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她都是冷淡寡言,沉浸于各种药草的提炼中,偶尔教我些简单的药理医术,用以处理伤口十分有效。虽然我给她送去的饭菜她从未动过,我还是日复一日地往宇智波宅跑,渐渐地,我仿佛找到了佐助大人外的另一个羁绊,她对我也没有了最初的防备,把我当成小徒弟看待,时而摸摸我的头捏捏我的脸,亦或吩咐我为她跑腿采药,此时的她才让我觉得是个有血有肉,鲜活的人。我有时练忍术疲了乏了,她会焚上几枝清香,弹着那首静心的曲子,我甚是喜欢,哀婉凄凉中又透着某种坚韧,我问她这首曲子的名字,她迟疑了一会儿,曰:“空蝉。”她说蝉在地上存活的时间只有80多天,那褪去的空壳便是它曾存活于世的证明。蝉在地下蛰伏原本可以使生命得到延续,却义无反顾冲破黑暗,在光明中歇斯底里地鸣叫着它的存在,哪怕只是短暂的生命。空蝉映射着世间,人也一样,生若夏花绚烂,死似秋叶静美。我似懂非懂,我经历过战争的阴影,身心受到过创伤,佐助大人的出现对我而言就是一道光,我也愿像蝉一样为了这道光燃尽我自己。
佐助大人终于赶在一年一度的春日祭庆典前回来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伤,伤口还在溢血,我从来没见过佐助大人受伤的样子,他在剿灭乱党时永远镇定自若,毫发无损,究竟是什么强大的敌人能把佐助大人逼至流血的地步。我本想为他处理,他只说不妨事,便问及樱姐姐的状况,我如实回答,不敢有任何欺瞒。佐助大人微皱起的眉流露着淡淡的忧虑,没有指责我的办事不力,只是吩咐我去街市上买一份红豆丸子汤。
晚风挟絮雪,飘零着几瓣粉色的花瓣,流萤尽现,似去参加一场盛会。烟花绽放,附于树影,溢光流彩,静寂之地,风铃骤起,空月缱绻。我惊叹于如厮美景,佐助大人已瞬身没了踪影。
我赶到宇智波宅的时候,樱姐姐刚好把紧随她的佐助大人关在屋外,我惊愕得差点没拿住手中的红豆丸子汤,对樱姐姐的胆色更是钦佩到了极点。大概头一回有人敢让佐助大人吃闭门羹,佐助大人也没有恼,还有些许愧疚是怎么回事,见我来了,又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神色,接过红豆丸子汤,微微说了句:“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接下来不必往这儿来了。”
我有些伤感,却只能听从,不能来这儿了,意味着我见不到樱姐姐,不能向她学习医疗忍术,不能听她弹琴,我第一次想违抗佐助大人的命令,却在见到佐助大人阴郁的眼神后闭了嘴。
虽然不能再天天见到樱姐姐有些哀怨,但是我终于发现原来佐助大人也有软肋。月隐雾浓,倦鸟归巢,我的脚步却愈加轻盈起来,好像离他们的距离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