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月华沉梦露蝶飞(樱视角)
能和宇智波佐助永远在一起,是春野樱初见宇智波佐助起一直以来的梦想,哪怕是作为同伴也好,偶尔幻想着他们是否可以成为恋人,游遍山河湖海,看遍万千世界。做宇智波佐助的新娘,这种奢望,她甚至从来都不敢去想,可他方才却对我说要我做他的妻子,他的声音冷漠疏离却掷地有声,清晰地穿过我的耳膜,在那一刻拨乱了我的心。若我还是当时少不更事的春野樱,若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定会直接扑到他怀里撒娇地对他说“佐助君,最喜欢你了”,然后几日几夜兴奋得辗转难眠,期盼着那一天,穿着嫁衣嫁给此生唯一挚爱的男孩。
可如今我的心中只剩悲戚,我和他似乎总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交汇,那个对宇智波佐助许下诺言会让他幸福一生的春野樱早已死在那片冰雪中,而他似乎也被困在了过去某些回忆里,无法挣脱。我虽是神女,只是没有肉身的魂灵罢了。身为神女,不可以有七情六欲,更不能与人类结合诞下子嗣,否则云树的能量就会大大减弱,甚至枯萎。当云树无法为我供给大量生命能量之时,我就会化作樱花雨,似缕游离的孤魂,再也无法凝聚成人形。春野樱的记忆和情感封存在了我的思想里,对鸣人的愧疚,对佐助的爱恨,对父母的歉意,对同伴的怀念,一切的一切,都无法让我摒弃,她不是我,而我却是她。有着本不该有的人类情感,又擅用禁术转世成人,我心里知晓,云树的能量已经无法支撑我多久。忍界巨变,尾兽皆被佐助控制,鸣人下落不明,我心急如焚,四处找寻无果,却无意得知佐助在寻找富丘的消息,于是暗中指使玉饷萤引路让佐助找到我,好跟随他回到木叶继续探查鸣人的下落。
成为春野樱的那段日子像是偷来的,那时我总能听到富丘的妙龄少女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人间的缱绻情思,心生憧憬,私用禁术擅入轮回,以春野樱的身份诞生于人间,那十六年,完完全全是属于春野樱的,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是富丘的神女。她可以尽情地爱,可以尽情地恨,可以畅怀地笑,可以恸情地哭,可我不能。
我并未立刻答应他的要求,仅为了守着那一份微不足道的自尊。他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其实根本不用这么久,他心里清楚,在鸣人和我自己之间我一定会选择鸣人,就像鸣人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一样。他的胜券在握将我的力不从心彰显得淋漓尽致,为了能再见到鸣人,除了妥协别无他法,但我需要时间去整理我的心情,重新思索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在我有限的时间里进行我下一步的计划。
在墓冢的情绪失控造成我体内灵力的大量流失, 虽然经过香菱的救治不至于使形体消散,我的身体仍然很虚弱。强撑着身子走至院中,霁月高悬,晓风微动,卷起阶前的细雪,沾在我素白的衣裙上。我用最后的力气启用仙术召唤出衔露蝶,轻烟袅袅,薄雾缭绕,星星点点的荧光中,银色的玉蝶迎着月华向四面八方飞去,但愿在破晓时分它们能将露水送至此地。扶着身侧的一株樱花树,我缓缓坐下,头部轻轻靠在树的主干上,双眸微阖,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得柔和圣洁,如轻纱,似缎带,将所有的疲倦、怨恨都洗涤得荡然无存,我的思绪仿佛被带至一个美妙的遐想中,一个绮丽而虚幻的梦境中。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充满着朝气和温暖,“樱酱,樱酱,快醒醒,再睡就赶不上花火大会喽!”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似湛蓝天空般澄澈的双眸,如冬日暖阳般明媚的笑容。
“鸣人?”我试探性地问道。
“嗯,樱酱你怎么突然在树下睡着了?是最近纲手***得紧训练太辛苦了吗?”他的眉微微皱着,流露出些许担忧,一只手替我拂去落在发丝上肩上的花瓣。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绣着樱花的粉色浴衣,梳着发髻,玉簪轻扣,俨然是十六岁时的模样,是梦吗?那样也好,至少能再见你一面。
“我只是刚才走累了,想休息会儿罢了。”我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好让他安心。
他的神色在听到我的话后稍放缓了些,咧嘴笑着说道:“如果累了,我背你回家,也不知道樱酱最近吃胖些没有?”
“笨蛋,我才不是什么娇气的弱女子呢!再说,我才没有长胖呢!”我假意嗔怒道,作势想打他一下,他连连退了几步,不停地摆手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樱酱最厉害了,最帅了!还是个大力女,不不不……”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语无伦次的解释,我不禁哧笑,见到我笑了,他的脸色露出几分羞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经意间,我牵过他的手,他有些诧异地望着我,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凝视着他湖蓝色的眼眸,我淡淡一笑:“不是说花火大会要开始了吗?我可是很期待呢,走吧!”
我们穿着木屐一起在灯火通明的街市穿行着,夏日的夜风盈满了衣袖,顺着蝉鸣,铃铛声,一路走走停停,街边是各色各样的小吃,透着人间烟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