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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上半年我过得很糟糕,虽然按预期早早地发行了《春·日光》,但是我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坏。
不管是面对宛如亲人的团员还是对我们怀着无比热情的观众们,我都有种下意识的抗拒。找不到由头的不安与烦躁,勒紧了我的心脏,我几乎喘不过气了。
相处这么久,我早已注意到每次表演结束后团员担忧的目光,但是现在的我提不起精神来安慰他们
「我没事」
******
我也同往常一样拒绝阿翔的陪伴,独自一人离场。
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我的恐惧、我的苦闷,只有泡泡,陪着我。我抱紧它,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企图这样甩掉现实的一切。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站在一个小宇宙的中心,泛着温光的灯焰把世界举起。
我梦见一个人背对着我,他的手上跳动着火焰。
很暖,暖得让我几乎认为严寒已经过去。
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向后张望,露出了侧脸。
突然间,梦醒了。
我睁开眼睛,满眼是米色的墙纸以及占满了整面墙的书柜,
「原来还在家里」
意识又开始模糊,想继续刚才荒诞的梦,哪怕片刻,逃离这个世界。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8-11 23:28回复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台北的夏天一向是闷热的,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湿热的。
    只有在傍晚才能感受到晚风带来的丝丝凉意,房间没有开灯,一切都处于混沌中。
    我坐起来从大敞四开的窗可以看见渲染上玫瑰色的晚霞。
    我刚开怀着的泡泡,它就跳到沙发上,伸长头看着后面的黑暗区域。随着它的目光回头看,我发现后面竟然站着一个人,但是看不清他的容貌。
    那个人慢慢地走上前,借着落日的余晖,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打开客厅的灯,我这才看清他的全身,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墨绿色的及膝短裤,赤着脚。
    “你饿吗?”他问道,
    我下意识点点头,但是脑袋还是没有消化如此惊人的一幕。
    他弯腰从碗柜里拿出瓦罐,又从手边的米箱中舀出一碗米,在冰箱里找出一只被我遗忘的小螃蟹。
    做完这一切后,
    他转身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一时这狭窄的厨房里只有炉灶上的瓦罐发出“噗噗”的声音。
    *******
    家中多出一个人,我倒也没觉得什么不习惯,仍旧自顾自的做事,准备即将发行的时候《夏/狂热》。
    从电脑的深处挖出《包围》的Demo,却总觉得差点什么。
    放Demo时,我发现他正投入地看着那本我几乎翻烂的书,仿佛上面有什么不得了的话语。我有些愤懑,他那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前奏结束后,他突然开口说话
    “我…认为前奏可以再长一点。”
    “是嘛?”
    “看你自己。”他便停下不再说话,转而从书柜里又抽出一本书来看。
    快到一点时,电话铃响了。
    我刚接过电话,谢馨怡的吼叫就传过来
    “吴青峰,你要是再敢迟到试试!”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练团的日子。
    只一句,就完美地体现了她身为壮士的身份,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她的淫威下起身收拾笔记和其他零碎的物件。
    他倒是抬起头看了看我说“注意安全吧。”
    我含糊地应付一声,抓起背包去赶捷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8-12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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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因为口渴,睁开眼睛还不到下午六点,太阳依旧明晃晃地挂在西边。
      我勉强从狭窄的床上爬起身,走到厨房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水,又折身躺在沙发上,却发现他没在家里。
      无聊。
      当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时,他打开门,一只手提着袋子。我翻身跑到他身边,接过那一袋东西,胡乱翻着。
      没有雪糕,我有些生气地把那袋东西扔到他身上。
      “你为什么不买。”
      “什么?”
      “雪糕!”
      “等演唱会过了再给你买。”他用空出的手拍了拍我的头。
      台北的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夜里异常热,简直可以把鸡蛋蒸个半熟。
      我像往常那样打开冷气,光着脚在家里游荡,他突然半蹲在我面前,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慢慢套上长袜。
      “你是不到最后不会听话吗?”
      “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
      “还有阿翔嗳”
      对话戛然而止,他默默地转身去厨房。
      我跟在他身后,拉住他的手腕,有些底气不足
      “你生气啦?”
      “没有。”他叹了口气,示意我放开他。
      “我怕你会生病。”
      “我?”
      “不可能,你不要咒我哦。”
      我走上前,搂住他的腰,“你就不能早点来吗?”
      “不能”
      “会吓到别人的”
      “我不要!我要你陪我。”
      我想起我同他的第一次对话也是在厨房,明明才过去几个礼拜但我却觉得过了很久,久到我去依赖一个人。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8-18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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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服了百度的排班了!!!我的空格去哪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8-18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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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出熬好的海鲜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吃饭的地方由餐桌变成了茶几。
          我发呆地看着窗外,依旧车水马龙的街市,还有隐隐约约的菜香。在他来之前,这里冷清地不像有人居住,厨房也几乎不会被用来做饭,我和泡泡活像天上的神仙。
          回过神,我看见他正剥着碗中的螃蟹,只留了蟹肉在粥里。
          晚饭后就是例行的娱乐时间,不过我家没有电视。所以我们就开始天南地北地胡聊。
          “什么新闻工作者,统统都是***。”
          在我吼出这句话时,他端出刚刚煮好的半拿铁,放在我面前,照例和我并肩而坐。他把嘴唇贴在咖啡杯边上,默默点头,我也就此打住,不再言语。
          我摆弄着沙发旁的CD机,他提议放些美国音乐。我点头从满满一墙的CD中找出大学时买的专辑,这些碟子已经有些磨损,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北京?”我有些迟疑地回答。
          “等工作结束就去。”
          “去看雪。”他补充到。
          我拿起已经冷掉的咖啡一口喝完。此刻是凌晨三点,四处寂静,房间里回响着当时风靡了全美的卡朋特的《Top of the world》
          晨光熹微,他走之前,又强调了一遍“早点睡觉。”
          我点点头,洗漱,准备睡觉。
          睡醒,又是一个世界。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8-26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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