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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眩晕症(现代,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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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新人瞎写,不定期更新,大概是中篇的亚子?


IP属地:黑龙江1楼2019-10-14 15:35回复
    (一)
    日向雏田有很久没见过宇智波佐助了。
    当便利店的玻璃上反射出这样一张熟悉的脸,雏田足足思考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哦,是佐助君啊。
    宇智波佐助,她的高中同学。
    虽说有着这样一层关系,雏田对佐助的印象却实在是浅得很,内向和怯懦是她的天性,与佐助这样冷漠的人打交道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因而三年下来,两个人之间说过的话不会超过五句。
    此时雏田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他打招呼,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呢?贸然开口却得不到回应的话,会超尴尬的吧。
    好在没等她纠结多久,便利店的定时器忽然铃声大作,提醒她今日的晚餐已经准备完毕。
    小心翼翼地掀开杯面盖子,扑面而来的雾气将雏田的视界渲染成一片模糊的白,她有些开心地把脸埋进那片白,不切实际地希望能就此隐身。
    裹着杯面香气的水雾雀跃地在她靛蓝色的发丝上结成一粒粒微不可见的水珠。已经饿了一整天的雏田兴奋地掰开方便筷子,合起手掌,小声念到“我要开动了。”
    面条劲道的口感几乎让雏田感动到流泪,从家里跑出来她才知道,想要弄到一口食物、想要有个地方安眠是那么不容易的事情。但比起像木偶一样被家族摆弄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她也甘之如饴,更何况杯面的滋味也没那么糟糕不是吗。
    她沉浸在自我催眠与自我感动中,浑然不知老同学已经找上门了。
    “喂,雏田。”
    啊嘞?还是被发现了吗?
    雏田有些不甘心地向着声源处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佐助君那张面瘫脸。
    “果然是你。”佐助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因为在他关于高中生活有限的记忆里,日向雏田的家世称得上相当不错。有个做内阁大臣的父亲,过着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每天上学有专车接送的奢侈生活,甚至还因此遭受过不轻不重的校园霸凌,最终以她那个高一年级的堂兄把始作俑者好好“教育”了一顿告终。
    这样金尊玉贵的世家小姐,怎么会沦落到坐在便利店里吃杯面的境地?
    似乎察觉出了佐助的怀疑,雏田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我……我……来吃晚饭……”
    嗯,是人就要吃饭,逻辑并没有问题。
    “不是说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佐助今天罕见地想要管闲事。“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搞的?”
    他用略带嫌弃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着雏田的“这副样子”:时值初冬,她却只穿着一条棉布质地的白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烟灰色的长款薄针织衫。再看她的脚上,甚至连像样的鞋都没穿,冻得发红的小脚蜷缩在一双幼稚得可笑的毛绒兔子拖鞋里,一只兔子的耳朵还不知怎么沾满了污泥,不堪重负地耷拉下来,和它的主人一样有气无力。
    “逃家?”这是他的结论。
    “才……才不是呢!”雏田鼓起雪白的两腮,想要为自己争论一二“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想在家里呆着而已,怎么……怎么能说是,逃家?”
    她越说声音越小,似乎这样拙劣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于是她把头埋得更低了,有段时间没修剪的刘海遮住了大部分五官,佐助很想提醒她,她现在这幅样子真的很像电影里的女鬼。
    不过就算是女鬼,她也是那种委屈巴巴挨欺负的类型吧。
    想到这里,佐助几乎有些怜爱地又看了她一眼,雏田在他的目光下变得更拘谨了:她整个人呈现一种内缩的姿态,修长的两腿紧紧合在一起,瘦削的肩膀拼命向胸前拢着,仿佛这样她就能多找到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可怜归可怜,她刚才争辩的理由也是真的很好笑,佐助忍不住语带嘲讽地接着问道:“哦,成年人不算逃家,那是被扫地出门了?”
    没想到这句话杀伤力那么大,雏田扁了扁嘴,小小的身体一耸一耸的,完全是要哭的样子。
    如果是往常,佐助大概率会丢下她扬长而去,他从来不是什么见不得女孩子哭的绅士,相反,他打从心底里认为女人都很麻烦,哭泣的女人尤为麻烦,总之都是他避之不及的对象。
    然而或许是因为她靛蓝色的长发让他想起了母亲,又或许是她红红的鼻尖和双脚实在是太碍眼了,宇智波佐助长吸了一口气,忽然开口道:“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先跟我回家。”
    “啊嘞?”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他的好心实在有限,并且根本没有打定主意拯救落魄小女孩的高尚情操,自然也就懒得和她纠缠。
    拿好自己采购的食物,佐助有一秒钟犹豫要不要给她留个面包什么的,而没等他作出决定,一双冷冰冰、软绵绵的小手已经攀上他的小臂。
    再一低头,看到的是日向雏田努力仰起来的小脸。
    现在不只是鼻尖了,她整张脸都因为为难布满了红云,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挂着显见的泪珠。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臂,好像落水的人抓住仅有的浮木一般。
    “那就……麻烦佐助君了……”


    IP属地:黑龙江3楼2019-10-14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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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把她捡回来绝对是个错误。
      通过刚刚在车上的交流,宇智波佐助已经彻底认清了日向雏田是个生活**的事实。
      她的经历大概是这样的:因为某种本人不愿意透露的原因,日向家的大小姐雏田和家里闹翻了,甚至一度被软禁在卧室里,失去自由。日向日足显然对他这位长女的体能水平和自理能力心中有数,所以并没有派专人看守,只是把房门反锁、定期送饭,指望着她自己受不了妥协。但做父母的哪能完全了解子女呢?日足一定不知道,在雏田弱柳扶风的外表下,藏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性格和一肚子鬼主意。她表面上没怎么反抗,呆在卧室里该吃吃该睡睡,其实早就暗中摸清了家中安保轮班时间,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日向家大小姐打开窗户,顺着排水管道滑下二楼,一溜烟跑了。
      如果说常言道百密一疏,那么日向雏田就是一密百疏了。
      她的逃跑计划做得很好,但对于接下来如何生存则干脆没做任何打算。出逃那天,她在睡裙外面披了件针织衫,穿着拖鞋就跑了,可见她对初冬的温度完全没有认识。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上车下车都有空调的大小姐,也许往常的冬天她也这么穿呢?
      然后是钱,她打着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决心,一分钱都没有带走,当然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好带的。往日出门前呼后拥的大小姐,怎么会亲自结账呢?现金是什么?没见过!
      最后呢,是证件。既然要离开家族独立,能证明身份的证件还是要带好的吧?很遗憾,我们天才的大小姐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哪里!身份证、驾驶证、护照……所有有用的、没用的,她统统没有带!
      所以,她是准备出来做流浪汉的吗?
      被社会的铁锤捶打了两天的日向雏田,终于认识到,至少,没有钱是不行的。
      于是她按照往日看肥皂剧的经验找到了一家中古商店,把堂哥去年从佳士得拍来送她的古董表以五万日元“高价”当了出去。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她拿着这五万日元在黑网咖租了个包间,过上了上顿面包下顿泡面的幸福生活。因为没有证件,她找不到工作,连打短工也没人肯雇。彻底断了生活来源的她,如果没有遇到佐助的话,大概很快就要和家里低头,灰溜溜地回去了吧。
      “要么,我送你回家吧?”
      望着赤着脚站在自家地板上的靛发女孩,佐助拧着眉头,觉得自己刚才还是太冲动了,没经过深思熟虑就做出的决定果然不可靠,空房间他有很多,可他没有照顾生活**的闲情逸致。
      雏田闻言,马上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绞着手指,用颤抖的声音低低说道:“我不会给佐助君添很多麻烦的……”
      得得得,算他没说,佐助烦躁地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他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左右多副碗筷的事情,大小姐总有受不了平民生活的那天,到时候她自己就会走的。
      “谢谢佐助君!”收到能留下来的信号,雏田瞬间恢复活力,并且急于向佐助表明自己的能力。
      她乳白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终定格在佐助手中地购物袋上:半透明的塑料袋里装着几只鲜红的番茄,应该是为晚饭准备的食材吧?就从那里开始吧!
      “佐助君还没有吃晚饭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嗯。”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下厨试试吗?”
      ???
      根据她生活**的程度,理智上佐助知道让她进厨房绝对不会是个好选择,可今天他干出来不理智的事太多了,也就不差这一件了。于是他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甚至还配合地把购物袋放在她手里,朝玄关深处一指:“厨房进去左转。”
      小女孩提着番茄蹦蹦跳跳地进屋去了,佐助望着她的背影愣神了半晌,他觉得自己一会儿有必要去量量体温,不过在这之前,他要看好雏田,毕竟防范火灾,从我做起。
      厨房里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切菜声,还好预想中的黑烟和火苗都没有出现,甚至过了一会儿还飘出堪称诱人的香味。大概是真发烧了吧,佐助竟隐隐对今天的晚饭抱起期待。
      大概过了一刻钟,系着围裙围裙的雏田出现在客厅里,告诉他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到餐厅享用。
      抱着必死的决心,宇智波佐助坐在了饭桌前,桌上的菜色看起来还不赖:餐位前是两盘番茄肉丸意面,上面还盖着心形煎蛋,中间是一大碗番茄土豆浓汤,旁边佐有一碟子拌裙带菜。
      “我就只找到了这些食材……”雏田双手绞着围裙,小心翼翼地将意面向他推了推“请佐助君不要嫌弃。”
      吃饭讲究“色香味形”,眼前的食物已具其三,想来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于是佐助便放心地卷起一点意面纳入口中。
      那味道实在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想,何止是“不难吃”,简直是“超好吃”好嘛!面条的软硬程度刚刚好,裹上现烧的番茄汁,明明都是非常平凡的食材,经她的手烹饪在一起就变成了超凡的美味。饶他是个不看重口腹之欲的人,也不由得想要多尝几口。
      “佐助君觉得……怎么样?”探究的语气伴着期待的小眼神,虽然对自己的厨艺有自信,但她到底不了解佐助的口味,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不想让她太骄傲,把食物都咽下去之后,佐助只缓缓说了句“还可以。”
      雏田闻言总算松了口气,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IP属地:黑龙江7楼2019-10-1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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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在佐助的概念里,雏田这样的大小姐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所以直到他大快朵颐地把整桌食物消灭干净后还是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也许是产生幻觉了。
        而这边厢雏田已经眼明手快地开始收拾残局,只见她麻利地将收好的餐盘放入水槽,拧开水喉后又折返回餐桌前,迅速地将沾了汤汁的桌布抹干净、把没有用到的餐具归于原位。做完这一切后水也放好了,便又转回水槽前专心致志地洗起碗来。她做得一气呵成,动作优雅得简直像是在跳芭蕾舞。
        如果说刚才的晚餐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话,那日向雏田现在的举动就完全震撼到他了。
        一个人把家务做得井井有条,日向雏田简直就是大小姐失格。
        雏田并没有发现身后佐助审视的目光,她满心欢喜地忙碌于碗筷间,为自己终于找到一点点个人价值而感到开心。
        一直以来,日向雏田都只是作为“日向家的大小姐”活着,她自认生得平凡,却仍然不得不时刻以家族荣光为第一要义,不停提醒自己要表现得像个名门淑女。小到每天起床的时间、大到人生道路的方向,都有人提前规划得仔仔细细,她不能有自己的意志,只能像个人偶娃娃一样规行矩步,听从安排。
        升大学的时候,她明明想要学习国际经济贸易,希望在毕业后为家里出力。谁知父亲听都不听,直接将她送到了伦敦大学,专业是她根本不知所云的艺术史与理论。
        直到父亲强硬地要求自己听从家里安排的联姻,雏田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不管她怎样努力,在父亲的眼里,她的价值早被性别所桎梏,从小受到的所谓精英教育,花道、茶艺、舞蹈、声乐乃至家政,都不过是为了将雏田打造成一个合格的“大和抚子”,待价而沽。
        她生平第一次违背了父亲的意志,故意在相亲中表现得粗鄙不堪,吓跑了一个又一个慕名而来的二世祖,“日向雏田”这个名字,被她搞得一度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但事情哪会如此轻易揭过去呢?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她,忽然被告知了一个绝对不可以的名字,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雏田甚至宁愿嫁给之前那些相亲对象。但父亲心意已定,不肯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直接将她软禁在家,等待择日完婚。
        于是向来胆小怯懦的雏田,作出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
        她要逃跑。
        而且永远不要回去。
        她的出逃之路异常顺利,然而一旦真的跑出来,雏田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温室里的花朵,即便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她也不具备任何真正意义上的生存技能,艺术理论,花道茶艺,都是有钱人附庸风雅的玩意儿,原来父亲对她每一步的安排都有深意:他是存了心要将雏田养成依附家族而生的菟丝子。当她是日向家的大小姐的时候,哪怕只是在画布上随意勾两条线也会有人说是印象派的佳作;而现在她一文不名,哪怕放下身段去刷盘子也会被嫌弃矮小力贫。
        她吃了从未吃过的苦,但渴望自由的意志从未变过。即使没有佐助君帮忙,她也决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
        更何况,不是已经遇到佐助君了吗?
        思及此处,雏田的嘴角不能自已地上扬了起来。轻快地将最后一个洗净的盘子放在沥水架上,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满意地解下了围裙。
        回过身,正好撞上佐助探究的目光。
        “佐……佐助君……”容易害羞到底是她的天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下头回避佐助的目光,她犹犹豫豫地开口:“为……为什么盯着我看?”
        沉默。
        让雏田难捱的沉默。
        “你的衣服脏了”许久,佐助终于开了口。
        然后他再不看她,径直走向楼梯。
        “上来洗个澡吧。”
        雏田将自己团成一团,浸泡在盛满温水的浴缸中。头顶的灯光是暖暖的橙黄色,映在水里,像是一团柔和的热源,缓缓融化了她这几日在外的风霜。不远处的置物架上放着佐助从衣柜里翻出的旧衣,雏田纠结了半晌,最后咬了咬下唇,还是快手快脚地将那身灰扑扑的衣服换上了。
        时已入夜,没有开灯的走廊暗擦擦的,几束光线从佐助半掩的卧室门间射出,便是她此时唯一的光源。
        初冬暖气开得低,冷风拂过雏田半干的湿发,仍是刻骨的凉意。她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地掩好前襟,按照佐助告诉的方位,摸索着走进了客房。
        “啪”的一声,雏田按下了开关,暖黄色的灯光霎时盈满四叠半大小的房间。半旧的榻榻米上已经铺好了被褥,没想到看起来冷冰冰的佐助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雏田像只过冬的小动物一样“咻”地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四周寂静下来,只有低低的键盘敲击声从佐助的房间间或传来。
        明天,会更好的吧。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19-10-15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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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佐助回来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
          他提着两个和自己极不相衬的巨大购物袋,动作利落地上了楼。
          房间里,雏田正趴在床上看书,两只雪白小脚悬在床外,不时调皮地摇晃着。佐助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乍然闯入眼帘的景象令他愣了愣,随即将沉甸甸的购物袋丢进房间里,老旧的地板不堪重负地“嘎吱”作响,佐助仍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处在状况外的雏田懵懵地看着他关了门,不明所以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购物袋,里面是几套女装,有衣有裙,甚至连内衣都准备得极为齐全,望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质衣物,雏田又不自觉地红了脸。
          深呼吸了几下后,她大概明白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佐助君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背地里却默默地为她将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慢慢从心底翻涌上来,雏田觉得自己应该当面谢过佐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亲自去买这些女孩子的东西实在是为难他了,她甚至能想象到佐助君流连在女装橱窗外尴尬的样子。
          顺着走廊缓慢移动到佐助的房间,房门没有关,佐助瘦削的背影像一块纤长的楔子,坦然地刺进雏田眼中。
          “得让他好好吃饭才行。”雏田没由来地想到。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佐助从转椅上看过来,歪了歪头,表示疑问。
          “那个……衣服……谢谢佐助君……”
          礼数过多有时也会让人困扰啊,佐助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说道“啊啊,都是请店员帮忙挑的,别误会。”把他当成喜欢女人内衣的变丨态可就不好了。
          怪不得临走前他拍了自己的相片,原来是拿去给店员参考身形用的。雏田感激地望向佐助,却意外地在他冷冰冰的俊脸上捕捉到一抹可疑的红云。
          到底不是真的冰山一块,他也会害羞啊。
          雏田不自觉地低头偷笑,这样不坦率的佐助君反而更加生动可爱呢。
          “总之谢谢佐助君,我会努力工作,尽快把钱还上的。”
          还钱?她的思路还真是有够跳脱,在佐助的认知里,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的话,即便没有更深入的关系,由男人承担花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更何况雏田一开始就摆足了要承包所有家务的架势,那就更没有跟她计较钱的道理。不过他刻薄惯了,条件反射地想说出类似“先找到工作再说”之类的风凉话,还好在真正开口前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和玻璃心的小姑娘呆在一起就是束手束脚啊,佐助无望地想。
          学习善良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佐助到底还是没能逼自己说出“加油,努力”之类的鼓励的话,只是无奈地“嗯。”了一下,模棱两可的将对话就此结束。
          自认为得到肯定答复的雏田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打开包装,一件件地审视起自己的新衣服来。或许是为了不出错,店员小姐帮忙挑选的都是基本款,颜色也大多是不出格的奶白和杏色。雏田本就生得轮廓柔和,是美得毫无攻击性的类型,配上这些衣服倒也相得益彰。
          雏田比着一条连衣裙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身影已经没有前几天的狼狈与不安。她斜过头,一只手指戳着偏过来的脸蛋,挤出了个小小的酒窝,本来抿得紧紧的嘴角也忍不住随之上扬。
          “加油啊,雏田。”
          几周下来他们相处得还算愉快,雏田话少安静的性格让佐助非常受用。他做的是网络操盘生意,买进卖出一应交易都在线上完成,每天开市起便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商场如战场,容不得半分走神。而雏田不光安静,还体贴地将一应家事都处理得妥妥贴贴,从餐桌上从不重样的菜色到每天傍晚永远准时放好的洗澡水,她的温柔像无处不在的空气,在一呼一吸间润物无声地抚丨慰着他。
          佐助不禁开始回忆,在他早已模糊的童年时代,似乎也有过这样一段惬意的时光。同样有着一头靛蓝色长发的母亲,曾经以同样的温柔抚育过他。她身上永远有着好闻的香皂味,伴着她忙碌的身影飘散在家里装修华美的每一个房间。她的手是那么柔、那么软,却像有魔法一样,只要碰一碰,就能将他和哥哥玩闹的伤口尽数治愈……
          而哥哥,他的哥哥……
          久违的称呼跳入脑海的那一瞬,佐助的视界亦随之一颤。眼前原本清晰的景象像被倒上了开水的娟纸画,颜色与形状都皱成光怪陆离的一团,兀自扭曲着、舞动着。大地像裂开一样不住震颤,佐助连坐都坐不稳,只能协着频率颤栗着,耳边响着怪诞的音乐,脑中闪着异样的光晕,佐助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要站起身,想要摸索出一根香烟,或者……
          “咚”地一声,他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意识消失前,有人慌张地跑进门,推着他的肩膀,小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佐助君!”
          他勉力张开眼,眼前模糊的身影与记忆中的母亲无声重合在了一起。


          IP属地:黑龙江21楼2019-10-27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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