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档案馆。
不多会儿，马大姐和文歌都来了。
文歌看了两人一眼，还是有些担心，“两个人就行？那些炉子呢？”
“炉子向来都只是救人的。”
马大姐淡淡的说。
她又看了王也一眼。
“你让陈金魁去了对面？”
王也顿时想起接触双全手时的痛苦，心里一虚。
“就是、排查一下...”
“我们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就在百十米外？”文歌皱眉，“那陈金魁之前怎么——”
“他要是找得到，”宝宝突然开口，“还用得着问我们么？”
文歌似乎也很怕宝宝，立刻不说话了。
“那地方是有些不对...”马大姐思忖道，“我刚派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消息。”
文歌说，那我去别的地方再转转。
他离开了档案馆。
宝宝冷不丁的对马大姐说，“你也走吧。”
马大姐眼里一暖，“我可以再等会儿。”
她坐下来，看着满墙的小丸子。
“这都是多少年来积累的...”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眼神却有水气弥漫，“今天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另外两人没说话。
“一定要在这里吗？”她看向两人。
宝宝点点头，“要确认它们毁掉。”
“那你们——”
王也说不劳您担心，我们跑得了。
正说着，出車也到了。
“有什么话赶紧说，”出大师笑道，“说不定这次，就是生离死别了。”
王也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出車坐下来，“听说你养了个猫...”
“诸葛青的，”王也摇头，“特别能吃。”
出車眼神一并扫向冯宝宝，“破阵以后，你们就都该走了吧？”
王也一停顿。
马大姐对宝宝说，“到时候你就离开这儿吧。”
宝宝没说话。
“总之，”出車忽道，“干完活之后，你们赶紧滚就对了。”
王也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那么希望破阵？”
出車往椅背上一靠。
“既然迟早都有这天，我也希望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为什么？”
“平衡。”出車故作神秘的一笑，“够玄机吧。”
王也眯起眼，“你一个鬼差，还胸怀天下术了...”
“鬼差？...”出車一挑眉，呵呵两声，“鬼差不也挺好吗。”
王也又问，“之后你要去哪儿？”
出車收了笑，凝声说道，“‘那东西’‘毁了，才算是真正的平衡...”
他莫名说了这么一句，并不避讳马大姐。
马大姐忽冷声开口，“毁便毁了。我还有其他法子...”
“那你这么多年还等阵破？早就用不就行了。”出車今天更像是拆台来的。
“你最后的杀招，不就是想让你手里那些小姑娘，‘复制’你那半生不熟的双全手后一个一个去控制目标么...且不说她们真正能掌握多少，我倒想知道你做得到吗？恐怕不断的透支‘母’炁，你马上也要迎来末日了...”
马大姐却不恼，冷冷道，“在大罗洞观面前，倒是一生尽现啊...”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法子。”出車脸上是少见的沉静，“既然那些病人完全信任你，你不如向他们明说，以普通公民的身份。最后不管他们答应与否，也要尽力使其恢复。”
马大姐眼色一沉，“如果管用，这个岛就不会外悬多年了。”
“那是你们一直在搞档案馆！谁会放心握着自己七寸的人？”对方毫不客气，步步紧逼，“事情都有两面性。双方平等了，才有真正对话的机会。”
马大姐脸上布满阴云，“在野班子过于软弱——”
“你怎么还不明白...”
出車叹口气。
“哪有长治久安的太平盛世...平衡之内，皆有定数。”
对方抿着唇，终于不说话了。
“就像这个阵一样，四季如一，但外面早进化的天翻地覆...”出車道，“阵总有破的一天。”
室内静寂起来。
出車又看了一眼满墙的丸子。
“一切执着的对象，本质上都是不可执着的。”
“你一心促成阵破，”王也忽问，“...算不算执着？”
出車转头看着他。
“那是因为...你想破阵啊。”
王也没明白，“什么？”
“你跟周爷一样...为了那六个人，”出車轻叹口气，“铁了心要豁出命去...”
“周爷他——”
“我不想说了...”出車懒散的站了起来，“反正总会有人告诉你的...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