子,但他始终忘不了看着罗维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的感觉,是那么痛彻心扉。所谓无力,不过就是害怕失去却要不断地失去,却对此束手无策吧。
                婚后不久,罗维诺准备和伊莎贝拉搬去那/不/勒/斯。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罗维诺很郑重地说,以至于费里西安诺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罗维诺又重复了一遍:“费里西安诺,我和伊莎贝拉准备搬到那/不/勒/斯去住。”
                费里西安诺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间,除了震惊之外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罗维诺解释道:“这不是一时兴起。伊莎贝拉的母亲在那边,她的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我们过去好照顾她。而且在那边收入会比现在更高,这不是挺好的吗?”
                罗维诺的语气非常的谨慎,甚至有些卑微。他观察着费里西安诺的表情,生怕弟弟严词拒绝。费里西安诺默默地看着罗维诺,看得他后背发凉。从小到大,他都最怕费里西安诺陷入这种诡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费里西安诺才缓缓地开口:“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过来呢?威/尼/斯的气候不是更适合居住吗?”
                “老人家行动不便,过来住在这里的话,家里空间也不够。”
                “那餐馆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到愿意租店面的人了。到那边去,伊莎贝拉家有现成的店面,我在那边继续做生意。”
                “你们有足够的储蓄吗?生活习惯又怎样呢?”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生活上的话,我觉得在罗/马待的日子应该还是让我学到不少南边的生活习惯的。”
                费里西安诺又一次陷入沉默。罗维诺知道,费里西安诺已经不会再拒绝,于是趁热打铁地补充道:“没关系的费里西安诺,那/不/勒/斯也不算很远,你如果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过去,或者我回来看你……再说了,你也三十岁了,要结婚的话也不早不晚的,留一套空房子给你,不是挺好的吗?”
                费里西安诺没有说话,低着头没有看他。罗维诺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却又不得不逼自己狠下心。他觉得这样的考量对所有人都是最佳选项。
                之后罗维诺出去了一趟。费里西安诺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一直到深夜。罗维诺回来后发现他还在原地,便劝他去休息,但他充耳不闻。他起身到厨房里准备找点酒喝,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他又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费里西安诺很清楚,无论他同意与否,罗维诺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既然这样,与其哀求他不要离开,不如坦然地接受现实,这样的话,大家心里都不会那么痛苦。
                对于费里西安诺的态度,罗维诺起先是感到很不安的。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要求是多么不讲情理。他当然不愿和费里西安诺分开,他甚至想带费里西安诺一起走。但这不现实。要一个而立之年的男青年和自己的哥哥、嫂子还有哥哥的岳母一起生活?他可不觉得费里西安诺有这么超前的思想和包容的心态。罗维诺只觉得左右为难。他放不下费里西安诺,又牵挂着伊莎贝拉。他被夹在中间,只能希望哪一边能稍微做出一些让步。正因为如此,费里西安诺之后爽快的答应才让他感到无比意外。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7楼2019-07-1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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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伊莎贝拉姐姐,你们还是去那/不/勒/斯吧。不应该让老人独自留守在家。我自己一个人也完全可以的。如你们所言,这是目前来说最合适的做法。”
                  费里西安诺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而罗维诺却是皱着眉头听完他的话的。“为什么这么快地就接受了啊,你、你不再多反对了吗?”
                  “为什么要反对呢?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提议啊。”
                  “真的吗?不,你应该提出反对意见,然后指责我无情,或者声泪俱下地让我们不要留下你一个人——”
                  “哥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既然是合情合理的考量,我为什么要无理取闹地反对?还是说你觉得,我就应该那样做?”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费里西安诺的怒意。罗维诺不禁噤声。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伊莎贝拉赶忙在中间调和:“你们都冷静一下!罗维诺,你的说法确实有问题。费里西安诺支持我们的想法,你非但不感谢他的理解,反而说这样的话……”
                  “那我还不是想先照顾你这边的情况!你为什么还要反过来怪我?!”
                  “哥哥!不要这样说!为了这种事情争吵根本没有必要!”费里西安诺大声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不理智。他停顿了一下,露出有些悲伤的笑容道:“我真的没关系的。不要因为我就打乱你们的原计划。反正那/不/勒/斯也不远,我周末都可以去看你们的,又不是阴阳两隔了,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我真的没事的。比起这个,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动身吧,这种事情越拖越难处理呢。”
                  罗维诺和伊莎贝拉都不说话。费里西安诺看了看他们,以加班为借口匆匆离去,直到深夜方才归家。他害怕再说下去,他就会崩溃了。
                  罗维诺和伊莎贝拉最终还是离开了。出发的那天在下雨,是六月份的意/大/利非常少见的下雨的日子。费里西安诺送两人到火车站,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后在窗口处和他们道别,没有撑伞罗维诺有点心疼地叫他赶紧回去,不要再淋雨了,但费里西安诺置若罔闻,一直在说要他们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他、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要带过来玩之类无关痛痒的话。罗维诺不敢看他的脸,尤其是他的笑脸,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伊莎贝拉也觉得很惭愧,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像罗维诺一样催促费里西安诺赶紧回家。
                  汽笛声传来,通知着人们列车即将出发。费里西安诺往后退了几步,一直目送着火车离开,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其他送行的人都接连离开了,而他却仍然在站台上,呆滞地望着火车驶离的方向。有工作人员劝他离开,他也只是摇摇头。他独自站在雨中,喃喃自语道:
                  “那我怎么办呢?”
                  永远得不到回应的质问立刻消失在雨中。他咬住下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车站。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费里西安诺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带伞。不过比起这种小事,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可悲,但是没有谁会给予他同情。明明就是自己把罗维诺推开的,现在却又舍不得他。既然不愿失去,那就应该紧紧抓住。可为什么他没有这份勇气和力量?费里西安诺隐约感觉到,这其实不止是他和伊莎贝拉的较量,更是他和内心深处畏缩不前的胆小的自己的较量。他还是不够强硬。他心软了,所以输了,所以现在他孤身一人。
                  可这难道是必然吗?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一次又一次地失去。那一年的集中营生活已经让他失去了很多,现在连平凡安宁地生活的权力都已经没有了吗?他从来没有奢求过别的,只想像以前一样普通的生活。但是,路德维希,基尔伯特,现在连罗维诺都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所想要的普通的生活,业已在不知不觉中分崩离析。一次又一次,他的软弱无力、他的踟蹰不决,在不知不觉间带走了他身边重要的人。但他甚至没有去抗争的想法。他的斗志,与生活抗争的斗志,已经在集中营里被抹灭了,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费里西安诺连灯都不想开,就这么走进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倒头就睡。他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但是第二天醒来,家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今天是周一,是要上班的日子,可不能迟到了。不过费里西安诺觉得头疼欲裂,完全提不起干劲来,索性继续睡着,之后再去思考怎么向总编解释他的无故缺勤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19-07-14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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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写的尴尬]
                    聪明的读者姥爷一定嗅出来了亲子分的味道( ˙˘˙ )至于为什么把卡里埃多这个姓去掉了只是因为我懒[pia]
                    好吧是为了让姐分的名字看上去比较像意/大/利人( ˘•ω•˘ )
                    其实有想过使用子分的女体,但我寻思俩傲娇在一起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什么东西)
                    虽然老觉得这章写起来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尴尬,不过感觉似乎没有那么奇怪(大概)
                    既然放暑假了,辣么更新的速度也许会变快吧∠( ᐛ 」∠)_敬请期待[逃]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0楼2019-07-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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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ˊㅿˋ///)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天使不可以这样哦,文还是要好好写的_(•̀ω•́ 」∠)_[坐等大佬产粮]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9-07-14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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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我也是。゚(゚´Д`゚)゚。
                        但是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气氛营造的很好,真是让人心情复杂(இдஇ;)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19-07-14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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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自从罗维诺搬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费里西安诺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餐馆已经出租给别人了,但他每次下班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往那里走,等看到那里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时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失落地离开。周围的同事都觉得他很没有精神,他又说不上来原因,只是莫名地陷入了沮丧。
                          他一直没有办法习惯生活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使是在集中营里,周围也还随处可见和自己一样的囚犯。在那里,只要能克服交流的困难,一切都会有所改观。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身边空无一人。“无人是孤岛。”费里西安诺记不得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应该怎样理解这个简单的句子?没有人是孤岛,所以每个人都会与其他人产生或多或少的联系,不存在绝对的孤独;无人的这种状态如同孤岛,所以当身边没有人陪伴的时候自己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那现在的他属于哪一种呢?
                          费里西安诺的状态实在不好。他常常整夜失眠,一个人躺着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眠引起的头疼总是让他无精打采,做事没有干劲,以至于总编都看出来了。他建议费里西安诺请假去医院检查一下,有病及时治疗。费里西安诺连婉拒的心思都没有,就这么带着假条回家了,也没有去医院的打算。还是编辑部的同事打电话催促他,他才勉勉强强地出了门往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里检查,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但是费里西安诺就是觉得不适。医生也觉得奇怪,只好建议他去心理诊疗室寻求帮助。
                          经过一番交谈,心理医生告诉费里西安诺他可能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情况不严重,但需要尽快调整心态,否则时间长了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不利影响。费里西安诺恍惚了一下,向医生道谢离开了医院。
                          抑郁症?怎么可能。费里西安诺觉得自己可不是易于动情悲春伤秋的人,为什么会得抑郁症?这几年来发生了太多,他一时间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事情促成了现在的情形。
                          费里西安诺回到家,无所事事地呆坐在沙发上。主编给他批了差不多两周的假,虽然他随时可以返工,不过他也好久没有像这样彻底地休息过了。费里西安诺决定去一趟柏/林。反正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柏/林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去为基尔伯特扫墓呢?费里西安诺经过考虑,计划同时去纽/伦/堡看看路德维希。比起基尔伯特,路德维希的存在似乎被有意无意地淡化了,距离上一次费里西安诺去探监已经差不多是三年前的事了。费里西安诺忍不住想要问自己,他是否真的放下了过去的一切,或者是永远无法忘却那些过往。
                          不知不觉中,费里西安诺已经习惯了长途跋涉,穿行于欧/洲各地。有的人适于安稳不变,有的人向往四海为家,他想自己也许是后一种,但却是被迫形成的习惯。
                          到了柏/林,墓地里还是一样清净。之前看管墓地的老人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经询问,老人已于两个月前过世了。费里西安诺听到这个消息无言以对。所谓死亡,究竟是什么?曾经近在咫尺每天折磨着他的存在,如今却逐渐变得抽象而生疏。这是一种必然趋势吗?他有资格从那刑罚中逃脱吗?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9-07-1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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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柏/林,费里西安诺往纽/伦/堡去。中途还因为暴雨导致铁路受损,交通停滞。他这次给路德维希带了一些东西去,不知道是否能得到允许。等到了纽/伦/堡,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被狱警拦住,盘问了好半天才放行,包裹还被搜查了。老样子,狱警带着他去会客厅,在那里等候路德维希。
                            阔别已久,费里西安诺感觉路德维希的变化很大:精神面貌而非外在形象。他跟着狱警走过来,没有低着头,而是坦然地接受费里西安诺的注视。他的步伐变得有力,脊背也更加挺直。他坐下,看着费里西安诺主动和他搭话:“好久不见了,费里西安诺。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瞬间,费里西安诺恍惚以为他面前的是曾为自由身的、正直严肃的路德维希,连说话的语调和方式都相差无几。他再仔细看路德维希的表情,很平静,很从容,和三年前那个慌乱而颓废的路德维希判若两人。他回答道:“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路德。我一切都好。你呢?”
                            “总算是习惯这里的生活了。”路德维希耸耸肩,“说实话,重复的劳动真的很容易让人疲惫。但是没有办法,毕竟受制于人。不过也好,最起码比在战场上要好得多啊,不用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就被子弹打穿头颅。更何况,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回到社会上去。”
                            “……”费里西安诺没有答话。和他所经历的相比,和平世界下由法律施予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呢。
                            “费里西安诺,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会想到过来呢?”
                            “嗯?啊,我去看了看基尔伯特,顺便过来给你带一些东西,有好吃的哦,要尽快吃掉。还有几本书——你们在这里有书看吗?”
                            “没有。只有报纸。”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不会是多余的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费里西安诺能感觉到路德维希的情绪比原先要开朗了。看起来他在这里过的不错,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告慰一下基尔伯特,让他知道路德维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不可救药。
                            费里西安诺沉思的时候习惯把头低下去。路德维希看着他,突然说:“费里西安诺,你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
                            “费里西安诺?”
                            “诶?怎么了?”
                            “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路德维希有些担忧地看着费里西安诺,“我总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有点和原来不太一样。”
                            “你说的好抽象啊,我不太明白呢。”
                            “怎么说呢……我觉得你有点阴郁,是我说不出来的感觉。我们并没有谈论什么令人不快的话题吧,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不自然?就好像你一心认为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啊,或许这样的表述有些奇怪,但我确实觉得你心情不好。是这样吗,费里西安诺?”
                            “也许吧。我不知道。”费里西安诺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四点了,我要去赶火车了。抱歉呢路德,我要走了。东西我放在外面了,待会儿要麻烦狱警先生拿给你了。要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
                            费里西安诺从座位上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路德维希默默地注视着他,等他准备离开会客厅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话:“费里西安诺,像原来一样多笑笑吧,那才是最适合你的表情。”话音刚落,会客厅的门就被关上了。
                            费里西安诺站在过道里,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直到有人过来提醒他,他才意识到得赶紧离开。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在回放着路德维希的话语。路德维希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明明已经很尽力地掩饰自己的失落感,却还是没能瞒过路德维希。罗维诺搬家的事情也好,自己患上了抑郁症的事情也罢,费里西安诺都说不出口。他不想徒增对方的烦恼,反正只是无用功。他相信自己能适应一切,也能解决一切。
                            火车于下午五点出发。但是在路上,有一段铁路被暴雨冲毁了,火车因此在最近的一个车站滞留了好几个小时。雨滴拍打在车身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让等待的人们心里更加焦急。费里西安诺看着窗外逐渐变黑的天空,感到困意袭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9-07-1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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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9-07-15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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