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师傅，我需要速成法，吴邪菜鸟变头雁那种的。”
“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用那么粗鲁的方法？我们高雅一些不好吗？”
“师傅——”
他睁开眼。“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要去塔木陀看看。”
黑瞎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站起身来回踱步。“你当那里是游乐场还是商场啊？！看看？看啥？蛇啊？况且去那里需要天时，你短期之内都不能够进去。上次几只队伍，多少好手，还不是损兵折将地出来？连小哥都只剩半条命，你……”
他惊讶地看着我泪流满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瓶蛇毒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

N个月后。
黑瞎再次和我确认了行程的每一个细节，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对他笑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吴邪来电话了。”
我呆了一下。已经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他的计划要开始了吗？”
黑瞎点点头。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黑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你能等等吗？如果我回来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摇头。“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吴邪更需要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也会的！”
黑瞎在当晚离开，很快我也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气象信息。

我在黑暗中游走，陨玉温润的质感于蛇身就像人裸睡在丝绸中一般舒适。一种独特的香气在指引我的方向，仿佛我此生就是为了这种气息而存在。终于，我接近了那种气息的源头。然而，有同类比我先到。
强大压倒性的威胁令我屈从不敢再前行，我瑟缩在远处。
突然，一种光亮出现，让我看到了奇特的景象。
这是一处我从未来过的空旷空间，中间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庞然巨物，浑身长满尖刺。它的质地与陨玉截然不同，却严丝合缝地镶嵌在陨玉中，向上插入黑暗，不知高几许。那是一棵青铜树！

青铜树下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站着，手里拿着蜡烛，一个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先到的同类已经吸附在他身上饱饮那芳香之血。
不一会儿，同类的身体痉挛起来，异样地立起。站着的人刚想抓住它，不想血泊中的那个骤然暴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拍死了那条黑蛇。
站着的人问:为什么不肯给我全部的记忆？
躺着的只是笑笑:来不及了！快没时间了！
站着的人瞬间做出决断，极速离去。

周围重回黑暗，我只听到自己的吐息和那个人微弱的心跳。那香甜迷离的鲜血让我再不迟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我急不可耐地翻出毒牙咬向一处动脉，奇异的血气和蛇毒混合后挥发出强烈的气息，血主最重要的记忆成功反射进我脑中储存。
血脉的搏动越来越弱，一切归于寂静前，漆黑中突然响起一声低吟:吴邪……

写好的全部发完了，今天先到这里。估计明天结束。

我在剧烈的颤抖中醒来，越野车还在颠簸行驶中，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魔鬼城。
司机不时转头看我。
我笑说:“不好意思，我做梦了。”
他嗯了一声，说:“你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刚才的梦境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几乎一样，并且更为清晰和真实。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做和幻境有关的梦。也许是我离那里越来越近了吧！
那条蛇在陨玉中最后的记忆是被一个脸色异常苍白的女人抓起。
西王母应该就是一切的根源。对张起灵们来说，塔木陀才是真正的终极，而非之前的长白山。

而我是一个因闷油瓶的反抗而出现的bug，终极的终结者。无数巧合造就了今天的我。如果我不能读取费洛蒙，如果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黑蛇，我都不可能成为今天的样子。我不是张起灵，但我几乎拥有他全部的身手和记忆。同时我不会受陨玉和青铜树的影响被复制，因为我没有麒麟血。而且，更有趣的是，也许拜那条陨玉中诞生的黑蛇所赐，我竟然可以在蛇群中穿越，如入无人之境。正是因为这三点，黑瞎子才最终同意帮我。
我的目的只有两个，彻底结束长生，安葬闷油瓶。陨玉中的他会一直栩栩如生，但我知道那里不是他想长眠的地方。我要带他去那个雪山深处的圣地。

开车的司机叫仓木决，是个英俊的藏族小伙子，普通话说得很好，对我有些敬畏。他不明白一个爱打趣他名字的同龄女孩为什么忽然会变得像另一个人，而且会得到扎西非一般的重视。我倒觉得扎西看我更像在看一个怪物瘟神。
仓木决接受扎西的指示将我送到魔鬼城入口。临了，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刀递给我。
我上手一掂，非常称手。
仓木决说是黑师傅特意让扎西找人定制的，长度分量都特别要求过。
我听了差点要移情别恋了。

我打点停当正要和仓木决告别，荒原上突然打亮了一发信号弹。
仓木决说等等，应该是我们的人。
不久，一道烟尘出现，一辆越野车最终停到我面前。
车子脏到看不出颜色，但看牌子依稀辨认得出是扎西家的车。车门打开，吴邪跳了下来。
说不激动是骗人的，饶是我近一年来照着闷油瓶修身养性，但心跳还是乱了。

吴邪满眼血丝，风尘仆仆，我可以想见他是怎么一路追赶而来的。算时间，他应该是从黑瞎口中知道我的行踪就立刻出发了。
“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该……”
我没说完就被他一下子搂住了。仓木决识趣地走到一边。
“对不起！”吴邪在我耳边说。“我说过，当闷油瓶消失了我一定会发现！可是我没有……”
“你……都明白了？”
吴邪点头。

我抚摸他的脸，“你不是第一个戴上这副面具遇到张起灵的人，但你给了这个张起灵一个特殊的名字——闷油瓶。从此，他便不一样了！他在这个世界留下了痕迹。他变成了一个真实的存在，不再像一个幻影。他也不再害怕会消失，因为至少你会发现！所以闷油瓶至死都不愿意交出这一段有关于你的记忆！”

“所以，别去！”吴邪的眼泪流下来。我怕你也会再次消失不见！
我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有20年大小姐的记忆，但却有几百甚至上千年闷油瓶的记忆，你说我到底是谁？就像你也曾经执着于自己的谜题，现在闷油瓶的谜题成了我的。我如何能不去？”

吴邪不肯松手。“你等我！等我完成一切和你一起去！”
我笑了。“别怕，我一定会回来的。千百年前的汪藏海可以，几十年前的陈文锦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况且对你们来说那里是绝境，但对在那里出生的蛇来说，只是回家。张家已然分崩离析，汪家也将于你这一次布局成功后瓦解，而这个终极——很可笑是吧？数千年的长生机制，却阴差阳错要被我这个无法长生的人终结！吴邪，等我回来！我会替闷油瓶守护在你身边，直到和你一同老去！”
遥远的天边，云层正在集结，多年一次的暴雨即将到来为我开路。我在吴邪的目送下，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

终于写完了！我决定有时间要再读一次原著，看看我写的时间点什么的有没有bug。因为是梦境，虽然我的梦一向比较神奇，但我不确定就凭脑海中的记忆就能做出如此准确的梦。欢迎大家帮我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