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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出乎意料地有灯光。我用钥匙开了门,多日未见的维维坐在灯下,正弯腰给十根脚趾涂趾甲油,一种诡异的蓝紫色,看久了会眼睛痛。
     “赵玫,家里有人来过?”她抬起头问。
     我心虚得厉害,简直不敢看她:“没……是,同学来借琴谱。”
     维维并没有留意我的脸色,点点头,又去服侍她的趾甲。
     我松口气,也没敢问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蹑手蹑脚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抚着嘴唇惆怅了很久。
     维维这次回家,原来只为了收拾换洗衣服。第二天一早,我默默地看着她把衣服扔进箱子,想起孙嘉遇的叮嘱,存了一肚子话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最后她合上箱子盖,坐在我身边,熟练点起一支烟。
     我实在看不下去:“又抽烟又喝酒,你的声带会彻底完蛋。”
     她是学声乐的,声带一旦受伤,则是不可逆转的伤害,对一个声乐系的学生来说,就意味着一切结束。
     沉默片刻,维维冷冷地说:“谁在乎?”
     “你要去哪儿?”
     “利沃夫,滑雪。”
     “你自己?”


IP属地:山东93楼2010-06-22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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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一眼:“你想好了?真不和我们去滑雪,一个人过圣诞节?”
         “是啊,我要复习,不是跟你说了吗?”
         他回过头专心开车,“我总觉得你有心事,不知什么时候,就一下沉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所以放不下心。”
         我拍着他肩膀:“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担心什么?”
         他哼一声:“我知道你为什么。”
         我忍不住笑:“你知道什么?安德烈,不要总是扮演先知,你会很累的。”
         他不出声,一直把我送到公寓楼下,然后吻我的脸道别:“圣诞快乐,我亲爱的女孩!”
         我站在大门口,眼看着他的小拉达摇摇晃晃上了大路,才转身进电梯。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室外的灯光映在家具上,反射着微弱的光泽,隔壁人家彻夜狂欢的笑声、音乐声,透过未关严的窗扇漏进来,愈发衬出一室岑寂,扑面而来。
         平日无数细微的不如意处,身在异乡的孤独无助,在这个万众同欢的夜晚, 都被无限放大,催生出一股酸楚的热流,生生逼出我的眼泪。
         这种时候,我通常不敢给爸妈打电话,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惹得他们无谓担心。
         我只能捂在被子下面,断断续续哭了一场,等我朦胧睡去,窗外的天色已经透亮。
        


    IP属地:山东95楼2010-06-22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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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的下午,我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
           我翻个身,极不情愿地伸出手臂,闭着眼睛摸到手机,含含糊糊地问:“谁呀?”
           “孙嘉遇。”
           我一下惊醒,霍地坐起来:“你干嘛?”
           “怎么这声儿啊?还没睡醒呢吧?快起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我真是怕了见他,于是随口扯了个谎:“我不在奥德萨,我出来滑雪了。”
           “扯淡!”他在那头笑,“你说谎也打个底稿,我就在门外,电话声我都听见了。”
           我屏住声息,果然听到有人在嘭嘭嘭敲门,我顿时哑口无言,脸有些发热。
           “给你二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快点啊!”不待我再找理由搪塞,他已经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在他面前我好像总是处在被动地位,玩不得半分猫腻。于是飞快跳下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牙洗脸梳头,然后穿衣戴帽。
           外面天气很冷,又有点下雪的意思,露在外面的皮肤不一会儿就被冻得颜色发紫,我不由自主裹紧大衣。
           孙嘉遇正靠在车门边抽烟,见我走近才扔下烟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还行,挺麻利的。”
           我依然为糊里糊涂失去的初吻耿耿于怀,努力板紧脸,冷冷地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我冷淡的态度,他仿佛置若罔闻,极其戏剧化拉开车后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亲爱的公主殿下,请看……”


      IP属地:山东96楼2010-06-22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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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颗白生生绿莹莹的大白菜,静悄悄地躺在后座上,散发出诱惑的光泽。
             “天哪……”我故作矜持的姿态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惊喜地问:“你……你怎么搞到的?”
             他的唇贴近了,在我脸颊轻轻碰了碰,愉快地回答:“昨天使馆分大白菜,我正好路过,连夜翻墙进去,偷了不少。”
             “又胡说!”
             他看着我笑:“你管它怎么来的呢?先想想怎么吃了它。”
             “哎哟,那就多了,醋溜,干煸,凉拌,白菜肉丝炒年糕……”我掰着指头数,数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最后我俩几乎同时说,“猪肉白菜饺子!”
             他大笑,把我推进司机副座,“走吧,到我那儿去,全套的家伙什儿,就看你的水平了。”
             孙嘉遇住在市区最好的地段,一座灰色的旧式小楼,分左右两户,上下两层。南面整幅长窗正对着波涛粼粼的黑海。上回和彭维维一起见过的那个老钱,还有另外一个姓邱的中国商人与他同住。
             我感觉怪异,无论怎么看,他也不象能和不相干之人和睦而临的人。
             对我的疑问,他解释得云淡风轻:“哪天死在房子里,总算有人知道。”
             “就是就是。”我再次想起失去的初吻,充满恶意地附和他,“省得肉烂了都没人知道。”
             他回头瞪我:“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这么歹毒啊?”


        IP属地:山东97楼2010-06-22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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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作委屈地撇撇嘴:“我说的是实话嘛,你别不爱听。”
               我还真没有说谎,安德烈曾讲过一个故事,成功地恶心了我一个星期,看见肉就躲得远远的。
               那个案子里,有一个福建商人,被同乡在室内杀死,尸体剁碎煮熟后冲入马桶,堵塞了楼下邻居的管道。邻居请来修理工,打开下水道后,发现里面充斥着碎骨和烂肉。
               邻居还以为是被虐杀的猫狗尸体,气愤之下当即报警。警察在管子里掏啊掏啊,粉碎的内脏和筋骨取之不绝,最后看到一截人类的手指头,所有人都唬在当场。
               此案曾在奥德萨轰动一时,并引起房屋租金暴涨,因为当地人宁死不肯再租房给中国人。
               “你说说,好好在国内呆着不好吗?非要出来,结果把命赔在异乡,图什么呢?”我十分不解。
               对这个故事,孙嘉遇眉毛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熄了火拔下钥匙,然后才说:“你还记得七公里市场那档子事儿吧?”
               我点点头。之前一直避而不谈,如今他终于提到这件事。
               “那小子身中一百多刀,几乎没了人样,你知道为了什么?”
               虽然亲眼目睹了那个命案,我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地摇头。
               一百多刀,那得需要多大的恨意?


          IP属地:山东98楼2010-06-22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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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嘉遇冷冷地笑一笑:“他是青田帮的人,常年在‘七公里市场’收保护费,作恶太多,场内的商人都恨透了他,实在忍不下去,凑了钱,想请乌克兰当地黑帮做掉他。可惜那小子命大,提前得到消息,跑了。过了半年,他突然在附近出现,被人发现。一个电话,七公里市场提前关市,满场商户几乎倾巢出动。终于找到他,结果就是你看到的。”
                 我的腿开始发软,简直拉不开步子,想起当日遭遇,依然手脚冰冷。
                 “动手砍人的,大部分是他的同乡,从没有案底的清白商人。浙江人平常说话软了吧唧的,砍起他来却一点儿都不手软,你就知道这家伙民愤有多大。”
                 我打着摆子问:“最终结案了吗?”
                 “三十多号人,警察找谁去?法不责众。同乡会出面,塞些钱这事就完了。中国人内部的事,警察才懒得管。”
                 我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相是这样的。难怪他当时叮嘱我,不要对警察说一个字。
                 安德烈也说过,自打中国人来到奥德萨,犯罪率就开始直线上升。有浙江和福建两地黑帮迅速崛起的缘故,也因为喜欢身揣巨额现金的中国商人,很容易成为本地盗匪眼中的肥羊。
                 孙嘉遇还没提到海关的盘剥、警察的勒索和同胞间的倾轧。就这么着,都拦不住乌泱乌泱前仆后继涌来的人群。
                 利字当头,命可以排在第二位。商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可不。”孙嘉遇回头嘲笑我,“也幸亏你碰上的是这些商人,不然你这个倒霉蛋儿,早被人咔嚓灭口了。”
                 我忍着冷战跟在他身后四处参观,努力消化这些变态的故事。
                 这是一座俄式的传统建筑,原属于前苏联的一位退休政府官员。房间内线条流畅的橱柜和壁炉,处处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已经陈旧的地毯和窗帘,仍然华美绚烂,依稀能感觉到往日的气象。
                 厨房是典型的地中海风格,刚刚整修过,有几处还能看到火烧过的黑色残迹。操作台上则作料齐全,灶台上放着一口纯正的中国炒锅。
                 这几乎是我梦想中的厨房,我欢呼一声,上前跃跃欲试,“酸辣白菜?”
                 “你真会做饭?我以为艺术家都不食人间烟火。”他倚在门框上讪笑。
                 “你才艺术家,你们全家都艺术家。”我就地啐他一口。


            IP属地:山东99楼2010-06-22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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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嘉遇冷冷地笑一笑:“他是青田帮的人,常年在‘七公里市场’收保护费,作恶太多,场内的商人都恨透了他,实在忍不下去,凑了钱,想请乌克兰当地黑帮做掉他。可惜那小子命大,提前得到消息,跑了。过了半年,他突然在附近出现,被人发现。一个电话,七公里市场提前关市,满场商户几乎倾巢出动。终于找到他,结果就是你看到的。”
                   我的腿开始发软,简直拉不开步子,想起当日遭遇,依然手脚冰冷。
                   “动手砍人的,大部分是他的同乡,从没有案底的清白商人。浙江人平常说话软了吧唧的,砍起他来却一点儿都不手软,你就知道这家伙民愤有多大。”
                   我打着摆子问:“最终结案了吗?”
                   “三十多号人,警察找谁去?法不责众。同乡会出面,塞些钱这事就完了。中国人内部的事,警察才懒得管。”
                   我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相是这样的。难怪他当时叮嘱我,不要对警察说一个字。
                   安德烈也说过,自打中国人来到奥德萨,犯罪率就开始直线上升。有浙江和福建两地黑帮迅速崛起的缘故,也因为喜欢身揣巨额现金的中国商人,很容易成为本地盗匪眼中的肥羊。
                   孙嘉遇还没提到海关的盘剥、警察的勒索和同胞间的倾轧。就这么着,都拦不住乌泱乌泱前仆后继涌来的人群。
                   利字当头,命可以排在第二位。商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可不。”孙嘉遇回头嘲笑我,“也幸亏你碰上的是这些商人,不然你这个倒霉蛋儿,早被人咔嚓灭口了。”
                   我忍着冷战跟在他身后四处参观,努力消化这些变态的故事。
                   这是一座俄式的传统建筑,原属于前苏联的一位退休政府官员。房间内线条流畅的橱柜和壁炉,处处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已经陈旧的地毯和窗帘,仍然华美绚烂,依稀能感觉到往日的气象。
                   厨房是典型的地中海风格,刚刚整修过,有几处还能看到火烧过的黑色残迹。操作台上则作料齐全,灶台上放着一口纯正的中国炒锅。
                   这几乎是我梦想中的厨房,我欢呼一声,上前跃跃欲试,“酸辣白菜?”
                   “你真会做饭?我以为艺术家都不食人间烟火。”他倚在门框上讪笑。
                   “你才艺术家,你们全家都艺术家。”我就地啐他一口。


              IP属地:山东100楼2010-06-22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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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嘉遇冷冷地笑一笑:“他是青田帮的人,常年在‘七公里市场’收保护费,作恶太多,场内的商人都恨透了他,实在忍不下去,凑了钱,想请乌克兰当地黑帮做掉他。可惜那小子命大,提前得到消息,跑了。过了半年,他突然在附近出现,被人发现。一个电话,七公里市场提前关市,满场商户几乎倾巢出动。终于找到他,结果就是你看到的。”
                     我的腿开始发软,简直拉不开步子,想起当日遭遇,依然手脚冰冷。
                     “动手砍人的,大部分是他的同乡,从没有案底的清白商人。浙江人平常说话软了吧唧的,砍起他来却一点儿都不手软,你就知道这家伙民愤有多大。”
                    


                IP属地:山东101楼2010-06-22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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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着摆子问:“最终结案了吗?”
                       “三十多号人,警察找谁去?法不责众。同乡会出面,塞些钱这事就完了。中国人内部的事,警察才懒得管。”
                       我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相是这样的。难怪他当时叮嘱我,不要对警察说一个字。
                       安德烈也说过,自打中国人来到奥德萨,犯罪率就开始直线上升。有浙江和福建两地黑帮迅速崛起的缘故,也因为喜欢身揣巨额现金的中国商人,很容易成为本地盗匪眼中的肥羊。
                       孙嘉遇还没提到海关的盘剥、警察的勒索和同胞间的倾轧。就这么着,都拦不住乌泱乌泱前仆后继涌来的人群。
                       利字当头,命可以排在第二位。商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可不。”孙嘉遇回头嘲笑我,“也幸亏你碰上的是这些商人,不然你这个倒霉蛋儿,早被人咔嚓灭口了。”
                       我忍着冷战跟在他身后四处参观,努力消化这些变态的故事。
                    
                  


                  IP属地:山东102楼2010-06-22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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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是典型的地中海风格,刚刚整修过,有几处还能看到火烧过的黑色残迹。操作台上则作料齐全,灶台上放着一口纯正的中国炒锅。
                         这几乎是我梦想中的厨房,我欢呼一声,上前跃跃欲试,“酸辣白菜?”
                         “你真会做饭?我以为艺术家都不食人间烟火。”他倚在门框上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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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03楼2010-06-2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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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俄式的传统建筑,原属于前苏联的一位退休政府官员。房间内线条流畅的橱·柜和壁炉,处处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已经陈旧的地毯和窗帘,仍然华美·绚烂,依稀能感觉到·往日的气象。
                          


                      IP属地:山东104楼2010-06-2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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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05楼2010-06-2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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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俄式的传统建筑,原属于前苏联的一位退休政府官员。房间内线条流畅的橱柜和壁炉,处处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已经陈旧的地毯和窗帘,仍然华美绚烂,依稀能感觉到往日的气象。
                               厨房是典型的地中海风格,刚刚整修过,有几处还能看到火烧过的黑色残迹。操作台上则作料齐全,灶台上放着一口纯正的中国炒锅。
                               这几乎是我梦想中的厨房,我欢呼一声,上前跃跃欲试,“酸辣白菜?”
                               “你真会做饭?我以为艺术家都不食人间烟火。”他倚在门框上讪笑。
                               “你才艺术家,你们全家都艺术家。”我就地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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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06楼2010-06-2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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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61楼
                            不从事艺术的人,总以为艺术是浪漫的代名词,其实艺术和其他职业一样,也会遭遇生计问题。吃不上饭的时候,艺术什么也不是,所以“民以食为天”才能一直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干辣椒和白菜一进烧热的油锅,厨房里顿时浓烟滚滚,欧式烟机形同虚设。我被呛得连打喷嚏,眼泪汪汪地推开窗扇换气。
                                 菜才出锅,就听到大门被人打得一片山响。
                                 我起初没做理会,等了一会儿门外还是一片嘈杂,屋内却无人回应,只好自己提着锅铲出去开门。
                                 刚把门上的铁链取下,大门从外面“哐”地一声被人踹开,两个头戴消毒面具的的人冲进来,一把推开我直奔厨房。
                                 我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尖叫一声:“孙嘉遇!”
                                 孙嘉遇闻声从浴室窜出来。我惊魂未定地指着厨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二话不说,拎起一把椅子就冲了进去。
                                 我急叫:“喂喂,不是……”


                            IP属地:山东107楼2010-06-22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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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6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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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是典型的地中海风格,刚刚整修过,有几处还能看到火烧过的黑色残迹。操作台上则作料齐全,灶台上放着一口纯正的中国炒锅。
                                   这几乎是我梦想中的厨房,我欢呼一声,上前跃跃欲试,“酸辣白菜?”
                                   “你真会做饭?我以为艺术家都不食人间烟火。”他倚在门框上讪笑。
                                   “你才艺术家,你们全家都艺术家。”我就地啐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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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08楼2010-06-22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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