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忙过去,正看见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满脸委屈巴巴。
忘了她受伤的事了,我试探着道:“把手给我。”
她胆怯地看着我,半晌才将手伸过来,我心下好笑,既知我身份,又为何这般小心翼翼。
我将她左手臂托起,慢慢掀开全是鲜血的衣袖,伤口流血虽多,却并未伤及筋脉,我从墟鼎一探,拿了瓶治疗外伤的玉清膏,小心地涂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给人上药,但好在以前我看过一些医书,自然晓得怎么上药,伤口会好得很快,待我将伤口处理好,已经可以看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大概明天就好了。
她一脸惊奇地看着伤口,大概是没见过,我无奈地在心里笑了笑。
那可是绝情殿里治疗外伤最好的伤药,若是连个这样的伤口都不能恢复,那便也称不起这个称号了。
我看着她带血的袖子,又见她多日奔波,身上有些尘土,抬手施了个清洁术,衣服便都干干净净了。
“谢谢上仙,那个,上仙,我叫花千骨,清虚道长,让我拜你为师…”
我转头打量着她。
“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
我观微已听见清虚道长临终的叮嘱,许是蜀山凋敝,又让她这样一个没有修为的弟子做临时掌门,只好托与我,来日集长留蜀山两家之长
,好重振蜀山,以慰亡灵。
“可以,但是你要先入长留学习一年,待仙剑大会之后,若你能让我满意,我便收你为徒。”
她确实有天资,只是现在不曾修行,起步只能是比别的弟子慢而吃力,只要她足够努力,自然可以在修道上飞速进境。
“谢谢上仙。”她欲跪下,我立刻扶住她:“不必了,出去后,我直接送你去参加考核。”
忽然一只鸟撞在拴天链上,吱吱地响了几声,拴天链又收紧了不少。我转身,静静地看着周围渐渐收紧的拴天链。
原来如此,我若是运功再去破这拴天链,只能越收越紧,适得其反。神器果然不简单。
“上仙,我们怎么办啊?”
我默默叹了口气,召出横霜凝结仙力:“运剑成盾。”
“梆-梆--”
横霜在拴天链上撞了许久,仍是开不了一点缺口,再“喀啦”一声,便落下来斜插进地里。
她见拴天链又收紧了,便过去试着把链上结界向外推,却不料一个不留神,那拴天链竟将她手划了个伤口,一滴血落在拴天链上,挡天链竟自动开了一个缺口,单春秋控制不住,那拴天链竟直接认主一般收起,飞进她手中。
“咦?”
她一脸疑惑,将拴天链收好,便跑到我身边,对面是单春秋一干人等。
单春秋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白子画,你自负天下第一,我偏不信这个邪,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我不听他说话,他无非是想抢神器,再杀了我以绝后患,我抬手一掌,他直接飞到石头上撞得一囗血喷出,我再上前几步,直接用捆魔术捆住他,头顶上却响了几声凤凰鸟的鸣声。我立马向后一退,躲开了一道如冰的光束,我冷眼抬头,那火凤就在上方峰顶停下。
“多日未见,想不到你白子画也有大开杀戒的一天。”
杀阡陌嘲讽地笑起来,拍着扇子一脸兴致发。
我正色道:“他们杀了清虚道长,灭蜀山满门,难道不应该自己了结谢罪?”
杀阡陌那妖冶的神情出现了一道裂缝:“他说的,可是真的?”
单春秋忙去叩首:“圣君,我也是…”不等他说完,杀阡陌已经一掌将他拍得又是一口血喷出。
我哪有时间再与他废话:“把单春秋交出来。”
“白子画,今日乃是我管教不严,若是想杀谁,你告诉我便是,其他人,你爱怎样就怎样,单春秋的命,是我的。”
我很不耐,上千人的性命,怎由他任性至此:“蜀山上千人的性命,就这么算了?”
他伸手抓了几个魔徒,悬在半空中捏得魂飞魄散:“这样偿你的命够不够?”
我不欲与他交战,他倒草菅人命起来了,只见他伸手又抓了旷野天:“杀了他应该够了吧。”
妖魔的命也是命:“住手。”
我凝眉道:“杀阡陌,你若是再管不好你的属下,正邪一战,在所难免,小心到时,我踏平你七杀殿。”
杀阡陌肆意仰天大笑:“好,我等着。”话毕,又看向我身边。
“哎呦,这小丫头,莫不是你的谁?”伸出手欲戳花千骨,我直接挡住:“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