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袭击了……怎么回事?!”鸣人震惊地看着自来也,“他们要杀的人不是我吗,怎么会扯上宇智波叔叔?!”
“你以为光靠我们几个就能保你到现在?木叶的警【佐鸣】察局局长可不是个吃软饭的职位!”
“可是,没有一个人对我出手……这太奇怪了……”鸣人甩了甩头,“这不是他们以往的风格!”
“下过围棋么,鸣人?”大蛇丸转过身,抚摸着那些装着奇怪器官的容器,“不是一颗一颗地吃掉棋子,而是逐渐包围,再一举歼灭。”
大蛇丸打开了那些绿莹莹的灯。
“现在,我们都是棋子。吃掉或者被吃掉,全看我们的厮杀。”
医院里的白炽灯亮得有些刺眼。佐助坐在无菌病房外,毫无边际地乱想。当局长这么久,被寻仇是理所当然的吧。父亲一定是做好了觉悟才接手这个位置的。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那存在于阴暗面的理智提醒他。
当上局长,可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好警【佐鸣】察。
好吧,他认了。佐助想。但他还是他的父亲。他希望他能醒过来。
他坐在油漆斑驳的长椅上,像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
“……佐助。”
他回过头。是鸣人,气喘吁吁地站在他身边。
他并不意外。如果说这世上能有谁以这种大胆无畏的姿态闯入他的生活,那么,只可能是漩涡鸣人。
“坐吧。”
在这一瞬间他平静得可怕。
“佐助……听我说,我有些事情没告诉你,我……”
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吊车尾的,没人喜欢听你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好吧。”
鸣人也沉默下来。说到底,他们并不是适合互舔伤口的人。他们其实足够坚强,被伤到体无完肤后能再站起来,这是他们的固执和矜持。
“他还好吧?”
“用不着你操心。你这个吊车尾的不去晚自习跑这来干什么?明天我交不上作业理所当然,你可就是明明白白地逃避作业。”
“哈,”鸣人的笑容在以某种频率晃动的白光的照射下也有些颤抖,“你以为我漩涡鸣人【佐鸣】大爷是谁?!作业我都带来了,喏,这是你的。”
佐助掂量着那分量不轻的作业,拿不准自己是该感谢还是该一掌拍死他。
佐助突然出声打破了一片沉寂:“我爸一直都把目光放在我哥身上。我从小到大就听他夸过我那么几次。无论我做得再好,他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佐助。”
“干嘛。”
“你很讨揍你知道不?全学校的人都认同你是天才,你还不知足?”
“你这个吊车尾的才不会明白。”
“……嘁。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
知道的吧,无论你付出多少,无论别人对你的目光是怎样赞叹,得不到那个人的赞许前,你不会罢休。
至于到最后那个人是不是你最珍重的人,没人会知道。
银发的医生拍拍他们肩膀:“不要呆在走廊上了,会着凉。”
“……药师兜。”佐助冷淡地点头致意。
“令尊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怕伤口感染才送进无菌病房的。最近流感闹得很凶不是吗?”
“少给我来这套,想赶人走就直说。”佐助转身就走,鸣人愤愤地瞪他一眼,回头不好意思地对兜笑笑:“他就是这个鬼性子。喂!佐助!你走慢点!”
父亲是儿子的榜样,也是儿子的目标。
佐助烦躁地抛开作业,反正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做作业也是理所应当的吧。鸣人看他一眼,拿起计算器狠劲儿地摁。
木叶高中位于郊区,一到夜晚就变得安静得诡异。天空被无止尽地放大,银色的光辉却寥寥无几。佐助想,这种情景,自己是不是该点上一支烟才符合气氛?
Shit。吸烟有害健康,他还没打算为了装酷把自己的命赔上。
美琴过世那会儿他想起来挺丢人的,就那么在人家眼前崩溃,结果就是同情心泛滥把人家接来这里住。
“……佐助,你要不写作业就赶紧喝牛奶去睡觉,我着你神游天外我心烦。”鸣人板着脸丢给他一盒牛奶,佐助翻来覆去地看,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漩涡鸣人,你是白【佐鸣】痴吗?”
“混【佐鸣】蛋啊你!!人家好心好意地帮你拿的!!!”
佐助无言地指了指牛奶上的生产日期:“保质期已经过了,白【佐鸣】痴。”
鸣人不在意地挥挥手:“保质期后还有一个什么期来着……没关系的啦,又没变味。”
“漩涡鸣人——!!以后不要再像个白【佐鸣】痴一样地去买要过期了的减价食品你会死啊啊啊啊啊——!”佐助很纳闷,每回碰上他,自己很容易就会生气。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他知道。
“……你爹那边有医院管着呢,用不着你操心。医生不都说没事了么。”鸣人很淡然地咕嘟咕嘟地把牛奶喝完,随手把纸盒丢进垃圾桶。
佐助眨眨眼。
是啊,自己在这里焦躁个什么劲。没有生命危险的父亲在木叶第一医院还会有事吗。
然后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漩涡鸣人你是白【佐鸣】痴啊牛奶都过保质期了你还喝!!”
“我不都说了没变味了吗?难道要丢掉啊,浪费资源。”
佐助想,父亲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不过眼前这家伙估计会进医院洗胃去。
迟早的事。
日子还是一样地过。
吵闹着上课,时不时地有几个人在老师讲得兴起的时候说个黄色笑话,把大家笑趴下以后被粉笔头伺候,晚自习接二连三地用来排练,大家激【佐鸣】情洋溢地一边吐槽一边背台词。
鸣人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暴力没有威胁,单纯却不单调的高中生活。学习是苦了点,为了不踢出尖子班他一学就是凌晨。
佐助也是。父亲的身体在渐渐好转,近日已经可以处理一些公务,吃点风味小吃。
只是这些生活在排完那次戏后截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