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黑子顺着电光移动视线,果然看见了她最敬仰的前辈,曾救了她一命的电光现在却成了杀人的利器,她不禁想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人:“姐姐大人……”
对面的少女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亮出一张证件来:“本来是不该由你们风纪委员来负责这件事的,却来不及让上级部门收回成命,是我们的疏忽,我向你致歉,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姐姐大人您刚才,是杀人了吧?”白井黑子不愿走,她还没有问出要问的事情。
“杀人偿命,不应该吗?”
“当然不应该,过失杀人最高也判不到死刑。”
白井的话逗笑了对面的人:“呵,这么说也没有错吧。但他屡次越狱就要另当别论了。抓逃犯不是那么简单的,学园都市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陪他耗下去,但他犯的是杀人罪又不能随便放到外面去,所以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御坂美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你也不用太难受,世界本就是这样的。你现在也不小了,我可以告诉你,绝大多数罪犯都是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的。因为若要给他们这个机会,势必会损害一些原本无罪之人的利益,这是不可能的,大众必须有一个交代。何况就算原本罪不至死,等出狱了,身上也会永远打上犯罪者的烙印,被用有色眼镜看待,甚至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还不如死了好些。至于他的孩子,会有人照顾的。”
“而且,这座学园都市本就是一个扭曲的世界,里面的人都只是为了高层而服务的试验品罢了,那些高层杀了多少人都没有人管,你还在这里跟我讲什么法律仁义道德,别说了好吗?风纪委员,也不过是被蒙在鼓里,替那些强权服务的工具罢了。”
“啊,对了,你应该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死人吧,如果不适的话就回去喝一杯红糖水,会好受一点。”御坂美琴说完就走了,顺便还带走了长田的尸体。
白井黑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机械地往回走。她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那个无比温柔,相信努力,还爱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前辈口中说出;她更无法想象那样一个致力于对抗学学园都市黑暗的人会加入暗部,成为那份黑暗的一员。她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没错,姐姐大人说的是对的。她本就是你的半个导师,比你年长,见的黑暗也比你多,连她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何况,常常刚接到任务上级不准出动的命令就接踵而至,可不就是最好的印证吗?”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告诉她:“那些罪犯只是一时失足,凭什么就要剥夺他们重新做人的权利?难道你心中的正义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应该却还要视而不见吗?反正你的检讨书也写了不只一篇了,若是这个体制有问题,那就对抗这个体制,这才是你该坚守的正义啊!”白井黑子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思绪挥出脑海:“我当然知道我心中的正义是什么,我要守护好这座学园都市,让每个居于其中的人都过得幸福。但如果真如姐姐大人所说,学园都市的本质就没有这些东西,那么,我所守护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至多不过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幻梦而已。”
“哟,白井小姐,你在干什么呢?”少年开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白井回过神来,看见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