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190701原创】爱的挽歌

“还好吗？要不我们去医院……”见他额间发汗，脸上血迹斑斑，唇瓣惨白的近乎泛紫，赵嘉儿看的难受。
距离宴会结束快三个小时，现在已是凌晨两点，黑色轿车内，两人并排着坐在后座，待他恢复了些许力气，她才吩咐司机开车。
“……不用，”强撑着身子，凌乘风虚弱的拒绝她的好意。“……麻烦你在这附近找个酒店让我下车。”断断续续的停顿数秒后，他语调微颤忍着强烈痛楚的说。 “你不回家？”赵嘉儿气急败坏的看着他连喘气都艰难的模样，他是疯了不成，伤成这样还住什么酒店？
“怕她担心，”她恨恨地猜想。他做了那么多，连命都差点儿豁出去，这样不计一切代价，就为了护住那人？
“你为她做了这么多难道不该还不能让她知道？”他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啊，有什么事不能一齐承担的？
“……今天谢谢你了。”凌乘风小心翼翼仍是扯痛了伤口，他侧眼盯住赵嘉儿紧绷的俏脸，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今晚自己恐怕不能这么轻易的全身而退。“这个人情，我会记住的。”他同时承诺。
“我要你家地址……”赵嘉儿知道他是故意扯开话题避而不谈，但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就是堵着一口气，凭什么没名没分的自己在这为他担惊受怕，身为他妻子的那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他心甘情愿的付出与爱护。她瞧着他伤痕累累的脸，越想越来气，不经他同意把手伸到凌乘风外套口袋里，“你不说也行，我可以直接问你老婆……”语带威胁的扬起他的手机。
“Joyee！”凌乘风无奈地看着她，“把手机给我。”
“一句话，说还是不说！”她是铁了心要跟他僵持到底。
新月悄悄的自薄雾云层后探出一点亮色，温柔的月华与暗夜的星子交相辉映，洒落一室寂寥。客厅内，一束灯光昏晕的投射出沙发上女子的纤柔剪影，她双手紧扣着手机，想起一分钟前从原本属于凌乘风的私人号码那端传来的一把娇**声，“我是赵嘉儿，Michael现在跟我在一起，他身上没钥匙，麻烦你等会儿开下门。”既然都那么晚了，为什么不干脆就留在那个女人身边，还回来干什么？华清瑜涩然自嘲，当其时，她真的想这样大声质问对方的。
突兀的门铃声惊断了她浑浊的思绪，起身前，她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接着不紧不慢的握住门把手，扭开一看，霎时面容大变，“怎么回事？”鼻青脸肿的男人落进眼底，她惊慌无措的将疑问掷向在凌乘风身侧扶住他的女人身上。
“把你平安送回来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有什么问题你自己跟她说，”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焦急与心疼，赵嘉儿将人扶过去交给华清瑜，对方本能的移步上前谨慎的扶稳了。
“拜拜！”挥手，潇洒离开。
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华清瑜审视他整个鼻青脸肿的面容，凛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遇到几个醉汉，估计是认错人了……”微侧着身子，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的凌乘风，闻言撑起眸朝她一看，眼底，深深倦意。
“认错人？”她不信。就算真的是认错人怎么可能会被打成这样， “是啊，喝醉了发酒疯……”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脱口而出。
“你是在糊弄我吗？”华清瑜瞧着他凌乱的发，淤青的双眼，还有，蹲下身长指顺势挽起他的裤脚，刚刚她就察觉到他的身子偏软使不上力，果然一低头，看到小腿上红肿的带着已经凝固了血迹的伤口。
“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实话？”仰眸，她怅然的看着他，“还是这件事跟赵小姐有关？”华清瑜抿紧了唇，想起刚才的一幕，涩涩地质问。
“……不是，”凌乘风静静注视她，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她误会，“是周海琳……”
华清瑜惊愕的瞪大瞳眸，盯着他晃了晃神，“是为了帮我吗？”
“跟你没关系，她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么巧今晚在聚会碰上了，她身边带了几个保镖，”望进她眼里的不忍，凌乘风把话说得云淡风轻，“只能怪我自己倒霉。”
“你之前说可以帮忙的那个人，就是赵小姐？”现在再回想，华清瑜有些懂了，恐怕今晚他是刻意制造机会出现在周海琳面前，主动送上门让大小姐解气的。
他不承认，也没有否认，是因为知道会这样才不要她插手的吗？她以为不过是不小心伤了大小姐的面子，大不了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再羞辱回来就是了，怎么会搞得这么严重？有严重到需要出动保镖打人，甚至见血的程度吗？这哪是简单的道歉方式，根本就是heisheihui厮杀的一套……
“Michael，你……”可是，究竟为什么？盯着这个谜样的男人，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席卷着华清瑜起伏不定的心海。
“怎么，很痛吗？”不曾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丝最细微反应的华清瑜忽地见他眉宇纠结，警觉不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伸了手，却不敢轻易触碰。
“不必了，都是些皮外伤，家里药箱里有药……”忍着剧痛，凌乘风安抚般的捉住她冰凉的手。
“那不你不要动，我马上去拿，”他不经意的动作令她双颊微微发烫，华清瑜赶紧起身，找到药箱翻出里头的跌打酒、纱布、止痛药膏，小心谨慎地以指腹粘上药膏轻轻抹到凌乘风脸上的每一处伤口，“忍着点，如果实在受不了就跟我说，”感受到他肌肉本能的紧缩，她更加轻柔了动作。
处理好脸上的伤口，华清瑜触目惊心的

“清瑜……”粗哑的嗓在她耳边吹拂，华清瑜扬起眼眸，“我弄痛你了？”手停在他胸前纽扣上。
“……清瑜！”这回，声音更加轻柔，伸手将她紧紧的圈抱在自己怀里，凝睇她瞬间紧张起来的神色，“害怕吗？”
“Michael，”抵在凌乘风胸前，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就算此刻他眼皮浮肿，脸上到处是淤青，但在她眼里依然帅的动人心魄。
何况那些伤，是为她留下的，摇头一笑，眼神荡着某种璀亮波涟。“不怕，”华清瑜含笑着微微倾身，温热的双唇轻浅的在那淤肿的眼角落下深深印记。

第三十四章
时光凝胶，在这一刻静止。
“你刚刚是在做什么？”直过了许久，凌乘风好不容易才找回呼吸，怒目瞪着她。
“看不出来吗？”咬紧唇瓣，华清瑜对上他冷傲清锐的目光，“我想谢谢你！”回迎他的眼底融着似水的温情。“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心海翻滚着澎湃的热浪，华清瑜眷恋的看着他，这个无论用再冰冷再无情的语言刺她伤她，故意冷落她、远离她，一旦到了紧要关头却永远不会抛下她的男人，她想赖在他身边。
“我说了不是……”凌乘风粗声粗气的反驳，像是被人说中心事般略显狼狈的躲开她清澈的眼。
“Michael，其实我很笨的。”幽深复杂的黑眸定在她染上一抹迷离的眼里，他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从以前到现在我都看不懂你，”对她而言，这个男人的心思晦暗如谜，她永远无法看清楚，“那个时候，你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公司受了委屈也不说，”忆起往事，她仍是满腔遗憾。“每回你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沉默不语的时候，我都在想，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甚至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你把我隔离在了你的世界之外，我无论如何努力也进不去……”听着那无奈又伤感的叹息，凌乘风紧凛下颌，冲口而出，“不是的！”并不习惯却也不得不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想你也跟着烦恼。”那些事或多或少都跟华文翰有关，本来他就试图挑拨两人的关系，让他主动离开她，偏偏他打死不退，所以才会让他在工作中给他设下各种各样的陷阱圈套，变本加厉的凌辱他。这些，他又怎么能让她知道？
是这样吗？华清瑜哀怨的横他一眼，“可是你什么也不说，同样让我很苦恼啊，”怅然淡笑，“当时我就想，你一定是很不信任我，不然不会把我推的远远的……”
凌乘风怔着眼，看穿了那笑里含着酸楚，内心震撼不已，“你是不是很难受？”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华清瑜，摇头，嗓音似有些哽咽，“也不算，只是有点儿痛而已。”
“我没有想过……”是否那一点点的痛日积月累，终于成了不可承受的重量，压垮了她？
“对不起！”凌乘风抓住她的手，目光带着深深歉意，以为自己考虑的够周祥，谁知道却还是无意之中伤了她。
“这不能怪你，”扬睫，她嗓音微微发颤，“是我不够聪明，没有办法让你交付真心……”
闻言，他心头颤了颤，“什么意思？”惶恐的压下隐隐浮现的猜疑，千言万语在他嘴边踟蹰。“你认为……我对你没有付出真心？”
“……不是吗？”她苦涩的别开眼，艰难的挤出破碎的语音。
“华清瑜！”凌乘风瞠目无言，复杂的、惊怒交加的眼神瞪向她，扣住她优美的下颌，强迫她将目光对准自己，“你看着我，” 她扬起眼帘，从他阴晴不定的神色中察觉到他激动的情绪，“如果不爱，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为了她自己甘心留在国威受尽华文翰的侮辱，最后差点儿连前途也尽毁，难道这些她都视而不见？
他刚刚说的，是爱吗？
“……因为我是华文翰的女儿……”忆及过往，心口一如既往的感到强烈揪扯，华清瑜咬紧牙关，深呼吸，吐露她一直不敢面对的真相。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接近你是别有目的？”半晌，凌乘风冷嘲一笑，午夜梦回，他曾不只一次的猜想到底她离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但无论多荒唐可笑都不及她亲口说出的这个真相令他震撼。他直言不讳的挑眉，“既然认定了我是个投机分子，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还傻傻的被我利用？”要不是她坚持，自己又怎么能在短短时间内一跃成为华文硕的得力助手，进入国威的管理层。压抑着漫天怒火，凌乘风脸色铁青的摩挲着掌下她的脸颊肌肤，“不过，你的确没说错，”

先放上来之后应该会做修改

“什么？”嘲讽的语气听得华清瑜耳膜发麻，心口发慌，这么说他承认了？
狂风肆虐的在她胸口呼啸，就在华清瑜感觉自己找不着呼吸之际，又听见他压抑的嗓，“可是我告诉你，”冰封的眼裂开一条缝，朝着她毫不留情的射去，“如果真要出卖人格，藉由这种方式得到什么，打从一开始你根本就不会是我的选择……”
“……所以，”他很火大，那股辐射而来的怒气虽被凌乘风刻意强制，但仍令华清瑜容颜刷地变白。茫茫然望着他，只觉胸口空荡荡的，脑海里如重奏曲般回荡的都是他刚刚掷下的话。眼眶涩涩，她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张口，闭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再浅白不过的涵义，她却胆怯的不敢去解开，仿佛一旦领悟，这个后果她无力承受。
“……你说的……一见钟情，”许久，许久，华清瑜气息凌乱而破碎，此刻她感觉自己站上了悬崖边，摇摇欲坠，仿佛他轻飘飘的一句回应，就能令自己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那些不重要了……”轻讽，凌乘风疲倦的闭眸，不再看她，心下已经有所理悟，大概又是华文翰的阴谋诡计。
渐渐的,怒气散去之后他的胸口只余一腔苦涩，归根结底，她对他始终缺少信心，也对这段感情不够坚定，才会在他全心全意为两人未来奋斗时狠心转身将他抛下。冷漠寻思片刻，凌乘风伸手推开面前的女人，艰难的站起身。“我先回房了。”
华清瑜呆若木鸡般的退离他身前，愣愣的移步让出空间，看着他失了光芒的颓然身形，她觉得自己的某个部分也跟着失去了，胸臆，一下下撞击的是自己的悔恨，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回来……“不，那很重要！”对她而言也许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华清瑜猛地抓扯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扬起的面上满是苍白懊悔。
“如果是又如何，谁知道我当初是不是鬼迷心窍……”长长吐息，凌乘风勾起冷笑，心里压抑着不可言说的伤痛。
明了他未尽的语言里隐藏的情意，华清瑜感到心好痛好痛，像火在烧刀在剜，每一滴血都是懊悔。“对不起！”蓦地展臂投入他怀里，紧紧的抓住他，那力道紧的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明明你对我那么好,什么都为我着想，我却傻的看不清楚，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擅自否定你，更不该轻易说分手……”细碎的抽噎声自她唇边溢出，“是我太软弱，不够坚强，都是我的错……”一声声的哭泣，伴着歉意在这深夜格外令人心酸。
凌乘风怔住了，一时间无法思考，低眉看着她埋首在胸前伤心欲绝的模样，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那喘不过气的噎声痛着，“清瑜，”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别哭了，”只能轻轻的揽住她颤抖不止的肩膀柔声低语。
纤肩明显颤了颤，许久，许久，华清瑜才怯怯的扬起羽睫，泪痕交错的面容纠结着绝望，“Michael……”她摇头，仿佛置于全然的黑暗中，“怎么办……”强睁起眼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但迷蒙的视线里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空茫……
“冷静一点，”凌乘风将目光执拗的圈锁在她心慌意乱的脸上，心情是难以抑制的激荡，他双手掐握住她的肩膀，“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她的表情她的忏悔已经说明一切，但还不够，凌乘风深呼吸告诉自己，只要她亲口说出来……
“？”华清瑜软弱地死命咬住下唇，泪光闪闪的看着他。
“你爱我吗？”他沙哑着嗓，短短几个字像有千斤重，压在凌乘风心上。他深沉的看着她，追问，“或者你曾爱过我吗？”

时间，在无言中一分一秒的前进。凝望面前这个无论何时都令她无所适从的男人，华清瑜忽然有些懂了。
尽管再重逢时他以一种令她难以招架的冷漠姿态出现，用言不由衷的谎言伤害她，甚至拿国威做借口将她绑在身边，但归根结底是他始终没有办法对她放手。所以即使他们的关系对峙胶着，即便明知道这样的后果也许会把他们之间唯一的情分消磨殆尽，但他仍一意孤行的用婚姻做一道明确的关系突破。她其实很清楚，他根本不是那种为了报仇可以牺牲婚姻的人。所以当下她拒绝了他的第二提议，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愿意，既然他都敢开口拿婚姻来与她赌，她根本不需要犹豫，还有什么能比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另一半更诱人的呢？
虽然，她也不确定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至少他承诺给自己三年时间，但如果没有试过，她又怎么能看到此刻他赤裸裸的摆在面前的真心。
他是凌先生，她是凌太太。说穿了，他们都在尝试，用新的身份，新的关系，不顾一切的抓住彼此，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路相处下来，她仍能从很多细微的小动作里看出爱的痕迹。他的照拂，他凝视的眼神，还有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他不说，不代表她感觉不到。就像以前她说过的，一段婚姻的结合包括责任、担当，还有爱，这些，其实他早已在不经意之间完完整整的给了自己。
“……不曾，”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心疼，她不敢去想，当初由她亲手在他心头剜割下的那一刀，是否结了疤愈合了？又或者，到现在依旧鲜血淋漓的……很显然，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一直还痛着。
耳边，轻轻的如一阵风拂过的言语令凌乘风俊容瞬间变色，瞳眸漂浮着的光影在一片幽暗中，静静下沉。
“……因为我一直都爱你！”
慎重的告白，缱绻着难以言喻的柔情。

终于把这段憋出来了

第三十五章
“你该不会不相信我了吧？”见他震颤不已但又沉默无言，华清瑜屏息试探。
凌乘风抬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把脸挨在她柔顺的发间，压抑着内心澎湃激动的热潮，“清瑜，”他的嗓还带着微微的颤声，“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再也听不到你对我说这句话了。”他的话有种绝望而苍凉的意味，华清瑜听着鼻间泛酸，连忙挣扎想要抬头看他，但身子被他牢牢锢在胸前无法动弹。
“不是的……”她焦急想解释。
“嘘！”温柔的拍抚着她的后背，“我信你。”
“清瑜，”安稳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复又听见他轻声喊自己。
“嗯？”华清瑜悄然低问。
“清瑜，”
“怎么？”
“清瑜……”他只是重复喊，一声比一声渴望，一声比一声缠绵。在异国他乡无数个失眠的夜，在无数次成功或失意的瞬间，唇边低回着他未说出口的那个名字，直到现在，终于有了回应。
“……我很想你。”这是六年来，他最想告诉她的。
似乎懂了这些年来他抑在心底沉坠的伤痛和无法宣泄的思念，不知怎么这让她想哭，泪水酸涩的在眼潭潮涌，她强忍住，硬扯下他扣在自己背脊的手掌，仰头，泪珠盈在羽睫，然后浅浅勾唇，嘴角缓缓展开一朵微笑，在他眼里闪耀。
“这一千多个日子，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将掌塞进他掌心，牢牢握住，樱唇如蝴蝶轻轻落在他微凉的唇上。
一下，再一下，诉说着她对他的绵绵爱意。
吻，很轻很轻，像是她无声的安慰，又像是她温柔的爱抚。
凌乘风会意的放松了紧绷的神志，他弯指紧紧回握，倾前衔吮，贪婪的吸啜，纠缠。
情动之下便一发不可收拾，静谧深沉的夜，两人一路缠绵着回到卧室，她的睡衣不知在何时早已被他扒下，察觉他的意图，华清瑜试图抓住仅有的理智，她恍惚的抗拒，“……你的伤。”
“没事！”怀抱着这具唯一能温暖他的躯体，火苗迅速在体内窜烧，凌乘风感觉身上很快的热了起来，他迫不及待低哑一句，果断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然后不再给华清瑜任何喘息的余地，抱着她一同陷在床上，再深深的投入那柔软的身躯里，紧密交织融为一体。
激情过后，凌乘风仍紧拥着她不放，收紧臂膀，俯首吻了吻她的发心。喃喃低语，“不要再离开我了。”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真心，他再也不要一个人孤单寂寞了。
“嗯！……不会了！”半梦半醒间，华清瑜挪了挪身子，脸颊贴在他心房，倾听他沉稳的心律，安然窝憩。
清晨，当窗外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缝隙间偷偷溜进来，微微映出床上酣睡男人淤青的侧颜和一旁悄然无息步履轻巧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药水用棉花棒浸湿，华清瑜抿着双唇动作仔细而轻柔的一点一点涂抹在他脸上。擦好药，她就着床沿坐下，目不转睛的瞧着他一起一落呼吸平稳的宁逸睡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许久，察觉到他呼吸频率的改变，清醒前的一刻，他伸手先是转身探向身旁的位置，没触到该有的温度，凌乘风倏地张开眼，偏首对上她专注凝视的目光。
“早上好！”她的声音，温柔而轻快，笑意盈盈的澄净双瞳，耀眼的恍如窗外初升的太阳。
“早！”微微牵动嘴角，本能的上扬弧线。“盯着我干嘛？”
“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好看。”手将他前额的碎发拨开，华清瑜用指尖轻轻描绘他的眉眼。
“……没有。”初醒的嗓，还有些微哑。
“被打成这样也好看？”握住她乱动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一醒来他的心情便很好。
“……嗯，还是很好看！”还附送一记肯定的眼神。
“现在几点了？”他裸露着身子半坐起来。
华清瑜见他掀被下床往洗手间走，急急转开视线，假装低头看表，“快十点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公司？”看着她泛起淡淡粉色的耳廓，他一面笑一面问。见他什么也没拿，华清瑜从衣柜翻出一件黑色T恤和卡其色休闲裤随后跟进去递给他，“我等一会儿再走。”
十分钟左右，当凌乘风顶着湿润的头发，裹着浴袍出来时，华清瑜已经换好了一身利落的套装。“公司十一点半有个会议，我得出席。”她淡淡的说，伸手把一条干净的毛巾往他湿漉漉的头发上一盖，“我帮你跟Damon说了，你今天就不用去公司了，好好留在家休息一天。”
“这些不过是皮外伤……”既然她都不在家，凌乘风也不想独自一人留下。
“你这副模样，就不怕吓到你们公司的同事？”见他似乎对自己的决定颇不情愿，华清瑜忍不住调侃道。
“刚不是才有人斩钉截铁的说我就算这个样子也很好看的？”不以为然的扬起一抹迷人微笑，穿好裤子后凌乘风毫不避忌赤露着上半身对她。
“那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华清瑜朝他摆手，俏皮转身就想走。
“不准！”伸手，迅速低头，狠狠的在她唇上印刻深吻，直到用尽最后一丝空气，他才依依不舍的放手，“去吧，下班我过来接你。”目送那窈窕的身影，他嘴角的笑，久久没有淡去。

大家期盼已久的凌氏夫妻甜蜜生活正式开始！

第三十六章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跟随他步出公司大楼，这一带的食肆不少，许多也都是经营了多年的老店，两人都不陌生，不过瞧着身旁凌乘风缓慢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之意，华清瑜好奇的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牢牢牵住她的手，戴着口罩的凌乘风略显神秘的回眸朝她一笑。
直到坐在他停靠在街边的座驾内，凌乘风没有启动车子，反而侧长身子拎出后排座位上放置的一个袋子，再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饭盒递给她。
华清瑜扬起侧脸，“这是什么？” 打开，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不会是你做的吧？”她悄然深呼吸，盒子里面是冒着热气和浓郁气味的咖喱炒饭。“饿了吧，先尝尝味道如何？”凌乘风看透了她的思绪，递出一个汤匙。
“……”半迟疑的舀了半勺，入口的滋味有些复杂，除了咖喱还可以吃出虾仁、青豆以及胡萝卜的味道，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味道是存在记忆中她再熟悉不过的。
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华清瑜内心有些难以言喻，“嗯，很好吃！”跟她做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扯下口罩，凌乘风也将属于自己的盒子打开，坐在身旁跟她一起进食。
“是照着我以前教你的方法做的吗？”吃了一半，华清瑜就放下汤匙，拿纸巾抹了抹嘴。
见他点头，她又问，“不是说不学的吗？”
幽幽的过往在脑海荡开，以前每回她下厨，凌乘风都喜欢倚在一旁盯着她看，而她也总是不厌其烦的耐着性子将每道菜的步骤一再重复的说给他听。
“为什么要学？”当时，他似乎对这件事有很深的抵触。
“如果哪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做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啊！”她只是单纯的希望他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你现在是后悔了吗？”他深深的瞪着她，降低了音量莫名其妙地问。
“后悔什么？”她一头雾水，不懂他的情绪变化。
“我不会学的，”他不悦地眯起眼，声嗓似乎更加粗哑，“这辈子都别想！”他重重的说，强势的目光燃着熊熊烈火，圈锁住了她。
“因为，”凌乘风低浅的音调唤回她缥缈的思绪，她还深深记得他当时信誓旦旦的坚定表情，“……当初不学的理由已经没有了。”唇边，拉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什么？”华清瑜震惊莫名，她恍惚的看着他眼底迅速隐去的涩然，那时候不懂，而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百般滋味在华清瑜胸臆间翻搅，“是因为我对吗？”语音微颤，执拗的目光凝视他。
是她吧，是她背弃了对他的承诺，
凌乘风看着她复杂的神色，缓缓点了点头，“也不完全是这样。”他顿了顿，“刚去纽约那会儿一日三餐都是披萨汉堡，吃了大半年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闻言，华清瑜急切的盯着他。
“已经没事了！”见她眉间淡淡拢着忧色，凌乘风安抚的扣握住她的手。“后来医生就建议要饮食清淡，”
“是胃部吗？”华清瑜径自猜想，他挑食又偏食，对于不喜欢的食物宁愿饿肚子也不肯妥协将就，他就是那么固执的一个人。
“嗯，后来有同事主动帮我准备午餐饭盒，不过味道嘛……”凌乘风朝她投去一言难尽的眼神。
“女同事？”虽然他说的含糊，华清瑜直觉对方应该是位女性。
凌乘风挑了挑眉，没有回应她的疑问。“我还记得当时她给我做的是一道土豆炖牛腩，”是他喜欢的食物，却再不是他熟悉的味道。
“看来你那位同事很有心嘛。”华清瑜淡淡说，其实如果心弦不是扯得那么紧，她也想承认，那些异国他乡的日子里，她希望有个女人能好好照顾他。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凌乘风自嘲地苦笑，“所以后来索性就开始自己学着做。很奇怪，当我学会做第一道菜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一种荒诞的想法，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我们以后会分开，所以你当初才会那么用心想要教会我。”他的话，有些苦，有些涩，有些惆怅，还有些无奈。
“但你煮很好吃啊！”收敛眼底浅浅荡起的涟漪，华清瑜深呼吸用力回握住他的大掌。
“因为如果连我自己也不做，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尝到这种味道了！”他说的清浅，华清瑜仍能从中感受到当时他内心的绝望与沉痛。“不过这也让我发掘了自己的做菜天赋，我想，如果以后不做金融也可以去开间餐厅，嗯，生意应该不会很差……”盯着她沉默抿唇，蕴着满满懊恼的容色，凌乘风刻意以一句玩笑话来掩饰回忆里的伤痛情绪。“你说我们的餐厅叫什么名字好呢？”他煞有其事地认真思索着，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你真的是……”华清瑜温柔又无奈地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那几年，你在纽约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你过的好吗？”那段经历，对两人而言似乎从一开始就成了禁忌的疮疤，谁也不敢轻易去揭开，但得知他的心意后，萦绕在心头多年的疑问，她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无关探究，只有纯粹的关心。
“还好，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后来也渐渐习惯了那种枯燥的生活。”简单的一句话带过，他似乎不太愿意细说。
“枯燥？像纽约那种国际大都市生活不该都是多姿多彩的吗？”华清瑜不敢相信，瞧着他有些质疑。
凌乘风笑了，“我每天不是在公司开会，就是在赶去机场或者客户公司的路上。”他很忙，也需要这样无休止的忙碌。因为只要一空闲下来，脑海里就会不期然的潜入过往，与她那段并不美丽

凌乘风笑了，“我每天不是在公司开会，就是在赶去机场或者客户公司的路上。”他很忙，也需要这样无休止的忙碌。因为只要一空闲下来，脑海里就会不期然的潜入过往，与她那段并不美丽的回忆。
“不过纽约还是很值得一去的。”他勾着唇，后来升上了公司管理层，反而还有时间享受生活。“我还蛮喜欢纽约的秋天。一到秋天，路边的树叶会变黄变红，随风漂落在人行道上，人踩上去，会有沙沙的声音，从我住的公寓往窗外看，一眼就能看到纽约最大的中央公园，秋天的树林，看起来有种萧瑟的浪漫，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不能，华清瑜淡淡摇头，纽约，对她而言是个无法企及的梦。“一年四季我最不喜欢冬天，跟香港20度左右比起来简直像是在地狱。即使是待在屋内也觉得干燥难受，尤其是前一晚如果下了暴风雪，第二天肯定会交通堵塞，呆在车里那种感觉简直无法忍受……”
“雪景不美吗？”听着他的抱怨，华清瑜仍羡慕的想去感受一回那样的冬季。
“我就知道！”凌乘风调侃的含笑，“你们女人总是以为下雪的时候很漂亮。地上满满一片片的银白，脑子里就会幻想出各种浪漫的情景吧……”
嗅出他语调里的轻蔑，她忍不住反驳，“不行吗？”下雪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天地融为一体，真的很令人心生向往。
“如果你喜欢，今年我们去纽约看雪吧……”凌乘风见她一脸神往，想也不想的提出诱人意见。
“等到圣诞，也差不多该是降下初雪的时候，到时候跟我一起去纽约，我们去看今年的第一场雪。”
华清瑜睁大眼渴望的看着他，“真的吗？”他的提议实在是太吸引了，她无法拒绝。“到时候要去看自由女神像，去第五大道和中央公园，对了，还要看看你工作的华尔街……”
“果然是标准的游客路线。”凌乘风见她认真思考，打趣的嘲谑道。
“这不就是观光旅游吗？”她本来就是异国游客，又何必妄想落地生根。
“那说好了，今年圣诞我们去纽约！”凌乘风见她满眼期待，微笑着暗暗做下决定。
“好！”没有半分犹疑，她干脆的点头应许。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趟再平常不过的圣诞旅行，最终，仍是没有实现……

第二日傍晚，从上环的某间老式茶楼出来，两人手牵着手，在月下的街道闲闲散步。
“振邦明晚要带女朋友回来，妈咪叫我们也一起回去，你没问题吧？”月光温柔的裁剪出两道影，华清瑜面带温柔的看着月光下仿佛系上同心结的两人亲昵的身影，浅浅出声。
“那人是荣秀风吧！”沉默两秒，凌乘风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说。
“你怎么会知道？”华清瑜一脸错愕，连她也是昨晚跟华振邦通电话不小心听到那头荣秀风的声音他才不情不愿的承认，而他又是何时察觉的？
“你忘了泊景庭的广告策划是谁在负责？”凌乘风投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所以你那时就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不妥？”她反应迅速的追问。
“嗯，”华清瑜见他对这个话题似乎提不起一点兴趣，不满的瞪了一眼，“那你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我像是那么八卦的人吗？”凌乘风挑眉意有所指的看她。
“我这不是八卦，振邦是我弟弟，难道我不应该关心他？”华清瑜顿住步子，半旋过身子立在他身前，“你曾经答应过的，要和我一起好好保护他……”她小心翼翼望着他，心里始终担心着这颗未点爆的定时炸弹，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虽然他对她的爱从未改变，但同样的，他对父亲的恨也是丝毫不减，如何能最大程度的打击父亲，毫无疑问从国威下手是最最致命的。事业一向是父亲的命根子，他甚至寄望能世世代代传承下去，而现在父亲也已经逐渐放手把公司交给振邦，一边是她最爱的男人，另一边是她最亲的家人，无论最后结果是怎样，对她而言那都会是最惨烈的两败俱伤。
“清瑜……”轻松的表情褪去，凌乘风无法回应，支撑着他这些年不断向上爬的动力，除了源于对她的无法言说的爱，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对华文翰无休止的憎恶。
“不行吗？”她扬起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哀求。
凌乘风开不了口，他可以答应她任何事情，唯独这一回，他无法给出答案。
望着他，华清瑜执拗不动，她在赌，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寂静，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语言。
最后，还是凌乘风僵硬的移开视线，“已经发生过的事，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
就如同岁月，可以尘封历史，但依旧掩埋不了记忆。那些深入骨血的恨与恶，早已与他融为一体，无法割去。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她继续动之以情，只要他还在乎她……
“我说过会保你。”他一向说到做到。
“所以只要我在，你就不会动国威？”她要确定再确定。
凌乘风默然看着她，眸中流转着异样光彩。许久，他有些感叹道，“……你真的，变了很多！”华清瑜瞧着他面容含笑，一颗心却不知怎么的悬在了半空。“我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褒贬之意，“想不到现在也会在我面前耍手段了……”虽然这种肤浅的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戏对他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但他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华清瑜抿着唇，微窘的垂下眼睑，间接承认了他的话，“你说过，我可以信你。”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也是无计可施之下才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你准备利用我对你的承诺来回报我？”听上去好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还指望他心甘情愿往下跳。凌乘风调侃的顿了顿，“你又怎么肯定我会答应？”
捕捉到他眸底的那抹包容，华清瑜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把手放在他心口处，“因为这里，有我。”隔着薄薄衬衣，感受沉稳律动。
凌乘风摇头失笑，对付任何一个人他都能游刃有余，独独她，完全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她是他的软肋，他知，她也知。
所以她可以很尽兴的利用自己这个优势，看准了他不会反击。

第三十七章
“所以如今我只能乖乖任由你摆布了？”尽管有些许违和感，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正直如她也会绕着弯把自己套进去，凌乘风戏谑一笑，走到路边按下车钥匙按钮。
华清瑜仰眸，读不出他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是，”怕他误解，华清瑜忙否认。“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抱不平。”从一开始他给的公司股份，到不顾她意愿坚持在董事会上为她挣来一席之地，她其实看的很清楚，他根本就是在帮她讨回这么多年以来在华文翰极度偏袒之下她所失去的一切。
凌乘风淡淡的睨她一眼，体贴的帮她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但我发觉自己好像是在自作多情……”话里寻不出其他任何涵义，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
“哪有……”坐进车内，华清瑜扯过安全带系好，低哝道。
她很感动的。
当然，如果目的只单单为她的话她会接受的更心安理得一点。“还好有你在，”伸出的右手,很自然的被他握紧，“真的，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依赖谁？就像你走的这几年，遇到任何难题我都只能自己解决……”或许因为潜意识里她早已认定能为她分担压力，陪她一起面对困难的人只有他。心上最深处的那个位置，她一直保留着，不曾给过其他人取代的机会。
“危永标呢？”不情不愿的吐出这个名字，至少那些年里，他在她身边不是吗？
“……永标啊，”单手行驶的车速越发缓了下来，凌乘风捕捉到她微幽的语调变化，心里莫名有种浮躁感。“他是个好人。”瞥一眼他紧绷冷毅的侧脸，华清瑜思索数秒，连自己都意外竟找不着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定位这与她相处了四年多的对象，只能在道德层面上给予肯定。“好人到你愿意嫁给他？”冷冷的弧度半勾起，如果不是他回来的及时，不计后果的用一纸婚约把她绑在身边，恐怕她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思及此，凌乘风凝住呼吸，只觉周身毛孔竖起，一种可怕的寒意从背脊蔓延……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微哑的嗓淡淡扬起，凌乘风收敛慌乱的心绪，方向盘一转，街角尽头耸立着一栋栋住宅楼宇。“他是有向我表白，但当时我没答应……”
“为什么？”凌乘风偏头凝睇她，猜想她不愿意接受危永标的理由是单纯的对他没感觉还是因为之前那段令她重创的感情所产生的阴影？
“永标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很照顾我，但知道他有那样的心思后，偶尔就会有那种荒谬的想法冒出来，他是真心对我好？还是因为我是爹地的女儿？他会不会跟你一样，只想着利用我上位？”清雅的嗓在幽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那后来你又怎么会接受他？”凌乘风强迫自己沉住气，车子平稳的再转一个弯，便驶入了地下车库。
“大概，因为他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对她而言，经历过那段算计与欺骗之后，她更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这种人？”闻言，凌乘风眼眸一黯，似嘲非嘲的撇撇嘴，“是不是心狠手辣、冷漠无情、自私凉薄、工于心计……”他很清楚，自己在她过去的认知里留下的是一笔多糟糕的记录。
“不是！”华清瑜打断他的自我诋毁，不偏不倚的瞪了他一眼。
流畅而熟练的将车停稳后，凌乘风松开安全带，侧过身，目光湛湛的圈住她，漫不经心的发问，“那你说说看，我跟危永标到底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男人一个，何况要论心计，他不见得会比自己单纯多少。
华清瑜看着他仿佛很不满的表情，唇畔偷偷的荡开一圈涟漪，“很多，”她煞有其事的一项一项的掰着手数，“他性情温煦，体贴大度，不会斤斤计较，不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喂，”没想到她真的那么认真数落自己，凌乘风脸色很难看，“是，我承认我是没他那么有器量！”说着，面无表情的用力甩上车门。“明明是你自己要问的！”耳边，响起她不怕死的戏谑，“还有，”华清瑜绕到他跟前抬起清澄的眸凝看他，“他不会让我有那种患得患失，心慌意乱，为了一个人变得自己都不是自己的感觉……” 对于爱情，她没有太多经验，当初与他那段是最刻骨铭心却输得的一败涂地。正是因为走过这么一遭，她更害怕，所以潜意识只想躲开那种令她无法掌控的恐慌感。跟危永标一起，不会让她产生那种依恋难舍的强烈情感，她能掌控自己的每一分情绪，温淡如水的喜欢比起那样怦然心动无法抑制的悸动更能带给她安全感，让她不必时时心慌意乱。凌乘风听出了她话里未言的深意，心房扭绞，既酸又痛。他明白她这样的选择，因为那种义无反顾又痛彻心扉，胆怯的不敢再爱的心情，他也同样有过。
“那我呢？”缓步上前，凌乘风伸手环住她的腰际，低低的问。
华清瑜撞进他幽深的瞳眸，“比他多一点点，”
“多什么？”他问的彻底。
“爱！”语落，华清瑜仰头，出其不意的在他唇上印上柔软温度。
一下，又一下。
他怔怔然，低头纵容的看着她在自己唇间撒野，好半晌，在那抹温润消失之际，扣在腰上的大掌往上移动，霸道的将人围困在怀中。
“请问我是被强吻了吗？”微微挑眉，凌乘风低笑出声。虽然她的吻技绝对称不上好，力道也没有掌控得当，但这样的举动仍叫他心头发软。
掀眸，华清瑜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脸上绯红一片，凌乘风见状，倾前吮住那朵樱色唇瓣，从浅啄到深吻，一如从前，

掀眸，华清瑜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脸上绯红一片，凌乘风见状，倾前吮住那朵樱色唇瓣，从浅啄到深吻，一如从前，温存纠缠。
“哇哇哇，你们在干嘛？”一道大煞风景的夸张男声止住了夫妻间的亲密动作。华清瑜迅速的往后一退，彼此距离瞬间被拉开，两人齐齐朝着另一方看去，从黑色轿车下来的除了哇哇惊叫的华振邦，还有站在原地目光沉肃的华文翰。
“爹地！”华清瑜再往前一迈，距离，似乎更远了。
“姐，想不到你跟姐夫这么……恩爱！”大咧咧的华振邦暧昧的朝着华清瑜眨眼，一手提着公事包另一手举起，竖着大拇指看向两人。“振邦！”华清瑜警惕的瞪了他一眼，再将目光小心翼翼的偷觎着华文翰始终未变的面色，心底越发忧虑。
“走了，振邦。”周遭的气氛有些微闷，直到华文翰沉声一喝，华振邦不明所以的笑着跟两人挥手拜拜，“清瑜，”转身踏出一步，华文翰蓦地回头，淡漠的瞧着一前一后两人之间仿若裂痕一般的距离，“明晚你们会回来吃饭吧？”
“嗯，我跟Michael都会到。”点头，华清瑜谨慎回答。
“好！”华文翰眸中迅速闪过一抹精光，不以为然的踏步而去。
第二日
出席这顿晚餐的人，多到超乎了凌乘风意料之外，不过这也更加证实了华振邦未来华家接班人的地位。一进门，在满屋子热闹喧嚣的人群中，他随着华清瑜来到客厅，面上挂起恰如其分的淡漠表情，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距离感。
“我去厨房看看，你OK吗？”见母亲跟佣人里里外外的忙不停，华清瑜习惯了主动帮忙，但又瞧着身旁凌乘风喜怒不显的面色，此刻她有些踌躇不定。
“怎么，你还怕有谁会吃了我？”他戏谑的勾勒一抹清朗的微笑，看出她眼底的犹豫。
“我是怕你会不自在。”华清瑜抬头紧挨着他。她当然知道他是不想令自己难堪才会勉强陪她出席今晚的家庭聚会，但同样的，她也不想他尴尬。打从一进来，父亲和二叔对他视若无睹的冷漠态度就让她后悔了，她试图缓和他跟父亲还有家族之间的仇恨纠葛的想法，是否太天真了？
“去吧，”凌乘风嘴角的笑容加深，“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站会儿。”伸手，姿态亲密的轻挲她的发心，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嗨，Michael！”目送华清瑜频频回首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内，凌乘风收了视线，身旁，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两个人。
“好久不见。”他对着来人，笑了笑。
“这是我男朋友，危介强！”华清琳手臂紧挽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五官端正，眼神清明，凌乘风打量着他，那样的神色，不像是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人。
但他，姓危？
“你好，凌总！”显然，对方对他不是完全陌生。
“你怎么知道我？”从他的姓氏，约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哥是危永标。”危介强不卑不亢的承认。
原来如此。凌乘风注视着他，眸光流转一抹异色，越来越深沉。
危永标跟清瑜，危介强跟清琳，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长长的餐桌上，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摆了上来，“怎么，会不会无聊？”身上还围着围裙，华清瑜走上客厅阳台，见凌乘风始终像个旁观者索然无味的看着这一切，上前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
“还好。”凌乘风注视着她的眼里褪去疏离，多了暖意。
“如果真的不自在，那我们吃了饭早点回家。”
我们，回家。
她说的如此自然，让他轻易感受到她与他，已经圈为一体，成了彼此最亲密的家人。
凌乘风微笑，“我没关系。”这种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场面他经历的多了，再虚假再难看的嘴脸他都见识过，但对着华家人，他连这种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见其他人陆陆续续移步坐到了餐桌上，华清瑜也拉着凌乘风一起往餐厅走，“清瑜，你跟Michael坐这里。”华文翰坐在主位上，他指了指自己的右手空出的两个座位，深眸湛湛对着餐桌尾正要坐下的两人温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