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抚摸她手指上的铁指环,道:“芷若,我没能早日救你脱险,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这铁指环,他们怎么又还了你?”周芷若道:“是武当派的宋青书少侠拿来还我的。”张无忌听她提到宋青书的名字,眼前突然出现她与宋青书并肩共席、在丐帮花厅上饮酒的情景,问道:“宋师哥对你很好,是不是?”周芷若问道:“什么叫做‘对你很好’?”张无忌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位宋师哥对你一往情深,不惜叛派逆父,弑叔谋祖,对你自是很好的。”周芷若见他并无吃醋的模样,原来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
周芷若仰头望着东边初升的新月,幽幽的道:“你待我只要能有他一半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张无忌道:“我固是不及宋师哥这般情痴,要我为你做这些不孝不义之事,那是万万不能。”周芷若道:“为了我,你是不能。为赵姑娘,你偏能够。你在那小岛上曾立过重誓,定当杀此妖女,以替殷姑娘报仇。可是你一见她面,早将这些誓言忘得干干净净了。”张无忌道:“芷若,要是我查明屠龙刀和倚天剑确是赵姑娘所盗,害死了表妹的恶事确是她所干,我自不饶她。但若她是清白无辜,我总不能无端端的杀她。说不定杀蛛儿的另有其人,我们都冤枉了她..大概我当日在小岛上立的誓,是立错了。”周芷若不语,无忌道:“是我说错了么?”周芷若道:“不!是想起我自己在万法寺的高塔之上,也曾在师父跟前发过重誓。只恨我在那小岛上对你以身相许之时,不肯把这重誓说了出来。”张无忌惊道:“你……你发过什么重誓?”
周芷若道:“那时我对师父发誓说,要是我日后嫁你为妻,我父母死在地下不得安稳,我师父化为厉鬼,日夕向我纠缠,我跟你生的子孙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张无忌一听到这几句如此毒辣的恶誓,不禁身子发抖,隔了半晌,才道:“芷若,那是作不得数的。你师父只道明教是为非作恶的魔教,我是奸邪无耻的淫贼,才逼你发此重誓。她老人家若是得知真相,定能教你免了此誓。”周芷若泪流满面,道:“可是她……她老人家已经不知道了。”说着扑在无忌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休。张无忌抚摸她的柔发,慰道:“你师父若是地下有知,定然不会怪你背誓。”周芷若抱着他腰,说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无忌哥哥你了,你日后…日后千万不要抛弃我…”张无忌将她轻轻推开,笑道:“你这脑袋里究竟是想了些什么?我怎么会抛弃你呢?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也有了婚约,你莫要在胡思乱想了。”“如果…如果有天你发现我做了错事…比如杀了人…你会怎样??”
张无忌想起赵敏前几日对他所说的话,但是他实在不敢相信她会作出这等恶毒之事。“芷若你生性善良,怎会滥杀无辜呢?如若真杀了人,想必那人也是穷凶极恶之人,或是事出有因,我怎会怪你?”
这句话似乎是在安慰周芷若,又似乎是在劝自己……周芷若脸颊上兀自带着晶晶珠泪,眼中却已全是笑意,说道:“我就知道无忌哥哥你待我最好了,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和赵敏那妖女见面了好不好?我怕…我怕你受她蛊惑…”“我…”张无忌正要说什么,突然之间,三丈外一株大树之后,“嘿嘿”连声,传来两下冷笑,只见一个人影连晃几晃,已远远去了。
周芷若一跃而起,苍白着脸,颤声道:“是赵敏!她一直跟在咱们身后。”张无忌听这两下冷笑,确是女子的声音,只是难以断定是否真是赵敏,迟疑道:“真是她么?她跟着咱们干什么?”周芷若怒道:“她喜欢你啊,还假惺惺的装不知道呢。你们多半暗中约好了的,这般装神扮鬼的来耍弄我。”张无忌连叫冤枉。
周芷若俏立寒风之中,思前想后,不由得怔怔的掉下泪来。无忌左手轻轻楼住她肩头,右手伸袖替她擦去泪水,柔声道:“怎么好端端地又流起泪来?若是我约赵姑娘来此,教我天诛地灭。你想想,要是我心中对她好,又知她人在附近,怎会跟你疯疯癫癫的说些亲热话儿?那不是故意让她难堪么?”
何况…何况她要与当朝太子完婚了,又怎会再在意他这个山野匹夫呢?周芷若心想这话倒也不错,叹口气道:“无忌哥哥,我心中一直难以平定。”张无忌道:“为什么?”周芷若道:“我总是忘不了对师父发过的重誓,又想这赵敏定然放不过我,不论武功智谋,我都跟她差得太远。”张无忌道:“我尽心竭力,护你周全。你我既已有婚约,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我又怎能让她随意欺辱你?”周芷若道:“若是我不幸死在她的手里。那也罢了,只怪我自己命苦。怕的是你受了她的迷惑,信了她花言巧语,中了她的圈套机关,却来杀我,那时我才死不瞑目呢。”“你当真是杞人忧天了。世上多少害过我、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不杀,怎么反而会杀你?曾经你在光明顶刺了我一剑,我又何曾对你不好过?”周芷若伸纤纤素手,隔着衣衫抚摸他胸口的伤痕,心中若不胜情,突然脸色苍白,说道:“一报还一报,将来你便是一剑将我刺死,我也不悔。”“只盼你真能说到做到就好。”
周芷若仰头望着东边初升的新月,幽幽的道:“你待我只要能有他一半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张无忌道:“我固是不及宋师哥这般情痴,要我为你做这些不孝不义之事,那是万万不能。”周芷若道:“为了我,你是不能。为赵姑娘,你偏能够。你在那小岛上曾立过重誓,定当杀此妖女,以替殷姑娘报仇。可是你一见她面,早将这些誓言忘得干干净净了。”张无忌道:“芷若,要是我查明屠龙刀和倚天剑确是赵姑娘所盗,害死了表妹的恶事确是她所干,我自不饶她。但若她是清白无辜,我总不能无端端的杀她。说不定杀蛛儿的另有其人,我们都冤枉了她..大概我当日在小岛上立的誓,是立错了。”周芷若不语,无忌道:“是我说错了么?”周芷若道:“不!是想起我自己在万法寺的高塔之上,也曾在师父跟前发过重誓。只恨我在那小岛上对你以身相许之时,不肯把这重誓说了出来。”张无忌惊道:“你……你发过什么重誓?”
周芷若道:“那时我对师父发誓说,要是我日后嫁你为妻,我父母死在地下不得安稳,我师父化为厉鬼,日夕向我纠缠,我跟你生的子孙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张无忌一听到这几句如此毒辣的恶誓,不禁身子发抖,隔了半晌,才道:“芷若,那是作不得数的。你师父只道明教是为非作恶的魔教,我是奸邪无耻的淫贼,才逼你发此重誓。她老人家若是得知真相,定能教你免了此誓。”周芷若泪流满面,道:“可是她……她老人家已经不知道了。”说着扑在无忌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休。张无忌抚摸她的柔发,慰道:“你师父若是地下有知,定然不会怪你背誓。”周芷若抱着他腰,说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无忌哥哥你了,你日后…日后千万不要抛弃我…”张无忌将她轻轻推开,笑道:“你这脑袋里究竟是想了些什么?我怎么会抛弃你呢?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也有了婚约,你莫要在胡思乱想了。”“如果…如果有天你发现我做了错事…比如杀了人…你会怎样??”
张无忌想起赵敏前几日对他所说的话,但是他实在不敢相信她会作出这等恶毒之事。“芷若你生性善良,怎会滥杀无辜呢?如若真杀了人,想必那人也是穷凶极恶之人,或是事出有因,我怎会怪你?”
这句话似乎是在安慰周芷若,又似乎是在劝自己……周芷若脸颊上兀自带着晶晶珠泪,眼中却已全是笑意,说道:“我就知道无忌哥哥你待我最好了,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和赵敏那妖女见面了好不好?我怕…我怕你受她蛊惑…”“我…”张无忌正要说什么,突然之间,三丈外一株大树之后,“嘿嘿”连声,传来两下冷笑,只见一个人影连晃几晃,已远远去了。
周芷若一跃而起,苍白着脸,颤声道:“是赵敏!她一直跟在咱们身后。”张无忌听这两下冷笑,确是女子的声音,只是难以断定是否真是赵敏,迟疑道:“真是她么?她跟着咱们干什么?”周芷若怒道:“她喜欢你啊,还假惺惺的装不知道呢。你们多半暗中约好了的,这般装神扮鬼的来耍弄我。”张无忌连叫冤枉。
周芷若俏立寒风之中,思前想后,不由得怔怔的掉下泪来。无忌左手轻轻楼住她肩头,右手伸袖替她擦去泪水,柔声道:“怎么好端端地又流起泪来?若是我约赵姑娘来此,教我天诛地灭。你想想,要是我心中对她好,又知她人在附近,怎会跟你疯疯癫癫的说些亲热话儿?那不是故意让她难堪么?”
何况…何况她要与当朝太子完婚了,又怎会再在意他这个山野匹夫呢?周芷若心想这话倒也不错,叹口气道:“无忌哥哥,我心中一直难以平定。”张无忌道:“为什么?”周芷若道:“我总是忘不了对师父发过的重誓,又想这赵敏定然放不过我,不论武功智谋,我都跟她差得太远。”张无忌道:“我尽心竭力,护你周全。你我既已有婚约,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我又怎能让她随意欺辱你?”周芷若道:“若是我不幸死在她的手里。那也罢了,只怪我自己命苦。怕的是你受了她的迷惑,信了她花言巧语,中了她的圈套机关,却来杀我,那时我才死不瞑目呢。”“你当真是杞人忧天了。世上多少害过我、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不杀,怎么反而会杀你?曾经你在光明顶刺了我一剑,我又何曾对你不好过?”周芷若伸纤纤素手,隔着衣衫抚摸他胸口的伤痕,心中若不胜情,突然脸色苍白,说道:“一报还一报,将来你便是一剑将我刺死,我也不悔。”“只盼你真能说到做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