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勾了鼻子，有些痒痒的。我摸了摸鼻尖，听她没有生气，笑的更开心了。
“那就太好啦。”
而听了这一顺儿的辈分之词，也立刻就接受了事实。既然我有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叔叔，自然也可以有漂亮的仙女姑姑，况且观映姑姑观舟姑姑...这些姑姑也都很年轻呀。
“惠惠知道了，那惠惠问姑姑安。”
后撤几步，乖乖巧巧行了个礼。
“嘿，十九姑母太年轻啦，看起来只比惠惠大这么一点点。”
说着，用手比划了很小很小的距离。

（我同兄长的年纪的差距，竟大于我同他们的儿女的。这倘若传出去，似乎有些荒诞不经――可是于天家，他是这般真实的存在着。）
唔。
（很气恼的笑着。）便是这么一点点，（以柔荑比出豆子般大小。）我就成了姑母。
（虽说我已而认命般的应下了一句“十九姑母”，但也极是不甘愿的。气鼓鼓地、如同腮帮子里头塞着核桃球儿。）
听着真老！

她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呢，大抵是不想惠惠叫她姑姑吧。想想也对哦，这样漂亮的姊姊就成了姑姑，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呀。
“嗨，才不老呢，我若与姑母一同出去顽，估摸着哪个都认不出您是姑母！”
我握住她的手，软软的，有一点点凉。
“十九姑母，上次我进宫来，小叔叔说陪我看小象。我这次是来寻他玩的，可是找不到路了。”
委屈巴巴。
“惠惠真笨。”

（童儿无伦如何的行止，似乎都是叫人欢喜的。她并不是刻意的、只是看似极为寻常的言语，便也能使人无端的笑出声来。）
哎呀，惠惠一点儿不笨！莫妄自菲薄呀。
（捉去她的柔荑，朝东的方向略指了指，继而同她温软的解释着。她的小掌是温软的，连带我的调子亦软如泓帛。）
喏，瞧前头这条甬道，你往东边走便是了――那儿热闹的紧，你到了便知。（终是不甚心安，出言询道。）是你哪一位小叔？

被漂亮的小姑姑夸了，我相当的开心。收起委屈的神色，欢喜了。
顺着她指的那处看去，喃喃
“那边就是东呀。”
本想道谢告别的，听了这句话，又愣在原地了，立在一处想了半晌。
“嗨呀...他与我说过名字的，偏生惠惠记不太清了。”
挠了挠头。
“他也是，与十九姑母很像，没有比惠惠大几岁的！”

（她说得异常恳切，一时也不知，是当好气，抑或好笑。半霎了霎乌目，徐言之。）
那！你快去罢！
（与我生的肖似的――莫不是我阿弟？然这念头不过刹那，便不动声色的捺住了。我阿弟同她年齿相近，哪里可称得阿叔？）
（我几乎忘记了：倘若论辈分，阿弟倒真真切切地是她的叔父。虽然无人殷切地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