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祁夫人白了他一眼,虽然京城男风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但他还是想让祁庭娶个好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江渡芽是挺好,但他才华横溢,是不会甘心做个男妾的。
想来今日是江渡芽来侯府给祁云浩讲学的日子,下午祁庭满头大汗的从校场回到侯府,江渡芽正在被祁云浩缠着。
“江先生,你带我去捉蛐蛐儿吧,求你了。”祁云浩抱着江渡芽的一条腿,还用小脸蹭了蹭。
江渡芽又无奈又好笑。
“捉蛐蛐儿还是在下小时候的事情了,在下带着小少爷去捉蛐蛐儿不成体统呀。”
“不嘛,我都没见过蛐蛐儿长什么样子,先生就带我去一次嘛。”
江渡芽真是后悔给这个小家伙讲小时候在山里捉蛐蛐儿的事了,都已经缠了他好几次了。
“捉蛐蛐儿有什么难的?改天我带你去!”
这时祁庭一边擦脸一边朝他们走过来。
“叔父!”祁云浩看见祁庭,又倒腾着小短腿去抱祁庭,然后被祁庭按住。
“我身上脏。”
祁云浩扑了个空,嘟着小嘴去找奶奶了。
“将军回来啦,在下也该走了。”
江渡芽恭恭敬敬的对祁庭行了礼,这几日外面风言风语多的很,他和祁庭就没再私下见过面,即便在侯府,也只恭恭敬敬的问个好。
祁庭看着江渡芽毕恭毕敬的,他今天他穿着暗兰彩毡袍子,一条茶绿仙花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祁庭心头一动。
祁庭伸手拉住从身边走过的江渡芽。
“走什么?我刚回来你就走?”
江渡芽抬头看了眼祁庭。
“今天的讲学结束了,在下也该回书院了。”
江渡芽眼里看到的满是疏远,祁庭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
这回江渡芽没有回答,挣脱了祁庭的手,行了个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祁庭看着缓缓走远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团火,可他是谁,堂堂镇北将军,就算他百般不解,也不会就这么追上去的。
这时祁雍从东院的书房出来了,看着弟弟正一脸恼怒的样子。
“回来了?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哥,江渡芽怎么了?”
祁雍顺着祁庭指的方向看去,也只是看到衣服的一角稍纵即逝。
“你们的传言全京城都知道了,他不应该与你避避嫌?”
“别人不知道的时候避嫌,现在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祁雍被问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了,毕竟他能感觉到祁庭对江渡芽和对别人不一样,但问起祁庭,他又说他和江渡芽两人还没互道心意。
江渡芽回到书院,方昱泓也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刚好碰上了。
“渡芽,你又去侯府了?”方昱泓问。
“嗯,毕竟侯爷都付钱了,把这一季的课程上完再说吧。”
“付钱了又怎么了,大不了退给他,你不知道现在关于你的传闻?还天天往别人家跑。”
“我……”江渡芽失语,其实他也是想有机会见见祁庭吧,据说这几日皇上也在查那日的刺客。
方昱泓摇了摇头,江渡芽不喜欢在外面玩不知道,可他经常跟京城的公子哥混迹在一起,祁庭虽拒绝婚配,但玩过的男男女女可不少,说白了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江渡芽心思单纯,又喜欢他,方昱泓作为旁观者,不忍心江渡芽受欺负。
方昱泓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
“祁庭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跟他又什么瓜葛。”
江渡芽知道祁庭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他喜欢小时候勇敢明朗的祁庭,可从他再次遇见祁庭的那一天,不论祁庭变成什么样,他都逃不过,因为喜欢一个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喜欢的。
方昱泓见江渡芽不吱声,眼神也没在自己身上,知道是没听进去的,便又补充道。
“江渡芽,祁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跟他扯上关系,总有一天会要你的命!”
江渡芽听是听到了,但他觉得祁庭不会这样,这些天方昱泓让他跟祁庭少接触,流言过段时间就消散了。可他觉得这些天过的异常辛苦,刚刚在侯府他也是拼了命才忍住没跟祁庭多说两句,他也是怕影响祁庭吧。
“昱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谢谢你。”
方昱泓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跟江渡芽说话,就回自己房里了。
江渡芽叹了口气,也回了房。
右相府。
“你可是看清楚了?”束兴昌坐在主位上擦着自己的剑,问面前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看得一清二楚,那日与我对峙的身形,招式,都与祁庭一摸一样,今日我可是在校场埋伏了一下午。”
黑衣人口音浓重,一听便知不是中原的口音,他一双黑亮双眼露在外面,藏着浓厚的杀意令人震震发寒。
“祁庭这小子现在兵权在握,老夫动不了他,但你若是协助我,他早晚得落在我手里。”
黑衣人听了冷笑一声。
“你费尽心机把我从祁庭手里偷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只要能让祁庭偿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束兴昌将擦的锃亮的宝剑丢给黑衣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