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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于飞,之子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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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CP政丹,不确定会不会有副CP,渣攻上线 【2】绝对正经历史向(划掉),别看前期严谨清水,可能从第五节开始就全是rou了(划掉) 【3】学生党一枚,随时弃坑。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8-21 19:50回复
    二楼给度受,这是规矩吗?新手不知道呀,大佬多多指教啊。。。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8-21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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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燕国使臣战战兢兢地张开双臂,由守在前殿的侍卫搜遍全身。他们毫不例外地打开那使臣要献给秦王的漆盒,哪怕里面撒上生石灰防腐的东西,经过两三个月的车马劳途已变得扭曲。 他们检查的很仔细,因为他们还清楚记得一年前那个名叫荆轲的燕国使臣正是以“献给秦王的东西任何人无资格检查”的理由顺利地将凶器带入殿中,造成了那场时至今日让他们想起还背后发凉的谋杀,即使他们并不在现场,也没有看到。要知道,那些亲眼目睹却完全失职的侍卫已经在秦国的牢狱里了。
      恐怕荆轲在濒死前的那一刻也不曾想到,这场失败的刺杀没有立即给偏远的燕国带来覆灭,却让那个曾共饮狼藉、共话孤胆的清肃容颜永远停留在悔恨与绝望中,让那颗热血头颅最终还是回到了他曾花尽一切心思想要逃离的咸阳宫中。
      “燕国使臣携燕太子丹头颅求见。”传话侍者的这句话突兀的在肃穆大殿上响起,久久回响而不得应答。
      ……
      在朝会之后,不少大臣对秦王在得到燕太子丹头颅后果真允诺半年内十万秦军撤离易水的决定感到不解并抗议。对于他们来说,杀燕太子丹以息秦王怒火不过是个嚎头罢了,秦统一天下已是志在必得,区区一个弱小荒芜的燕国,怎会因为一个本国太子的死而避免亡国呢?许多人纷纷猜测不已。
      “众卿,寡人以为,此刻暂缓灭燕之计,恰是并魏取楚的最佳之时。”
      韩国、赵国已灭,而此时的燕国连首都蓟城都已丢失,燕王喜逃至辽东,极其偏僻,苟延残喘,再无南下之力。齐国疆域较远,与秦国不曾接壤,依照现今远交近攻的策略,不宜出兵,何况齐王建仍沉溺于犬马声色,麻木至极。魏国和楚国却仍分别盘踞在中原和南方,犹如秦军背后的两只老鼠,虽无翻云闹海之力,却在秦军面朝战场之时,在背后阴暗的一面跳出来撕咬上几口,真是不得不先灭掉才能叫人安心啊。
      在秦王和一众重臣武将于暖阁的商议之后,再无人起疑。这个理由,足以让那些或为了急于谋划而得到名利,或为了急于征战而得到军功升爵的人信服并重新精神起来。
      对于已是深夜却坐于寝宫中不动的,这个已经三十三岁的男人来说,确实只是因为这个理由。
      “大王,”燕国使臣带来的当然并不只是一个腐烂的头颅,还有来自燕国的女人。她小心地挪到嬴政身边,一只手环着他的颈脖,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眼睛却欲擒故纵般瞄着放在案几上的漆方盒,“这里面是什么?”
      “你可以打开看看。”
      那女人揽过漆盒,打开后赫然看见枯如腐草的黑发和半张干瘪青黑的脸,一股死物的烂臭味混杂着细微的兰惠草香扑面而来。
      “啊——”
      尖叫声吓到了灯盏上昏暖的火光,它摇了摇,惊飞了本来绕着火光腾空舞蹈的银蛾。
      “哈哈哈哈……”嬴政大笑起来,身体因发笑而抖动着向背后的扶木靠去,震得扶木和跪倒在地上的女人颤抖起来。
      他仿佛是在嘲笑那个由燕国献来的女人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又或许是在嘲笑自己在朝会打开漆盒时竟已然辨不出这是当年那人的模样。
      “滚,滚出去!”
      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蕲年宫中。
      没有了他在二十二岁之后便极其憎恶的女人特有的哭声,没有了大殿内外文武众臣的炽烈肝胆和愈敬愈畏,没有了那身名叫秦国大王的华美衣裳,他想他终于能赤身裸体地去触碰一颗年少时的初心,任追悔爬满全身上下。
      嬴政再度打开漆盒,拨开枯发,捧起冰凉潮湿的头颅,对着那永远睁不开来的清澈双眼,夹杂着仇恨与痴狂,说道: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想化为一只燕子,飞向你想去的地方。”
      怎么,最后却是回到了这里?
      这一年,是秦王政二十年。
      韩国人、赵国人——哦不,连这两个国家都已经消失在了秦统一天下的版图上,燕国人提心吊胆地担心着未知的命运,齐国人还沉浸在坐收渔利的美梦中,魏国人、楚国人和秦国人已磨刀霍霍,踏上新的征战……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8-21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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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at?我的空格呢?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8-21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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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56年,似乎很特别。
          这一年,周赧王对其他六国君王道:“这个秦国还很弱啊,不如我们嘿嘿嘿……”于是,可怜的周朝结束了790年的国祚。
          这一年,必定名垂千古造福后世的都江堰水利工程终于在太守李冰手中,开始修建了。
          这一年,一代雄主秦王稷在位的第五十一年,他他他,他,终于,熬死了自己的太子。
          这一年,那个未来给天下带来安定,注定伟大的皇帝终于出生了,他的名字叫刘邦。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8-2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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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对于三岁的嬴政来说,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他依旧生活在这座偏远幽小的院落里,父亲依旧郁郁寡欢,母亲依旧愁眉不展,仅有的三四个仆人依旧带着冷漠无望的神情看着他。
            他常皱着眉头,水灵灵的大眼晴充满了不解,依旧思考着,为什么他生下来,就同父亲一样,失去了自由;为什么偶尔从父母亲口中所听到的“天下”只有这院落一般大小,和这院落一样,从没过洒进过一缕明媚的阳光。
            他常隔着高墙,听外面一群小孩子灿烂而活力的嬉闹声,看覆在高墙外碧绿的藤蔓在墙头探头探脑,抬头仰望着那方窄窄的天空,羡慕着那群自己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展翅而飞。
            每当这时,或是凶狠的伤残士兵,或是蛮横的农人商人,总会粗鲁地踹开他们家的门,拿着棍棒手舞足蹈,嘴里叫喊着他听不懂的话。每当这时,父亲只能恐惧地苦苦哀求,母亲只能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和耳朵,颤抖的声音里隐忍着一丝哭腔,告诉他说:“政儿别怕,母亲在这里。”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他父亲都叫不上名字的曾祖父,将他们抛弃在这与秦国世代为敌的赵国当人质,而这一年,他那高高在上的曾祖父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叫嬴异人的孙儿正在赵国邯郸受苦,发兵欲攻破赵国都城邯郸。若不是六国再次发起合纵以抗秦,恐怕失去都城的赵国人会第一时间踏破这秦国质子的住处,那么他就要失去自己危如累卵的生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竟是六国救了他,讽刺的是,日后他将要扫平六国。
            是彪炳史册的天地间第一个皇帝,还是流着鼻涕被一笔带过的可怜虫,竟取决于某个连名字都不被知晓的赵国人的一念之间。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8-2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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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对于九岁的姬丹来说,似乎很为特别。
              他的父亲终于在这一年登上了燕国的王位,而他自己也成为了燕国的太子。虽然燕国在昭王之后便不再强大,比起其他强国来说,换个王也没什么差别,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欣喜。
              很快,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刚登上王位的父王便收到所谓周天子的恳求,请求燕国出兵同其他五国与周军讨伐那西蛮强秦。可事实上,从四年前那惊世骇人的长平一战之后,秦国统一天下,就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这一点,各国要比周天子明白得多。但他的父王还是出兵了。理由很简单,燕国是七国中周王朝所留下来的唯一一支正统的血脉。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周八百年所沉淀下来的傲气,燕国理所应当凌驾于其他六国之上,当然,如果是那个没有礼乐崩坏的时代的话。
              而且,这时的父王还幼稚地抱着赌徒的心态。难道六国与周军联合起来,还打不过一个秦国吗?
              现实给不成熟的燕王上了狠狠的一课:真的,真的打不过。更意料之外的是,来增援的援军,只有楚国和燕国。于是,就有了意料之中的战败,以及用周王朝覆灭的代价换来的警告。
              这时,他胆怯的父王又做出了一个令他痛断肝肠的决定:将自己送去秦国为质,乞求得到那真正的天子的原谅。
              当痛苦、愤怒、委屈等一些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随着他一起站在汹涌的易水之畔时,他回头对上父王那双同样痛苦的眼睛。高阳下,穿戴着华白衣冠的王孙贵族们,同河畔前来送别的百姓一起深情吟唱着那首送别诗,有一种融了燕国暖阳的东西,缓缓的从他的四肢流向心脏。
              不,他已经九岁了,他已经是燕国的太子了,已经熟谙那些王宫中的是是非非了。他有责任为燕国,为燕国的百姓做些什么。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经过接近三个月的车马奔波,一路绵延,踏过艰险,好不容易到达咸阳城,还没来得及感叹它的繁华,自己,居然一病不起了。
              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不知道秦王那边是否得知这个消息,但从他们十几天的毫无反应来看,他总算明白,自己是来接受羞辱的。
              不过,半年之后,病好的他终于不用再接受这份羞辱了。因为他要去接受另一份羞辱。
              燕国与赵国又因为边疆问题而发生了战争,燕军节节退败。
              他又将要去赵国为人质了。
              临行的前一刻,他回望那座在艳阳下披着华丽铁甲刺眼无比的猛兽——咸阳宫,突然想起那天和着水流声的送别歌: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将二十年不能再听到燕国那悠长辽远的乡音,这首送嫁歌,也从某种意义上,既成为了自己前路千生百劫的预言,又是自己灰暗一生的梦想。自己对秦的匆匆一瞥,是某个从未归过母国的孩子对这座灼灼如华的宫殿唯一的印象和向往,而自己,只有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离开了这座宫殿。
              因为日后,他将要用半辈子的时间挣脱这座编织着荒唐的金丝笼,与养鸟人搏斗。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8-21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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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文笔勿嫌弃。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8-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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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中国几千多年的漫长历史为基础,以时间中的必然和偶然为前提,有多少个名为“政”的孩子,会遇上多少个名为“丹”的孩子?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8-22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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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子,偷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眼看着左右两个侍卫将那个孩子逼到了一方偏僻墙角,姬丹走上前一步。
                    那孩子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穿着粗麻的深色交领,已辨不出究竟什么颜色来,下着显得臃肿的犊鼻裤,隐约露出一块补丁,和一双磨破皮了的小脚丫。腰间系着浅色的巾带,挂着唯一颜色分明的红细穗。
                    不甚干净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像是盛了一汪清水。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8-2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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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丹抿了抿唇,俯下身,与那孩子平视着,轻声道:“若是平日里,这糕点叫你拿去两三块也无妨,只是今日……”
                      他叹了口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不成告诉他,自己是燕国来的质子,这糕点是自己要送去拜访那秦国质子的,贵重的很?
                      久久地对上那双黑得深邃的眸子,姬丹只觉得,它仿佛是融了燕国冰雪初融时,薄白下钻出的点点黛色。
                      他伸出手,那孩子缓缓地将那盒糕点放在他手上,又把那系带上的褶皱抚平。
                      姬丹旋即拆开那盒糕点,取出两块,递给他,说:“这些,给你的。”
                      那孩子不解地愣了愣,一把抓过那两块掺了芄兰草的紫红米糕,转身沿着小路向更偏远的一座院落跑去。
                      姬丹起身,望了望西垂的暖晖下,那孩子捧着糕点小跑着的背影,转身冷冷道:“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可不希望留在别处过夜。”
                      抬头看见自家侍卫阿青抽搐的黑脸,他无奈笑道:“……没事,几块糕点而已。”
                      虽然那花了我们近半年的钱两……
                      “不……不是,那孩子奔向的,正是秦国质子府……”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8-2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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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丹哥哥,”姬丹本由着仆人向后厅带去,却又一次在廊边看见坐在横木上的小嬴政,这次他扎起了两个牛角髻,上身多罩着一件小短襦,穿起了一双小布靴。他冲姬丹眨眨眼,“你又来了啊。”
                        “啊,小政?” 姬丹示意那仆人稍等,他蹲下身,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不小心翻下去会很疼的。”
                        “哎,打从上次我阿爹发现我跑出外面玩,抢了你的那些糕点,他就罚我三个月不许出门了,可那些糕点明明不好吃。”小嬴政从横木上蹦下来,圆圆的小脸儿抖了抖。“我想如果我坐得高点儿,是不是就能看到外面了?”怯怯生生的语气中带了点希翼。
                        姬丹眯了眯那还未长开的丹凤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赶忙用衣袖捂住嘴,“坐在走廊上的横木上,可是还远远不够看到外面的啊。”说着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那胖嘟嘟又白净的脸。
                        他突然想起父王身上所佩的白玉挂坠,可感觉好像比那个还要细腻些。
                        啊,这样太失礼了。姬丹感到赧然。
                        “丹公子,老爷还在后厅等着呢。”
                        姬丹被这么一提醒,却是不禁想到眼前这瓷器般的白娃娃,长大后也要变得像后厅那人一般高大魁梧,面庞瘦削,就感到可惜,想了想,又道:“你若是能在这里乖乖站着等我出来,我就请你父亲放你出去玩儿。”
                        “啊,那太好了!等的就是丹哥哥这句话!”小嬴政如湖面般清澈的眸子划过了一只飞鸟,接着便惊喜地蹦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明媚,如太阳般温暖。
                        姬丹笑了笑,好像是被这样一个小奶娃算计了呢。
                        他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又觉得这样不好,便转身准备离去,却感到自己身后的素袍似乎被拉住了。
                        “那,丹哥哥会愿意和我一同出去玩吗?”
                        好啊,求之不得呢。因为你看上去比你的父亲更狡猾呢。
                        姬丹心头一跳,暗暗想道。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8-22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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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姬丹懒懒地坐在树丫上,半倚着粗壮的树干,随手折了片刚展开身来的阔叶,“那个时候你说的玩儿,就是爬上这来?”
                          嬴政侧坐在同一枝丫上,暖阳从郁郁葱葱的碧绿间探进来,稀稀碎碎地洒在他的脸上,舒服极了,他带着困意呵了口气,回问:“你说哪个时候?”
                          “就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还是第三次来着?”姬丹此时已把那片阔叶掐去头尾,卷成了一个哨子,吹了吹,却并没有发出响声。
                          嬴政眯着眼睛瞄到他失望的神情,便打起精神来,回道:“嗯……对,那个时候我没什么朋友,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棵树下。”他用冲姬丹笑了笑,有些平淡的接着说道:“所以我总是想爬上这棵树上来,看看外面更远的地方,只是每次都弄得浑身脏兮兮的。”
                          他才不会告诉姬丹自己当初是怎样被几个野孩子逼到在这棵树下,打不过他们才爬了上来的。多丢人啊!嬴政想着,不禁红了脸。
                          身在敌国他乡,经常被人欺凌,他已习惯独来独往,不太会跟人寒暄交际,做事也不多加粉饰,在同龄孩子里显得很强横。
                          但在姬丹面前,他就想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不好的一面隐藏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两块米糕。
                          “好吧,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是因为听到你说秦国特产的芄兰糕不好吃,才觉得有些惊讶罢了。”姬丹撑起身子,挪到他身边,冲他无辜地回笑:“芄兰草很贵的,既可以生吃,又可以入药,而且那个时候我听说你父亲身体不太好……”
                          “别提我那该死的父亲和秦国!”嬴政忽然生气地皱着眉,大声喊道。
                          一阵小风掠过这棵茂盛的歪脖子树,吹得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姬丹直视着那双泛起层层涟漪的眸子,气红了的脸突然放大在他眼前,让他有些慌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辩驳。
                          只能在腹诽道:原来是因为秦国的,所以不好吃吗?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8-23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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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个吧少人,但看过好歹说吱一声啊。。。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8-23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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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靠到树干,低下头埋在沙啦沙啦的摇曳声中。
                              他知道,三个月前,政的父亲在全家最危急的时刻,抛弃了才七岁的政和他的母亲,与一个名叫吕不韦的商人私逃回了秦国,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儿要接他们回去的消息。赵王迁听说此事后大发雷霆,想要派人杀死政和他的母亲。这三个月里,他们母子二人,躲在城东南边的外祖父家里,只有很少时候政才能出来和他见面。事实上,政的精神今天才更好些,脾气也终于平稳些。
                              他知道,自己其实还算是幸运的,至少身上有燕赵两国的盟约做保护伞,还有从燕国带来的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和仔细真心的仆人。而政,只是被遗忘抛弃的孤子,和那个不知世事,渐渐对孩子冷漠死心的母亲随时都有着被杀死的危险,流离失所,漂泊无依;他至少还有对燕国,对父亲的思念和幻想,而政,他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也无法理解,秦国是那样的强大雄伟,被赋予那样的血统是多么令人骄傲。他根本连秦国都没有去过,连对母国的幻想也没有,却要忍受着在赵国因为留着秦国的血脉而带来的莫名其妙的屈辱。
                              他抬起头,只觉得浑身上下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正好看见卸下了那副纯真面具的嬴政,微微低侧着头,轮廓肃煞,眼神冷漠而阴郁地看着树下路过的一家三口,朝他们吐了口唾液。
                              姬丹的心头,仿佛有千万条毒蛇在翻涌撕扯。
                              他看见嬴政轻轻摆动的双腿,时而映上金色刺眼的太阳,时而陷入昏暗无边的阴绿中,融入太阳,或者阴暗。
                              突然的,一条最终获了胜的毒蛇钻入他的心底,引诱他动了一个念想。
                              “政,抱歉。”他又小心翼翼地挪回到嬴政身边,轻轻地说。
                              嬴政细微地抖动了下身体,连忙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虽然在姬丹眼里有些惨淡。他垂下眼帘,掩去眸子里的冷冽:“为什么……要说抱歉呢?”
                              “明明,我们都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呢……”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8-23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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