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蜜藏书阁吧 关注:230贴子:12,120

【转载】《暮光之城》 作者:斯蒂芬妮·梅尔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暮色


IP属地:重庆1楼2009-11-01 23:10回复
    正文 第1章 序幕
      我从未多想我将如何死去,虽然在过去的几个月我有足够的理由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即使我有想过,也从未想到死亡将如此地降临。
        我屏息静气地望着房间的另一头,远远地凝视着猎人那深邃的眼眸,而他则以愉快的目光回应我。
        这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死法,死在别人--我钟爱的人的家里。甚至可以说轰轰烈烈。这应该算是死得其所。
        我知道如果我没有来福克斯的话,此刻也就不必面对死亡。但是,尽管我害怕,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当生活给了你一个远远超过你期望的美梦,那么当这一切结束时也就没有理由再去伤心。
        猎人带着友好的微笑,从容不迫地走向我--来了却我的生命。


    IP属地:重庆2楼2009-11-01 23:10
    回复
      妈妈开车送我去的机场,一路上车窗都敞开着。凤凰城当天的气温是75华氏度,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我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件无袖网眼白色蕾丝衬衣;我之所以穿这件衬衫,是用它来跟凤凰城作别的。手上还拎着一件派克式外套。
          华盛顿州西北的奥林匹克半岛上,有一座名叫福克斯的小镇,那里几乎常年笼罩着乌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镇上的雨水比美利坚的任何地方都要多。妈妈就是从这个小镇那阴郁而又无处躲藏的阴影之下,带着我逃出来的,当时我才几个月。就是这个小镇,我每年夏天都不得不去袋上一个月,直到我满十四岁。就是在那一年,我终于拿定主意说不肯去;结果最近三个夏天,爸爸查理没办法只好带我去加利福尼亚度假,在那里过上两个星期。
          我这次自我流放的目的地就是福克斯--采取这次行动令我恐惧不已。我憎恶福克斯。
          我喜爱凤凰城。我喜爱阳光,喜爱酷热。我喜欢这座活力四射、杂乱无章、不断扩张的大城市。
          "贝拉,"上飞机之前,妈妈对我说,这话她已经说了九百九十九遍了,"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我长得像我妈妈,但她头发较短,而且脸上带有笑纹。看着她那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我涌起一阵心痛。我怎么可以撇下我可爱、古怪、率性的母亲,让她独自一人去生活呢?当然,眼下她有菲尔,账单会有人去付,冰箱里会有吃的,汽车没油了有人去加,迷了路也有人可求,但还是……
          "我真的想去,"我撒了个谎。我一直都不太会说谎话,不过这个谎话最近一直在说,最后连自己都深信不疑了。
          "代我向查理问好。"
          "我会的。"
          "我很快就会来看你的,"她坚持道,"你想回家的话,随时都可以回--你说一声需要我,我马上就回来。"
          不过,从她眼中我能看出这样的诺言会让她做出怎样的牺牲。
          "别为我丨操心,"我劝她,"一切都会很好的。我爱你,妈妈。"
          她紧紧地搂了我一会儿,然后等我登上了飞机,她才离开。
          从凤凰城到西雅图要飞四个小时,然后在西雅图换乘小飞机往北飞一个小时到天使港,再南下开一个小的车就到福克斯了。坐飞机我倒不怕;不过,跟查理在车上相处的那一个小时却令我有些担心。
          查理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从头到尾都非常不错。我第一次来跟他一起生活,即使还有些许做秀的成分,但他似乎真的很高兴。他已经为我在高中注册了,还打算帮我弄辆车。
          但是跟查理在一起肯定会很别扭。我们都不是那种在谁看来都很?嗦的人,何况,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我明白,他被我的决定弄得摸不着头脑了--就像我妈妈在我面前那样,我不喜欢福克斯,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
          飞机在天使港着陆时,天空正在下着雨。我没有把它看作是某种征兆--下雨在福克斯是不可避免的。我已经跟太阳说过再见了。
          查理开着巡逻车来接我,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查理·斯旺是福克斯善良人民的斯旺警长。我尽管手头不宽裕,但还是想买辆车,主要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一辆顶上有红蓝灯的警车拉着我满街跑。交通不畅,警察的功劳谁都望尘莫及。
          我晃晃悠悠地下了飞机以后,查理笨拙地用单手拥抱了我一下。
      


      IP属地:重庆3楼2009-11-01 23:18
      回复
            "见到你很高兴,贝尔,"他不假思索地伸手稳住了我,笑着说,"你变化不大嘛。蕾妮好吗?"
            "妈妈还好。见到你我也很高兴,爸爸。"他们不让我当着他的面直呼其名,叫他查理。
            我只有几个袋子。我在亚利桑那州穿的衣服,对于华盛顿州来说大都太不挡雨了。我和妈妈已经把我们的钱凑起来,给我新添了冬天穿的衣服了,但还是没多少。巡逻车的后备箱轻轻松松就全装下了。
            "我弄到了一辆适合你开的好车,真的很便宜,"我们系好安全带后,他说。
            "什么样的车?"他放着简简单单的"好车"不说,偏说"适合你开的好车",这让我起了疑心。
            "噢,实际上是一辆卡车,一辆雪佛兰。"
            "在哪儿弄的?"
            "你记不记得住在拉普什的比利·布莱克?"拉普什是太平洋岸边的一个很小的印第安人保留区。
            "不记得了。"
            "以前夏天他常常跟我们一块儿去钓鱼,"查理提示道。
            难怪我不记得了。不让痛苦、多余的东西进入我的记忆,是我的拿手好戏。
            "现在他坐轮椅了,"见我没反应,查理继续说道,"所以开不了车了,他主动提出来要便宜卖给我。"
            "哪年的车?"从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我看得出这是个他不希望我问的问题。
            "哦,比利已经在发动机上下了大力气了--才几年的车,真的。"
            我希望他别太小瞧我了,以为我这么轻易就可以打发:"他什么时候买的?"
            "1984年买的,我想是。"
            "他是买的新车吗?"
            "哦,不是新车。我想是65年以前的新车--最早也是55年以后的,"他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查--爸爸,车我可真是一窍不通哟。要是出了什么毛病,我自己可不会修,请人修吧,我又请不起。……"
            "真的,贝拉,那家伙棒着呢。现在再也没人能生产这样的车了。"
            那家伙,我思忖道……可能有好几种意思--最起码,也是个绰号。
            "多便宜算便宜啊?"说到底,这才是我不能妥协的地方。
            "噢,宝贝,可以说我已经给你买下了。作为欢迎你回家的礼物。"查理满怀希望地从眼角偷偷瞥了我一眼。
            哈,免费。
            "您不必这样破费的,爸爸。我本打算自己买一辆的。"
            "我不介意。我想让你在这儿过得高兴。"说这话的时候,他两眼盯着前面的路。查理不习惯大声表达自己的感情。在这点上,我完全继承了他。所以我回话的时候,也是两眼盯着正前方。


        IP属地:重庆4楼2009-11-01 23:18
        回复
          这和我不可能有任何关系呀。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我又抬头偷看了他一眼,马上就后悔了。没想到他又在瞪着我,两只黑色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厌恶。我迅速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吓得我胆怯地靠在椅背上。这时,我脑子里突然掠过了要是目光能杀人这句话。
              正在这时,铃声大作,把我吓得跳了起来,爱德华·卡伦已经离开了椅子。他优美自然地站了起来--个头比我想象的要高很多--背对着我,别人都还没离座,他已经走出了门。
              我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茫然地目送着他的背影。他这个人也太讨厌了。这不公平。我开始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竭力抑制着满腔的怒火,怕自己的眼睛泛起泪花。不知什么原因,我的情绪跟泪腺之间有固定的电子线路连接。我生气时通常都会哭,这是一个很丢人的秉性。
              "你是伊萨贝拉·斯旺吧?"一个男声问道。
              我抬眼一看,只见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正友好地冲着我微笑,他浅黄色的头发用发胶整整齐齐地定成了一簇一簇的。他显然不认为我难闻。
              "贝拉,"我微笑着纠正了他的说法。
              "我是迈克。"
              "你好,迈克。"
              "你下一节课在哪儿上?需要我帮忙吗?"
              "事实上,我要去体育馆。我想我能找到。"
              "那也是我的下一节课。"他似乎很激动,尽管在这么小的一所学校里,这并不是什么大的巧合。
              我们一起向上课的地方走去;他是个话匣子--主要是他讲我听,这让我感到很轻松。他十岁以前住在加利福尼亚,所以他能理解我对阳光的感受。后来才知道,他跟我英语课也是同班。他是我今天遇到的最好的人了。
              不过,我们进体育馆的时候,他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用铅笔什么的刺了爱德华·卡伦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
              我愣住了。这么说来,我不是惟一注意到了的人。而且,显然爱德华·卡伦平时也不是这样。我决定装傻充愣。
              "你是说生物学课坐我旁边的那个男生吗?"我问得很不艺术。
              "对,"他说,"他看上去好像很苦恼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我没跟他说过话。"
              "他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迈克在我边上耗着,迟迟不去更衣室,"要是我当时有幸坐在你旁边的话,我肯定就跟你说过话了。"
              我冲他笑了笑,进了女更衣室。他很友好而且明显对我有好感。但这还不足以平息我的愤怒。
              -----------------------------------------------------------------
              第15节:1.初见(14)
              体育老师克拉普教练给我找了一件校服,但并没让我穿着上今天这节课。在家那边,只要求上两年的体育课,而在这里,体育整个四年都是必修课。福克斯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一座人间地狱。
              我观看了同时进行的四场排球赛。想起我曾经受过多少伤,遭受过多少痛苦,我就有点儿恶心。
              最后的一遍铃声终于响了。我慢慢地到行政办公室去交还我的纸片。雨已经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但风很大,而且更冷了。我抱紧双臂,缩成了一团。
              走进那暖和的办公室后,我差点儿转身就出来了。
              爱德华·卡伦站在我面前的办公桌边,我又认出了那一头蓬乱的古铜色头发。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进来的响声。我贴着后墙站着,等着负责接待的老师闲下来。
              他正在用很有吸引力的声音低声同她理论,我很快就抓住了他们争论的要点。他想要将第六节生物课调到别的时间--任何别的时间都行。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事和我有关。肯定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在我进那间生物学教室之前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肯定百分之百和另外一件恼火的事情有关。他跟我素昧平生,绝对不可能突如其来地对我产生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
              门又开了,冷风突然灌了进来,把桌上的报纸刮得沙沙作响,吹散了我的头发,纷乱地贴在我的脸上。进来的女生只不过是走到桌边,往铁筐里放了一张纸条就又出去了。可爱德华·卡伦的背都僵直了,接着他慢慢地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他的脸漂亮得不可思议--锐利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刹那间,我感到了一阵真正的恐惧,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只瞪了我一秒钟,可这一瞪比刚才那阵刺骨的寒风,还要令我感到寒冷。他把头又扭回去,面向接待员了。
              "那么,没关系,"他用天鹅绒般柔和的声音匆匆说道,"我看得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了。多谢您帮忙。"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再看我一眼,然后就消失在门外了。
              我懦弱地来到了桌前,这一次脸不是变红了而是变白了,把签了名的纸片儿交给了她。
              "你第一天过得怎样啊,宝贝?"接待老师如慈母般地问道。
              "挺好的,"我撒了个谎,声音有些发虚。她好像并不太相信。
              我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几乎就剩下我的那辆车了。车似乎像一个避难所,已经是我在这个潮湿的绿洞里所拥有的最接近家那边的东西了。我在里边坐了一会儿,一脸茫然地盯着挡风玻璃外边,仅此而已。可是,很快我就被冻得需要打开空调,于是我钥匙一转,引擎咆哮着发动起来了。我驶上了回查理家的路,一路上都在竭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IP属地:重庆10楼2009-11-01 23:25
          回复
            接下来的一天,好多了……也糟糕多了。
                说好多了,是因为雨还没下下来,虽然云层又厚又暗。这一天也轻松多了,因为我知道自己这一天都要做些什么了。迈克上英语课的时候坐在了我旁边,而且还把我送到了下一节课的地点,"象棋俱乐部成员"埃里克一直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真让人受宠若惊。人们不像昨天那样老瞅我了。我跟一大群同学坐在一起吃午饭,其中包括迈克、埃里克、杰西卡等好几个现在我已经记住了名字和长相的同学。我开始感觉自己是在踩水,而不是在往下沉了。
                说糟糕多了,是因为我很累;我依然睡不着觉,因为风声还在房子四周回荡着。说糟糕多了,还因为三角课上我没举手,瓦纳先生却要我起来回答问题,而我又偏偏答错了。这天更是痛苦的,因为我不得不打排球,有一次球来了,我战战兢兢没从来球路线上躲开,就一球砸到了我队友的头上。说这天糟糕多了,还因为爱德华·卡伦根本就没来上学。
                一上午,我都在担心午饭时间的到来,怕见到他异乎寻常的目光。可另一方面,我又想跟他面对面,要他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我甚至把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可是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真有那个胆子。我努力让自己这个胆小的狮子看上去像魔鬼终结者。
                不过,我和杰西卡走进自助餐厅的时候--虽然我竭力不让自己东张西望地去找他,但结果还是完全没能控制住--我看见他的四个兄弟姐妹,一起坐在同一张桌上,而他没跟他们在一块儿。
                迈克拦住了我们,要我们坐到他那张桌子上去。杰西卡似乎让他的这番殷勤弄得心花怒放了,她的朋友很快也加入了我们。但在我努力去听他们无拘无束的闲聊时,心里却特别不自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来的那一刻。我希望他来了以后,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从而证明是我怀疑错了。
                他没有来,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了。
                去上生物学课的时候,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因为直到午餐结束,他依然没有露面。在去上课的路上,迈克忠诚地陪在我一旁,刚才他还在侃侃而谈金毛猎犬的特性来着呢。到了门口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可爱德华·卡伦也没在教室里。我松了一口气,向座位上走去。迈克跟在我后面,大谈特谈即将到来的去海滩旅行的事情。他在我的课桌旁一直赖到了打铃,这才依依不舍地冲我笑了笑,无可奈何地过去坐到了一个戴着牙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烫发的女孩旁边。看来对于迈克,我得想点儿招数了,而这不会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在这样一个小镇,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讲求策略是最要紧的。我从来都不是个很圆滑的人;对付过于殷勤的男孩子我还没经验。
                ------------------------------------------------------
                第17节:2。打开的书(2)
                我一个人坐着一张桌子,爱德华旷课,真是让我感到很宽慰。我一遍又一遍地这样想着。可我老是怀疑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才没有来,这种怀疑搅得我心神不定。真是太可笑、太自以为了不起了吧,居然以为自己会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那是真的。
                终于捱到放学了,脸上打排球蹭红了的地方也不怎么红了,我飞快地换上了牛仔裤和深蓝色的毛线衫。匆匆地从女更衣室里出来,我愉快地发现,已经成功地将自己的那个猎犬朋友暂时甩掉了。我快步朝停车场走了过去。停车场此刻已经挤满了飞奔的学生。我坐进车里,翻了一遍书包,看需要的东西是不是都带齐了。
                昨天晚上,我发现查理除了会煎鸡蛋和培根肉外,不太会做饭。于是我主动请缨,我住的这段期间,厨房的琐事全交给我好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毫不犹豫就交出了餐厅的钥匙。我还发现屋里没有吃的。于是列了个购物单,从那个贴着"伙食费"的橱柜里找到了查理放现金的罐子,拿了钱,所以现在我就出发去施利福特威超市。
                我发动了那震耳欲聋的发动机,没去理睬那些朝我望过来的同学们,小心翼翼地倒进了排着队等着出停车场的两辆车之间。等着的时候,我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那个雷鸣般的轰鸣声是别人的车子发出来的,这时,我看见埃美特·卡伦、爱丽丝·卡伦和姓黑尔的那对双胞胎正钻进他们的车子,就是那辆亮闪闪的新沃尔沃。当然,我以前没有注意过他们的衣着--他们的相貌太令我着迷了。这一看,我才发现他们显然都穿得特棒;衣服很简洁,却全都巧妙地显示出是出自设计师的手笔。凭这么出色的相貌,凭他们的风度,就是穿着洗碗布也同样会迷倒一大片。这似乎过于完美了,他们真是"财"貌双全。但就我所知,生活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这些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在这里得到认可。
                不,我并不完全相信是这样。肯定是他们自己不愿跟别人在一起的;我想象不出凭着这样的美,还会有哪扇门敲不开。
                我从他们旁边经过时,他们看了我那辆轰隆隆的卡车一眼,就跟所有其他人一样。我两眼始终直视着前方,好不容易出了学校,这才舒了一口气。
                施利福特威超市离学校不远,往南只隔几条街,就在公路边上。在超市里边袋着真好;感觉很正常。在那边的家里就是我负责采购,所以我很乐意重新负起这个责任。商店里面很大,听不见雨水滴在屋顶上的声音,可以暂时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IP属地:重庆11楼2009-11-01 23:28
            回复
              到家后,我把所有的食品杂货都卸了下来,填满了我所能找到的储藏空间。希望查理不会介意。我用食品包装箔包了一些土豆,放进了烤箱烤,用调味汁儿腌了一块牛排,然后平放在了冰箱里的一盒子鸡蛋上面。
                  做完这些,我拎着书包上楼了。做作业之前,我换了一套干爽的运动套装,把潮乎乎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还查了一下电子邮件,我来这里后还是第一次查收邮件,一共有三封。
                  "贝拉,"我妈妈写的……
                  一进门就要给我写信。告诉我你这一路飞行的情况。在下雨吗?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去佛罗里达的行李,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可我找不到我的那件粉色衬衫,你知道我放哪儿了吗?菲尔向你问好。妈妈。
                  我叹了口气接着看下一封,是距第一封8小时之后发出的。
                  "贝拉"她写道……
                  怎么还不回复我的邮件?你在等什么?妈。
                  最后一封是今天上午发的。
                  伊萨贝拉:
                  要是我今天下午5点半以前收不到你的邮件,我就要给查理打电话了。
                  我看了一下钟。还有一小时的时间,可我妈"提前抢跑"那是出了名的。
                  妈:
                  您冷静冷静。我这就写。别做任何鲁莽的事情。
                  贝拉。
                  把这个发了,我接着又开始写。
                  妈:
                  一切都很好。当然在下雨喽。我在等可写的东西呀。学校还不错,就是课程上有点重复。我认识了几个很不错的同学,他们吃午饭都坐在我旁边。
                  您的衬衣在干洗店里--应该星期五去取。
                  查理给我买了一辆卡车,您能相信吗?我很喜欢。是辆旧车,不过真的很结实,您知道,对我而言这是辆适合我的好车。
                  我也想您。我会很快再给您写信的,但是我不会每5分钟查一次电子邮件的。深呼吸,放轻松。)我爱您。
                  贝拉。
                  我决定读《呼啸山庄》--我们目前英语课正在学这本小说--不过也是为了轻松一下,查理回家时我正好在读。我把时间给忘了,于是赶紧下楼把土豆取了出来,把牛排放了进去。
                  "是贝拉吗?"我父亲听见我下楼时喊了一声。
                  还能是谁呀?我心里想道。
                  "嘿,爸,欢迎回家。"
                  "谢谢。"我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他把佩枪皮带挂起来了,也脱掉了靴子。就我所知,他出警时还从未开过枪。不过,枪还都是上了膛的。小时候我来他这里的时候,他总是一进门就把子弹给卸了。我猜想,他觉得现在我已经够大了,不至于玩枪走火发生意外,也没有抑郁到自杀的程度。
                  --------------------------------------------------


              IP属地:重庆12楼2009-11-01 23:28
              回复
                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查理一口气说的最长的话了。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议论,反应才这么强烈。
                    我马上改了口。"他们在我眼里似乎够不错的了。我只是注意到他们就自己几个人在一块儿。他们都很有魅力。"我补了一句,想多夸他们一些。
                    "你应该去见见那个大夫,"查理大笑着说,"好的是他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啊。医院里的许多护士,只要他在边上,精力都很难集中啊。"
                    吃过晚饭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收拾碟子的时候,他擦完了桌子,接着又去看电视去了。我用手--没有洗碗机--洗完了碟子后,不情愿地上了楼,去做数学家庭作业。我能感到一个传统正在形成。
                    那天夜里,终于静下来了。我很快就睡着了,实在是精疲力竭了。
                    这个星期其余的几天都平平淡淡。我已经习惯了上课的路线。到星期五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认识全校所有的学生了,甚至可能连名字都叫得上来了。上体育课时,我所在队的同学已经吸取了教训,不给我传球了,而且要是对方企图利用我这个弱点占便宜的话,队友会迅速跑位,抢到我的前面去。我会很高兴地给他们让出位置来,不挡他们的道。
                    爱德华·卡伦没有回来上学。
                    每天,我都会焦虑不安地注视着,直到看到他没跟他们其他几个进自助餐厅为止。然后我才能放下心来,加入午饭时间的闲聊。多数情况下,聊天的中心内容都是两周后到拉普什海洋公园去旅游的事,这是迈克最近一直在张罗的一件事情。我受到了邀请,而且我也答应去了,更多地是出于礼貌,而不是真心想去。海滩应该很热很干爽。
                    到星期五那天,走进生物学教室时,我已经完全心安理得了,不再担心爱德华会在里面了。因为据我所知,他已经退学了。我竭力不去想他,可我还是不能完全抑制住内心的担心,担心是因为我他才连续旷课的,虽然这听起来似乎很可笑。
                    我在福克斯的第一个周末过得很平淡。查理,不习惯袋在这平常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周末大部分时间都在加班。我打扫了房子,做完了作业,还给我妈写了一封电子邮件,这一次我装得更高兴。我星期六的确开车去了图书馆,但是里面的藏书实在是少得太可怜了,我也就懒得废那个劲去办卡了;我可能得定个日子,过几天去参观参观奥林匹亚或西雅图并找一个好点儿的书店。我闲得无聊,想到了那辆卡车的油耗有多大……这一想,想得我不寒而栗。


                IP属地:重庆14楼2009-11-01 23:29
                回复
                  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查理一口气说的最长的话了。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议论,反应才这么强烈。
                      我马上改了口。"他们在我眼里似乎够不错的了。我只是注意到他们就自己几个人在一块儿。他们都很有魅力。"我补了一句,想多夸他们一些。
                      "你应该去见见那个大夫,"查理大笑着说,"好的是他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啊。医院里的许多护士,只要他在边上,精力都很难集中啊。"
                      吃过晚饭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收拾碟子的时候,他擦完了桌子,接着又去看电视去了。我用手--没有洗碗机--洗完了碟子后,不情愿地上了楼,去做数学家庭作业。我能感到一个传统正在形成。
                      那天夜里,终于静下来了。我很快就睡着了,实在是精疲力竭了。
                      这个星期其余的几天都平平淡淡。我已经习惯了上课的路线。到星期五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认识全校所有的学生了,甚至可能连名字都叫得上来了。上体育课时,我所在队的同学已经吸取了教训,不给我传球了,而且要是对方企图利用我这个弱点占便宜的话,队友会迅速跑位,抢到我的前面去。我会很高兴地给他们让出位置来,不挡他们的道。
                      爱德华·卡伦没有回来上学。
                      每天,我都会焦虑不安地注视着,直到看到他没跟他们其他几个进自助餐厅为止。然后我才能放下心来,加入午饭时间的闲聊。多数情况下,聊天的中心内容都是两周后到拉普什海洋公园去旅游的事,这是迈克最近一直在张罗的一件事情。我受到了邀请,而且我也答应去了,更多地是出于礼貌,而不是真心想去。海滩应该很热很干爽。
                      到星期五那天,走进生物学教室时,我已经完全心安理得了,不再担心爱德华会在里面了。因为据我所知,他已经退学了。我竭力不去想他,可我还是不能完全抑制住内心的担心,担心是因为我他才连续旷课的,虽然这听起来似乎很可笑。
                      我在福克斯的第一个周末过得很平淡。查理,不习惯袋在这平常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周末大部分时间都在加班。我打扫了房子,做完了作业,还给我妈写了一封电子邮件,这一次我装得更高兴。我星期六的确开车去了图书馆,但是里面的藏书实在是少得太可怜了,我也就懒得废那个劲去办卡了;我可能得定个日子,过几天去参观参观奥林匹亚或西雅图并找一个好点儿的书店。我闲得无聊,想到了那辆卡车的油耗有多大……这一想,想得我不寒而栗。


                  IP属地:重庆15楼2009-11-01 23:29
                  回复
                    杰西卡拽了一下我的胳膊。
                        "喂?贝拉?你要点儿什么?"
                        我垂下头望着地上;双耳滚烫。我没有理由感到不好意思,我提醒自己。我没做错什么。
                        "贝拉怎么啦?"迈克问杰西卡。
                        "没事儿,"我回答,"今天我就要一杯苏打水。"我追上了队尾。
                        "你不饿?"杰西卡问。
                        "实际上,我有点儿不舒服,"我说,双眼依然望着地上。
                        我等候他们买好饭,然后跟着他们去了一张桌子,两眼看着自己的双脚。
                        我不紧不慢地啜饮自己的苏打水,胃里直翻腾。迈克问了两遍,瞎操心,问我感觉如何。我告诉他没事儿,可我心里在想,下节课我是不是应该装不舒服,逃到护士办公室去。
                        可笑。我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非得逃跑啊?
                        我决定让自己再瞥爱德华他们几个坐的那张桌子一眼。要是他在瞪我的话,我就逃掉生物课了,就像从前一样,再当一回胆小鬼。
                        我没抬起头来,而是从睫毛下面往上瞥了一眼。他们谁都没望着这个方向。我稍微抬了抬头。
                        他们在哈哈大笑。爱德华、贾斯帕和埃美特的头发全都让融雪彻底浸透了。爱丽丝和罗莎莉正歪向一侧,因为埃美特冲她俩在使劲儿甩着滴水的头发。他们在尽情享受雪天的乐趣,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只是他们比我们其余的人更像是某部电影里的一个镜头。
                        不过,除了笑声和顽皮之外,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不一样,我说不太准确。我对爱德华的观察最为仔细。他的皮肤没那么苍白了,我判定--或许是打雪仗打红了的--他眼睛下面的眼圈远没有前几天那样明显了。但还不止这些。我一边盯着瞧,一边回想,试图找出是哪里有了变化。
                        "贝拉,你在盯着瞧什么呀?"杰西卡扰乱了我的思路,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就在那一刻,他的目光闪过来和我的碰了个正着。
                        我低下了头,让头发垂下来遮住了我的脸。虽然我们的目光只有那么一霎那的交汇,然而,我可以有把握地说,他的目光不像上次我看到他时那么锐利和不友好了。他显得只是又很好奇了,还有些不满。
                        "爱德华·卡伦在盯着你看呢,"杰西卡在我耳边咯咯地笑着说道。
                        "他看上去没有生气,对吧?"我禁不住问道。
                        "对,"她说,听上去好像让我给问糊涂了,"他应该生气吗?"
                        -----------------------------------------------
                        第23节:2。打开的书(8)
                        "我认为他不喜欢我,"我吐露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感觉要吐。我把头放到了胳膊上。
                        "卡伦他们几个谁都不喜欢……唔,他们对谁都不多瞅几眼,怎么会喜欢呢?不过他还在盯着你瞧呢。"
                        "别看他了,"我嘘声说道。
                        她发出了窃笑,但还是把目光移开了。我抬起头看了看她,以确认她没有继续在看爱德华,思量着要是她拒不服从,我就使用暴力。
                        这时,迈克打断了我们--他正在筹划放学后在停车场搞一次超大规模的雪仗,并且想要我们参加。杰西卡热烈响应,她看迈克的那副样子,叫人看了丝毫不会怀疑,迈克让她干什么她都会乖乖地去干。我保持沉默。我恐怕得躲在体育馆里,等停车场没人了再出来。
                        午饭剩下来的时间,我都非常小心地把目光一直放在自己桌上。我决定尊重我跟自己达成的那个协议。既然他看上去不生气,我就去上生物学。一想到又要坐到他的旁边,我的胃,的的确确可怕地翻腾了几下。
                        我并不想像往常那样跟迈克一起去上课--他似乎是雪球狙击手们喜欢的目标--不过我们走到门口时,除了我以外,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唉声叹气。天下雨了,把所有的积雪都冲刷一空,像一根明净、冰冷的缎带似的顺着人行道流走了。我把帽兜拉了上来,心中窃喜。下了体育课,我可以直接回家去喽。
                        迈克在去4号楼的路上一直抱怨个没完。
                        进了教室后,我看见我的桌子还空着,舒了一口气。班纳先生正在教室里来回走动,在给每张桌子发一个显微镜和一盒玻璃片。课还没开始上,还要过几分钟,教室里嗡声一片。我克制着不往门口的方向看,漫不经心地在笔记本的封面上乱涂一气。
                        旁边的椅子挪动时,我听得非常真切,但我的目光依旧小心地集中在手头正在画的图案上。
                        "你好,"一个轻轻的、悦耳的声音说道。
                        我抬起了头,惊呆了,他在跟我说话。他坐得离我远远的,只差没坐到桌子外边去了,不过他椅子的一角冲着我。他的头发湿得滴水,凌乱得很--即使这样,他看上去也像刚刚拍完发胶广告似的。他那张光彩夺目的脸,友好而又单纯,完美无瑕的两片嘴唇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他的目光里却充满了谨慎。
                        "我叫爱德华·卡伦,"他继续说道,"上个星期没机会向你作自我介绍。你肯定是贝拉·斯旺。"


                    IP属地:重庆16楼2009-11-01 23:30
                    回复
                      我有点晕头转向了。难道整个这件事都是我凭空想出来的?此刻,他是礼貌得没法说了。我得说话;他在等待。但是我想不出任何的客套话。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露出一个温柔而又迷人的笑容。
                          "噢,我想每个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全镇的人都在盼着你的到来。"
                          我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子。
                          "不,"我傻傻地追问,"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叫我贝拉?"
                          他似乎被我问蒙了:"你喜欢叫你伊萨贝拉?"
                          "不,我喜欢人家叫我贝拉,"我说,"不过我想查理--我是说我爸爸--肯定背着我叫我伊萨贝拉--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知道我叫这个名字,"我试图解释,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低能儿。
                          "哦。"他放下了这个话题。我尴尬地望到一边去了。
                          谢天谢地,就在这时,班纳先生开始上课了。我努力集中精力听他讲我们今天要做的实验。盒子里的玻璃片的顺序是打乱了的。作为实验伙伴,我们得把洋葱根尖细胞的玻璃片按照它们所代表的有丝分裂阶段分开,并把相应的阶段标出来。不允许我们看书。20分钟后,他将来回检查,看谁做得正确。
                          "开始,"他吩咐道。
                          "搭档,女士优先?"爱德华问。我抬头看见他一脸坏笑,可笑得是那样的好看,害得我只能像个白痴似的盯着他瞅。
                          "要不我先来,如果你愿意的话。"笑意逐渐消失了;他显然是想知道我的智力是不是能够胜任这个问题。
                          "不,"我红着脸说道,"我先来。"
                          我这是在卖弄,不过也就一点点吧。我早就做过这个试验了,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应该很容易。我啪的一声把第一张玻璃片放到了显微镜下面合适的位置,并迅速调整到了40倍物镜。我简短地看了一下玻璃片。
                          我对自己的估计很有信心:"前期。"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我准备把玻璃片拿开时,他说了一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拿。他的五指冰凉,仿佛上课前一直插在雪堆里似的。但那还不是我把手猛一下子抽出来的原因。他碰我的时候,把我的手扎了一下,就像一股电流从我俩身上穿过去了似的。
                          "对不起,"他喃喃道,马上把手缩了回去。不过,他还是继续去够显微镜。他察看玻璃片的时候--时间比我的还要短--我看着他,心还在跳。
                          --------------------------------------------------------------------------
                          第25节:2。打开的书(10)
                          "是前期,"他同意我的判断,并在我们的活页练习题的第一个空白处工整地记下来了。他迅速将第一块玻璃片拿走,换上了第二块,然后好奇地瞅了一眼。
                          "后期,"他低声说道,边说边记了下来。
                          我尽力保持我的语调如常,"我可以看一下吗?"
                          他得意地笑了一下,把显微镜推给了我。
                          我急切地把眼睛对准了目镜,结果很失望。该死,他没弄错。
                      


                      IP属地:重庆17楼2009-11-01 23:30
                      回复

                            "第三块呢?"我伸出了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递给了我;看上去他好像很小心,生怕再一次碰到我的皮肤。
                            我以最快的速度看了一眼。
                            "间期。"他还没来得及要,我就把显微镜递给了他。他快速地扫了一眼,便记下了。他看的时候我本来可以记的,但他那一丨手秀丽、优美的字把我吓得不敢班门弄斧了。我不想我那笨拙不堪的鬼画符把作业纸给毁了。
                            在所有的小组都还没头绪的时候,我们第一个完成了实验。我看见迈克和他的搭档拿着两块玻璃片在那里比来比去,另外一组则在桌子下面翻着书。
                            这让我无事可做了,惟一可做的就是努力不去看他……结果还是没忍住。我抬头瞥了一眼,而他正盯着我看,眼神还跟原来一样,充满了莫明其妙的失望之情。
                            "你戴了隐形眼镜?"我想都没想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似乎让我这出乎意料的问题给问蒙了:"没有。"
                            "噢,"我咕哝道,"我觉得你的眼睛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耸了耸肩,望到一边去了。
                            实际上,我敢肯定有什么地方变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上次他瞪我那一眼的时候,两眼是百分之百的黑色--和他苍白的皮肤及赤褐色的头发形成了极为明显的反差。今天,他的双眼完全是不同的颜色:一种怪怪的浅橘黄色,比淡棕色要深一点,但却有着同样的金色调。我不明白这怎么可能,除非他出于某种原因,不承认自己戴了隐形眼镜。要不可能就是福克斯使得我成了真正的疯子了。
                            我垂下了头。他的双手又使劲地攥成了坚硬的拳头了。
                            这时,班纳先生过来了,来看我们为什么不做实验。他的目光越过我们的肩膀,瞅了一眼已经完成的试验,然后更加目不转睛地检查了我们的答丨案。
                            "看来,爱德华,你认为伊萨贝拉不应该有机会摸一摸显微镜喽?"班纳先生问道。
                            "是贝拉,"爱德华不假思索地予以了纠正,"实际上,5个当中有3个是她找出来的。"


                        IP属地:重庆18楼2009-11-01 23:30
                        回复
                          班纳这时把目光投向了我,一脸怀疑的表情。
                              "你以前做过这个试验?"他问。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用的洋葱。"
                              "是白鱼囊胚?"
                              "是呀。"
                              班纳先生点了点头:"你在凤凰城学过大学先修课程?"
                              "对。"
                              "哦,"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想你们俩做实验搭档挺好。"他走开的时候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了点儿别的什么。他走开以后,我又开始在笔记本上乱涂起来。
                              "下雪不是太糟吧?"爱德华问。我有一种感觉,觉得他是在强迫自己跟我聊这些家长里短的话题。我又开始犯多疑症了。好像他听到了我跟杰西卡午饭时的谈话并试图证明我错了似的。
                              "不会吧,"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而不是像所有其他人那样假装正常。我还在试图把那愚蠢的疑神疑鬼的感觉撵走,所以集中不了注意力。
                              "你不喜欢冷。"这不是在问我。
                              "或者说湿。"
                              "福克斯这个地方,你肯定很难袋下去,"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根本不了解情况,"我不高兴地喃喃自语道。
                              他好像让我的话给迷住了,我想象不出是什么原因。他的脸色是那样地神不守舍,弄得要不是出于必须的礼仪,我都不敢看了。
                              "那么,你干吗要来这里呢?"
                              没有一个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像他那么直截了当,完全是在盘问嘛。
                              "原……原因很复杂。"
                              "我想我能听下去,"他催促道。
                              我顿了好一会儿,然后犯了个错误,跟他凝视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他那双深色的金眼睛让我犯晕了,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我母亲又嫁人了,"我说。
                              "这听上去不是很复杂嘛,"他表示了异议,但他突然很同情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儿?"
                              "去年9月份。"我的声音听上去很伤心,就连我自己听了都这么觉得。
                              "你不喜欢他?"爱德华猜测道,他的语气依然很友好。
                              "不,菲尔很不错。或许,太年轻了一点,但真的够好了。"
                              "你干吗不跟他们在一起呢?"
                              我琢磨不透他的兴趣所在,但他依旧用那双具有洞察力的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像我单调乏味的生活经历极其重要似的。
                              "菲尔老东奔西跑。他以打球为生。"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听说过他吗?"他问,回了我一个微笑。
                              "很可能没有。他的球打得不好。严格说来还在小联盟混。他老是在东奔西跑的。"
                              ----------------------------------------------------------------------------
                              第27节:2。打开的书(12)
                          


                          IP属地:重庆19楼2009-11-01 23:31
                          回复
                            死一般的寂静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又响起了尖叫声。在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中,我听见不止一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有一个声音比所有的尖叫声都要清晰,我听见爱德华·卡伦在耳边着急到几乎疯狂的哑着嗓子问道。
                                "贝拉?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我试图坐起来,这才意识到了他死死地将我搂在他身子的一侧。
                                "小心,"我挣扎着坐起来时,他提醒我,"我觉得你的头撞得很重。"
                                我开始觉得左耳上方有个地方,疼得跟抽筋似的。
                                "哎哟,"我又惊又疼地叫道。
                                "这正是我所想到的。"他的声音,很令人惊异,听上去好像他在强忍住笑似的。
                                "你怎么能在……"我说到一半,试图理一理思路,清醒一下头脑,"你过来得怎么这么快?"
                                "我就站在你的旁边呀,贝拉,"他说,语气又严肃起来了。
                                我准备坐起来,这一次他任由了我,松开了我的腰,而且挪开了,挪到了这有限的空间所能允许的最远的地方。我瞅了一眼他那关切而又无辜的表情,又被他那双金色眼睛的力量弄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我刚才在问他什么来着?
                                "别动,"有人命令道。
                                "把泰勒从车上弄出来!"另一个人喊道。
                                我们周围一片慌乱。我试图站起来,可爱德华冰冷的手把我的肩膀按下了。
                                "请你暂时袋着别动。"
                                "可是很冷,"我抱怨说。他压着嗓子暗笑,令我感到十分吃惊。他的声音尖得跟刀子似的。
                                "你刚才在那边,"我突然记起来了,他的笑声嘎然而止了,"在你的车边上。"
                                他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不,我不在。"
                                "我看见你在。"我们周围一片嘈杂。我听见现场有了大人们粗哑的嗓门儿。可我还是固执地抓着我们的争论不放;我是对的,他眼看快要承认了。
                                "贝拉,我刚才是跟你站在一起,而且还把你拉开了。"他把那双眼睛的全部魅力都释放在我的身上了,好像试图跟我说某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似的。
                                "不。"我撅起了嘴。
                                他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求你了,贝拉。"
                                "为什么?"我问。
                                "相信我,"他央求道,声音温柔得无以名状。
                                这时我听见了救护车的警报声:"那你能保证以后把这一切给我解释清楚吗?"
                                "行,"他厉声说道,突然怒不可遏了。
                                ------------------------------------------------------------------
                                第32节:3。现象(4)
                                "行,"我愤怒地重复道。
                                六个紧急医疗救护员和两名老师--瓦纳先生和克拉普教练--才把客货两用车从我们身边移开,移到了勉强能放进担架床那么远的地方。爱德华强烈拒绝坐担架床,我也试图拒绝,可那个叛徒出卖了我,跟他们说我撞了头,很可能撞成了脑震荡。他们给我上颈托儿时,我差点儿羞死了。好像全校的人都来了,肃穆地看着他们把我推上了救护车。爱德华坐到了前面。真是叫人受不了。
                                更为糟糕的是,斯旺警长在他们还没有把我安全地弄走之前赶到了。
                                "贝拉!"他认出了担架床上的我,惊慌失措地尖叫道。
                                "我很好,查--爸,"我叹息道,"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明显没有相信我的感觉,转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紧急医疗救护员问了第二个人对我受伤程度的判断。我把他放到了一边,去想那一堆杂乱无章地浮现在我脑子里的无法解释的画面。他们把我从车边上抬走的时候,我看见那辆棕红色小汽车的保险杠上有一道深深的印痕--一道非常独特的印痕,与爱德华肩膀的轮廓正好吻合……好像是他用了很大的力,撑靠在车上把那个金属玩意儿给弄凹了。……
                                接下来就是他的家人,远远地站在一边,表情各异,从反对到盛怒,但就是丝毫不见对他们这位兄弟安全的担心。
                                我试图想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来解释我刚刚见到的这一切--来排除认为我神经不正常的臆断。
                                自然,救护车由一名警察护送到了县医院。他们把我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整个这段时间,我都感到很可笑。更可气的是,爱德华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溜出病房,自由活动。我咬紧了牙齿。
                                他们把我放在急救室。急救室是一间狭长的屋子,里面摆放着一溜病床,床与床之间由一些蜡笔画图案的帘子隔开。一名护士在我胳膊上绑了一个血压袖带,在我舌头下面放了一个体温表。既然谁都懒得拉上帘子给我一点儿自己的空间,我想我也就没有义务戴那个傻乎乎的颈托儿了。护士走开后,我三下五除二,扯开了维可牢搭扣,把它扔到了床底下。
                                医护人员又是一阵慌乱,又一张担架床推到了挨着我的那张病床边上。我认出来是政丨府学班上的泰勒·克劳利,他头上紧紧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泰勒看上去比我原以为的要糟一百倍。可他还在焦急地盯着我。
                                "贝拉,我真是太抱歉了!"


                            IP属地:重庆23楼2009-11-01 23:33
                            回复
                              "我很好,泰勒--你看上去怪吓人的,你没事儿吧?"我们说话的时候,护士们开始拆他头上脏兮兮的绷带,只见他的整个额头和左边的脸颊都划上了无数道浅浅的伤痕。
                                  他没理睬我的问话。"我当时以为会把你撞死了呢!我开得太快了,又误撞到了冰上……"护士开始给他搽脸时,他疼得肌肉都抽搐了。
                                  "别担心了,你没撞着我。"
                                  "你怎么会躲得那么快?你当时站在那儿,眨眼就不见了……"
                                  "唔……爱德华把我拉开了。"
                                  他一脸的茫然:"谁?"
                                  "爱德华·卡伦--他当时站在我身边。"我总是不善于撒谎;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可信。
                                  "卡伦?我没看见他呀……喔,我想可能实在是太快了。他没事儿吧?"
                                  "我想是这样的。他在这儿某个地方,但他们没有逼着他坐担架床。"
                                  我知道我没疯。发生过什么事情呢?没有办法能解释通我所见到的一切。
                                  这时他们把我推走了,去给我的头部拍X光片。我告诉他们我什么问题都没有,结果还真让我说对了。连脑震荡都没有。我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可护士说我得先找个大夫谈谈。于是我被关进了急救室,等候着,泰勒没完没了地道歉,一遍遍地保证要弥补我受到的伤害,真让我听得心烦。无论我跟他说了多少次我没事,他还是一个劲儿地折磨自己。最后,我闭上眼睛,懒得理睬他了。他还在那里咕咕哝哝地悔恨不已。
                                  "他睡着了吗?"一个音乐般好听的声音问道。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爱德华站在我的床脚边,懒洋洋地、略带得意地傻笑着。我瞪了他一眼。朝他瞪眼可不是件容易事--或许抛个媚眼会来得更自然一些。
                                  "嘿,爱德华,我真是抱歉--"泰勒又开腔了。
                                  爱德华抬起了一只手让他别说话。
                                  "不流血,就不犯规,"他说,露了一下他那口闪亮的牙齿。他过去坐在了泰勒的床边上,脸对着我。他又开始露出那种让我牙根痒痒的傻笑。
                                  "哦,诊断结果如何?"他问我。
                                  "我一点儿问题没有,可他们不让我走,"我抱怨道,"你怎么没有像我们其他人一样被绑在轮床上?"
                                  "多亏你知道的那个人,"他回答说,"不过别着急,我是来保释你出院的。"
                                  这时拐角来了一个大夫,我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大夫很年轻,一头金发……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电影明星都要帅。不过,他皮肤苍白,显得很疲惫,眼睛下面有眼圈。按照查理的描述,这位肯定就是爱德华的父亲了。
                                  -----------------------------------------------------------
                                  第34节:3。现象(6)
                                  "哦,斯旺小姐,"卡伦大夫说,声音极富魅力,"你感觉怎样?"
                                  "很好,"我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遍了。
                                  他走到我头顶上方墙上的灯板前,打开了灯。
                                  "你的X光片看起来很好,"他说,"你的头疼吗?爱德华说你的头撞得不轻。"
                              


                              IP属地:重庆24楼2009-11-01 23:3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