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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一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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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3-29 22:42回复
    【一丛官袍里能辨出灰头土脸的王揆,仍凭他那双如雨初霁的眼】
    【那晚他赠的利刃,此刻乖驯地匍在腰鞓上。那晚放歌回府,我在西河昏昧的月下,心血来潮扯下一根头发相试:这枚刃不能削铁如泥,但割肉剁骨大抵易如反掌。脚下顿步的一刹,就与王揆四目交迭而过。歪头略忖,便阔步过去,此刻手中抓着的是热乎的庾家棕子、莹白如玉,越发衬出王揆满头满脸的灰】
    王揆,你干嘛呢。
    【照例直呼其名。然一口粽子下肚,咂摸出点缘故】
    错了。此刻我该管你叫王工部,婚姻员外郎。【尚不熟稔官制,一壁问他,一壁探头探脑向偏殿。道听途说,却信口开河】难不成——昨晚暴雨雷鸣,被劈掉的那尊欢喜佛就在此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3-2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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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揆与我搭话,身边拥聚的布衣百姓随即以一种惊异、佩服的眼神,对我刮目相看,好像得官老爷开腔,是多了不得的大事。看什么看?有你们不知道的,我的官可比王揆大。对他的问,在心底顷刻作答:当然是有道理的,屋脊与佛像俱完好无损,你可就没得奔波劳碌。腹非心谤如此,但面上故作泰然地忖量片刻,开口却又是狂言妄语】
      以我之见,这屋脊断了,房梁垮塌,伤及僧侣怎么办?很显然,这是佛祖慈悲、以身替之。
      【眉平目静不过片刻,随后将粽子在虚空一掷。乌瞳不必看,粽子又重落掌心】我瞎说的。在工部当差、晓得屋宇构造的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道理?
      【自以为苦口婆心,实际上无不醋意——缘何眼下我王羡,惟有空阶。这是我第二次因王揆语噎,瞪着他甚久】
      咳,咳咳!我这是养精蓄锐、以待他日。时局太平无忧,我自愿收为匣中剑、鞘中刃。若有不自量力者犯我国威,你就知道我厉害了。


      6楼2020-03-30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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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揆与我搭话,身边拥聚的布衣百姓随即以一种惊异、佩服的眼神,对我刮目相看,好像得官老爷开腔,是多了不得的大事。看什么看?有你们不知道的,我的官可比王揆大。对他的问,在心底顷刻作答:当然是有道理的,屋脊与佛像俱完好无损,你可就没得奔波劳碌。腹非心谤如此,但面上故作泰然地忖量片刻,开口却又是狂言妄语】
        以我之见,这屋脊断了,房梁垮塌,伤及僧|||侣怎么办?很显然,这是佛|||祖慈悲、以身替之。
        【眉平目静不过片刻,随后将粽子在虚空一掷。乌瞳不必看,粽子又重落掌心】我瞎说的。在工部当差、晓得屋宇构造的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道理?
        【自以为苦口婆心,实际上无不醋意——缘何眼下我王羡,惟有空阶。这是我第二次因王揆语噎,瞪着他甚久】
        咳,咳咳!我这是养精蓄锐、以待他日。时局太平无忧,我自愿收为匣中剑、鞘中刃。若有不自量力者犯|||我|||国|||威,你就知道我厉害了。


        7楼2020-03-30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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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揆与我搭话,身边拥聚的布衣百姓随即以一种惊异、佩服的眼神,对我刮目相看,好像得官老爷开腔,是多了不得的大事。看什么看?有你们不知道的,我的官可比王揆大。对他的问,在心底顷刻作答:当然是有道理的,屋脊与佛像俱完好无损,你可就没得奔波劳碌。腹非心谤如此,但面上故作泰然地忖量片刻,开口却又是狂言妄语】


          8楼2020-03-3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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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之见,这屋脊断了,房梁垮塌,伤及僧|||侣怎么办?很显然,这是佛|||祖慈悲、以身替之。


            9楼2020-03-3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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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20-03-3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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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并未随他去瞻佛像,在安西时,每得阿娘家书一封,我须得偷王弥一壶酒,去找阴森神庙、脆河薄冰,以避人群。我在瞳目颜色各异的人群里,只怒斥狂笑,不许哭、亦不肯消沉。是以那千佛洞外的佛像,是与我同享寂寥永夜的有缘人。佛在我这里,惟有被安西明月照着的缘】
                【嘴上自然不能输】佛祖割肉投鹰,南泉却又能斩猫,都是为佛法功德。为众生受雷兽,就不是吗?我看是王揆你要笑我。
                【当真“太平”?我这样无有挂碍、不缅先人旧主的狂生,入目所睹或许是雄心豪迈、可追随的霸主,然而对他们呢?王揆不赴科举,又择避权术韬略纷争不断的工部,他的心如何鉴。人多口杂,只语焉不详】安西既有都护,只怕再容不下一个王参将。
                【王揆以为我是闲人。实际在这段闷得无趣的时日,十几岁的少年郎确实仔细忖量过,这位手段雷霆的帝王对功臣族荫的势大,底线在安】
                哥哥,看我。你看我手握刀刃,总不如你执尺笔来得随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3-31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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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兄长无缘少由,只因王揆那剪眼,就下意识道出】
                  【等王揆以弟之称应我,恍然迟悟后,我那副被风沙吹磨得不算白的尊容,仍有片刻不自然的羞赧。如何“屈服”的这样快?我小王揆三载,书塾开蒙,十岁的王揆业占尽夫子赏识,我是最顽劣的猢狲。某日留堂罚抄,王揆与夫子辩“忠”之义,我听得云里雾里。偷偷托腮去看,夕阳斜晖流连在王揆身上,风月洒然、乾坤清明。不久后阿耶的叱责里,则将我的野蛮糊涂与王揆的宰执之姿作比。那是我生平,头一次未反驳阿耶】
                  【独一个佛像,我不抬头,王揆攀梯才仰起头来】我却没读到《后汉书》,也不懂什么狭不狭、尺泽不尺泽。只知道你既有信心帮我相命,可有没有鉴过自己的前程。喂,多少年后做王尚书哇?
                  【垂幡的下沿黑灰干脆,王揆的袖掠过,就有窸窣坠下】
                  眼下嘛,又没青天可负。【须承认,王揆以鲲鹏比我,使我内心暗喜。投桃报李,往前几步走出人群,挤走那扶梯的小吏】我来,我来,你看你瘦得跟豆芽菜一样。
                  【我看王揆被风鼓满的官服,忽而疑窦于,他是否被多年前的清辩箍住】
                  ……哥、咳咳,王揆,我觉得吧,你得好好谢我为你扶梯。


                  18楼2020-03-31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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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照得我双眼发烫,只依稀观见王揆的手执尺丈量,再俯颈再细致的标记,君子目澄是镜,与昔年私塾拜学的王家大郎别无二致。分明因他一句“浑话”蕴着的笑,跟着作出笑的神情。曲江池得他赠刀,如今寺宇恢宏,我又赢他以长兄之尊叱来的温声:那些自有备而来的敌视、警戒,到底被化解在王揆的风月洒然里。又或者我对王揆,这位始终陈列在记忆里沐泽金辉处的大兄,从来没有过如对宰与藻的敌视。毕竟他从未瓜分恒常寡言的阿娘的目光】
                    【自恃身在暗处,他看不见,非要再辩上二三】佛像庄穆,我并不会瞎讲话。
                    【——惟要在安西那荒漠上的佛洞里菩萨的安详面目前,躺卧喝酒。这是没讲完的后话】
                    【穿堂风过,便在佛门前似有若无的焚香里,以少有的耐心去等王揆整饬完他的冗务。他靴再停于地面时,我左手握着的庾家棕,已经凉干。冲他挥了挥,将安西那些酒徒讨债的模样学得十乘十】
                    看,我粽子都等得又冷又干了。
                    【打了声呼哨,吊儿郎当看他】要不要谢我?


                    22楼2020-04-0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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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照得我双眼发烫,只依稀观见王揆的手执尺丈量,再俯颈再细致的标记,君子目澄是镜,与昔年私塾拜学的王家大郎别无二致。分明因他一句“浑话”蕴着的笑,跟着作出笑的神情。曲江池得他赠刀,如今寺宇恢宏,我又赢他以长兄之尊叱来的温声:那些自有备而来的敌视、警戒,到底被化解在王揆的风月洒然里。又或者我对王揆,这位始终陈列在记忆里沐泽金辉处的大兄,从来没有过如对宰与藻的敌视。毕竟他从未瓜分恒常寡言的阿娘的目光】
                      【自恃身在暗处,他看不见,非要再辩上二三】佛像庄穆,我并不会瞎讲话。
                      【——惟要在安西那荒漠上的佛洞里菩萨的安详面目前,躺卧喝酒。这是没讲完的后话】
                      【穿堂风过,便在佛门前似有若无的焚香里,以少有的耐心去等王揆整饬完他的冗务。他靴再停于地面时,我左手握着的庾家棕,已经凉干。冲他挥了挥,将安西那些酒徒讨债的模样学得十乘十】
                      看,我粽子都等得又冷又干了。
                      【打了声呼哨,吊儿郎当看他】要不要谢我?


                      23楼2020-04-05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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