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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瓶邪《樵鹿之梦》(原著向,接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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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四肢的感觉还没有传入大脑,我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张起灵。他在我一侧,坐姿放松,抱着胳膊似乎在闭目养神。
几乎是在瞬间我出腿踹向他腹部,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已经把各种进攻防守动作化为自己的潜意识,和人交手是通过神经反射自然地发挥出来,我并不自信这一招可以攻击到他。
果然他睁开了眼,同时用左手格挡住我的腿,震得我一麻。但我意不在此,出腿前我悄悄摸到了刀。与这样的高手对打,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出其不意,在他没有准备的时候我也许还有那么百分之几的希望可以伤到他。
我暴起刺向他的腰侧,他的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很诧异,几乎是疑问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抬掌劈在我的手背,再一次轻而易举的夺掉了我手里的刀。
他把刀撇到地上,手伸向我的头,我赶紧往后挪了几下戒备的看着他,然后才发觉原来我原本躺在酒店的床上,刀也是我从枕头下抽出来的。
“张起灵?”
我叫了他的名字,他收回了手,目光在我身上巡回探究。
“哎哎哎我说小天真你这是干嘛啊?检验一下自己宿醉之后的牛逼身手还是试咱小哥反应速度?你瞎折腾一宿了,小哥没怎么睡净守着你,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
胖子刚进屋,大概正巧把我俩过招的场景全看到了,在一旁大叫出来。他把手里的食品袋儿往桌子上放,冲到床边,把自己架在我和张起灵之间,一手拉了一个。
“小同志,咱们革命的友谊不能允许你这样的践踏,同志之间产生摩擦很正常,我们要冷静下来,好好交流感情,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原因,家庭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胖子看我有些发愣,继续说到。
我的思维全不在他的话上,满脑子都是冰天雪地、被硬生生掰断的手腕和我喷出鲜血的喉咙。
抬手摸向自己脖子,没有伤口,只剩下之前的疤痕,手腕也完好无损,半点没有断过的痕迹。我盯着床对面墙上挂着的长白山风景油画,啧了一声。
又是梦!有了上次经验,这回清醒的快多了。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无比庆幸那些场景只是梦境。然后最重要的是……赶紧给闷油瓶道歉,我把自己杂乱的脑子又搅和了一通,勉强组织语言,清了清嗓子。
“小哥,酒喝多了真误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态度诚恳,只字不提我攻击他的原因,想让他以为我认错人,边说着边小心观察他的表情态度,内心慌得一逼,其实***就是看见是你才动手的!
闷油瓶站在我床边,垂眼看着我,嗯了一声,许是就表达了没关系的意思,而后从床头柜上拧开一瓶矿泉水举到我嘴边。
我飞快伸手接过来一仰头喝了半瓶,有点感激涕零接下圣旨的神态,心想还好闷大爷不跟我一般见识,他要是想搞我,我当场头没了。
胖子看我主动道歉,就松开了我,老父亲一样训我,“行了行了,我给你们打包了吃的上来,那盒海鲜粥给吴邪的。我和大花约了打高尔夫,先溜了,你俩好好的啊!尤其是吴邪!你好好跟人家小哥谈谈心!你不是靠脑子解决问题的吗!动手又打不过人家,还动刀子,要造反啊,我看你是缺少小哥的毒打。”
我知道闷油瓶没有理由忍受我的脾气,还有刚才乌龙般的攻击。


46楼2020-04-05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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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事儿弄得我有点懵,还处于宿醉状态下的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无精打采的喝粥。闷油瓶没走,坐在旁边和我一起吃胖子带上来的饭菜。我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就把玩着勺子发愣。
    正数着米粒儿呢,一筷子青菜就被放到我碗里了,闷油瓶夹的,我回过神,“哎?小哥,你也多吃点。”
    我打算伸手帮他布菜,发现四五个饭盒就摆在我俩面前,好像也没什么他够不着的,只好随便夹了一口菜放进自己嘴里。
    闷油瓶老神在在低头吃饭,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这人就跟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我昨天在气什么,被他一句话就点着了,刚才道歉的时候在心里把昨天的事儿一起翻篇儿了。实话实说如果是我,关了十年禁闭好不容易被自己兄弟接出来,先被一通冷暴力,再被兄弟两肋差点儿插刀,现在还好,要是十年前我当场心态崩了。
    可闷油瓶永远是那样波澜不惊的,他不是那种会揪着我领子问我原因的人,一切都跟他无关,所有事情他都不在意,这反而让我自己的行为显得很可笑,我也不纠结了,人家闷大爷都没在意,只能努力把刚才那些窘迫的场景从头脑里挥散。
    “吴邪,吃饭。”直到闷油瓶叫我我才发现我又在神游天外。
    “小哥……那什么。”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已经接近无限高了,这都能正常面对他,脸皮厚这点我真是修行到一定境界。
    “你说。”闷油瓶转头看着我。我就想旁敲侧击的问问闷油瓶之后的去向,这人随时都可能消失的属性贴在脑门儿上,下山以后我立马给他买了手机,还给他下了个微信,把我们几个好友都加上了,当然到时候回不回消息还是他自己的事儿。接他出来以后我一直没开口问以后的打算,还是胖子私下偷偷给我发消息告诉我听到闷油瓶打电话。
    “你和张家人联系上了吗?”
    张家内部应当有一套特殊的沟通手段,但是他们是怎么能这么快接触到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要是想联系张家人,不管用什么方式,我总不能阻止他。
    他点点头。
    “那你之后要回去吗?你家那好几帮人都快分出派系内斗了?”我想着那几个人的脸就脑仁疼,一脸嫌弃。
    “恩?”可能我一脸苦大仇深,闷油瓶轻声发出了疑问。
    “没……和他们有过点小摩擦。”摩擦?简直是灾难,坑惨我了,毕竟他们小时候关系不错,我得给张海客稍微留点面子。
    “我不回去。”他回答了我上一个问题。
    “那你准备去哪儿啊?”我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意外,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受到家族束缚的人,我私心里也不愿意他再回张家,但我一时间居然想不出来他可能的去处,本来这种无影无踪的专业失踪人口,我也想不到他有哪里可以定居了。
    “你要回广西吗?哎那边最近发展的也不错,寨子里都发展旅游了。”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地方,兜兜转转不会最后还得我负责出钱帮他买房吧,我的思维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十年前心里打着小算盘想劝他租房的时候,现下我手里产业不少,资金也周转的过来,帮他弄套房子绝对没问题,我们三个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他要是有意向我绝对不会拒绝。
    没等他说话,我就接着说,“那边县城里的房子应该还行,你不知道这几年房地产火的,一堆小城市跟风建了好些楼,最后都空着没人住,不过环境安静,倒是挺适合养老。广西冬天没北方这么冷,就是湿气重一点,得买个高层,风景好一点的。”我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在心里列了个选房子的标准要求。
    闷油瓶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我说话,没有打断我,直到我说完,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跟着你。”
    “恩恩……啊?”我正在想选几层楼比较合适,二三十层停电梯了会不会很麻烦,又想到闷油瓶的情况就算住满了七十年产权,随便爬个百八十层应该问题也不大,完全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
    哥:带我回家。


    51楼2020-04-0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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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更新~碎碎念一下,想和大家有更多交流呀希望大家帮忙提意见哈


      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20-04-05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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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愕过后,我反应过来,跟闷油瓶说我准备去福建山里一个小村子住,手里的生意打算放一放,转出去,可能偶尔回杭州,也许村里住不如在城里方便,边说边观察他。这位大爷说完“跟我走”之后,就坐定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得,我又知道了,闷油瓶的决定我是无法改变的。我幻想了一下我计划好的隐居生活,功成身退,一人退隐山林,江湖上只剩下小三爷的传说。再抬头看看闷油瓶,这要是再加上个胖子,两尊大佛往我身后一站,那活生生就是鬼子进村。
        不过我说过,闷油瓶出来以后需要我帮他干什么,我是不会拒绝的。何况这都不是帮忙的事儿,还省了我掏钱帮他买一套房子。
        就和他说,“没问题,我去安排就行。”我就算不给他安排,闷油瓶对于生活的要求好像也不高,对于他来说满足基本生存就可以活。
        我让闷油瓶回去休息,送走他以后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掏出手机给胖子和小花发微信,俩人齐心一致的没有回我,我才想起来他们打高尔夫呢。我现在真的需要人帮我出出主意。
        闷油瓶一走,我就又开始发愁,心里六味混杂,不得不说梦对我的影响并没有消散,我的潜意识怎么会把他划归成为伤害我的人。这之中我觉得和他昨天惹恼我的那句话有一点关系,但说到底还是我的原因,王盟胡闹了那么久也许还是说对了一句话的,张起灵快他娘的成我的心魔了,他是无所谓,我在他面前也只当这些事儿翻篇了,可真的都过去了么,我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走到书桌前面坐下,拿着酒店便签纸开始涂写。决定整理情绪,尝试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我写了几个关键字,跟我最近状态情绪问题有关的,梦,做梦的原因,不清楚,内容,和闷油瓶相关,他要跟我走。圈圈划划写了一张纸的关键词,我看着我在其中的连线发呆,梳理的结果就是我在自己的名字和闷油瓶名字中间划了好几道线,然后又被我整个画圈涂掉。
        视线在张起灵的名字上聚焦,我想我可能确实要考虑一下小花的提议了。而且一个疑问浮现出来,他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不信他是无处可去必须跟着我不可,是雨村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闷油瓶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情,这更让我坚定了一定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


        59楼2020-04-06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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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我们在长白山一共呆了不到五天。小花公司里事儿多,正好胖子也有点东西要出手,得亲自回去安排,他俩要一起飞回北京。
          我去机场送他们。胖子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嘱咐我,“小同志,你要搞好农村建设工作,为祖国的小村子添砖加瓦,等我这边事儿结束了,也去找你呆一阵。”
          “行嘞,胖同志,我先去给你打头阵搞定村长,等你来了立马上任村书记,迎娶村花。”
          “我等你好消息!不过,小天真啊,你跟小哥。”胖子话锋一转突然提到闷油瓶,我心里一盏警灯就亮起来了,赶紧示意他闭嘴别说了。
          “我心里有数!”
          “你仔细想想,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小哥怎么对你的你不清楚?他会害你吗?”这俩人果然就我这点破事儿互通了有无,“你别老瞎想,我看你就是精神太紧张了,去那边儿跟小哥多聊聊好好放松放松就好了。”
          我跟闷油瓶聊?我这几天几乎没有和闷油瓶交流,我俩要是到村里,一左一右坐村口,那就是哼哈二将,估计到地老天荒也说不了两句话,让我跟siri聊天都比跟他聊天强,“呵,我还是等你来给全村人民表演相声吧。”
          小花在旁边看着我俩胡扯了半天,也没说话,冲我摆了摆手,跟胖子一起进了安检。
          这些天我仍然是噩梦缠身,内容大多是我这几年不愿回忆的情景片段,我不想多提,而闷油瓶总是在其中扮演者对我挥刀相向的人,我总也不能意识到在做梦。睡觉对我来说简直成了折磨,我尝试放松入睡驱散噩梦,但根本做不到。正常人睡觉都身体都处于一个松散的状态,我几乎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手都是紧握着攥成拳头,浑身肌肉紧绷的,接近痉挛。本来觉得全然不能分辨真假梦境,想着胖子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点发现套路了。


          67楼2020-04-07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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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村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我最早打算订张机票直接飞福建,现在要带着闷油瓶,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证件放哪了,现在这情况没身份证真是寸步难行,又怕他老人家真掏出张八十年代的身份证,一代身份证早就全面作废了,最后决定叫上一个伙计开车过去。
            一路南下,差不多穿越了大半个中国。因为时间充裕,我们两人倒班,歇歇停停开了快三天才进了福建境内。一路上我和闷油瓶的交流也不多,到是我那个伙计张爷张爷的对着闷油瓶说了好多话。他还是老样子,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偶尔抬眼看人家一眼点个头算是给点回应,我也不强行找话题干脆闭目养神,或者找个光盘听相声。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很少能有什么真正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墨脱今年都要修第二条公路了,就别提福建这个沿海的土豪省了。我几年前来雨村,只有土路,山路弯弯绕绕很不好走。后来我让伙计帮我安排装修弄家具的时候,叮嘱他们开车注意安全,他们路上给我发了不少沿路风景村子风貌,我才知道这两年县里搞脱贫,新铺的柏油县道到村口,水电气宽带皆通。只不过村里年轻人相对还是少一些,为了上班打工方便,不少搬到镇上了,大概逢年过节才会回村里看老人。
            到雨村已经接近傍晚,我们在镇里吃过晚饭,叫伙计给我们放到村口,就让他开车回去了。我日常需要用的很多东西已经提前让手下送到这边的屋里,我和闷油瓶两个人一共也没拿几件行李,就从村口顺着小路往半山腰的院子里走。我走的很慢,呼吸着山里湿润清新的空气,一扫路途的劳累,闷油瓶也不催我,在我身旁默默走着。
            其实这村子就是地方偏了点儿,但并不是那种一般印象中的破败没落的穷村子,整个村子还比较完整的保持着很传统的闽式风格建筑群,民居小楼沿着青石板阶梯向山上延伸,高低错落,配上四周连绵起伏的山峦丘陵和终年不绝的瀑布流水,有种错觉世间百年都不会影响到山中的时间,很容易让人内心平静下来。
            我在接闷油瓶之前就准备好在这儿住下。那时候想着事情结束后,我应该有处歇脚的地方,让自己从漩涡中抽离喘息一下。这儿的环境很适合我的情况,在打点安排雨村的房子时我也颇费了些心思。弄这处院子的过程也挺麻烦的,就不赘述了。屋里的我特意找人设计过,装修比较传统,家具也是在南边儿收的老家具,摆出来厅堂书房还挺像摸像样,前几天我还给胖子他们看过照片,用胖子话说,贼**,你是要把自己塑造成归隐的文化人形象,弄这么高雅。就连小花那么挑剔的人,都夸我把自己的住处弄得很像样,调侃我真是下了大功夫要隐居山林。
            推门进屋,环顾四周,对于自己的新家无比满意,回头看闷油瓶,他正站在院子里很随意的观察四周环境,神态很放松。我给他布置房间住处,这房子不小,二楼辟出了两间卧室,在睡觉上我不能亏待自己,都是大床席梦思,一间自己住,一间是客房,让闷油瓶住。我之前让人准备,东西都弄的很妥当,拎包入住非常方便,只要铺个床单就能睡。
            我拿了洗漱用品给他,自己从客房的衣柜里拿出床单被子放到床上,想了想还是帮他铺好了,他还在卫生间,我喊了一声,叫他早点休息,回到自己屋里。
            我站在窗边看着屋外一片漆黑,掏出手机,回复了两条信息。
            ===
            终于要开始二人世界了。


            68楼2020-04-07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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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在青铜门前,我通过了小花的测试,向胖子承诺放下自己的执念,没有再去探究谜底。对所有人来说,一切谜团阴谋以及跟随着两个盘根错节的延续了几百年的家族倾覆衰落而划上了终止符,千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对于那个家族而言,在几百年内必定无法再次翻身。随着时间流逝,那些事情可能会被翻出,引着未来不知道多远后的一些人追逐着仅剩的零星线索再次深陷其中,也可能就真的到此为止,全部消散了,但那都不是我要关心和想了解的事情。
              我的心中出现新的疑问,如同折磨人的噩梦一样不断纠缠着我。我知道我不该怀疑闷油瓶,但我实在无法忍受永远被人隐瞒真相,我早就不是十几年前的毛头小子,我确信我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可仍然被不同人一次又一次的糊弄欺骗。
              想到他之前对我的态度,我隐约感觉到他对于我最近的情况有所察觉。闷油瓶实副其名,他想做什么不会告知任何人,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思路和做事方式,就算是专门研究过他的人,也很难理解他的行动,这也是为什么我能从他给我留的只言片语线索中抓住要害击败汪家。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他来雨村的原因,我相信闷油瓶不会害我,但如果他现在还有什么与我相关的事情瞒着我,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些话告诉其他人,他们会觉得我魔怔了,但我很坚定,一心想要求得点结论才能说服自己。我在长白山的时候私下里做了一些安排,找人重新暗中探查雨村。
              既然这事我打算瞒着所有人自己查,在闷油瓶眼皮子底下是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让伙计进村的,在我们到达雨村之前,我的人手已经全部撤走了。回复我的消息和我在多年前探访雨村所得出的结论相同,除了附近风水奇特,这边的村民醇厚朴实,笃信神灵,乡村轶事鬼怪奇谈大多都是早年间一代代传下来的,并没有与福建其他山区有什么区别,所以也谈不上获得有用的信息。
              剩下的办法只能在闷油瓶身上想,跟踪调查闷油瓶这件事实在困难,我不敢让我的人挑战他的反侦察能力,以闷油瓶的敏感程度,贸然叫人跟着他,大概率会被当场揪出来掀翻。只能智取,我找了一个福建本地的伙计,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叫小林,老家是龙岩的,离雨村不远。他并不是盗墓这个行当里的,没有跟我去长白山接人,我肯定他不知道张起灵这号人,如果是道上的伙计,一个眼神就会被闷油瓶发现有问题。我这些年手下有不少产业,涉及面很广,这个伙计就是我在福建这边帮我照看古董家具买卖的,人很机灵,办事也妥当,最重要的是因为常年下乡收购老旧家具,对这附近村子里的情况非常了解,很擅长和老乡沟通。我开始想让他在村里住下,偷偷观察跟踪闷油瓶,思来想去还是有些冒险,最后就让他打点了村口小卖部,假扮成小卖部的学徒,在老板家住下,如果闷油瓶有什么动作或是出去和什么人接触让他汇报给我,我再三叮嘱他一定要装作不认识闷油瓶的样子,千万别给我露馅了。其实布置完这些我心里也有些紧张,越想越觉得自己干了什么见不人的事儿,像是偷了看人家洗澡一样。但表面上,我还是装的无事发生,以正常的态度去对待闷油瓶。


              73楼2020-04-08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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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我意料的是,刚到雨村的一周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我设想的糟糕情况,过得及其平淡。我们俩简直就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一样,迅速融入了村里的慢节奏的生活方式,让我有种真正退休后颐养天年的感觉。闷油瓶对于环境的适应速度我也没有料到,虽然我知道他的生存能力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是极强的,但是看他在被隔壁奶奶拉去帮忙抗煤气罐的时候,我还是感受到了额头青筋猛烈地跳动。
                到雨村的第二天,我就带着闷油瓶去村口菜站超市采购点日常吃食,顺便跟他一起熟悉村里的环境。村里的路弯弯绕绕,我几次都在岔道口差点儿走错,闷油瓶就在我身后叫我,然后用手给我指正确的方向,后来干脆走在前面带路。小林在小卖部的带薪卧底工作做得挺到位,我俩进门的时候他正在收银台里面翘了个二郎腿举着手机打游戏,开着外放冲这队友喊树后有人,抬都没抬眼看我们,我心下开始怀疑这孩子靠不靠谱,让他在这儿帮我看着闷油瓶,怎么找来个王盟二号。咳了两声,问他调料在哪边儿。他迅速抬了下头,看着我和闷油瓶表现还算自然的指了个方向,然后继续玩游戏去了。
                我和闷油瓶每个人拎了两大袋子油盐酱醋,肉蛋蔬菜,他还比我多拎了一袋大米。回到家里,放下东西我就开始收拾厨房,东西都挺齐备,虽然看的出大概是伙计从镇上买了带来的,质量一般,但既然决定住在这儿了我也不会挑剔这些。闷油瓶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整理刚买回来的东西,把它们分别放进冰箱和橱柜。他干这么有生活气息的事情我真的很少见,也可能是我和他分别的时间太久,即使是十几年前的相处中,他给人的印象也一直是个无欲无求的老神仙。再后来,那些他不在的时间里,他的出现都是带着些神性的。无论是在费洛蒙产生的幻境,还是墨脱的寺庙,亦或是在他人的讲述中,我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而现在,我居然和他站在厨房里准备午饭,恍惚间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到雨村来住我就做好准备自力更生,虽然我的厨艺不太好,但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炒点简单的菜饱腹肯定足够,闷油瓶对这些更是不挑剔,我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他中午想吃什么,也不等他答复,自顾自的从冰箱冷冻层拿出了刚放进去的猪肉,递给闷油瓶,“小哥,你帮我切菜吧,我去吧米饭做上,炒一个回锅肉,一个青菜可以吗。”闷油瓶肯参与家务我是非常乐意的,并且有意识想培养一下他亲力亲为自己动手做饭的习惯。他接过肉,说了声好,转身去找菜刀和案板。
                我一边洗菜淘米,一边看着他,他用刀的技术相当的娴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哪怕只是用菜刀切肉,看得出来手上力气控制的及好,切出的肉片薄厚均匀。我一直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看,直到他把肉切好码进盘子,拎着到和案板到我身边冲洗,我才回过神儿来,把手上洗好的尖椒递给他。他把菜接过去,到厨具架子上换了一把菜刀,又把案板翻转了一面开始切菜。我惊掉了下巴,他在我心里的形象瞬间就,天神下凡,脸着地的那种,这居家生活能力哪是九级伤残,这是考了九级厨师证吧。
                我们两人简单吃了午饭,饭后闷油瓶和我一起把碗筷收拾到厨房,他卷起袖子开始洗碗,我再次震惊,理智让我走上前跟他说小哥我来洗吧,他就只是摇摇头,把我轰开了。这场景要是让胖子看见了绝对要义正言辞的批评我,说我压榨小哥,怎么能让小哥洗碗呢。我想象着胖子说话的语气,在脑中和自己对话,我也不想啊,但是小哥要洗碗,没准他们张家把洗碗也当做是修行训练的一种呢。
                午饭之后,我和闷油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两个人看电视,其实应该是一个人在发呆,而我的生意交接中还有一部分需要我亲自处理,我抱着手机接打电话,回复信息,电视就成了背景音。中间我还问了闷油瓶他要不要出去随处逛逛,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复我说“现在不去。”
                最近睡眠一直不好,下午我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迷瞪了好几觉,直到天色暗下来。闷油瓶也就在一旁安静的坐着看电视。晚上也是我和他一起做饭,我把中午剩下的米饭和鸡蛋黄瓜火腿做成炒饭,还让他负责切菜,但是晚饭后他没有主动去刷碗,我把厨具和碗筷放在盆里洗洗涮涮想着,原来是搞AA制,一人一次,还挺民主,我还以为以后都不用我洗碗了呢。不得不说村里的生活真的非常安逸闲散,晚上我们两人在村子里遛弯,我想着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觉得应该把小满哥也接过来,这里地方大,适合它养老。过一阵子要去县里再采购些生活用品和衣物,闷油瓶和我都没带很多衣服,只够基础换洗。在这之前还要搞一辆车方便我们出行去镇上或者进城。
                后面的几天也大抵都是如此度过,每天做饭睡觉发呆,除了我们一起买菜遛弯,闷油瓶也几乎不怎么出门。可能因为精神放松下来,夜晚我梦魇的频率低了,但偶尔还是会梦到各式各样的片段,导致我白天犯困,需要靠打盹补充睡眠。不知不觉一周就这么过去了,这几天让我觉得很意外而且很玄幻,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忧虑过度,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阴谋论者。也许闷油瓶就是很单纯的没钱没房无处可去,才跟我来雨村拼房一起生活?


                74楼2020-04-08 16:41
                回复
                  来互动呀姐妹们


                  75楼2020-04-08 16:44
                  收起回复
                    我看了一下两章之后会有一丢丢车~


                    来自iPhone客户端79楼2020-04-08 17:00
                    收起回复
                      十三
                      过去的十年里,我时刻被巨大的迷雾笼罩,抽丝剥茧的过程让我的精神高度紧张。陡然的清闲生活,让我放松下来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无可是从。甚至让我偶尔会冒出些更荒谬的想法,***这一切都是假的吧,太梦幻了,我也得去抗煤气罐解解压。
                      这一周和闷油瓶待在雨村,我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种周围存在危险的状态,他不谈过去的事情,我也闭口不提,除此之外我们能说的话不多,无非是叫他去村口买菜,或者指着电视新闻跟他随便聊聊。
                      闷油瓶的表情管理一向很好,大部分时候没有人能透过他的脸猜测到他的想法。我十年前跟着他屁股后面跑,和他相处那么久,见到他表情变化的场景也为数不多。不知道怎么了,这次他出门后好像表情都丰富了一点,几次三番我让我能透过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估计出来他的态度,大多数是垂下眼角柔和的对于我的想法意见表示好或满意,也会在我说话时感觉到他在认真听我讲,甚至在我早起挂着黑眼圈蹲门口抽烟的时候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吓得我赶紧把烟掐了。加上这几天我俩一起做饭遛弯,终于感觉到这尊大神周身浮现出那么一丁点凡人的意思了。
                      我每天摊在屋子里刷刷朋友圈,偶尔还去骚扰一下因为我撂了挑子忙得四脚朝天的小花,他不爱搭理我。我发现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很多腊肉火腿挂在阁楼或者房檐下,农家熏制,用的猪是散养在山上的小土猪,切开来颜色红润透亮,一看就知道质量极好。我向村民买了半只火腿还有些排骨腊肠,在家研究腊味的做法,煎炒烹炸味道卖相都不错,一发到朋友圈就引来一帮点赞评论。其中也包括胖子,在底下回复我“给胖爷留着点!!你这厨艺还有进步的空间,别糟践了好东西!!”
                      我看完直接给他拨去电话,他手头的事情该处理的差不多了。电话一接通,那边背景声音嘈杂,听着像是在打麻将,一阵阵洗牌的声音,然后就是胖子咋咋唬唬的高嗓门,“怎么样这几天?我看你俩小日子过得不错啊!”震得我把手机拿开耳边然后调低了音量。
                      “万事齐备就差你了,我这翘首以盼咱铁三角重聚,称霸全村呢,你得是主力啊。”
                      胖子嘿嘿一乐,又发一阵猥琐的笑声,问我,“小哥呢?”
                      “洗碗呢。”我看了眼厨房门,应该快洗完了,“找他有事儿啊?”
                      “没事儿没事儿哈哈哈,行啊小天真,小哥都让你指使刷碗去了啊?强!”
                      我懒得跟他贫,让他看看哪天收拾东西过来,要是不急就去杭州把我四叔也接过来。胖子骂了两句,说我现在使唤完这个使唤那个,你等着吧。挂了电话他还是给我发了改签到杭州的机票信息,让我找人接他,他从杭州带上狗开车过来。


                      83楼2020-04-09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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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到我感慨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就出现了点情况,闷油瓶突然不见了。
                        我午睡起来,迷迷糊糊的叫闷油瓶做饭,喊了两声没人应,就上楼去找他,结果房间里也没人,我又赶紧跑下楼到院子里,脑袋轰的一下,想着完了,又失踪了。我着急忙慌的翻手机想给人打电话,在兜里摸了半天没找着,急的我一拍大腿直接往村口跑。
                        到了小卖部,小林正撑着手机趴在柜台上瞪着门口发呆,见我进门站起来给我打招呼,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边拨胖子手机,一边问开口问小林,看见闷油瓶没有。
                        小林挺诧异的看着我,“东家,你们来了以后我天天游戏都不打了,就坐在门口盯着那位小张哥的动向,他除了来超市买菜这几天就没出过村子啊。”
                        电话响了半天胖子也没接,我一拍脑门想起来他可能正在飞机上。感觉自己浑身冷汗都出来了,慌的要命。
                        “那个,出村的路就这么一条,他肯定没出村子。”小林看我状态不对,接着说“要不就可能顺着后山的小路上山了?现在这季节山里风景好,后山谭里鱼正是肥的时候,村里人也经常进山。您别着急啊。”
                        我单手撑在玻璃柜台上,试图冷静下来,我的确反应有点大了,怪不得小林吓着。我把手机往他怀里一扔,冲他挥挥手让他待着吧,转身往家里走。
                        一路上我边走边想,自己对于他是不是太过敏感。闷油瓶的突然失踪让我产生巨大的恐慌,一瞬间失去了对事情理性的考虑分析,整个脑子里只有他失踪了又不见了。
                        我心乱如麻,甚至开始产生各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曾经深藏在心里的那个恐怖的猜想在一瞬间进入我的脑海。如果这一切是假的呢,都是我自己的幻想?闷油瓶也许从来没有出过门。
                        这完全能解释他会跟我来雨村的原因,不管我如何告诉别人,我希望闷油瓶出门以后可以随心自由的选择未来的去向,但我私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呢。在过去的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我羡慕他的强大,安于他的庇护,在一切的计划里,他都是我最稳定的底牌,是我不可能放下的人。我从一个青涩新手成长成在道上运筹帷幄掌控棋局的小三爷,唯独没有改变的我仍然需要他,并且无比渴望被他需要。


                        84楼2020-04-09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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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自iPhone客户端90楼2020-04-09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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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回复,不小心发错了……发都发了那我顺便问问🚗应该怎么发出来……感觉贴吧不太好发??


                            来自iPhone客户端91楼2020-04-09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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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周围一片漆黑,我眯了眯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耳边是绝对的寂静,鼓膜里可以听见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我缓缓的感受到意识回归,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底冒出,我很难过,也很愤怒。
                              宝石山。我隐约记起那种从幻境醒来的巨大痛苦。躺平身体等待着接下来折磨,等了一会儿,也许是几十秒,我没有感受到任何肉体上的不适,只觉得喉咙干渴。我伸手在身旁摸索,想找瓶饮料,摸了半天也没有,好像碰掉了东西,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弯腰去摸,是个水杯,弄了一地水迹,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两声敲门声。
                              我拿起杯子,站起身感觉头上昏昏沉沉,压着步子我循声音摸到门边,心脏一阵猛跳。没有人知道山上的小屋,这里是我找到的绝对安全隐蔽和安静的地方,入口处的铁门被我用铁链牢牢锁住,怎么会有人来敲门?我只能攥紧了手里的玻璃杯,摸上门把手小心翼翼的猛地拉开门。
                              我的眼睛适应了完全黑暗的环境,门外的光线晃得的我一时间睁不开眼,只看到一个人影,就把杯子冲着那人脑袋砸过去,杯子还没脱手,手腕就被来人死死地捏住了。
                              “吴邪。”
                              那人出声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是闷油瓶,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门里?我回忆了一下,突然闪出了自己坠崖的画面,当时是什么情况,我喉咙上的伤疤隐隐作痛,在雪地里悬崖上看着我的那个人,是他。愤怒和不甘涌上把我理智瞬间淹没了。
                              我暴躁的抓住了他的领子往屋内拖,他并没有反抗,接着我一脚踹上房门,掼着他的领子把他推在了墙上。
                              我盯着他看,想在他脸上找出些不一样的情绪,可使什么也没有,他也看着我,继续叫我名字。
                              这回到是认识我了?难道这才是幻境,这又是哪年的记忆,心中无比哀恸。我终于察觉到我对他的情感已然超越了兄弟界限,想质问他为什么,但心里更加充斥着一个冲动,无比的想靠近他,就让自己放肆一次,管他真的假的。
                              实际上我也那么做了。我不顾一切的亲吻上了他的嘴唇。唇齿交融的时候,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我想哪怕他要一脚踹飞我的头,有这一刻也是值得的了。
                              这人并没有抗拒将我推开,也没有回应这个吻,他伸手抚上了我的脖颈。我有点绝望的想,连幻境里都不可以吗,又要用同样的办法捏晕我。虽然现在我已经不像十年前那么弱鸡,但让我想出如何在闷油瓶手下逃生,还是太难了,不管我怎么样变强,遇到他,只有被他制服的份儿。
                              我灰心丧气的等着,嘴上加深了这个吻,几乎是撕咬着,希望给自己留下最后那么一点念想。
                              半天都没有等到闷油瓶捏我,他的手只是轻缓的搭在我脖子上,大拇指顺着我的伤疤来回描摹。紧接着,我感觉闷油瓶肌肉瞬间紧绷,抬起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头,开始用力啃噬着我。
                              几乎是一瞬间,我们俩的牙齿撞击在一起,我的嘴唇好像被磕破了,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身体用力挤向闷油瓶。他也锁紧了手臂,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把我紧紧的固定在怀里。
                              不知道这个亲吻持续了多久,直到我呼吸不畅,涨的面色通红,我们才分开,他还是照样圈着我。
                              我被亲的精神恍惚,把头抵在闷油瓶的肩膀上,苦笑了两声,真的是闷油瓶吗。
                              “小哥……”我喃喃喊他名字,眼泪控制不住的溢出来,整个人都因为哭泣而颤抖着,“……你回来了?”
                              “吴邪,我在。”闷油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我从来没有体会过他这样的情绪。他加重了手上抱着我的力道,另一只手有些犹豫的在我后背轻拍了两下,然后插入了我的发间,像哄小狗一样,呼噜着我的头发。我还是涕泗横流,一点也没有止住的迹象,鼻涕眼泪几乎全都抹在了闷油瓶的卫衣上。这么多年,我终于撑不住了。
                              对我来说,我必须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就如同我无法改变闷油瓶去守门。在这过程中,痛哭一场、几场,都没有任何意义。可我现在竟然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他,“我知道,谢谢你,没有你,我走不过这些年。”这才对,吴邪,你确实是依靠那些幻象,依靠张起灵的一尊雕像,依靠着自己对他的执念,才能支撑我坚持下来,我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这样对自己说。
                              这么矫情就不是我了,既然这个他出现在这里,回应了我的吻,那我就也不能辜负这么好的场景。
                              在他开口之前,我又堵住了他的嘴。
                              这回我们亲的更凶了,我撩起他的卫衣,把手贴上他的腰侧,在他腰腹间一阵乱摸。他可能没料到我这样,腾出一只手攥住了我乱动的手,我被他的正经给逗乐了,本来我们还在接吻,我笑出声来直接在他嘴里吐出一口气,赶紧离开他的嘴唇去蹭他的脸颊。
                              然后我腾出另一只手向他的下身摸索过去。亲了这么久,我俩像联体儿一样一直紧贴着。
                              在我印象中的张起灵,从来都是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的,早年跟他在一起冒险,路途艰难,斗里凶险,大家睡在一起从没见过他有欲望。
                              这么一想,我还有点窃喜,张家的神佛在我手下有了普通人的情欲。
                              闷油瓶整个人都紧绷着,有些僵住了,我的行为好像真的令他很惊讶,以至于他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吴邪。”
                              这幻境太过真实。我能听到他鼻腔里发出的微喘,如此距离的亲密接触,一时间早把我之前杂乱的心思抛到脑后了,我只能感受到在我手下触感火热,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传到我手掌中。
                              我的心跳快的要蹦出来了,满脑子只想着我还要和他更近一些,一口咬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用舌头舔弄,轻吐气息在他耳廓上。
                              “怎么,你们张家没教过这个?”
                              我扭头去看闷油瓶,发现他眼角染上了几分血色,眼神里仍然是克制与隐忍。
                              “要不然我教教你。”


                              96楼2020-04-1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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