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除了晚上接触白泽,鬼灯开始尝试以原本的身份和白泽接触。但是不知是因为那次能和白泽相遇是特例,还是唐婉凝开始放着鬼灯和白泽见面。鬼灯没再在白天见过白泽。
而在鬼灯决定尝试晚上也和白泽说话的时候,撞见了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
他潜入唐府,去到白泽的房间,却见那房间难得的亮着灯。门是关着的,但是窗是开的。鬼灯小心翼翼靠近窗边,窥探里面的情况,只觉得一口热血涌上胸口。唐鸿文在撕白泽的衣服!
白泽的呼喊刺痛了鬼灯的耳膜。他拼命反抗,但是还是被解开了上衣,露出了削瘦的肩膀。
“二少爷,你放过我。二少爷——”白泽抓紧了衣服不再让自己的身体有一分暴露在空气中,哭腔越发明显。但是唐鸿文并不管白泽的哀求,尝试去亲白泽,被白泽躲开后,又去撕白泽的衣服。
要怎么去救白泽?事发突然,鬼灯也有些慌了。要是现在直接进去救人,很有可能会让唐信泰知道他在谋划着搞垮唐府。但是他也绝不会让白泽被唐鸿文玷污。
在鬼灯思考那几瞬,发现白泽已经看到他了。目光死死盯着他,眼里尽是哀求。
鬼灯觉得白泽那两道目光像淬毒的利箭,扎入他的心口。
见到窗前的人没有行动。心凉了。白泽没办法。他绝不让那些人玷污自己,于是不再挣扎,而是直接变回原型。
白泽变回野兽的形态,唐鸿文没办法再动手。他似乎冷静了下来。
鬼灯见白泽安全了,脑海也有了计谋。一闪身,消失在窗前。
唐鸿文在踹白泽,拼尽全力,发泄得不到他的怒气。
这是第三次了。每次他试图将他占有,他就会变回原型,让他没办法再动手。所以他垂涎了他那么多年,却连他的裸.体都不曾见过。
只是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那样反抗!
一脚踩在白泽肚子,听到白泽吃痛的闷哼,唐鸿文有一种扭曲的快感。但是他想要踢多一脚的时候,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了。竟是自家的守卫。
那些守卫见到是二少爷在屋内,一下也懵了。他们在暗处巡逻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有人从白泽那边进来了,他听到白泽的叫喊。
因为担心有刺客潜入唐府,急着去抓刺客,守卫一时也没发觉那声音是陌生的,并非是唐府里的人的声音。却没想到当场抓住的不是刺客,而是二少爷。
气氛十分尴尬。那些守卫知道二少爷对白泽是什么感情,自然也想明白了白泽为什么会叫喊,于是立即退出了房间。
而被发现的唐鸿文也不再留下。要是被母亲知道他半夜潜入白泽的房间,少不了一顿打。
人都走光了。
清冷的月光撒进房间。白泽变回人形,将被扯乱的衣服整理好。但是恐惧还没有消尽。他知道今晚遭到的踢踩只是前戏,明天他会遭到更严重的毒打。每当他用原型逃避时,过后都会遭到毒打。所以一开始他才选择等待那个人来救自己,而不是直接变成原型。
可是,他看着一切,无动于衷。
因为被踢的部位主要是肚子,白泽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眼泪划过鼻梁,流过脸颊,隐入发根。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泽知道是那人进来了。但是他并不愿意转过身子。
如果从来没有过会被他拯救的妄想就好了。
眼泪一阵阵涌上,好像永远都不会停。
鬼灯看着白泽的背影,并不好受。他已经后悔刚才没有直接出手救人了。
“我给你的手帕呢?”他问。“擦一下眼泪。”
白泽没有回答。
鬼灯正打算上前,却见白泽突然起身,坐在床边。他对他笑了。勾起嘴角,牵动眉眼,硬是挤出一个笑。他主动扯松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之中。
“如果你可以救我出唐府,我可以将我自己献给你。”用一种比哭还难听的,颤抖着的声音说。
说完,他又将另一边衣服褪下。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身体苍白得能跟月光融为一体。
鬼灯看着他有些凸显的肋骨。他一直都觉得他是很瘦的,却不知道会瘦成这样。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只是在骨架上裹了一层皮?
“但是你在颤抖。”
鬼灯上前,将他的眼泪抹开。那轻轻的一划,像是在自己心上划了一刀。原来男人的泪水也可以这么有杀伤力的。
他帮白泽将褪下的衣服穿好。白泽像个玩偶一样任他摆弄。
“我知道你已经察觉出我是谁。我鬼灯不会要一个人以献出自己的身体才代价才去帮助他。只要你愿意为我效命,我就会救你出去。”
“只要你肯救我出去,我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白泽看着鬼灯,眼神坚定。唐府是个魔窟,他一定要逃出去。
“我答应了救你出去就一定会做到。但不是现在。既然你已经决定为我效命,那你先将和你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讲出来。比如,你既然能变成巨兽,为什么不直接以巨兽的形态逃出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