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HunLu┃190922 望海楼（中长）HE

“喊痛有什么用！”
张艺兴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吴世勋的背，速度快的连一旁的医生都来不及组织。
吴世勋连哼都没哼一下，偏头眼神示意医生继续。穿白大褂的医生只得继续用镊子夹出他背上大大小小的碎片，放轻动作擦去周边渗出来的丝丝血迹。
“吴世勋，仗着自己命大就随便玩！”张艺兴被医生狠狠瞪了一眼警告不要再动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后，手上不敢乱动，嘴上却还停不下来，“是嫌命长还是疤太少？”
“我要是鹿晗，我就手也不抖地给你一枪！像你这个样子……”张艺兴突然说不下去了，停了三秒，才憋出最后的一句话。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强心脏。”
“你说他为什么不一枪崩了我？”
这回医生开始往他背后的伤口涂酒精了，吴世勋没准备，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用问吗？”张艺兴趁着吴世勋被摁在床上动弹不得，大大方方送去一个白眼。
张艺兴和吴世勋关系确实比别人看到的要好，都是重情义的人，不会因为一点过往就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说到底，他们都有一点亏欠对方的心虚。
“喜欢你呗。”张艺兴的语气似乎带着调侃的味道，轻松得很。

——31章 完

31章补图

吱一声表示我还活着……

闲来无事给大家说说我给向井临秋这个人的设定——拿智商最高的脑子去干最傻最无聊的蠢事阴沟里翻船，懂吧？

开学前来点大的

32
“组长。”组员恭恭敬敬地将翻译出的电报呈给鹿晗。
鹿晗接过来，上下快速扫了几眼，“你等着，我亲自跟他说去。”话毕，就将手中抄着正楷的薄纸摁在发霉的桌上，印出几个深浅不一的水印。
“组长，李先生说让我们不要擅自行动。”
“计划有变。”鹿晗起身借着高位从上而下俯视那人低下的头颅，“前些天，那件事你们都知道。”
“人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死的。”
“组长，那是有人故意为之……您不必过于自责……”通讯员微微抬起头，语气诚恳。
“呵。”鹿晗止住步子，回头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不就是为了防着么！”剪不断理还乱，鹿晗真是比谁都憋屈，偏偏是他自作聪明向林允和开口求婚，最后反倒害了她。吴世勋也是让自己给牵扯进来成了众人口径一致的替罪羊。
自己造出来的祸事，没人比他更烦心，悔不当初了。
“老高，前几天刚回来的是吧？”他突然打了个指向。
那人应答连忙起身。
“去给黄前辈传个话，代我先管管。要说清楚，这个联络点不是给他的，我也只是代管。”他吩咐得清楚，语气也并不像老高听到的传闻那般，凛冽无情。
老高无从细究鹿晗为人，但他必须确定这个匆匆上任组长的行迹，总不能断了音讯，他也不好交代，“那，那您？”
“我一会儿给李有庆打个电话。”鹿晗无意识地用手擦着衬衫袖口沾上的一点灰尘，少年时留下的富贵病，“之后就走。”
“走？”去哪？老高脱口问道。
“去哪都好，还债就是了。”鹿晗转过头，抬脚就走，语调竟有些年少书苑里学子侃侃而谈的潇洒恣意，走路都是脚底生风。
“我一向不喜欢欠债。”
不管对谁。
“李叔，您那边都安顿好了？”
“哎呀，瞧您说的，怎么是无事献殷勤？可时常念着您的酸萝卜呢！”鹿晗打笑道，电话那边人的语气也舒缓下来。鹿晗觉得，机会来了。

他尽量用听上去自然的语气说道：“李叔，广州这边暂时不能行动。前天在中心发生一场……您都知道了？”鹿晗抬眼看表，十点十二分。
离他揣在兜里的那张火车票的发车时间，还有一小时十三分钟。
“既然您都知道，我就直说了，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对。那天我发现有人跟着，没甩掉，才出此下策，没想到害了她。”
“我欠林言一条命。”
实则不然。现在一共是三条。天知道几条命可以把他压倒。
“我要上前线。”
在短暂的三十秒沉默中，鹿晗屏息，他早就想好了，不管对方答不答应，总之自己是先上奏了，也不至于最后还没个人收尸。
没想到，对方同意了。
“活着回来。四处归你。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替你收尸的，上去前记得物色好在哪躺下。”
威逼利诱。鹿晗轻笑出声，“好，我记得了。”
可惜最后鹿晗物色好的归属，没轮上自己，先便宜了别人。
香港，九龙，73号诊所。
“孙先生，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那个年轻人。”李有庆搁下话筒，面带笑意。
“有庆，你我共事多年，你的眼光我自然信得过。”孙先生站在走廊边，敛敛衣角遮住大半张脸，“此次广州失利，恐怕短时间内再难起事。”
“川蜀不是已经来信了吗？”李有庆勉强活动一下打着厚重石膏的左腿，叹息一般说道：“再看看吧。”
他知道对鹿晗而言，只差时间这一剂良药。
三日后，鹿晗至蜀地。
“卖马卖马！千里马哩！”穿着粗布麻衣的老汉手里举着块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板，边角参差，上面的字大概是用毛笔胡乱写上去的，被磨损不少，极难分辨出原本飘逸的字形。
“老伯，连见都没见便夸口日行千里？”鹿晗随身带了个小提箱，依旧是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衬衫，在熙熙冉冉的人群中格外扎眼。他停在老汉面前，脸上尽是奚落。
“公子，这实在冤枉！西域进贡的好马哩！”
“出价？”
“三千大洋。”
“您这把我当羊宰？”鹿晗扯着嗓子，周围人纷纷侧眼旁观。
“不买？”
“不买！”忽的他话锋一转，拉住老汉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面爬满了青筋，“不买做甚？爷有的是钱！”
“秦琼？”鹿晗刻意压低声音。
“我就是个卖马的！”
老汉仰天大笑，有些疯疯癫癫，朝着路人撒野，“你们都看着啊！他自己说要买的！”口里念叨着，干脆利落拉住青年的手转身离去，生怕这个冤大头跑了。

“没想到，您这么年轻。”走远，老汉出其不意捶了一下鹿晗的背，痛的他叫唤一声。
“诶……”老汉心道奇怪，自己明明没用力啊。
鹿晗慌忙解释：“我先前有伤。”
老汉僵硬的动作，这才恢复如常。“鹿组长，李先生跟这边说过了，这离定的日子还有十几天，您看看得空帮忙盯盯新人？”
“新人？”鹿晗放下手里的部署图纸，半开玩笑道：“我自己还是个新手呢！”
“您过谦。”老汉笑呵呵客气几句，“您是李先生一手带出来的，那帮乳臭未干连血都没见过的小毛头难能和您比？”
鹿晗见他这么说，再推辞反而显得自己摆上级架子。于是干脆道：“行，名单给我吧。明早我就去盯着。”
“是嘞。不愧是李先生带出来的学生！”
“哈哈！可别说了，他让我找个好地儿把自个儿埋了！”
老汉殷勤递上新员名册，“这些孩子都是刚从学校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性子又倔，难搞！”
“还真有些像几年前的我！”
两人皆是大学。
鹿晗笑着接过名册，随手翻看。忽的，他的视线停在一张图片上。
老汉见他神色一顿，连嘴唇都有些发白的迹象，“怎么？有什么问题？”
鹿晗好不容易才咽下那口气，骨头缝里似乎挤压发出吱嘎的声响，磨着他的耳膜而心防。
“他在吗？”他将画册翻个身，手指点在一张照片上，竟有些颤抖，“我想见见他。”
照片上的男孩长相清秀，乖顺的头发贴在鬓边，无辜的下眼角下垂，看向镜头眼神澄澈，又有一点点的胆怯和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张脸，八分像他。两个月前，他还活生生坐在自己对面喝奶茶，从容不迫。
照片下，三个工整的正楷。
卞白贤。
伯字无人便剩白。
连名字似乎也是冥冥之中最好的安排。
“白贤，可以这么叫你吗？”
少年懵懵懂懂应着，不知怎的又惹对面人发笑。

“我看了你的成绩，射击勉强，体力跟不上……”他似乎没有半点身为督学的自觉，乐呵呵地搂着少年的肩走到树荫下，“不过这也不是一天能追上来的。我也不管你之前是偷懒还是怎么，总之上了战场，打不过就躲！就算你体能课拿满分也跑不过子弹！”
“组长？”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才应了一声。
“组长您放心，我一定多杀几个官兵！”少年声音高昂，情绪激动，好像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和敌人同归于尽。
“不需要！”鹿晗连头都不抬一下就打断少年的雄言壮语，“你细胳膊细腿的能多杀几个？”他看向少年的眼神里带着罕见的纵容，“能活着回来就烧高香吧！别年纪轻轻天天想着殉国！”
少年有些不满，这分明是看不起他。
“您不过比我大几岁。可我听说……”
“听说什么？”鹿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跳起来，来了脾气，“你是觉得暗杀很好玩，还是用医生的手开枪杀人很光荣？”
“如果你真这么觉得，就上去一阵狂扫顺带给人当人肉靶子去！”
鹿晗双手握拳，垂在大腿边，面部肌肉不可控制地收缩。
少年涉世未深，加之性格怯懦怕生，被鹿晗这一吼吓得半晌不敢言语，定在原地，腰杆儿挺得比训练的时候还直。
“说你两句，怕了？”鹿晗后知后觉，象征性安慰了一句。
不等少年缓过神，有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口里喊道：“鹿组长，您的电话！”
“谁？”
“那边没说，只说……姓吴。”

——32章完

大家随意

番外【灿白】
“他到底还是念着我的好……”

远远的，他觉得自己好似又看到了那个身影。他揉揉眼睛，试图把那人从灰蒙蒙的烟尘中隔离出来。
瞬息万变间，火光冲天。
等不及多看几眼细细辨认，朴灿烈便像疯了一样迈开腿尽全力冲向那片火光。
会不会是他。如果是他。
他一手揽过那人略微瘦弱的身躯，紧紧抱着，疾速伏地。
“砰——”
朴灿烈发誓，上过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战场，这却是他离火光最近的一次，近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爆发出难以忍受的炙热，以及背后实实在在的撕裂感。
疼死了，他这样想着。入眼的，是血，他的血。妖艳，触目惊心。伯贤，这是你最喜欢的红色。
没有人知道，这位年轻俊朗，身手不凡的军官，其实挺怕疼。
就像没有人知道，那位边大少爷小时候有一点晕血。
又好像，没有人怀疑过，朴灿烈是真的喜欢边伯贤，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说，伯贤，有我别怕。
没有人会知道，这句话实在耗尽了朴灿烈短短二十载所有的勇气。
最可惜的是那个人至死都没有听到这份独属于他的温柔。
因为这样的鲜血和狰狞交错的疤痕，才是朴灿烈和边伯贤的爱情。红，比红玫瑰更红，鲜艳脆弱得叫人承受不起。
少顷，身下人动了几下。
他艰难地维系着呼吸，想要看清身下不安分的人的脸。
人总还是有念想的……他这么死撑着，只是幻想再看见那个人。
“咳咳，你是……”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边伯贤。
朴灿烈惨淡地笑了，真正的悲凉。是啊，边伯贤已经死了，死了好几年了，死在自己的计划里了。
他想仰天大笑，又想大哭一场，却只能维持现状，幅度更大地一呼一吸，抽动着背后的伤口生生地疼。
终于，他看清了那张脸，和边伯贤极其相像又陌生的那张脸。
他静下来，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能称之为温柔的笑。
像，实在太像，太像第一次见到边伯贤的样子了。
面前这张小脸，沾了不少烟灰，却不难看出原本的稚嫩。像，又不像。
好多年前，在日本那所军校里，在一堆灰不溜秋的人群里，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少年。
瘦瘦小小的，脸上没几两肉，正匍匐在地。少年似乎有些累，趁教官不注意悄咪咪抹了一把汗，露出一丁点白净的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