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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天使】【蝶殇哀泪】十载暖伤绘浮生,一季离风刻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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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芬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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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09-08-29 15:10回复
    前传·解  
    【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  
    那一句誓约,过了那么久那么久,都没有改变过。  
    没有刻在任何肉眼可见的地方,却像被风无意埋下的种子,播在了三个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分别以不同的方式载培生长,绽出不同的蓓蕾来。  
    而所有的情愫都在十年前那个阳光菲薄的清晨狠狠地相撞在一起,三个人交错的心事像蔓藤一样相互缠绕,此去经年,又是哪一支会断裂?  
    那天,天空是粉灰色的,城市的天光在一点点打破夜残留的黑暗。他带的等待了半晚的寒气向她扑面而来,站在她终于打开的门前,向她张开五指  
    「灰原,你终于肯给我解药了。」  
    简单的对白让她连装傻都不可以。他不是询问不是请求,他是在向她索要解药,仅此而已。  
    「只要再等一个礼拜,工藤,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灰原。」  
    他就像素日里一样,淡淡地叫她的名字,然,风平浪静下的暗波汹涌她了然于胸。  
    那声音安静悲宁,她听得黯然,幽幽地叹气,说。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去了,日后便是漫长的等待。也许要十年,你才能许她一个未来。」  
    她深深吐纳,再接着说下去,她觉得自己有些多言,可是事到如今她责无旁贷。「在一切即将结束之时,却让我们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听了她的话他忽然地笑了,笑得几分惨淡又几分豁然。  
    「那么灰原,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不去,我以后,就再也不需要解药了。」  
    她只觉痛楚,又不知是身体的哪一部分在泄露感情。  
    那只手一直平摊在她的面前,是九岁小孩子的大小,手心的纹络她都可以看得清楚,拖到手的侧面的智慧线和小小一截的感情线并排在那里。  
    她有种荒唐的叫做“命中注定”的感触。   
      
     她伸出手去,小小的,却能让他暂时长大的红白相间的胶囊落在了他的手里。  
    那样轻得不堪的幸福,被咀咒一样的未来,就在那颗APTX4869的临时解药落下去的一瞬间,尘埃落定。  
    他收拢的五指握得很用力,她甚至开始担心他会用力过猛捏碎了那解药。  
    可是那样也未尝不好,她从来就不是个好心肠的女人。会这样恶毒的想,却也是那么的不和谐。看来他们果然是应该踏回原来的星轨的。  
    就在她几乎战栗着掉下眼泪的时候,他却冲着她笑了,伸手摘下那架隔断了真实与幻象的黑框眼镜,郑重地交到她的手上。  
    就像是托付了江户川柯南的生命一般。他嘴唇开阖,吐出那个最好用的词汇来。  
    「对不起。」  
    她怔住,他却不肯再多说哪怕一个字,一直一直地走进那粉灰的天光中去了,模糊掉的背影像是剪影一样在雾气中消散。  
    她终于落下泪来。  
    她知道,他的对不起,并不需要她的一句没关系。  
    许久的许久,她抬起眼,将凉凉的液体逼回身体里。  
    呀,再见了,工藤新一。  
    再见了。


    IP属地:江苏2楼2009-08-29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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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载暖伤绘浮生,一季离风刻空城】之【离开】  
      「我在你眼里的蔚蓝潮水中一眼沉沦,你给过我生的希望和活的勇气,你给了我生活全部的虚幻信仰。你让我如此依赖,一如鱼依偎着清水,你却没有想过,有一天,茫茫人海中我们放开对方的手,我该如何安生?」  
      这个世界一直有太多的声音。  
      而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在帝丹高中顶楼天台上,踩着栏杆边上的水泥台阶,扶着栏杆,再探出半个身子去,感受着风流汹涌的迎面袭来。  
      这个时候,肯定会听到很多很多嘈杂的声音,学校里的喧闹的说笑,街道上刺耳的车辆穿流声,偶尔有飞机起飞眩晕般的轰鸣,都一并随着呼啸的风在他的耳边转瞬而逝。  
      只是今天他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终于明白,被风带走的只是那些声音,而他,终究还在这里。  
      他回过身,女孩苍白清瘦的脸撞进他的视线。她看起来和其他十八岁的少女没有任何区别,但他知道是不同的,并且是永远不会相同。   
      这是多少有些讽刺味道的事实。 
      「走了。」 
      她回身,没什么感触地开口。他跳下石阶,走快几步跟上她的步伐。 
      他走在她身后一米,怔怔地看着她蓬松的茶发和脑后温暖的旋。不知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看了多久,直到她注意到他的注视,停下脚步用探询的目光看向他。 
      他忽地伸出手去,稳稳地抓住她垂落在身侧的手。 
      她的手并不像那些娇生贵养的女孩子一样光滑,若说白皙,也是带些病态的惨白。他知道,那是她早年与化学药品打交道太多的缘故。 
      可他更想握住了解她这样的,小小的,凉凉的手指。 
      她也不挣脱,两个人并肩而行,走在帝丹高中空旷的楼道上,但没有穿校服,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粗布衣百褶裙和他的运动装。 
      两个月前他们已经毕业了。 
      那是多少有些荒唐意味的毕业。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依着他的牵绊向前走,她的世界是黑暗的,没有光亮没有方向没有明天,唯一的“有”来自他手心的温度,烫得她隐隐作痛。 
      怎么会那么烫呢?是她的体温太低了罢。 
      「灰原,怎么办?」 
      「什么?」 
      她装傻的样子真的是颇为好笑的。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硬是要抹上不谙世事的纯色,又如何能装得神似? 
      「哈,没什么。」 
      于是她只能傻傻的应。 
      「原来没什么啊,瞧你那么紧张的样子」 
      原来,没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


      IP属地:江苏3楼2009-08-29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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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不为求佛只为与你相见,而这一世,我却总是做悄无声息逃离的飞鸟,离开光离开黑暗成为最没有感情的灰色,而现在,我要离开你,带给我整整十年温暖伤痕的你】 
        她行走在候机室的空场上,形单影只,手里拖着中型旅行箱,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 
        因为那些她都早已在别人少不更事的年纪里经历过了,她同那些比她年长了数年的“同窗”们一起,甚至比他们更优秀数倍。 
        可是那样的经历,又究竟有什么用呢? 
        那些过往把她逼到绝崖之上,像冰冷的手掌一样紧紧室住她的心房,她从挣扎到无力反抗,到最终选择纵身而下。从此,呼啸的过往一笔作废,肆意涂抹开成为没有形状的暗黑一片。 
        那种绝望与隐忍交汇的色彩。 
        今天的离开,她推辞了所有想来送行的人,步美依依不舍的眼神,还有光彦越发成熟的样子,元太孩子气十足的语气,这些陪着她整整个过了十年,也终究是被她遗弃在了米花镇的天街小巷。 
        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披着一身的伤,盯着淋湿了夜色的雨,可她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带来,同样的,到了离开时,她也什么都带不走。 
        就这样吧。 
        也只能这样。 
        她止住脚步,抬头看着窗外又一架飞机呼啸而起,忽地就迷茫了。 
        人类是万能的,连天空都可以如此轻易地征服。 
        她可以书写出世界上最繁杂的化学分子式,可以计算出宛若天书的数学难题。她甚至可以度量出南极和北极的距离,可是她,仍然是最最无能的那一位,写不出她和他之间的传奇,算不清时命的变迁,丈量不得,他和她近在咫尺的距离。 
        [灰原!]


        IP属地:江苏5楼2009-08-29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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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其不意的,那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回身,与他坦然的对视,眼波没有一丝紊乱。 
          [不是都说好不需要送行了么?] 
          他急急地走上来,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她交代,却凝滞在心口的某一处无法言明。 
          他还能说什么? 
          她陷进一个不算厚实却格外温暖的怀抱中,一时怔住。连呼吸也乱了方寸。 
          他抱得她好紧,那样的力度,似乎是要将她揉进骨髓刻进灵魂。 
          他们并肩走过了那么多苍茫的岁月,两个人却是都以为自己仍在坚定地踏着原来的路,殊不知他们的型轨早在十年前就交错在一起,他们早已成为彼此的全部。 
          可是时到今日,他们 再也不能抛开一切不管不顾了。 
          上天给了他们十年的时间,他们之中却没有人敢一手打破两个人之间无形的屏障,十载浮生过,空留离风歌,还有什么,能挽回此生已然彼岸的错过。 
          她浅浅地阖眼,不挣扎也不回抱。 
          成田机场人潮汹涌,人群安静地在他们身边移动,强烈的室内灯将候机大厅照的明亮,一览无遗的空旷场地中心,他们安静地相拥,无声的对白在空气中湮灭。 
          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她,却也总是留不住她,任她像风一样在他眼前化作无踪。她的脚步,不肯为他而停。 
          又或许是他永远不懂得如何去留。 
          机场的广播里,声音甜美的广播小姐一遍一遍地报着她准备搭乘的航班,飞向大阪的XX号航机将在十分钟后开始登机,请旅客检查随身物件,一类云云,字圆腔正,一下下鞭挞在他几欲崩溃的心上。 
          他放开她,退后一步,身体微微一晃。 
          [时间要到了。] 
          她浅浅地道,他就愣愣的和。 
          [是啊……要到了] 
          [灰原……] 
          [嗯?] 
          [再。再见。] 
          [嗯,再见。] 
          她拉着行李箱走进人潮,他站在原地忽地觉得眼睛发涩。 
          [呐,你保重。] 
          这不轻不重的几个字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稀薄的空气,直直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一愣,却没有回头。 
          她再也不会回头了。


          IP属地:江苏6楼2009-08-29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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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载暖伤绘浮生,一季离风刻空城】之【风痕】 
            【你们的结局早在我出现前写定,我无力改变任何事物,也从来不想改变什么,所以我背城而去也不会有一丝不舍,因为你,从来没有与我真着呢个的站在同一个空间里。】 
            后来她再去回想,那个叫新堂弥生的男孩 是怎样闯进她生命的,就不由得失了神。 
            遇见他时她已经在大阪过了三个月平静的生活,一如这十年她走过的所有的时光。 
            只不过是东京换成了大阪,米花镇换成了吹田市,帝丹高中换成了大阪大学。 
            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或许只是陪伴她的那个,被人称为“江户川柯南” 的男孩换成了现在跟在她身后,偶尔托着关西腔懒懒地叫她“HAIBARA”的孩子气的新堂弥生。 
            第一眼见到这个男孩时,她将他误认为女孩。 
            七月的天气热得不像话,她穿着精致的纯白吊带裙还觉得闷热不已,但他却一身长衣长裤,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原本是一幅静止的画面,却在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的一瞬动了起来。 
            忽然有风,将他散落到肩胛部位的细碎发丝扬了起来,柔软的,轻盈地扑在他秀气的脸颊上,像是被惊扰一样,新堂弥生原本紧闭的眼忽地睁开了,长睫毛如蝶翼般轻扫。 
            其实她一直奇怪,他们当时的距离有整整的十米,她的视力再好,又怎么可能那样细微的片段。 
            甚至包括他那句带了几分关西腔的,但同时又冷漠十足的开场白,她都记得分明。 
            [你也是想看我如何去死的人吗?] 
            ——你也希望我去死吗? 
            她蓦然冷笑,眼光波光暗转,然而那句话如剑一样刺向那个她并不熟识的少年。 
            [如果你真的想死,谁也拦不住的吧?] 
            阳光打在她纯白的棉布裙上,装饰在裙裾上的亮片狠狠地反射着暖光,投在水泥地面上一片斑驳的光影。随着风的吹拂而跳跃着,落在新堂弥生的视网膜上,是一片盛大的光华。 
            他抬起眼,眼前的女子茶发蓝瞳,通身上下散发着冰冷与温暖交错的痕迹,看着他的眼没有焦点,茫然而混沌的一片。 
            于是他笑了,孩子气地,咧开嘴。 
            [我叫新堂弥生。] 
            [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挑眉,环抱手臂,语气微冷。 
            一语毕了,她转身走下天台,身后风声忽起,送来他笑意盈盈的声音。 
            [记住了,我叫弥生,要叫我弥生。] 
            她顿住脚步,远远地回望楼梯的顶端,新堂弥生斜斜地坐在楼梯扶手靠外的一侧上,他身后是天台外湛蓝天光,暖暖的剪影里,他笑得风轻云淡。 
            [我叫,灰原哀。] 
            [那么,希望我怎么叫你。] 
            [灰原。] 
            她眯起眼,轻轻地吐出那个她亲自给自己设下的桎梧。 
            她叫灰原哀。 
            无爱之哀。


            IP属地:江苏7楼2009-08-29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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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币落进投币箱的声音很好听,清脆的一声,就像什么易碎的物什四分五裂了。而那枚被放开的硬币,是如此静默,安安然然地与自己的同伴一起等待下一个有温度的掌心。】 
              [给我一个硬币。] 
              她想也不想地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硬币递过去,硬币交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手中时,她的视线随着那只手的握紧向上移动,最后定格在少年秀美的脸颊上。 
              就像是风一样的柔软,眉眼里都盛着年少的痕迹,安静着有难以察觉的微倦,而笑起来,却有些妖异不羁的味道。 
              那么那个人呢? 
              如果新堂弥生是风,那么对于她而言,那个人的存在,就像海一样吧。 
              就像是海一样的沉醉,包容一切的温存,眼中的潮水波涛汹涌让人一眼沉沦,自信的笑容让人想起海面上微咸的阳光。 
              她平静地转过头,通往城市分一个角落的公交车已经到来,也不做问句,他自顾自地随着人流上车,投币,寻找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一阵硬币相撞的声音,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后,新堂弥生从口袋里取出另一枚硬币投进了投币箱。 
              他把玩着那枚借来的硬币,走快几步,抢在另一个男子前坐在了她的身边,她挑眉,语气微微的不爽。 
              [有零钱还要借?] 
              新堂弥生于是笑了,摊开手掌,那枚硬币安静地泛着柔光。 
              [可是你借了我一枚五百的硬币啊,我只好牺牲我那枚面额还算小些的二百块硬币了。] 
              她无力地一抽嘴角,吐出两个生硬的字眼[还我。] 
              [不。] 
              他收拢五指,他以为她会说什么其他的话,但她只是将头偏向窗外。 
              [那就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那就算了,那些记忆,那些未言明的故事,都交给你一个人把,由你去一手填补完,这被我掐断的结局吧。 
              而她注定会走上另一条路,也许不是背道而驰,却也只能与他越走越远,一切都会继续下去,轰轰烈烈又无声无息地走向最后的最后。 
              然后如同潮涨潮落,周而复始,空留沙滩上残留的贝壳,连接而成为一片盛大的暖伤。 
              她抬起头,城市的建筑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向后退,向后退。一如那些四处逃床无迹可寻的十年浮生。 
              然后身边少年安稳的声音想起来。 
              [你要去哪里?让我陪你好不好?] 
              ——我陪你好不好?


              IP属地:江苏8楼2009-08-29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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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做过一个盛大而虚浮的梦,孟经理我背负着漫天的星辰,而你站在灯火辉煌的城市角落,唤我去寻找你的足迹。】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生。 
                穿越大半个城市只为了修一架看起来已经破旧不堪的复古式眼镜,严格说起来,那黑色大边框的眼镜已经是土气十足,他想她或许是过于念旧的人。 
                她与店主颇为熟稔的样子,语句之间谈到一个叫“博士”的人,却不晓得是名字是“博士”还是此人是位博士。


                IP属地:江苏9楼2009-08-29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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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在他们临走时交代一个礼拜后来取,他耸耸肩,什么眼镜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去维修?如果换作他,只怕会不耐烦地问店主到底能不能修了。 
                  可她只是点头,应一声「好。」 
                  被好奇心趋使,他问她「那幅眼镜,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他本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可是这一次茶发女子淡淡地开口「那幅眼镜,是用来‘寻找’的。」 
                  他不解,停下脚步,前面女子的背影影影绰绰的:「寻找?」 
                  她的目光里忽然就染上了几分迷离,「曾经只有眼镜就可以找到想找的那个人的。」 
                  那次置物柜前她拉开柜门,他望着她的眼神是数不清的惊讶,那天满月之夜,她向他跑去像一场永世不解的轮回,哪怕终点,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 
                  如果说天下能找到毛利兰的只有你工藤新一,那么请允许我自私地利用科技的力量一次又一次跟紧你的步伐。 
                  她忽地笑了,如惊鸿一般,声音里有细碎的平静。 
                  「你今天浪费时间陪我,想我怎么补偿你?」


                  IP属地:江苏10楼2009-08-29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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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头,男生好听的声线里有着耍赖的味道。 
                    「只要你答应我,取眼镜时也让我来取。」 
                    她抬起头,日落的余辉映在她眼中,血色的一片。 
                    「你为什么要靠近我?」 
                    ——为什么要像当年的他一样,靠近我? 
                    「是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男生好看地笑起来,白衬衫被残阳染成淡淡的暖色,袖口的扭扣泛着一圈柔软的浮光。许久,他也抬起头,刘海覆在额上,轻盈的,没有重量。 
                    「那个人希望我过得好,她是那么说的。」 
                    「你做得到么?」


                    IP属地:江苏11楼2009-08-29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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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揉碎了的感情像浮藻随着水流一样四处逃窜,被虚浮的天光,射向城市中每一个角落消失无踪,而他们安静的呼吸,人潮汹涌的天街又或是空旷。 
                      无人的荒野,数着自己的快乐伤悲与世无关。 
                      而那些无关风月的传说,一点点打磨出最初的样子。 
                      像是手工艺者要雕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总是要先打出一个胚子来,并且要做得大家一些才可以。 
                      眼睛要先雕小一些,鼻子要先做大一点。 
                      总要留出可以继续下去的余地。 
                      他们都太聪明,聪明到了会放生自己的地步。 
                      「做不到,可是还要做。」


                      IP属地:江苏12楼2009-08-31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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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你少两句啊 
                        ========================================= 
                        新堂弥生疲倦地落下眼睑。 
                        「灰原,你有没有想过死?」


                        IP属地:江苏13楼2009-08-3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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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载暖伤绘浮生,一季离风刻空城】之【伤】 
                          【其实可以不受伤的,只要把心好好的藏起来,对那些迎面而来或见缝插针的利刃都视而不见,让自己的心变成红色的顽石,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有没有想过死? 
                          很久很久的以后,她都能想起新堂弥生认真地问过她一个这样的问题,他语气虔诚,眼中却是茫然的一片,唇角噙着一个可被称为笑的弧度。 
                          他问她,她有没有想过死亡? 
                          她更清晰的记得当时的自己几乎连考虑都没有地回答没有。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说她是刻意掩饰也罢。 
                          要怎么去言明?那些苍茫岁月里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她翻来覆去地做着梦,每一个都与“死亡”这个不祥的字眼难以分离。 
                          要怎么去回味?曾有一个少年,拉着她的手,他们一同与死神擦肩,他用血肉之躯去保护她不受一丝伤害,再用最正经的语气告诉她“不要逃避” 
                          其实他认真的样子好好笑的,可是她都笑不出来。


                          IP属地:江苏14楼2009-08-3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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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回忆是一件虐心的事情,所以她拒绝继续,任天台的风呼啸着带走一切。 
                            她固执地迷恋着这种感觉,和后来的他一样。 
                            被风包围的感觉就如同被拥抱一样。 
                            「呐,灰原,你知道吗?我多想从这里一跃而下,像折了翼的飞鸟像失了线的纸鸢,像风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稀薄的空气中微微一颤又无声的复原。 
                            「那你又知道么,有另一个人,也说过很像的话。」 
                            「呵,是么?」 
                            「当然,他从来都没有跳下去。」 
                            「所以?」 
                            「所以你也不会。」 
                            新堂弥生对着阳光张开五指,阴影落进他狭长的眉眼中,是幽黑的一片。 
                            「哈,开玩笑,我可不是他。」 
                            「你当然不是他。」 
                            漫无方向的风扬起她的发丝,扑向她的脸颊,她微微一眯眼,嘴唇兀自开阖。 
                            「谁都不会是他。」 
                            谁都不是,连十年之后的他,都已非当初模样。 
                            曾经鲜活的生命,调侃的戏码,一起被时光掩埋,岁月漂白,陈旧的快要发了霉,就是被丢弃了。 
                            「对了,那个修眼镜的老头,你们怎么认识的?」 
                            很明显的是在转移话题,她也随口应道「那是我朋友的朋友,他是个科学家,不是什么修眼镜的。」 
                            「你朋友多大年纪?」他耸耸肩。 
                            「去年已经去世了。」 
                            「你怎么和那么老的人谈得来的?」 
                            她就微微地笑了,「那是个很可爱的小老头啊,而且我……」 
                            「怎么?」他皱皱眉,不喜欢她总是话说到一半。 
                            「没什么。」 
                            她抬起头,错觉天空中有飞鸟嘶鸣着掠过。 
                            ——而且我,也已经要老去了。


                            IP属地:江苏15楼2009-08-3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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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退了十年的残年,遇见了他,遇见了你,然而我还是一无所有,像一座空城,孤零零的守候,漫漫长的等待,可是我还是快要老去了。】 
                              新堂弥生的任性她不是不知道,但是那一天她还是生气了。 
                              他喜欢粘着她,可以。他喜欢问她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接受。可是他不可以偷偷去博士的朋友那里谎称她没时间取走她的眼镜让她白白的跑了一趟。 
                              因为在学校找不到他的身影,她只能去他家找他。 
                              接着他曾经给过她的地址,她整整地寻找了三个小时才找到那座明明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偏偏会让人觉得冷清的房子。 
                              门牌上“新堂”两个字很有念头的样子,金漆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冰冷的大理石,她正自犹豫要不要按门铃却发现门铃的线断掉了,而且断口整齐,分明是剪刀所为。 
                              只能直接进去了,因为两个人都没有用手机的习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性不带手机,保持着一种与过去隔绝的状态,把来自东京的一切都阻隔在千里之外。 
                              像是一种生存状态。 
                              推开大门,走过走廊,再打开屋门,她就像游戏中的人物一样,按着自己的指令一步步前行。 
                              而门打开的瞬间,她的瞳孔微微地放大了,就好似多年以前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看到的场面,又一次呼啦一声展开在她的面前。 
                              蔓延一地的水中夹着淡淡的血的气息。 
                              [新堂!]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推那扇半掩的门,虽然没有锁,她还是下意识地用力。 
                              再用力一点吧,把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来吧。 
                              一把从水中拉出少年那只布满伤痕的手臂,她看向少年苍白的脸颊,好看的眉眼,秀气的轮廓,齐肩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白色衬衫被打湿,左手的衣袖高高的挽起,几道从手臂一直拉到手腕的伤痕触目惊心。 
                              而更惊心的,是新伤下,她所看到的,一身的伤疤。 
                              [放心,不会死的。] 
                              他邪气的笑着,声音没什么力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去医院……] 
                              [我没有自杀啊,你看我没有割动脉的。]他看着自己因为浸在热水中所以依然在流血不止的手臂,被长刘海覆盖住的眼中一片幽黑。 
                              [你疯了。] 
                              [你为什么叫我新堂?] 
                              [诶?] 
                              她突然觉得有些可怖的味道。 
                              [叫我弥生。] 
                              他突然抱住了她,毫无前兆地,用右手环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左手带着她的右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 
                              [叫我弥生好不好?] 
                              声音是微微颤抖的,像是一个孩子在小心地要求肯定。 
                              他身上的血水慢慢地渗透她的前襟,她奋力地一挣扎,随即一个巴掌招呼了过去。 
                              她忘记了他现在是重伤的状态,她只是在听到那一个要求时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那样的坚持过别人对自己的称谓。 
                              灰原,灰原同学。 
                              她就这样的,坚持着某段微乎其微的距离。 
                              清脆的一声过后,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的脸慢慢地红肿起来,他伸手去碰。手上的血迹碰到了脸颊上,血沿着他脸部好看的曲线滑下去。 
                              [她都是叫我弥生的。] 
                              声音里是隐隐的哭腔。 
                              [可是我不是她。] 
                              [她对我说,如果找到一个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女生,要她喊我弥生。] 
                              她低下头去,拉过了弥生的手。她的右手压在他的左手上。手心微烫,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手心的纹路,纵横交错,难解难分。 
                              [你看不出,我已经老去了吗?] 
                              我们的未来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神刻在了手上,我们之间隔离了十年的时光,而我也无法正视你的纯白,一如我一直在学着忘却自己的黑暗一样。 
                              来路不明的现在去路却格外清晰,前所未有的如同你可以看见我站在这里一样明了。你明白我所想,我明白你所放不下的,所以这样滑稽的戏码,不如趁早落幕。 
                              新堂弥生长久地注视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许久许久,直到他轻轻阖眼,倒在她单薄的怀抱之中。 
                              沉重的,轻盈的。


                              IP属地:江苏16楼2009-08-3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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