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冬青翅，第一次翻译，水平不足，请多包涵了

雷族
族长：橡星——健壮的棕色琥珀眼睛公猫
副族长：蜂毛——深棕色条纹公猫
巫医：乌翅——蓝眼睛的小个子公猫
武士：枫荫——毛发厚重的橘色白色相间的琥珀眼睛母猫
鹿纹——银黑相间的斑纹母猫
所指导的学徒是荨麻爪
斑愿——缀有金色斑纹的母猫
花朵心——灰色虎斑公猫
种皮——皮毛光滑的棕色与白色相间的公猫
画眉爪——皮毛光滑的棕色公猫
（非学徒，原文为Thrushtalon，不是Thrushpaw。talon指禽类爪子，我也不知道还能翻译成啥，等官方翻译吧）
学徒：荨麻爪——姜黄色公猫
长老：兔毛——灰色虎斑公猫
河族
族长：暗星——黑色母猫
副族长：尖尾——深灰色公猫
武士：雨落——瘦骨嶙峋的黑色公猫
苹果暮——浅棕色绿眼睛公猫
所指导的学徒是鲈爪
芦苇光——橘色母猫
奶毛——白色母猫
泼足——浅灰色公猫
鳗尾——灰黑相间的虎斑母猫
学徒：鲈爪——厚毛的灰色公猫
影族
巫医：刺李毛——黑色公猫
风族
巫医：云雀翅——灰色斑纹公猫
武士：疾飞——浅灰色斑纹公猫
蚊皮——棕色公猫
族群以外的猫
米勒——黑白相间的公猫

第一章
“看着点，枫荫！你踩到我尾巴了。”风族武士嘶叫着避开。
“对不起，疾飞。”枫荫行礼以表示歉意，随后便挤进猫群中。满月的光芒使他们的皮毛熠熠生辉，枫荫的鼻子被猫毛弄的发痒。在她上方，橡星的声音回荡在四棵巨大的橡树之间。
“我的武士们追踪到了蝰蛇在蛇岩的巢穴并用石头将其封死”雷族族长报道说，“感谢他们的勇气，自此我们的领地里不再有蝰蛇。”
“很幸运他们没有被咬。”一位影族长老在枫荫的耳边低声说道。
“太对了。”她的族猫表示同意，“还记得沼爪在他的第一次巡逻中踩到一条蝰蛇吗？那是一种很糟糕的死法。”
第一只猫耸了耸肩：“我看过更糟的。”
枫荫转了转她的眼珠。相信影族猫会就他们所见到的死亡而比来比去。她躲开了岩石，出现在一群河族猫之中。
他们的毛都立刻竖了起来，她感到他们的目光在她身上燃烧。
“也许有休战协议。”黑毛武士雨落咆哮道，“但是不要侥幸，雷族老鼠屎。”
枫荫歪了下头：“我没有恶意。”她说，“我不会待在这里的。”
“很好。”一只猫咆哮了一声，但她没有看他。
枫荫强迫自己的毛发不要立起来——在她经过这些充满敌意的河族武士的时候。她并不怪他们如此的愤怒。雷族在上一次针对太阳石的冲突中取得了胜利，战败对于谁来说都是最痛苦的伤痕。
“记住桦脸和花爪身上发生的事。”雨落凑近她耳边喃喃的说，近到枫韵可以感到他呼出的鱼腥味的热气，“那些石头是我们的，我要杀你们多少就杀多少，直到你们放弃那里。”
深深的烙在脑海里面的记忆使枫荫踌躇：苹果暮，有着棕色皮毛和敏锐的绿色眼睛的河族武士，他对桦脸猛烈的攻击使这位雷族武士站立不稳，从太阳石的最顶端滑了下去。他坠入湍急的河水中，溅起水花。他的学徒花爪也跳入水中，努力让桦脸的头保持在水面上，但是水流的力量太大，他们被冲到下游半没在水里的岩石里。在那可怕的一刻，深色虎斑和灰色斑纹的脑袋在水面上浮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尖叫，之后两个都消失在了打着旋儿的泡沫里。他们的尸体在石头的那一边被找到，在雷族这边的河岸被冲刷着，好像他们尽了最后的努力不顾一切的要回家。
枫荫按下心中的怒火，为什么河族坚持要为明显是在雷族领地的一堆石头而打斗呢？她压低她的头穿过这些满是敌意的猫们。她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到山谷的边缘——一个树丛的阴影足够浓密的地方。这里足够的黑，可以藏身其中。突然一个暗淡的棕色身影笼罩在她身前，而枫荫的鼻孔里飘进一股鱼味儿。她抬起头，心怦怦直跳。

“枫荫，起来啦！”一张小巧的姜黄色的脸伸进了武士巢穴，“蜂尾想要你参加黎明巡逻，你要迟到了。”
“好的，荨麻爪，我来了。”枫荫站了起来，昨晚她第一次感到孩子们在她肚子里的悸动，是因为你们的父亲现在知道你们了吗？她伸着脖子舔了舔侧腹乱七八糟的毛，然后走出了巢穴。她感到了一种奇特的沉重感，肿胀的腹部使她有些失去平衡。
空地上的空气清冷而平静，有一股老树叶和湿泥土的味道。橘色的小学徒在枫荫身边又蹦又跳：“快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慢了？”
枫荫用尾巴轻轻的弹了一下他：“如果你这样对鹿纹说话，她会怎么样，嗯？”
荨麻爪看向他们谈论的他的老师：“我想她可能会让我给兔毛抓一个月的跳蚤。”他承认。
枫荫呼噜了起来，完全是为她的幼崽的急性子而高兴，“你很幸运我没有惩罚你，赶紧走吧，我要和蜂尾说话。”
学徒欢叫着跑开了，枫荫对着雷族副族长点了点头，他正站在橡星巢穴的入口旁边。深棕色虎斑猫也对着枫荫点了点头。
“我想要你参加黎明巡逻，”他说，“斑愿带队。”
“事实上，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枫荫开口道。她的爪子有些刺痛；“我可能有段时间无法履行日常义务，我怀孕了。”
蜂尾眨了眨眼：“噢，太好了。我……我没想到。嗯，你一定只能做你觉得力所能及的工作，橡星知道了吗？”
“还没有。为何不让我在营地里做点什么呢？”枫荫建议道。她不想忍耐对于她隆起的肚子探寻的目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长老收集湿苔藓。”
“那真是太好了。”蜂尾说道，他动了动他的爪子，“还有，呃，恭喜你。”
“谢谢。”枫荫笑道，“这是个很棒的消息，不是吗？”
“是啊。”蜂尾说，“还有这些幼崽们……他们的父亲……”
“我会独自抚养他们。”枫荫斩钉截铁地说。
有一瞬间副族长看起来很震惊，之后他还是低下了头：“愿星族照亮你和孩子们前行的路。”
枫荫高兴的发出来隆隆声，之后转身穿过空地，她不需要参加黎明巡逻了，所有她可以回到窝里直到整个族群都被惊动起来。她知道她必须为孩子们的到来节省力气。
枫荫正在斑比的阳光里打盹，巢穴外面的脚步声把她惊醒了。斑愿冲了进来，她金色的斑纹毛发向外翻着，双眼闪闪发亮：“蜂尾告诉我了你的事情！”她呼噜着“我真为你高兴！”
枫荫坐了起来，白色的尾巴环绕着她的爪子：“谢谢你。” 你看到了吗？苹果暮？我的族猫只会为营地里有了新的幼崽而高兴！
斑愿站在枫荫窝的旁边，看起来有些一反常态的羞涩：“蜂尾也说了你会独自抚养孩子。”她说。
枫荫紧张了起来，她没有预见到有关幼崽父亲的问题来的这么快。
斑愿低头看着地面：“是……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吗？”她起头注视着她，而枫荫躲避着她眼中火热的希望。“那是桦脸的幼崽吗？”斑愿低声说着，“是我兄弟将他的骨血留在你那里了吗？”
武士巢穴里的空气变得如此沉重以至于枫荫无法呼吸。星族给了我一个让我的孩子们为族猫所接受的方式吗？我不能说谎，我想让他们以后知道真相。她盯着斑愿，什么也说不出来。
金毛母猫看起来并不要从枫荫那里得到回应，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更亮了：“我说对了，是吧。噢，感谢星族！也谢谢你，枫荫。你不会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我本以为在桦脸死在那次可怕的战斗中后我再也不会开心了。但是现在我可以帮助你一起抚养幼崽，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雷族真正的英雄，看着他们成为他那样的武士……”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走进窝里，挨着枫荫蹲了下来。她伸出前爪放在枫荫橘白相间的侧腹上。“我希望桦脸可以看到。”她喃喃的说。
枫荫深吸了一口气。我没说谎，都是斑愿说的。但是我不能拒绝这次能让孩子们被他们欢迎的机会，那是他们应得的爱。苹果暮会理解我把雷族放在第一位的，至少现在是。她展开尾巴，轻轻放在斑愿的肩膀上。
“你是对我祈祷的回应。”她轻轻地说，“我和我的孩子们不会孤独了。”
斑愿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永远不会的。”她发誓，“孩子们会在我们的族群中得到最好的照顾。”

第二章
噢星族，停下来吧！枫荫痛苦的抽搐着，爪子深深刺进了干燥的苔藓中。
“放松。”乌翅一边指导一边将一只爪子放在她起伏的腹部。
你遇上这事儿的时候放松一个我看看，枫荫想要冲着巫医尖叫，但现在她只有从自己身体痛苦的抽搐中幸存的力气了。她咬紧牙关并抵抗着把牙咬进乌翅厚毛的黑腿上的念头。
“是只公猫！”斑愿气喘吁吁的说，“噢，他真了不起！”
乌翅转头看去，枫荫摊在窝里双目紧闭，尽量不去想疼痛即将到来。湿乎乎的东西正从她的脸上流淌下来。她张开嘴想要抗议，然后闻到了她闻过的最甜美的气息。她抬起头，对着她身边深棕色的小毛球眨了眨眼睛。噢，苹果暮，你有儿子了。他真漂亮！
“舔他，枫荫。”乌翅说道，“这可以帮他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枫荫想让其他猫都出去，让她和这个珍贵的小生命单独在一起。没有什么比她见到她的第一个幼崽时候的感情更特别了。之后她的身体在另一波痛苦下崩溃，她哭喊了出来。乌翅急忙把幼崽带走：“斑愿，你来。”他命令道。
“荣幸之至。”母猫说道。“来吧小家伙，我来把你弄的又干净又干爽。”
枫荫想说她可以照顾她的幼崽但是抽搐变得越来越厉害，突然间另一只幼崽也躺在她身边了，他张大嘴，喵喵的叫声几乎听不清，他的毛发和他母亲一样都是白色皮毛上有橘色斑点。
“另一只公猫。”乌翅宣布道，“你做的很棒，枫荫。”他把爪子从她身上拿开：“还有一只，就这一只了。来吧，开始用力。”
一种单纯的对于她幼崽们的无可抵抗的渴望给了她大把的力量，最后一只幼崽也滑了出来。
“一只母猫！”乌翅呼噜道，“比她的哥哥们小，但是形状很漂亮。你可以接手他们了，枫荫。”
他把三只幼崽都推到枫荫的肚子下面，她支持着自己起来，扭过身惊讶的注视着他们。我做到了，苹果暮！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们真美。”斑愿喃喃的说，她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感情。
乌翅点点头：“你做的很好，枫荫。我们会让你单独歇着的，但是日高之后我会给你带些草药来。你还好吗？”他深蓝的眼睛里的忧虑一闪而过，而枫荫对这个年轻的巫医十分的同情。自从燕麦斑去世后，他独自承担起雷族的责任已有两个月了。这是他所指导的第一次分娩。
“我没感觉更好。”她对他说。她的嗓子又干又疼：“请给我带些水来，好吗？”
“我去拿。”斑愿说道，她跳出窝，消失在黑莓丛外。
乌翅目送她离开。“你让她感觉生活还有价值。”他评论说，“承担她兄弟的离去对她来说太难了。”
枫荫把脸埋在幼崽们柔软的，湿漉漉的毛发中。“孩子们是我给整个雷族的礼物。”她低声说道，“我在我的余生中每天都会为他们感谢星族。”
巫医的尾巴尖轻轻地碰了她一下。“雷族感谢你。”他说。
还有河族，枫荫默默地加了一句。当族群意识到他们分享了这样完美的武士的时候，太阳石的冲突将被遗忘！

“欢迎访客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育婴室外响起。
“当然可以，请进吧。”枫荫气喘吁吁地一边说着，一边哄着小母猫从她头上下来。三天了，他们已经有能力满育婴室跑了，这令枫荫很惊讶，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她肚子上蠕动呢。
橡星宽大的深棕色脸从树丛中钻出来：“嗨，小家伙们。”他呼噜着。
小母猫听到他的声音就跳了起来，放开抓着枫荫耳朵的小爪子，砰地一声落在了苔藓上。
“这是橡星，雷族的族长。“枫荫对她的孩子们说。她努力把他们排成一队，但是他们眼睛依旧闭着而且陌生猫的气味太重让他们无法忍受，于是他们三个冲到了橡星面前，又短又粗的尾巴高高竖起，尖锐的喵声从他们嘴里发出来。
橡星轻柔地将他们聚在一起赶回枫荫那里。“我不只是他们的族长。”他提醒她，“桦脸是我的儿子，这些孩子是我的血亲。”他低头注视着幼崽们，双眼被一抹阴翳所覆盖。“如果桦脸能看到他们的话。”
枫荫的毛发燥热了起来。“我很确定他会在星族看着他们的。”她低声说道。在她身旁，幼崽们开始在她的肚子上扭来扭去，安静的吮吸起来。
“我的儿子是一位伟大的武士。”橡星继续道，“如果他的灵魂能活在他的孩子身上，整个族群都将为他们自豪。”
黑莓丛沙沙作响，斑愿抓着一只野鼠出现了，她把野鼠放在窝旁。“我把新鲜猎物堆上的第一个猎物给你带来了。”她自豪地对枫荫说。
“谢谢你们。”枫荫哑着嗓子说道。她想知道让橡星离开是不是有些粗鲁，他的审视让她越来越紧张了。
斑愿转向橡星。“幼崽们不完美吗？”她呼噜着，“每一只上都可以看到桦脸的影子。”
枫荫撇了一眼她肚子上的小小躯体。除了一只和她一样有着斑点毛发的公猫外，其他的都有着和苹果暮一样形状的柔软的棕色毛发。而桦脸是深棕色虎斑猫，几乎是黑色的。她的心砰砰直跳地等着橡星的评价，但是他只是问了她有没有为他们取名字。
枫荫用尾巴指了每一只幼崽又不至于打扰到他们。“我想要这只棕色公猫叫小叶松，他兄弟是小团，而小花瓣是他们的妹妹。”她顿了一下，尾巴尖轻轻地放在小母猫身上。她是这一窝里最毛茸茸的一个，她的耳朵是那样的小以至于只能露一个小尖儿。枫荫感到她的心爱的要爆开一般。如果你要能这样看着他们多好，苹果暮！

“很棒的名字。”橡星说。
“你不想让他们中的一个继承桦脸的名字吗？”斑愿问道，她听起来有些失望。
枫荫的目光并没有从幼崽身上收回来，“我希望他们能做自己的武士，”她不动声色地解释道，“而不是成为逝者的影子。”
对于她的反应，橡星笑了。“雷族很幸运有你这样的猫后，枫荫。我很期待看着幼崽们的成长。”
“我简直等不及在下次森林大会上看看河族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了。”斑愿嘶叫道。
枫荫的心跳加速了。“我也希望可以看到。确定你告诉他们我有了三个完美，强壮的孩子，他们会成为伟大的武士。”她对斑愿说，“尤其是苹果暮，先告诉他。”
姜黄色母猫眨了眨眼，“为什么我要和那个脏毛球说话？”她吼道，“他杀了桦脸！”
“正因如此。”枫荫连忙说，“他需要知道雷族比以前更强大了，感谢这些幼崽。”
斑愿点了点头：“当然。”她伸出前爪，深深刺进育婴室地面上的苔藓窝里，“我们的敌人现在有更多理由来害怕我们了！”
橡星缩起嘴唇，露出一口又黄又亮的牙齿：“也许河族夺走了我们两位好族猫，但是感谢桦脸，会有三位武士准备好保卫我们，让河族知道这一点没什么害处。”
枫荫感到一阵慌乱。“武士守则说我们必须怜悯被我们击败的武士。”她指出。
“苹果暮就没有对桦脸和花爪有任何怜悯！”斑愿嘶吼着，尾巴甩来甩去。
那是个意外！枫荫想要尖叫。桦脸掉下去了！花爪就不应该跟着他跳进河里！但是她控制住了自己，她不想让斑愿怀疑她对苹果暮有任何的同情心。绝对不能。
橡星开始往外走，“现在，最重要的是枫荫的孩子们要平安。”他说，那冷酷的腔调让枫荫寒毛倒竖。“我们会把他们培养成他们父亲那样的伟大武士的，”橡星发誓道，“在他们准备好的时候为他的死亡而复仇。”他转身消失在空地上，只留黑莓丛在晃动。
斑愿俯下身，用她的口鼻轻轻地碰着每一只蠕动的小家伙。“他们是我兄弟给族群的礼物，”她低声说道，“是整座森林里最宝贵的生命。”
枫荫想着要不要催斑愿离开，那是我的幼崽，不是你的！她知道姜黄色母猫的友谊对她的幼崽们为整个族群所喜爱有大用处。等到孩子们当学徒的时候，谁是他们的父亲这个事实才会真正的动摇对于森林里的族猫的忠诚。橡星会理解的，他珍视幼崽本身而不是他们所带来的遗产。一旦河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他们也会有一样的想法的。

第三章
“看这里，小叶松！”小花瓣集中注意，紧紧抓住爪中的一捆干苔藓狠狠地甩动着。
她的哥哥从她爪中夺过苔藓并把它扔过空地。两只幼崽你争我抢的追了上去，小花瓣更胜一筹。她笨重地摔倒在了苔藓上，“我的！”她宣布道。
“你不想加入他们吗？”枫荫问小团，后者正依偎在她的肚子上。他的毛发和她契合的是那么完美 ，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分辨出他们毛发的边际，“看起来他们很开心的样子。”
她的儿子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就很好。”他说着凑的更近了，“你需要我给你的温暖，不是吗？”他绿色的眼睛担忧的冲她眨了眨。
枫荫忍住笑意，她几乎感觉不到他小小的身体。今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对于阴雨连绵的落叶季来说十分难得，阳光足够大，足够每只猫出来晒太阳。尽管地面上的寒冷警告着秃叶季即将来临。
“你做的很好。”她对小团说道，“我可能会让你给长老们去驱寒。”
小团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不！我想永远和你一起！即使我成了学徒！”
枫荫在他的头顶摩挲了一番：“不到两个月啦，小家伙。那个时候你会变得又大又强壮，你会为离开育婴室而自豪并开始你的武士训练。”
“不，我不会的。”小团自言自语道，把脸埋进她胸前的毛里，“我永远不想离开你。”
小花瓣和小叶松并排站着，看着苔藓。
“你把它撕成碎片了！”小叶松抗议道。“你看，它现在滚不起来了。”他用爪子戳了戳那堆满是灰尘的碎片。
小花瓣耸耸肩：“它总是想跑而我要抓到它。”
一个叫兔毛的灰色虎斑长老蹒跚的走近幼崽们。“就像她杀了它一样，”他说道，“想玩一个不一样的游戏吗？”
“是的是的！”小叶松说。
兔毛把一块小石头滚到空地中央，然后他用鼻子推着一小截树枝直到距石头不到一狐狸身长的地方。枫荫站起来看着。
“我要你们站在树枝这里，”兔毛说，用尾巴指着，“在不碰到地面的情况下跳到石头那里。”
小花瓣眨了眨眼：“但是那几乎到空地的另一端了！”
“我们只有长出翅膀才能跳那么远！”小叶松说。
“别鼠脑子了。”兔毛哼了一声，“你们的父亲可以跳出两倍远，而且在不惊动一只苍蝇的情况下落在最小的树叶上。”
枫荫有些发慌，在她身旁，小团站了起来，把头歪向一边。“兔毛真的好专横！”他吱吱叫着。
小花瓣正蹲在树枝边，扭动着屁股准备起跳。伴随着哼的一声，她蹦了出去，但她的后爪过了树枝时朝一边倒了过去，把树枝折断了，笨手笨脚地爬到了兔毛爪边。
“哼！”他嘟囔着，“再试一次。”
这次小花瓣设法清掉了树枝，但是她只跳了距离石头的一半远。兔毛摇了摇头，“你来试试，小叶松。”他隆声说。
棕色小公猫蹲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已经下定决心。他扑向空中，几乎和兔毛的耳朵一样高，但是几乎直直地掉了下来，几乎和橡子从树上掉下来一样。
兔毛不得不躲开以避免被压扁。“小心点！”他添了几下胸前的毛，“桦脸起跳的时候不会压扁任何猫。”他气哼哼地说。
枫荫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跳了出来，推开正在打滚抗议的小团，走进空地。“也许他们随我，兔毛，”她说，“我也不会跳。”
老公猫眯起眼睛，“你也不坏，”他厉声道，“我想不到桦脸的孩子们会和一只獾一样沉重。”他瞥了一眼正在舔着被树枝绊到的爪子的小花瓣。

血涌上枫荫的耳朵。“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在开始武士训练前就被评头论足！”她嘶叫道，“小团，过来！我去森林里散步！”
小团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但是小花瓣撅起了嘴。“我要在这里练习跳跃，”她说，“我要和桦脸一样棒！”
兔毛看起来很高兴。“你应该为你的父亲而自豪，”他呼噜道，“我还记得我们在两脚兽地盘追踪野鸡那次，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鸟，但桦脸一点都不怕——静悄悄的，我都听不到他经过树叶时带来的微风。”
“我想孩子们需要去营地外面活动下腿脚，”枫荫打断了兔毛的回忆，“来吧，你们三个，小花瓣，不许顶嘴。”
小团的绿眼睛——和苹果暮的是那么像，搅动着枫荫的心——睁大了。“我们能出去了吗？我以为在到了成为学徒的年龄之前都得待在营地里呢。”
“我和你们一起，所以你们会很安全的。”枫荫对他说。橡星和蜂毛出去巡逻了而斑愿去检查太阳石那边的边界线了。兔毛回到了长老巢穴外的阳光光斑下。剩下的猫都是一幅睡眼朦胧的样子，空地上空荡荡的。没有谁会注意到她带孩子们出去了。
枫荫突然忍受不了留在山谷，她抽动着尾巴，朝金雀花通道小跑过去。幼崽们急匆匆地跟在后面，兴奋地叽叽喳喳。
“我要抓一只獾！”小叶松吹嘘说。
“我看獾会先吃了你！”小花瓣反驳道。
小团紧紧地跟着枫荫，“不要让獾吃了我！”他呜咽着。
枫荫在通道入口附近停了下来，转过身舔了舔小团的耳朵。“我不会让任何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她保证道。在确保没有被其他猫监视着，她把幼崽们赶进了树丛。
“哎呦，好扎。”小花瓣吱吱叫着。
“别停。”枫荫催促着。坚硬的泥土上回荡着脚步声，幼崽们冲出通道就呆住了，他们东张西望着。
“哇，营地外面真的好大啊！”小叶松抽了一口气。
“到了山谷上面会更大。”枫荫说道。她把幼崽们推到通往树林的小路上，她的毛因为担心被巡逻队看到而立起。
幼崽们爬上了斜坡，小花瓣打头。在树干中间他们看起来更小了。高耸入云的橡树和山毛榉树悬在山谷上。枫荫赶着他们走过覆盖着浓密的香薇丛的废弃小路，幼崽们想停下来嗅嗅地面上的每一片叶子，每一个标记。但是枫荫让他们走起来，钻进香甜气味的草叶中并希望香薇的气味可以盖住他们的踪迹。
地面上的植物开始变得稀疏，潺潺水声从林间传来。小叶松竖起了耳朵，“那是什么？”他说道。在他尝试从茎叶中跑过的时候，他被一棵小树枝绊了一跤，鼻子磕在了地上。枫荫在他嚎啕之前用尾巴扶起他。我真庆幸兔毛没看到，她想。她无法否认这些幼崽确实比他们的雷族亲戚更笨拙。
在枫荫扶他兄弟的时候，小团一直在走，枫荫听到他突然大叫了起来：“水！到处是水！”
他的手足匆匆赶来和他一起站在蕨丛边。枫荫加入了他们，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流过，湍急的激起一捧捧的泡沫。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东西。”小花瓣低声说道。
“它从哪来的？”小叶松问道。
枫荫想了一会儿。“我真的不知道，”她承认道，“上游是在更远的风族领地里的峡谷……”

“我们能去吗？”小花瓣请求道。
枫荫摇了摇头：“不，小家伙。对你来说那太远了，你走不到的。但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我保证。”
总是很羞怯并乐意让他的手足争先的小团这次却跑到了水边的石头上。
“小心！”枫荫警告道。
她的儿子回头看她，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一滴水从他的胡须上滴落。“我没事，”他说，“看！”
在枫荫可以阻止他之前，他纵身跳入水中。一个心跳的时间，他消失了，之后他黄白相间的脑袋浮出了水面。“看我！”他尖叫着。
小叶松和小花瓣跑到岸边跳了下去。仅仅几下他们的小爪子就在卵石间滑动起来，尽管河水拍打着他们毛茸茸的肚子，他们游动着穿过翻腾的水流。
枫荫感到了如太阳出来一般温暖的爱意。噢，苹果暮！我们的孩子有一半河族血统，真的！
小团抓住一棵突出水面的树枝并把自己拉了上去。水从他的皮毛间流过，被冲刷的如乌鸦羽毛一般光滑。他的毛都贴在身上使他看起来还不如一只老鼠大，他喘了口气，侧腹上下起伏着。枫荫非常担心。
“你还好吗？”她喊到。
小团点点头，大口喘着气以至于说不出话。枫荫在岸边来回奔跑，她痛恨爪子被弄湿，但她不确定小团是否有力气自己游回来。其他的幼崽在岸边的芦苇丛里玩捉迷藏。“小叶松，小花瓣，去帮你们哥哥！”她说。
突然离岸较远的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声响，一个深灰色的脑袋出现了。枫荫僵住了，是尖尾！河族副族长。在河中央，小团从树枝上滑了下去，他的脸颊挂在光滑的树皮上。
“那个幼崽在干嘛？”尖尾咆哮道。他走到岸边，脊背上的毛竖立着。
枫荫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有两个武士出现在草丛中，来到尖尾身边。
“雷族派了最年轻的猫来侵略我们吗？”奶毛问道，她的白色的皮毛在石头上十分显眼。
第三只猫吸引枫荫的目光越过河，这段距离让他的绿色眸子难以辨认。“我想一只幼崽基本上对我们的领地无害。”他说，“我把他们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他涉水而入，在他沉入水下时，浅棕色的毛变成了黑色。
“小叶松，小花瓣，来这里！”枫荫嘶声道。幼崽们跑到她身边，看起来很害怕。
“河族武士会把我们抓走吗？”小花瓣尖叫着。
枫荫看着苹果暮的脑袋稳稳地浮在水面上，离树枝越来越近。“不，”她说，“不要担心，你们很安全。”
苹果暮对小团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枫荫听不到。小团从树枝上滑进了水里。河族武士用一只爪子稳住他，然后开始把他往雷族这边的河岸推了过来。枫荫注意到另外两个幼崽冷的瑟瑟发抖，她弯下脖子舔了舔他们的毛。
“我们闯祸了吗？”小叶松说。
“嗨，一切都好。”枫荫一边舔一边低声的说。
苹果暮从河里爬了出来，小团在他的下巴上晃动着。他把幼崽放在石头上并用脚推了推他。“我想这个小家伙已经游泳游的精疲力尽了。”他评论说，他的眼睛在枫荫眼中燃烧着，“你把他们带到距离边界这么近的地方太冒险了。”
“我想给他们看看河。”枫荫说。她把幼崽们赶出他们的听力范围外。她听到了小叶松问小团他游那么远是什么感觉。
苹果暮低下头直到他的口鼻可以碰到枫荫的脸庞。“他们太棒了，”他说，“又强壮又勇敢，和河族猫一样面对河水充满自信。我为你自豪。”他伸了个懒腰，提高声音。“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和你的幼崽距河这么近。”他说。而他眼中的热切却表达着他的口是心非。
枫荫低下头：“当然。苹果暮，谢谢你把小团带回来。”
苹果暮又瞥了一眼幼崽，然后转头下了河。
“那些幼崽还不够离开育婴室的年纪！”奶毛的声音从河那边传过来，“你是怎么想的？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他们会淹死的！”
“你可能拥有太阳石，但是河流依旧是属于我们的，”尖尾吼道，“苹果暮这次很仁慈，但是下次，离我们领地远点！”
枫荫把幼崽们赶进蕨丛中，他们追跑打闹着——甚至小团也是如此，他的毛干了以后和蓟丛一样炸了起来。
“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东西了！”小叶松尖叫着。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来？”小花瓣问道，“游泳可比跳跃有趣多了！”
“我游得最远，不是吗？”小团自豪地说。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枫荫抬头看去，与乌翅蓝色的目光相交汇。巫医瞥了一眼幼崽们，“他们在河里干什么？”他问道。
枫荫的爪子有些刺痛。“你……你看到他们了？”她低声道。
乌翅点点头：“我都看到了，枫荫，怎么回事？”
在枫荫回答前，幼崽们就跳上前去告诉了他他们的冒险。
“一个河族武士救了小团—”小叶松说。
“他没有！我只是在休息！”小团气冲冲地打断了他。
“都挺好的，没有谁遇到危险。”枫荫说道，乌翅眯起了眼睛。
“河族猫真的很好！”小团吱吱叫着，“他说我非常勇敢，而且很适合游泳！”
“是吗？”乌翅说道，“他还说什么了？”他向前走了一步。
枫荫用尾巴围住幼崽：“来吧小家伙们，该回家了。”
乌翅没有让道。“我收到了一个征兆，枫荫，”他低语道，“我想知道你是否知道。”
他声音里有些东西让枫荫毛发倒竖：“为什么我会知道有关征兆的东西？我又不是巫医。”
乌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小股水流出现在我的巢穴里，那里之前从没有过水。它带来了三株芦苇。”他用爪子划过地面好像他把小路当成了小溪。“芦苇不该长在雷族领地里，”他继续说道，“它不属于我们这边的边界，你明白了吗？”
枫荫耸耸肩：“这个落叶季下了太多的雨，肯定到处都被冲刷过了。”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轻快起来，但是她的肚子里寒冷而沉重，好像她从河里吞了一块石头。
乌翅看着幼崽们在玩一个橡子，把它推来推去。“我想这个征兆意味着这条河给雷族冲来了三只陌生猫——三只不属于这里的猫。
枫荫的心脏狂跳着，她几乎无法呼吸。“你想说什么？”她喃喃低语道。
乌翅盯着她，突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只年轻而缺乏经验的猫了。学识像结了霜的星星一般在他的眼中闪耀。“桦脸不是这些幼崽的父亲，对吧。兔毛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情了，他们对于潜行和跳跃是多么的一窍不通，这一点也不像他。不要告诉我他们更像你，”他补充道，在枫荫想要开口打断他的时候，“你和其他雷族武士一样步履轻盈。”他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到了在树荫下流淌的河水上：“我看到你们孩子们像鱼一样在河里游泳，我想他们的父亲是一只河族猫。我猜是苹果暮，从他们毛色和他带小团回来时和你顺便说的那几句话看出来的。”
枫荫感到地面在她的爪子下面摆动起来。“雷族会祝福三只漂亮强壮的幼崽的。”她嘶吼道，“真相会在合适的时候被披露。大家假设桦脸是他们的父亲又不是我的错。”
“我不能让你对族猫撒谎。”乌翅争辩着，“而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我也不能撒谎。”
“我什么都没告诉你。”枫荫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告诉我的不少了。”乌翅回复道，他天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哀伤，“真相必须大白。”
“求你什么都不要说！”枫荫哀求道，“这是雷族的幼崽！”
“他们有一半河族血统，”乌翅纠正说，他的声音坚硬如冰。“我们的族猫应该知道，我很抱歉，枫荫。不只是对你，更是对这些幼崽。他们不会再承受你对他们编造的谎言。”他转过身消失在蕨丛中。
枫荫目送他而去。星族，救我！有那么一刻她想带着她的幼崽逃进森林的更深处，把她的孩子们藏在没有谁可以伤害到的地方。但是她看到了小花瓣，她正让头上的橡子保持平衡而她的哥哥们正试着把她绊倒。雷族爱这些幼崽，不会伤害他们的。我总会把事实告诉他们的，这只不过比我设想的提前了些罢了。

第四章
在他们走上通往山谷的小路的时候，幼崽们都拖着疲惫的脚步。“不远了，小家伙们。”枫荫鼓励道。她希望她还可以送他们去育婴室并且在乌翅来找她之前喂喂他们。
进了金雀花通道，小团在鹅卵石斜坡上跌了一跤，因此枫荫让他靠着自己并将他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身上。小花瓣打了一个大哈欠：“我好困啊！”她自言自语道。
“我饿了。”小叶松吱吱尖叫着，“我肚子的叫声的和獾的一样大。”
他们穿过金雀花通道，把头压低使眼睛不至于被树枝戳到。枫荫在后面，把小团往前推着走。当她从通道里出来时，小叶松和小花瓣在入口处一个急刹。“快走啊！”枫荫催促着，她的注意力全在小团身上，他有些站不稳了。
“我想有事发生了。”小花瓣低声说。
枫荫抬头看去，空地里站满了猫，都在盯着他们。橡星站在高岩上，影子映照在树上。乌翅蹲在他下面，目光凶恶。副族长蜂尾在巫医后面，斑纹的毛发支棱着，好像是在梳洗过程中被打断了。枫荫开始发抖。
小团把自己压在她身上。“怎么了？”他低声说。
“没什么可担心的。”枫荫对他说，“去那站着。”她用尾巴指了指空地边缘的蕨丛。三只幼崽安静地跑了过去缩成一团。
“枫荫，这里来。”橡星命令道。
枫荫感到双腿就像变成了石头一样，她向前走去直到站在空地中央：“什么事？橡星？”
深棕色公猫的尾巴尖弹了一下，“这些幼崽的父亲是谁？”他问道，“说实话！”
在枫荫可以说什么之前，一团姜黄色的毛发来到她身旁，斑愿从武士中挤出来并和枫荫一起站在高岩下。“我们知道是桦脸！”她对橡星喊到，“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想要枫荫亲自告诉我们。”橡星说道，他的轻柔的声音里带着恐吓，“她让我们相信我的儿子桦脸是他们的父亲，我想象不到我的武士中有猫敢于撒谎。”
枫荫把全部的体重都压在她的后腿上这样她才能直视族长的逼视。“任何族群都会为幼崽可以成长起来并为他们服务而骄傲的。”她宣布道。
“即使他们知道这些幼崽有一半的外族血统？”乌翅说道，“我们应该知道真相，枫荫。苹果暮是他们的父亲，对吗？”
有那么一刻，整个森林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接着便是一阵尖锐而惊恐的尖叫，斑愿扑向了枫荫。“那是真的？”她咆哮着，一掌拍向枫荫，“你都做了什么？”
枫荫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停下！”她喝道，努力的抬起前爪自卫，但是斑愿还是把她按在了地上。
突然枫荫肚子上的重量消失了，她睁开眼看到母猫被花朵心和种皮用力拖走了。枫荫挣扎着站起来，眼皮被撕破了，血堆积在眼窝里，她的脸则因为那准确的一击而火辣辣的。环绕着她的所有猫纷纷嘶吼或者低语起来。
斑愿挣脱开两位武士，狠狠地瞪着枫荫。“你背叛了我兄弟的名字！”她吼道，“你用你的谎言和不忠背叛了我们大家！你不配被称为武士还有那些……那些小**也是！”她冲着缩在香薇丛下瑟瑟发抖的三只幼崽缩起嘴唇：“他们的父亲杀害了桦脸和花爪！把他们从这里赶出去！”
枫荫将鲜红的血液甩到草地上。“为什么他们父亲是谁那么重要？”她狂暴地逼问着，“我给了雷族三只很棒的幼崽，我是一个猫后并且应该因此得到尊重。星族知道我们需要更多的武士，而现在他们就在这里！”我的族猫一定是疯了，他们要这样的反对我吗？
橡星从高岩上跳下来并站到她身前，他黄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然后他低下头，直到他呼出的热气可以喷到枫荫的口鼻上。“你忘了苹果暮谋杀了我的儿子还有花爪吗？有那么多猫，为什么你偏要选他？你不可能得到我的原谅。”他退后一步并抬起头，“你背叛了武士守则并对你的族猫撒谎，我们无法再在营地的围墙里养育这些幼崽了，在我们的领地里也不行。带他们走吧，你不再是雷族武士了。”
枫荫踉跄的向后退着：“你不能这样！这些幼崽属于雷族！你必须让我们留下！”
橡星摇了摇头：“不，我不能。”他环视族群，“乌翅告诉我了那个征兆，一条神秘的水流在他的巢穴里冲来了三条芦苇。芦苇不属于我们的领地，当然也不可能在我们营地的心脏位置。除了危险，这些幼崽什么也带不来！”
“摆脱他们！”斑愿尖叫着，“把他们赶出去！”
“橡星是对的，他们不属于这里。”花朵心咆哮着。
枫荫不可思议地盯着灰色虎斑猫：“你是我的老师！花朵心，你知道我从没有背叛族群！”
“你已经这样做了。”他粗暴地答道，“我为你感到羞耻！”他转过身去，枫荫感到自己的心碎掉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她嘶叫道，慢慢的扫过每一位族猫，“你们背叛了我和我的幼崽，你们会永远因为这一天而生活在悔恨之中，雷族，这是一个承诺。”她向她的幼崽走去并用尾巴扫了扫他们。“这里不再是我们的家了，”她对他们说，“来。”

她赶着他们再次穿过金雀花通道并走上小路。小花瓣在石头上摔了一跤磕伤了鼻子，但是她太累了没办法抗议。她只是自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好像她知道现在没有资格抱怨。枫荫感觉自己心又碎了。
“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们了？”小团在他们走进树林时低声说道。开始下雨了，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环绕四周的香薇丛上。
“因为他们是鼠脑子，蝙蝠瞎，狐狸心。”枫荫嘶吼道。
“那些都是不好的词！”小叶松说道，“你不该那么说他们！”
“那是事实。”枫荫冷冷地说。
“他们说了我们父亲什么？”小花瓣问，“他们也不喜欢桦脸了吗？”
枫荫感到一种不可抗拒的感受敦促她躺下进入黑沉沉的睡眠。“我晚些会告诉你们的。”她承诺道，“我们要先过河。”
“我们还要游泳？”小团尖声说道，“但是河族猫说我们必须待在河这边。”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枫荫自言自语的说。
当他们从树林的遮盖下出来的时候，大雨倾泻而下，枫荫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我再也不想游泳了。”小叶松抱怨道，“我想回家。”
“我希望我们在育婴室里。”小团吸吸鼻子，“外面太湿了。”
“我们没有家了！”枫荫大喝道，在瓢泼大雨中她必须提高声音，“忘了雷族和育婴室吧。”她注视着河水，踏脚石在搅动的波浪里露出一个小头。“我们不用游过全程，”她对幼崽们说，“你们看到那些石头了吗？我们只要一个个的游过去，就可以到达对岸了。”
“那样我们就到河族那里了！”小团尖叫着，“我们不该去那里！”
“是的。”枫荫说道，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冷静，“你们的父亲会很高兴看到我们的。”
小叶松的头歪向一边：“我想我们的父亲已经死了。”
枫荫深吸了一口气：“还记得今天帮了小团的那个河族猫吗？他才是你们的父亲，不是桦脸。”
小叶松皱起鼻子：“但是那讲不通，我们的父亲不能从河族来，我们是雷族猫。”
“你们有一半河族血统，”枫荫对他说，“这就是今天你们那么喜欢水的原因。”
三只幼崽的眼睛睁的像月亮一样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族猫对我们发怒？”小花瓣问。
“是的。”枫荫说道，她感到颈毛竖了起来。“但是他们错了，”她咆哮着，“不久他们就会改变主意的，我们会在河族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把小花瓣向着河水推了推，“去吧，天黑之前我们要过去。”
棕色小猫向后退了退。“我不要！”她喊道，“太多水了！”
“你会好的。”枫荫坚持着，她把小叶松和小团赶到他们妹妹身边，“我会在你们后面的。”
小团回过头来：“保证我们没事吗？”
“我保证。”
橙白相间的小猫勇敢地走进河水里，水几乎一下就淹到了他的头但是他努力的与之搏斗，水花飞溅。他的手足也跟上。枫荫看着三个小脑袋浮到第一块踏脚石上，他们爬了出来站在齐腹深的水里颤抖着。
“等我！”枫荫说道，“我来了！”她咬紧牙关，蹚进水中。水浸透了她的毛发，寒气入骨。她努力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岸边，划动爪子把自己推向踏脚石。“我必须为我的孩子们做这些。”她对自己说。
突然上游传来一阵咆哮声。“游快点！”小花瓣尖叫着，“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枫荫向旁边瞥一眼，只见一堵水墙带着树枝和碎片以摧枯拉朽之势扑来。她狂暴地划动四肢但是水流却把她往离石头更远的地方拖去。“坚持住！”她冲着幼崽们喊道，浪头没过她的头顶。
枫荫被洪水的力量卷到了河底，在她睁眼的时候被树枝刺中了，除了泡沫和翻起的卵石，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的胸口在尖叫，渴望着空气。她向上挥动着四肢冲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着。她胡乱挥舞的前爪使劲地抓住什么，把自己拉上了岩石。在爬上了第一块踏脚石时候，她四处看着。
幼崽们不见了，枫荫恐慌地向河里看去。我的孩子们，你们去哪去了？当她看到那三个被冲到下游的三个小小身影的时候，他们已经爬上第二块踏脚石的希望也消失殆尽。
“救命！”即将被破浪淹没的小团尖叫着。
枫荫从石头上跳下去疯狂地游向幼崽。一个浅色的身体在她前面浮动着，她伸出爪子钩住那湿透了的毛发。是小团，他的双眼紧闭着。
“醒醒！”枫荫尖叫着，“你必须游起来。”
一声微弱的喵声从她身边传来，枫荫抬起头透过浪花看到了小叶松，他悬挂在一颗伸进水里的树枝上。枫荫叼着小团，拼命地游向一棵树。她奋力把小团推出水面但是他太重了，从她的嘴里掉了下来。
“不！”枫荫嘶吼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黑色的河水中。
小叶松松开了咬着树枝的嘴，在她身旁的水里挣扎着。枫荫将牙齿插进他的后颈但是水流的力量太过强大。小叶松也被从她身边冲走，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哭声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