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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向】欧陆时代的兵种和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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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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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的兵种与战争历史贴的补档……
主要以兵种为线索,简略介绍军制和战争艺术的变更过程,欢迎讨论和指正……
大概会在存稿阶段稳定更新……
照例,欧陆征服者镇楼
送TA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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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2019-05-20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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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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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在EU4的作战系统中,战斗部队参数包括士气,训练,战术,火力,冲击,机动六项,其中,兵团而非将领决定的属性包括士气,训练,战术,火力和冲击。在作战中,也是上述几个属性将决定作战的结果。训练反映的是部队的纪律,暂且不提,这一次波波希望能够通过兵种的变迁,反映世界历史上军事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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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2019-05-20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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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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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444年前的世界——从贵族兵制到封建时代
1. 西欧兵种组:公民兵、雇佣兵与征召兵
我们可以回溯一下西方的军事发展历程。希腊时代乃至罗马时代,西方的早期兵种是以重步兵为主的公民兵制,战术特征是以重装步兵守卫战线,辅以少量的重装或轻装骑兵。这一兵制是基于西方的“主体民族”,也就是统治者占据总人口绝对少数的情况。在希腊-罗马时代,重步兵的价格极昂贵,且仅能从占人口三分之一以下的公民和贵族中选取,因此,公民兵并不能承受太多的损失,甚至可以说,一支精锐的重步兵兵团的毁灭就意味着一个城邦的灭亡。伯罗奔尼撒战争中,雅典包括1.2万名重步兵的4万远征军被斯巴达毁灭,雅典从此再未能重建其军事霸权;而在奥古斯都的时代,一旦罗马莱茵方向的2个军团在条顿堡森林之战中惨遭全歼,终奥古斯都一世,罗马未能重建这两个兵团,而罗马挺进易北河的计划也就随之胎死腹中。
尽管许多人都艳羡于罗马帝国的荣光,然而,这种军制是不可能维持的。在这一军制之下,虽然罗马不断扩张其领土,但是效忠于帝国的公民兵数量的增长,却依赖于罗马化地区——被罗马式的城镇体系辐射的区域——的人口增长。换言之,罗马的领土以面扩张,而其忠诚人口以点增加,精锐的罗马军团将逐渐被空间稀释,溶解在被征服者之中。这样的军制应对一个小城邦也许尚可维持,但是防守一条脆弱的边境线却完全无能为力。奥古斯都后期之后,罗马陆军仅仅能够补充日常的缺额,军团的战损很大程度上已经无法补充。由于罗马的制度不能允许大量被征服者成为主导民族,历经几个皇帝之后,罗马原本的军团尽数衰败,西欧军制也就不得不进入了蛮族佣兵时代。
蛮族佣兵的战术体系,与罗马军制有着巨大的区别。由于受到战利品的激励,蛮族军队更少依赖政权提供的军饷,因此消耗也相对较低;但是,蛮族军队的战术缺乏纪律,因此,其士气相对较低,士气打击的可能性也更高。另外,蛮族军队是一支不能承受失败和小胜的军队(平手和大胜皆可),前者会令其直接崩溃,后者则会使其在获得战利品之后失去再战的士气。在墨洛温王朝之前,无论是罗马的蛮族军队还是哥特人和其它蛮族,都打出过莫名其妙的战斗,比如,在特里卡梅伦战役之前,贝利萨留(东罗马最卓越的将军)不得不恳求其匈奴雇佣兵不要立即倒戈,而等到战役分出结果再决定抢劫哪一方。因此,当克洛维成功改革其军制,在王权和国王财富的基础上,让法兰克王国拥有了一支可以招之即战的军队之后,四周的蛮族也就不再成为严重的威胁。
由于法兰克王国的均分继承制度(玩过CK2的一定都会哭的),法兰克的王权始终不高,而且,贵族实力也随之不断提高。再加上墨洛温王朝历代君王皆纵欲过度,导致宫相专权,最终,在查理·马特时代,法兰克军制变成了采邑制,最终演化为西欧的封建军制,其兵种组也就是1444开局时的兵种——西欧中世纪步兵和拉丁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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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2019-05-20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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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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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伊斯兰世界:从部落到帝国,从民兵到正规军
早期历史中,伊斯兰发源于贝都因民族的聚居区。伊斯兰文明在早期的战争中,极大地受益于其本身即为“蛮族”的特征。由于在伊斯兰教的兴起时,萨珊波斯和拜占庭帝国经过多年的征战,已经实力大减,再加上伊斯兰教相对进步的政策(不夸张地说,对于拜占庭的非希腊人和萨珊波斯的底层来说,伊斯兰教的吸引力无异于中世纪的TG)。面对开了无限兵员挂的新月帝国,萨珊波斯看起来有希望取胜的时间仅仅有5年,从632年战争开始,到637年波斯即已一败涂地,到642年更是彻底崩溃。拜占庭相对好一点,但安条克以南从此不复为帝国所有。
早期伊斯兰军队依赖贝都因式的轻骑兵和轻步兵,从图尔会战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到,阿拉伯军队具有蛮族军队的两个基本特征:抢掠式行动和低组织度。阿拉伯军队在面对铁锤查理的攻击时,由于战利品未能后撤而强行接受会战,并在两次冲击未果后一败涂地。另外,早期伊斯兰军队并没有攻城纵列,因此无论在巴黎镇还是君士坦丁堡城下都无计可施。
在早期的征服战争在八世纪遭到彻底的阻止之后,倭马亚王朝宣告分裂,阿拔斯王朝建立,此后的伊斯兰主体政权逐渐以大马士革、巴格达和埃及为中心,建立起封建制的军队,以各大埃米尔统领本地军队,并在大型战争中集结成为强大的军团。虽然如此,伊斯兰军队仍然保留了早期的轻步兵传统,阿拉伯重装步兵始终不成气候。但是,后期的阿尤布王朝和马木留克王朝中,军事贵族/军事教团的特征也愈发明显,古拉姆和马木留克骑兵均为强力的重骑兵,在战争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伊斯兰军事教团的特征直到近代,仍然通过贝克塔什等教团得以保留,并对现代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另外,伊斯兰世界相对于其它世界的另一个特点是其始终在接纳新的蛮族。从塞尔柱到亚尔斯兰再到蒙古人最后是奥斯曼,新的游牧入侵者使得伊斯兰文明始终不能固化于简单的贵族-平民二元兵役制(这一兵役制几乎必然转化为重骑兵-轻步兵武器系统),而始终保持强力的轻骑兵和复合的,具有战争经验的兵种组,从而使得其长期对拜占庭,甚至欧洲世界造成巨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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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2019-05-20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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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宋之前后的中华帝国
中华军制的一个重要的特征,是其中军事贵族的相对缺失。由于中华帝国强力的中央政府机器,中国除唐代之外,几乎不能形成与中央对抗的强力军队,导致中国虽然有军阀,但只要中央军队尚忠于皇帝,则极少发生贵族叛乱和征服的现象,亦罕有王位战争。
没有军事贵族的情况,使得中华帝国可以更加灵活地选择军事体系,并在整个帝国内推行制式的军事编制。在缺少军马产地的情况下,汉代中国的轻骑兵和唐代的强力骑兵兵团,固然耗费不菲,但却让强大的匈奴和突厥陷于毁灭的境地。
但是,唐代的中国显然超出了其地理边境太远,在这一情况下,强力的中央军并不足以灵活应对帝国面对的冲突,因此,节度使的权威逐渐增加,并导致了安史之乱。宋代的中国则彻底失去了河西和幽云两个重要的基地,帝国的骑兵事实上已经名存实亡。对于宋代中国来说,其北方第一次不再是一个可以击溃的蛮族,而是一个封建帝国,而且,敌国的攻击起点位于长城以内,意味着中国军队不得不四处设防。在长城存在的情况下,中国军队沿城守备,依关设防,其弓弩和重步兵军队足以抵抗北方的骑兵,但一旦长城不复存在,则敌军三日内即直驱黄河,形成一个古典版的“大纵深作战”,中国的兵种丧失机动性的特点极为明显,集中作战则无法防御,亦无法强迫敌方接受会战,而分散则必遭优势兵力的打击。因此,中国只能囤积大量的军队于边境和纵深各要点,宋代积贫积弱的记载,很大程度上基于以下事实:中国军队取胜的战役中,宋军由于缺乏机动性而无法进行有效的追击,而在失败时则无法脱出战斗而往往遭到毁灭性打击。中国与北方的战争可以比作一个相扑和击剑手的对抗,后者的大多数攻击都不能伤筋动骨,但一旦得手便足以致命。
在经历了蒙古征服之后,中国的军队于14世纪利用火器摧毁了蒙古人的统治,重建了传统的帝国。此时的中国,拥有世界最先进的火器装备(否则不可能使用火枪齐射阵型),以及强力的骑兵。倘若帖木儿没有猝死,那么,在1407年左右我们也许可能看到东方战争的巅峰之作,可惜一切仅仅是假设。此外,为了让中央军可以直面北方的威胁,汉民族第一次将首都定在北方的边境上,正式宣告北境为中华帝国誓死守卫的核心领土。但是,由于常年没有战争,1444年,中国军队的战斗力已经逐步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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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2019-05-20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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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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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讨论会非常无聊……求回复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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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0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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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补档贴还会有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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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2019-05-20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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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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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种战术体系的对比
阿彻•琼斯在《西方战争艺术》中,将兵种分为以下几种:轻步兵、重步兵、轻骑兵和重骑兵。事实上,其所说的是投射/冲击步兵和骑兵,因此,他的说法并不完善,经常需要引入双功能兵种来自圆其说。但是,他的分析还是具有一定参考性的。
《西方战争艺术》提到,兵种之间的关系如下所述:轻步兵可以有效防御轻骑兵,克制重型步兵,被重型骑兵克制;重步兵被轻步兵和轻骑兵克制,且有效防御重装骑兵;轻骑兵克制重骑兵和重步兵,并被轻步兵防御;重骑兵专业消灭轻步兵,并被重步兵防御,被轻骑兵击败。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美的描述体系,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解释的东西实在太多……首先,根据这个逻辑,一个基本的推论是希腊/罗马人都是**。因为希腊/罗马的重步兵兵种,理论上说是对付重骑兵的,然而除了克拉苏对阵安息一役之外,罗马的敌人基本没有大量使用重装骑兵的记录——偏偏那一战克拉苏还输了……而在高加米拉会战中,亚历山大证明了重装方阵步兵对波斯弓弩军阵的强大破坏力,轻重步兵何者为优,完全有商榷的余地。
其次,根据这个逻辑,阿金库尔战役应该以英国佬半小时之内被全歼告终,然而事实上……大家都知道。
第三,这一体系下,轻装兵种组理论上天下无敌,换言之,阿拉伯帝国的早期兵种优于后期兵种,但是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一点,而且,在阿苏夫战役中,英王理查的重步-重骑兵种组在萨拉丁的轻步兵-轻骑兵加劣势重骑兵面前并未吃亏,说明了这一假设完全不成立。
阿彻•琼斯的主要问题在于,他过分简化了战争的模型,简单地设定步兵在防御条件下输出优势,且重装欠缺移动能力。这些法则听起来都没有错误,但是,结合以下事实,即重装步兵同样具有重装带来的机动性,且步兵和骑兵可以相互转化,这一理论即漏掉了大量的情况。另外的一点是其中没有考虑工事,也没有考虑输出火力会降低机动性的问题。最后,阿彻完全忽视了每一兵种都具有火力和冲击两种属性的情况,重骑兵同样可以放箭(希腊圣甲骑兵),轻骑兵同样可以肉搏(西班牙轻骑兵和波兰轻骑兵),轻步兵可以冲锋(穆斯林步兵),重步兵也没有义务站着挨射(意大利王八弩和北宋重装步兵)。
在下面的对比中,我们暂时使用阿彻的兵种分类,同时利用多用途兵种的特点进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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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2019-05-20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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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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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封建时代的兵制,依赖轻步兵和重骑兵。这样一来,轻步兵征召兵在面对敌取胜的骑士时,战斗力相当有限,因此,西欧的战争大多依赖骑士的冲锋,一方的骑士被击破之后,对方即进入重骑兵VS轻步兵的绝对优势状态,战争事实上结果已定。
伊斯兰文明的兵制,则以轻骑兵-轻步兵为主体,辅以一定量的重装骑兵。在伊斯兰文明之间的战斗中,虽然轻骑兵克制重骑兵,但是在双方均具有轻骑兵的情况下,没有一方可以突破对方的步兵阵线,因此,只能采用补充重骑兵的方式来达成这一点;而在对阵西方的十字军时,则以轻骑兵作为主力,骚扰敌方的主力重骑兵,直到其崩溃为止。
中华文明正规军的一个优势是重视重装步兵(虽然和西方的重装兵种相比,东方的重装兵种普遍甲防较低)。中华重装步兵虽然是重步兵,却包括《西方战争艺术》中轻步兵的投射攻击能力,因此,在正面作战时,如果不出现严重的失误,中国步兵极难被正面突破。在骑兵存在时,中国采用重-轻步和轻骑兵的战术体系,而在宋代,由于失去了骑兵,中国智能选择轻步兵-重步兵兵种组,虽然理论上仍然令人生畏,但是由于变阵困难,实战中往往被突破侧翼而战败。
在这种不同的情况下,世界以不同的军事体系进入了1444年。在这一时刻,三大主要文明的军事实力是大致相当的,而此后他们的发展则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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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0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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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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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1444年的世界-西方的起飞与东方的力量
1.两种不同的理念:中世纪步兵和长戟步兵
上文提到,西欧中世纪的战术体系,为轻步兵-重骑兵的体系。这一体系的标志性国家为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布汶战役是这一战争体系的一个教科书式的蓝本,腓力二世统帅的法军在步兵不敌神圣罗马帝国军队的情况下,利用重装骑兵和精英骑士的胜利,以一次决定性的冲击粉碎了奥托四世的步兵阵线,证明了骑兵的决定性战斗力。战役的结果——法军的1.5-2万军队损失仅千人,而神圣罗马帝国的25000军队则在付出略多的伤亡之外,9000人被俘——说明,在缺乏纪律的条件下,唯有具有精良装备和高昂士气的骑士才是战场的主力兵种,而城镇征召的步兵则在装备远更精良的骑士面前无能为力。
西欧中世纪步兵-拉丁骑士的战术体系,核心在于重装骑兵的使用。由于重装骑兵本质上属于一种决战兵器——关键在于在一次决定性的攻击中取得胜利,步兵使用的关键在于辅助骑兵的攻击。在敌处于无法冲击状态(高机动或高防御)时,步兵负责在敌阵地中打出缺口,而骑兵则随之发动攻击。
1066年的黑斯廷斯战役,体现的是西欧战术组在应对重步兵主体的撒克逊军队时的手段。战役开始时,英王哈罗德采用了重步兵高防御的“盾墙”战术,居高临下迎击诺曼底公爵威廉的部队。在骑兵尝试冲击失败后,威廉果断投入其轻步兵弓箭手,对撒克逊军进行打击。由于缺乏骑兵,哈罗德无法进行快速突击,而当其步兵向前推进而打破盾墙的稳定性(此时也可以体现撒克逊重步兵和罗马军团的差距,罗马式推进相对稳定得多,敌弓箭手也更难产生杀伤)时,威廉则出动骑兵将脱离盾墙本阵的步兵消灭。在一动不动地等死长达一个下午之后,撒克逊军队的战斗力随着国王的阵亡彻底崩溃,威廉则取得一场完美的胜利。
1177年的蒙吉萨战役,则是西欧兵种组在战争中的另一种使用方法。穆斯林的兵种以机动性见长,但是鲍德温四世意识到,任何时刻,步兵的机动性永远小于骑兵,而缺乏重装步兵的穆斯林军队,则完全无力阻止重装骑兵的攻击。因此,他选择利用真十字架鼓舞其骑士的战斗意志,然后对匆忙集结的穆斯林军阵发起强力的冲击。和布汶战役的情况类似,萨拉丁的轻步兵完全无力阻止重装骑士的冲击,在短暂抵抗之后彻底崩溃。法兰克人参战的数千士兵损失约1500人,而萨拉丁的3万人几乎全军覆没,这一战果使得此后的穆斯林往往不敢轻撄圣殿骑士之锋芒,其余威绵延至哈丁战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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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2019-05-21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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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边缘地带,也产生了另外两种战术体系,即西班牙式的突击骑兵体系和苏格兰式的长枪/戟兵种体系。
在不列颠群岛上,诺曼征服之后,具有压倒性实力和军事优势的英格兰王国开始向周边地区扩张。最为软弱的是爱尔兰,其部族联盟式的军事系统同时缺乏重步兵的防御和骑兵的机动,在短暂的抵抗之后在英格兰强力的西欧式军队面前一败涂地;紧接着,在英格兰利用堡垒体系进行的缓慢推进之后,依托弓弩和丛林游击战的威尔士也被迫臣服;而苏格兰则在骑兵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为欧洲引入了伪-重步兵武器系统。
EU4中的长戟步兵,可以被视为是欧洲长枪系武器系统的统称,其代表为苏格兰和瑞士。
苏格兰式步兵是为对抗英格兰绝对优势的骑兵而产生的兵种。其装备仍然具有轻步兵无法抵御弓箭的特征,但其战术特征却是重步兵式的——以枪阵阻挡敌骑兵的冲锋,并向前推进;由于其机动性的缺失,以及本身防御的缺憾,苏格兰军队想要取得完美的胜利,则必须依赖地形的辅助,以降低敌弓箭手的威胁,并阻止敌败退的部队成功脱离战场。
1297年的斯特林桥战役,是苏格兰长枪兵作战的典范之作。威廉•华莱士成功选择了最优的战场,以利用其兵种单一的部队,其主力被部署在斯特林桥对面的山坡之上,使得英军不得不选择以其部分部队应对战斗;当骄傲的英军骑士部分渡过河流时,苏格兰军队的推进使其重骑兵遭受毁灭性打击,而弓箭手则由于半渡无法提供支援。而河流的存在,则使得一击无效之后的英军无法脱离战场,只能以重骑兵-未编制轻步兵的绝对劣势兵种,与苏格兰长枪手正面对抗。战役最后以英军完败告终,苏格兰独立运动进入一个新的高峰。
瑞士军队由于位于欧洲的相对中心,并以其战绩打出了“神罗皇帝战五渣”的普遍认识,而更多为人所周知。同样,瑞士军队利用长兵器来攻击敌骑兵,并依靠推进或突击摧毁敌部队。1386年的森帕赫战役为瑞士军队打出了声威,在战役中,瑞士军队依靠山地地形推进,在装备劣势的情况下,依靠勇猛的突击和勇士阿诺德的牺牲,成功突破奥地利利奥波德三世的阵线并击毙之,从而挽救了瑞士联邦的国运。这一战中,瑞士长戟步兵悍不畏死的勇猛冲击,对占据兵力和武器双重优势的奥地利军队的士气打击是巨大的,游戏中设定长戟步兵具有早期游戏中绝无仅有的2点士气杀伤,其原因大概就在此。
我们可以看出,长戟步兵的使用,大多是为了弥补骑兵缺失的不足。由于其本质上是一种伪-重步兵,其发挥作用的条件也相对苛刻。首先,这一战术要求相对较高的士气和训练。由于在战役中,仅有轻步兵防御的部队却需要发挥重装步兵的阵地防御作用,其第一线的损失率相对较高;而一旦训练不足导致阵型混乱,则很容易遭受鲁汶式的打击而全军覆没。其次,战场宽度不能过大。由于长戟步兵依然为一种中世纪兵种,其纪律很难得以保证,因此,长戟步兵必须保持一条完整的正面,并难以再次机动布阵。因此,战役中,必须预先确保阵列的接敌方向,若在旷野中,则很容易被敌侧袭而失败(这一点在15世纪末被瑞士方阵弥补);最后,敌投射火力不能过强。由于瑞士(相对好一些)和苏格兰军队均为轻步防御的重步兵,一旦敌弓箭火力太强,可能被直接射破阵型并造成严重损失,而速度无法保证的长戟阵则除了解散阵列之外别无攻击方法(玩过全战的都知道被弓箭射成分散阵列的长矛手被重骑兵冲一波是什么感觉),从而极易导致败绩。在斯特林桥中,提供这两点的是河流和单一桥梁;而森帕赫战役中,则是山地的狭窄地形。
因此说,长戟步兵本质上说是一种折中式的选择,在纪律和防护提升之前,其作用依然相当局限,这一兵种最后大放光彩,还要等到15世纪的后期。
在另外的一片土地——伊比利亚半岛上,最强力的骑兵兵种则是西班牙风格的突击骑兵,这一兵种在长达数百年的再征服战争中,表现尤为出色。
西班牙的突击骑兵是欧洲和伊斯兰世界杂交的产物。西班牙同样具有西欧式的骑士,但是,在伊比利亚的复杂地形之下,骑士在与摩尔军队的战斗中,很难找到直接冲击敌方阵列的方式。在加上伊比利亚相对炎热的地中海气候,多种因素合为一体,产生了突击骑兵这一兵种。与穆斯林的骑兵相比,这一骑兵兵种防御更佳,具有一定的格斗能力,而与西欧骑士相比,则更加机动灵活,具有明显的轻骑兵特征。突击骑兵冲击力虽然较弱,但却依然足以突破穆斯林的轻步兵阵线,达成重骑兵的作用;同时,又可以主动猎杀穆斯林的轻骑兵,以牺牲一部分重骑兵的攻击力为代价,获得了轻重骑兵两种兵种的功能,是一种相当出色的改造。从12世纪开始,历经300年后,伊斯兰教势力被彻底逐出伊比利亚半岛,也说明了西班牙战术体系的实力。不过,突击骑兵的使用削弱了骑士,使得西班牙哈布斯堡王室在对阵法兰西时往往处于骑兵劣势的状态,则是这一兵种使用的一个意外的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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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瓦良格风格的东欧军队
游戏中的东方宗教科技组,事实上属于东欧和拜占庭两个不同的兵种组。拜占庭早期沿用罗马的一些军制,中后期则大量引入雇佣兵,另外在引入军区制的同时尽力保持一支强大的中央军。但是,在曼齐刻尔特战役之后,拜占庭的军队已不复昔日的荣光,1444年的拜占庭已经沦落到四面求情,有啥用啥的凄惨局面下,因此,P社甚至懒于为其设置一个专有的兵种组。
实际占领东欧兵种组的,是具有浓郁瓦良格特征的东欧-俄罗斯兵种。
东欧兵种组分为两种不同的形态。以波兰为代表的东欧天主教地区,军制具有更多的西欧特征;而在莫斯科为代表的罗斯地区,则具有明显的瓦良格特征。
波兰军制的对应兵种是东欧重骑兵-东欧中世纪步兵。这两种兵种和西方对应的兵种相差不大,唯一的区别在于,为了适应波兰-立陶宛地区的广阔地形,波兰军队同样削减了其甲防以增加机动性。
而俄罗斯则使用了完全不同的军制。罗斯各公国大多在历史上与斯堪的纳维亚的瓦良格人有千丝万缕的血脉联系,虽然北欧已经皈依,但是,选择东正教的罗斯并未被天主教渗透很多,而是仍然保留着瓦良格-罗斯式的,制度上上基于波雅尔贵族-征召农奴,战术上则以步兵冲击为特征的军事体系。
莫斯科军队对应的兵种是重斧步兵和亲卫骑兵。亲卫骑兵即波雅尔贵族骑兵,与西欧骑士相比,由于俄罗斯大地广阔,不利于重装步兵列阵防御,也罕有大型重型步兵军团,亲卫骑兵在冲击性上相对较弱,而更擅长肉搏战。而重斧步兵,则是与瓦良格卫队一脉相承的强力肉搏步兵,其防护有强有弱,但步兵冲击和杀伤力却相当可怕。在游戏中,给出的数据是除士气1-1之外均为0,看起来说的是农奴编成的步兵。
俄罗斯战术体系相对简单:列阵冲锋不要虚就是干。由于全数为陆军格斗兵种,俄军的战术大致为:以一线的农奴炮灰阻碍敌骑兵冲击,以二线的步骑混合精锐部队抵抗敌中心部队,然后利用弓箭手和两翼部队逐渐包抄,以漫长的白刃战摧毁对手。罗斯式战术体系的标志性战役是1242年的楚德湖战役。战役中,利沃尼亚骑士成功突破了罗斯军中路,但亚历山大涅夫斯基指挥的罗斯军亲卫部队成功遏制了骑士团的攻击。紧接着,两翼罗斯军发动进攻。虽然缺乏冲击力无法摧毁敌军,但是却让骑士团无力发动下一次冲击,而只能陷入苦战中。罗斯军首先摧毁了临时征召的西欧中世纪步兵,然后逐步压缩骑士的空间并打乱其秩序。最终,冰湖的破裂彻底摧毁了骑士团的战斗力,战役以罗斯军的完胜告终。
不过,罗斯作战体系却存在一个严重的缺陷。罗斯军在加强了格斗杀伤能力的同时,一定程度上也牺牲了其投射能力。由于其军队同样为征召步兵,训练和体质相对职业士兵都有所不足,因此,在获得强力的冲击力的同时,必然要牺牲的是投射能力。并不是说罗斯的弓箭手极其虚弱,但是,由于战术体系的缘故,罗斯军队很难稳定投射的机会(楚德湖会战中也是在后期才获得逐步压缩骑士团阵地的机会),而草原战术宽度大的特点又进一步放大了这一点。在面对蒙古式的轻重骑混合战术时,本就相互猜忌的罗斯军队轻易地被蒙古军队压制并分割歼灭。直到1444年的瓦西里二世时期,莫斯科公国军仍然一度被喀山击破,甚至落得大公失明之辱。
总而言之,罗斯式战术体系是基于俄罗斯地区地广人稀,无法轻易集结大兵团作战的特点,以同时应对草原军队和欧洲式军队为目标,加上俄罗斯农奴制导致军队成本较低形成的军制,但是,注重冲击,而轻视战术的传统,也使得俄军在面对一支纪律严明的强火力军队时处于先天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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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2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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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能补个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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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2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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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东方的力量——明帝国的军队
当1403年朱棣领导一支强力的北方军队进入应天府的时候,中国无疑拥有一支世界性的伟大陆军。1368年,中国军队利用极强的陆军传统和火器技术击溃了蒙古征服者,重建了汉民族的帝国,这支军队的一个明显的特征,是其中增加了相当数量的火器部队。15世纪初的中国并不是一个落后的老大帝国,甚至可以说,倘若一个人回到1403年,看到西欧百年战争中呻吟的国度,看到黑死病肆虐的欧洲,看到奄奄一息的拜占庭帝国,看到堆积在大马士革城前的头骨金字塔,再看看中亚肆虐的帖木儿巨怪,再看看已经逐渐恢复实力和繁荣的中国,他无疑会将中国作为500年后世界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然而,在朱元璋愚蠢的阶层禁锢制度下,在明帝国可怕的重农抑商政策下,在全面转向保守和禁锢的情况下,短短的100年后,明帝国就已经成为一个逐渐走上下坡路的国家。
在1444年,明帝国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足以震撼世界的强权,1427年在战争中失去交趾明确地说明帝国正处于一个收缩防御的时代;但是,在1449年帝国的主力在土木堡被彻底歼灭之前,这个帝国却依然强大得令人敬畏。明军仍然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和先进的神机营火器部队。火炮得到广泛使用,在1449年的京师保卫战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虽然大量的军队已经腐朽不堪使用,但是京师仍然保留着一支强大的中央常备军,其数量接近或超过同时期任意一个其他强权的动员兵力规模。如果说1444年的中国已经衰落,那无疑是愚蠢的。
明代中国的军制的一个特征是卫所制。卫所制是一种世兵制的军制,其军队终身服役历代世袭,等于在中国长达数百年的发展之后,又重新回归了魏晋时代的军户制度。与拜占庭等帝国的农兵制度相比,明帝国卫所制度的最大区别在于军户在政治上缺少上升途径,在经济上则负担更重,没有保障而单方面剥削的结果使得卫所士兵没有任何作战激励,而天然是一种社会底层的沉淀。朱元璋称自己不花国家一分钱粮而养百万兵,但是,这支军队事实上除了维护治安之外毫无作战意义,随着帝国逐渐发生严重的土地兼并,军户大量破产而又不得转业,卫所也就丧失了其后勤和组织的作用。经济基础决定了卫所制的命运,当帝国真的需要卫所士兵来维持北部边防或东南安全时,卫所兵证明自己完全不堪使用,军户制度最终名存实亡,帝国也不得不转向募兵制。
在中华科技组的兵种组中,初期兵种包括三种,东亚矛兵,东亚长矛手和东亚弓兵。
其中,两种矛手分别代表中国式的军户步兵和日本式的足轻。两种兵种相比,日本士兵更接近于西欧征召式的部队,而中国式的部队则更接近拜占庭式的中央军。由于国家财政的集中,中国军队的特点是中央军数量极大,如明代理论编制兵力为一卫5600人,而在土木堡之前,明军的中央军包括京营72卫,侍卫上直军12卫(后增至22卫),四卫军4卫,以及神机营等额外部队,兵力达90卫50万人左右,每年另选16万军队轮训,堪称一支恐怖的军事力量。战术方面,明军则在利用早期火枪的同时,注重弓箭和骑兵的运用。由于帝国拥有一支恐怖的常备军,明军可以随心所欲地设定自身的战术体系,包括世界最早的火枪轮射阵型。
然而,也正是这种过于强大的常备军,让明帝国长期处于军备负担过重的状态,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明代裁撤海军的结果。此外,明代落后的军制导致国家财政养活了大量根本不堪作战的军队,土木堡一战中,明军的失败固然有王振愚蠢指挥的缘故,但是在此前的几场战役中,明军断后部队连遭全歼,也先军与明军主力正面对峙,战略主动权已经全在瓦剌,一支即使保守计亦有30万人的庞大军队,在距离居庸关咫尺之遥的情况下,不但不能取得胜利,甚至唯有“驰入居庸关”才能保全自身,对于中国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1444至明中期的军队,最严重的问题是纪律问题,由于惰于操练,煊赫一时的明军已经徒有其表,明代步兵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相比之下,同时代的日本军队则虽然数量不大,但在自己的主场战斗力相对更高。由于足利幕府缺乏实权,日本各大名刷陆军传统的热情如火如荼,虽然由于岛国兵力和军马皆极匮乏,但实力上却勉强得以保障。另外有趣的一点是,由于日本实在炸得过于零碎,对后勤的要求相对较低,从而有利于短期大规模动员作战。举个例子,1548年附近,冈崎城的松平家(也就是后来的德川家)和刈谷城的水野家多次发生武装冲突,那么两城的距离是多少呢?谷歌地图告诉我们,步行3小时44分钟……这还是两家本城的距离,如果水野家决定反击一下,那么松平军早起吃完饭出发,可能连午饭都不用带就可以结束战斗。这样的结果使得后勤战相对困难,而短期爆兵一波流相对更加靠谱。一定程度上,直到二战时这一“传统”依然在发挥作用,并在英帕尔送无数日军归西。
作战方面,与西方的骑士不同,日本的战术体系中骑兵相对较少,甚至武士也经常步战,后期武田家组建的骑兵部队甚至让各个大名如丧考妣,足见日本骑兵力量的缺失。但是由于日本军队中作为精英的武士往往和征召的足轻并肩作战,日本步兵却具有更高的韧性,当然军官损失数也更高。步兵高士气的特点,在骑兵仍然占据决定性优势的15世纪并不能给日本带来实际的优势,由于单一轻步兵主体的军制,即使面对当时已经衰落的明军,日本也未必讨得了好去,但是,却为日本在19-20世纪分野时戏剧性的崛起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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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2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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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伊斯兰与土耳其
同样是伊斯兰世界的一员,但是,马木留克王朝、帖木儿和奥斯曼却是不同的三个军事体系。
帖木儿仍然保持着蒙古式的战争风格。具体的战争手段,波波只能找到安卡拉一次战役的记录,而这次战役的资料又偏偏语焉不详,只有富勒提到帖木儿先断掉了巴耶塞特的水源以强迫其接受会战,而帖木儿这一毁灭性的巨怪具体怎样摧毁了奥斯曼军队却并无明确记述。
因此,波波还是不要胡乱瞎说了……
相比之下,马木留克王朝的军制就相对明显。马穆鲁克继承了伊斯兰社会中轻骑兵和轻步兵混合的系统,但是,马穆鲁克本身却为这一兵种组增加了堪称恐怖的重装骑兵。马穆鲁克骑兵是当时世界上单兵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之一,由于同时具有军事贵族和职业军人两种属性,马穆鲁克再次获得了这个世界上在曼齐刻尔特之后就被蒙古式军事系统所垄断的兵种——重装-弓弩混合重装骑兵。这一兵种在战场上的作用堪比昔日令整个世界感到恐惧的希腊式圣甲骑兵,一支仅以500人就足以决定胜负的决战兵种。在阿音扎鲁特战役中,马木留克摆出了一个精彩的新月阵型以压缩蒙古的机动空间,最终在一场骑兵战役中取得了坎尼式的伟大胜利,把怯的不花指挥的蒙古军队彻底从地中海东岸抹去。在1444年,马木留克虽然已经腐朽,但战斗力尚存,然而,一方面,穆斯林军制依赖大量的征召步兵,而在长期没有大规模战争和黑死病的双重打击下,具有战斗力的穆斯林步兵已经愈发减少;另一方面,随着人口的减少,王朝维持精英马穆鲁克战斗力的能力也大幅度下降。马穆鲁克王朝连续的垃圾统治者更令情况雪上加霜(你可以试试连续5个足以让你完成【die please die】的统治者轮番上阵的感觉,波波觉得即使是玩家也很难生还……),1444年的马穆鲁克虽然仍然是地中海东岸的霸主,但是,王朝已经不具备从一次打击下回复的能力(就像末期的大明,精锐打一个少一个),而且,正如早期的法兰西骑士拒绝接受弓弩兵种取得的胜利一样,马穆鲁克军事贵族同样拒绝了军事变革,很不幸的是,他们拒绝的是火器……
相比之下,奥斯曼苏丹则指挥着一支强力而训练有素的军队。奥斯曼新军一定程度上已经具有了重装步兵的特征,同时具有格斗和近战能力。这一精锐部队辅以一支轻装/重装混合,轻骑为主的西帕希骑兵,一批古老的埃米尔制度残余带来的随军团队,加上海量被征服所鼓舞,渴望发家致富的普通穆斯林步兵,共同组成了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奥斯曼长期具有兵力优势——虽然并没有意义,在瓦尔纳战役中,由于十字军显然已经长期作战,远离了补充征召步兵的基地,奥斯曼拥有着接近3倍的兵力优势,但是从战役的进程上看,他们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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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3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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