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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 弦乐器论坛] 马头琴结构、演奏技巧、音乐风格与二胡和提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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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noxie 发表于:06-08-22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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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听到马头琴演奏家贺西格演奏的《牧歌》,那空灵的境界仿佛再一次将我带到了绿草如茵,牛羊遍地的蒙古利亚草原上。而同样一首乐曲,由技巧丰富的小提琴或善于歌唱的二胡演奏,效果却难免差强人意。的确,听过马头琴演奏的人都会用“意境”来形容马头琴演奏的特点。这次有机会去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和准格尔旗演出学习,作为一名拉弦乐器演奏的学习者和表演者,对草原音乐的感触自然和普通人有所区别。出访游记人人都写,我就不用多说了。找个冷门写写我的认识。内容不一定和这次演出完全相关,却是我回来以后一直在思考和总结的问题。 
在内蒙古演出的一个星期里,我近距离观察了马头琴从形制、演奏技巧到其音乐风格与内地学习人数众多的胡琴类乐器,以及属于全世界的小提琴的差异。因为二胡是胡琴类最有代表性的乐器,以下就以马头琴对二胡,以及提琴做一比较分析。 
  
一、马头琴和二胡、提琴的结构比较。 



1楼2009-08-02 09:41回复
    1.  外形: 
    与西洋的提琴类乐器相比较,马头琴与二胡都有较为细长的琴杆(占到琴全长的60%以上),二胡尤为细长。二者共鸣箱都较小。我认为这是由于中国传统造型和音乐审美取向造成的。中国的民族乐器结构,其构造的科学性从前不在乐器制造者范围内。乐器工匠们更多考虑的是乐器外观的美观,比如二胡,其瘦长的构造,就是一个标准中国人的典型体型的抽象(我说怎么最近我老是感觉一看到二胡就想到演奏家朱昌耀先生,他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哈哈)。而马头琴虽然目前是梯形共鸣箱,但是你看,其前身潮尔,却有着倒置梨型的音箱。或者说,有点像马的颅骨的横切面。也许马头琴那个动人的传说也与此有关。


    2楼2009-08-02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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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K3W2.  弦索 
      弦是拉弦乐器的振动体,是声音的来源。中国民族乐器的弦索从前多由多股蚕丝绞在一起,拧成一股,二胡的弦亦如此。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来,改良金属琴弦基本上取代了蚕丝弦,极大地改良了二胡的高把位音质,拓宽了二胡的音域。然而,与世界上几乎所有弦乐器都不同的是,传统马头琴的琴弦是由极多根散马尾构成,它们被梳成一束,并不交叉,而是平行地拉紧在琴上。因此,马头琴的琴弦准确地说,不是两根弦,而是两束。这之后,虽然马尾弦丝被尼龙丝(Φ=0.15 或0.18 mm)取代,然而其多弦丝组成一束弦的特征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这样的多弦丝特征几乎成为了马头琴区别于世界其他任何乐器的一个特征,也成为了马头琴独特音色的发声基础。 
      3.  关于共鸣箱 
      听惯了现代马头琴深沉浑厚的音色,很少有人能够想到传统马头琴的音色其实并不十分理想。传统的马头琴与二胡一样,都是蒙皮面乐器。只不过二胡一般蒙蟒皮,京胡是青蛇皮,总之是蛇皮。而马头琴有蟒皮面的,有牛皮面的,甚至有马皮面的(但是,绝对没有猪皮的,相信我)。这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就在不远的过去,马头琴的制造还很不规范,没有统一的标准。另一个方面,充分说明了马头琴的主人草原牧民们就地取材,因地制宜的创造性。这两个方面都是少数民族乐器的共同特征。 
      随着马头琴的价值被逐渐认识,其制造日渐规范,对它的改良也越来越科学化。现代马头琴已经普遍采用桐木蒙面,模仿西洋提琴的声音传导系统,在共鸣箱里安装音梁和音柱。以利于面、背板的振动协调统一,提高音质。我认为这是一种相当科学的设计,是目前二胡制作中还不具备的。二胡在共鸣筒内传导系统除了琴杆和一部分北京琴的双共鸣筒结构,什么也没有,传导模式比较单一,所以泛音列较少,不利于共鸣的结实和传远。目前高档马头琴的材料已经完全模仿提琴,采用云杉面板,枫木背板及侧板。采用的材料越来越合理化,外观也美观。而提琴的共鸣箱形状是一种不规则的形状,所以声音振动模式非常复杂(有兴趣的同学,建议参考梁昆淼先生《数学物理方法》,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里面有专门讨论振动模式的问题)。因此,提琴的泛音列丰富,特别是突出的第五泛音,使得提琴音色华丽,音质集中,易于传远。当然,就现在马头琴制造工艺水平和精细程度,还远不能和二胡与提琴相比,需要尽快提高,迎头赶上。 
      4.  琴弓的问题 
      马头琴,作为中华民族乐器大家庭中的一员,与二胡琴弓系统的最大区别在于,胡琴的弓毛是夹在两条弦中间,而马头琴的弓子完全在弦之外,是所谓“解放”的弓弦系统,与提琴弓形状性能类似。弓子被解放出来有很多的好处,例如最简单的,可以演奏双音,这在胡琴传统技法中是不可能实现的。马头琴的弓毛是有弹力的,所谓“硬弓”,而二胡的弓毛是较松的,所谓“软”的。另外,弓子的解放和“硬弓”有利于右手各种技巧的发挥,较之于胡琴的弓弦系统是一种比较先进的系统。当然,解放了的“硬弓”也有其不足的一面,体现在对弓子控制问题,包括弓的运行轨迹,角度和力度,要求都较高,而且容易造成右手前臂的紧张,影响演奏效果。 
        
      总之,从结构上来说,现代马头琴与提琴的形制差距小于与二胡的差距,但它仍然保持了中华民族乐器的基本要素和自己独有的特征。


      3楼2009-08-02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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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马头琴演奏技巧与二胡及提琴的比较 
        1.右手技巧 
        拉琴,最重要的不是左手,而是右手。这是世界上所有弓弦乐器演奏者所共同认可的规律。马头琴,二胡,提琴都不例外。右手对弓子的控制、运用能力是一个演奏者水平高低的决定性因素。马头琴和二胡的持弓方法相似,是“夹持”式,象我们平常拿筷子的姿势;而提琴的琴弓(贝司的德国学派除外)是握持式,类似与拿叉子。从持弓法来看,可以很明显看到东西文化差异对艺术的影响。 
        从弓子的长短看,按标准,小提琴琴弓长76厘米,大提琴琴弓长69厘米,马头琴琴弓长80厘米,二胡弓长85厘米。按常理,琴弓越短,控制越容易。然而,根据我的实际演奏体会,在这四种乐器之间,对马头琴琴弓的控制最难。原因在于,马头琴演奏时,运弓是弓毛对弦的压力是非常大的(据我体会,压力几乎要和拉贝司一样大)。而小提琴由于有重力的帮助,二胡由于弓毛下面琴筒的支撑,可以缓解部分手上的控制。这样大的纵向压力,带来的结果是横向拉动弓子的力度必然很大。这样大的力度,原本是需要动用全身肌肉的综合力量来给出的,而往往会带来演奏者右臂的局部紧张。这是水平不高的演奏者共同面临的最大问题。 
        至于弓法问题,充分体现了“所有乐器都是相通的”这句话。不外乎连弓、分弓、跳弓、抖弓等基本弓法及其衍生出的各种组合弓法。中国音乐中使用抖弓的频率比西洋音乐多。马头琴中所谓“索格斯日赫弓”,也就是一个专门名词,演奏方法与二胡中“小抖弓”的意思相同,但是在西洋音乐中,这种弓法极少使用,不是常规弓法。 
        关于跳弓,被许多弦乐演奏者看作高难度的技巧,特别是提琴中连顿弓,更是令有些人望而生畏。其实,跳弓的关键技巧不在于控制,而在于放松,小提琴的跳弓技巧比大提琴容易,就是因为拉小提琴时右手容易做到放松。而演奏马头琴时,要做到力度与放松并存是很不容易的。所以马头琴的跳弓比较难以演奏。


        4楼2009-08-02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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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左手技巧 
          首先说音域问题。众所周知,小提琴被成为“乐器皇后”,与其宽广的音域不无关系。小提琴的常用音域可达四个八度,独奏时可用到五个八度;Paganini等变态的作曲家甚至用到过六个八度的跨度。因此,在音域方面,没有任何异议,除了钢琴,世界上音域最宽的乐器当数小提琴。而二胡,两根弦的乐器,在百年前刘天华先生改革胡琴并创立现代二胡演奏法以前,一般只用两个八度。原因是,第一,二胡两个八度的音域与人声跨度相当;第二,上面提到过的丝弦在高把位的音色非常差。而现代二胡的演奏法,即使是独奏乐曲,一般音域也不超过三个八度。马头琴与二胡的音域大抵相当,在改革成尼龙丝弦后,实音演奏音域可达三个八度。 
          若说马头琴的琴弦可谓世界一绝,那么马头琴的左手按指也应是世界独一无二的。现代马头琴演奏技法中的按指非常特别:并非用指肚琴弦上方压弦,而是用指甲的甲根从弦的侧方顶弦。这样的方法我从未在其他乐器的演奏技法里学到过,因而有一定难度。况且马头琴演奏乐曲,实音最多的是一、二指演奏,所以导致的换把次数要多于二胡与提琴。因而,马头琴在演奏的灵活性技巧上不如二胡和小提琴。有意思的是,现代马头琴技法是一种实音加泛音的演奏法,对泛音的倚赖已经成为马头琴音乐的特色。它是一种善于歌唱,但不够善于炫技的乐器(与提琴相比)。二胡虽然比较灵活,但毕竟只有两根弦,有效弦长和指距比小提琴大,因此,技巧应该也不是二胡的强项。 
          马头琴的这种按弦方式,加之前面已经说过的被“解放”了的弓子,我总结出一个词叫做“全开放式乐器”,也许能够描述出马头琴的特点。全开放式乐器的好处是,不抑制振动的发生与传导,使得琴弦等一切能振动的部分充分谐振,从而获得最佳的音响效果;而其相对不利的一面是,对于音色的控制较难。 
          作为中国民族乐器,二胡与马头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弦下无指板结构(马头琴虽然有类似与指板的结构,可是并不是用来按弦的)。与提琴类乐器不同,无指板乐器的音高可以随手指按(顶)弦力度不同而发生变化。因而二胡左手技法里有“压揉”一词,而马头琴虽然基本不用这个技法,但也是可以做到的。 
            
          三.马头琴、二胡与提琴音乐风格的差异比较 
          二胡,被成为“中国的小提琴”,其表现力十分丰富。从大悲大愤的《江河水》,到吴侬软语的《江南春色》,到欢快无比的《赛马》,再到热烈而又缠绵的《红军哥哥回来了》,到以云南诸少数民族曲调创作的现代作品《第一二胡狂想曲》,甚至无调性的谭盾的《双阕》,二胡都能以其丰富的技巧、多变的音色恰如其分地表现。今日,二胡在外国人的眼中是一样神奇,是一样无所不能令人崇敬的乐器。享有国际声誉的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先生说过:“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是应该跪着听的。”我认为,这算是日本人对中国的事物的一个比较客观公道的评价。因为他这句话充分说明了中国音乐体现出的民族气节,给了那些妄自菲薄的小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总体来说,二胡较为适合表现汉族人或者与汉人渊源较近的民族的音乐。基本特点是采用五声音阶,大调式比较多,转调少,气息匀称,演奏随意性不大。 
          马头琴音乐主要是草原音乐,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前些年我国和蒙古国政府共同取得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蒙古长调音乐。这种音乐的特点是,歌唱性极强,虽然亦广泛采用五声音阶,但是以小调式为主要调式(以6为主音称为小调式),有的音拖得极长。在演奏技法上有较大随意性,多用三度颤音和大幅度的滑音,幅度可达一个半八度之大,充分体现了北方游牧少数民族居住在广袤天地中,与自然做伴的宽广胸怀。对这样的音乐,应当真正静下心来,抱着对长生天的敬畏心态去聆听,去演奏,否则必然流露出城市里的狭窄和小气。另外,上面提到过,与蒙古国马头琴采用的单一“实音”演奏法和改革前的传统“泛音”演奏法相比,我国当代马头琴技法采用了实音加泛音的演奏方法,音色多变,非常适合意境的表现,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伟大的变革!我个人认为,用马头琴去演奏藏族的音乐,应该效果也是不错的。而且据有些专家考证,藏族本身就是蒙古人的一支。藏族的文字和蒙古族有相似之处,音乐也应该有共通之灵性。 
          


          7楼2009-08-02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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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众多作曲家为这两种乐器创作了不少以炫技为主旨的乐曲,也移植了很多国外乐曲(如二胡演奏《流浪者之歌》,马头琴演奏《云雀》)。我对此不赞成,也不反对。适当吸收世界音乐之所长,为我所用,是必要的,绝对应该;但是这些东西不能泛滥;不能为了去演奏而去演奏它们。现在有的演奏者就喜欢在一起比赛这些乐曲。真正中国的乐曲拉的鼻子不是鼻子,他不脸红;他倒认为他能拉《无穷动》,你拉不了,你应该脸红。总之,我对中国乐器炫技的态度是,就当饭后小食,尚且说得过去;中国的乐器最终还是要演奏具有中国特色的音乐;世界人民希望听到二胡演奏的是中国的《汉宫秋月》,马头琴演奏的是蒙古人《诺恩吉亚》;他们不会希望听到在音域不够和采用五度相生律演奏的乐器上折腾什么巴赫《A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之二胡版。 
            二胡和马头琴,刚才说过,其代表性音乐一个以大调式为主,一个以小调式为主。但是它们作为中国音乐,有着共同的特点。这就是:都是注重旋律胜过注重和声织体。换言之,中国的传统音乐是毫无交响性可言的。现在有很多作曲家致力于将中国的音乐交响化。能让中国的音乐走向世界,是很不错的想法。但首先应当考虑的是,你的音乐有没有中国特色,你的旋律是否真正写好了。和声在中国音乐里是第二位考虑的。 
            读了上面的文字,大家一定以为我是个很保守而传统的人了。其实非也。恰恰相反,我从小受到的音乐教育是西洋音乐教育,我对和声和转调等西洋作曲技法可以说有深入认识。但我只是想强调一点,我们都是中国人,千万不可在与世界交流的过程中忘乎根本。中国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我就应该为中国而学习,为中国而演奏!我们年轻一代应该做的是,在世界的面前展示我们中国人的民族性! 
            说到提琴音乐,就简单多了。因为上面提到过一些。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音乐都可以用提琴来演奏(只是我始终觉得《牧歌》用提琴演奏,差了一些火候)。小提琴就演奏技巧而言,比民族乐器丰富,也难得多(有很多学习小提琴演奏的孩子,拉了七八年小十年,还让人一听以为是拉锯子)。与中国音乐相反,西方古典提琴演奏少用滑音,几乎不用三度颤音,抖弓使用也很少,因为他们更喜欢更为炫技的连顿弓。在音高上,提琴演奏大多采用十二平均律,加之提琴有指板,所以音高的变化不如中国音乐,揉弦技巧也没有民族乐器演奏中那么多讲究。但是,刚才说过,西方音乐讲究和声。小提琴和声进行和变换及调性调式的能力确实比二胡、马头琴强的多,这不可否认。 
            确实,不可否认,如果说二胡、马头琴是民族性的乐器,那么提琴是一种世界性的乐器。世界各国的音乐家都为提琴写音乐,但是要真正写的好,也并非那么容易。比如,《二泉映月》一曲,被改编成为过小提琴独奏曲,大提琴独奏曲和交响管弦音乐,但是听起来却都不是那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中国人最知道,乐器是有灵性的。外国的乐器可以复制中国人的音符,但却永远无法表现中国音乐里的精神。同样,如果中国作曲家写出的东西和贝多芬写出的东西差不多,那么这个作品也就可有可无了。在保持民族性方面,我非常推崇的一位作曲家是匈牙利伟大的作曲家Bartok Bela(1881~1945)。他是个写现代音乐,写无调性作品的。但是他的作品中处处体现了马扎尔民族的东西,体现了亚洲草原民族在欧洲的自豪感。你从他的音乐里甚至还可以听到东方音乐的因素(比如五声体系)。另外,最近马友友的一张唱片《The Silk Road》也是不错的,用大提琴和其他乐器合作的方式表现丝绸之路经过的一路上的音乐风情和风格的逐渐变迁,很值得一听(相信我,我不是某唱片公司的托儿)。 
              
            好了,罗嗦了这么多,其实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只是天马行空,有感而发而已。这里面的信息仅供各位参考,若有谬误和不足,还请大家拿砖过来砸。从头读到这里的同学,我真心地谢谢您的耐心!欢迎注明出处的转载与引用!
            东南大学2006“情萦内蒙”研究生文艺演出团团员
            膘哥
            成稿于2006年8月


            10楼2009-08-02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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