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滴水不漏地控制着情绪，包括欲.望吗？
这个场景已经超出了易烊千玺能应对的范围,他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其他的意见，只能看着王俊凯起身，走远,听着浴.室里响起水声。
总统套间的隔音其实做得很好，但在浴.室的装潢中,设计者故意选用了不太隔音的材质,为这个最初就专门给情侣打造的房间更添一分情趣。
只不过易烊千玺现在无心消受这些情趣,他只觉得坐立难安。浴.室的声音持续地传出，易烊千玺听得出来，那里面只有水声，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而且没多久，换了身睡衣的王俊凯就走了出来。这个时间，与他昨日折腾易烊千玺足足三回的时长相差甚远。
新睡衣很宽松,看不出身体的轮廓，林与鹤也不太敢去看了，赶在王俊凯问他为什么还没睡之前,易烊千玺率先问：“那就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吗？”
他开口太匆忙，磕绊了一下才把话说完。
但他还是努力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表达了出来。
“冷水真的对身体不好。”
扩张兴奋的血管突然被冷水刺.激收缩，次数多了，就算是再强.健的身体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王俊凯缓步走到床边，他身上太凉，没有急着上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但他的语气依旧很平缓。
“也可以等等。”
“等它自己平复下来。”
这一场对话着实有些微妙的古怪，不过易烊千玺还是努力通过交谈间的有效信息想明白了一点——其实刚刚如果不是被清醒过来的自己发现，王先生可能不用去冲冷水。
睡着了就好了。
这一结论或许代表着之前有多少个夜晚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只不过没有被发现，易烊千玺已经下意识地逃避着不愿去想了，他只想给现在找一个暂时能应对过去的方案，于是他立刻点头：“我明白了。”
王俊凯也没问他明白了什么，只道：“睡吧。”
易烊千玺乖乖躺了下来。
王俊凯等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一些，才重新上床。
这一晚的睡眠颇有些波折。
易烊千玺睡得不沉，很早就醒了。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王俊凯怀里，尽管他睡前已经刻意离得远远的，差点要跑到床边上。
这次易烊千玺是背对着靠在人怀里，幸.运的是，即使他睁开眼睛对方也暂时不会发现。而不幸的是，他那还没有完全消痛的腿.根处又感受到了熟悉的硬度。
这次是真的很熟悉了，连怀疑是错觉的误会都不再有。
能获取到的各路信息和实际的亲身感受相差太大，易烊千玺彻底搞不清楚为什么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王先生太久没有疏解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而最让易烊千玺想不明白的是，即使硬.物灼灼，早上起床之后，男人也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便起身下床了。
易烊千玺不懂，王俊凯为什么不做。
虽然易烊千玺自己对□□并没有过什么打算，但如果当真是要忘掉协议的话，婚后发.生.关.系似乎也并不是不合理的事。
他觉得，王先生比他想象中的复杂得多。
易烊千玺想不通被所有人评价为冷漠禁欲的男人为什么会一次次地产生欲.望，更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忍耐欲.望。
他想不通，也不知道。
感情这件事分明有许多再简单不过的通俗道理，有比理智更快一步的身体反应，只是易烊千玺通通不懂，一概缺失，于是他就只能用最复杂的解题思路一步步推理演算，去推导那个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的答案。
这对易烊千玺来说很困难。
却也是他唯一的可行解。

清早起床吃过早餐，易烊千玺简单收拾了一下，下午他们就要启程回燕城了。
易烊千玺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而王先生却比他忙碌得多，易烊千玺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王俊凯还一直在打电话、开线上会议、和各种助理来客交谈。
易烊千玺闲着没什么事，就拿出了平板，在靠海的阳台上看书做题，也很安逸。
临近中午时，忙了许久的王俊凯才终于寻到些空闲时间，来半开放的阳台上找他。
“抱歉，一直没能忙完。”王俊凯说，“原本想带你去附近逛逛，现在可能没有时间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易烊千玺摇摇头，他放下笔起身，伸手帮王俊凯整理了一下衣领。
“哥哥要忙工作，而且我本来也要看看书，逛街下次还有机会，没事的。”
王俊凯看着他，没有说话。
易烊千玺帮人整理好衣领，刚把手收回来，额头上就微微一热。
王俊凯低头亲了亲他。
易烊千玺已经习惯了这种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不过在他以为亲完就结束了的时候，他又听见王俊凯说：“让我抱一下。”
和吻一样，这个拥抱的动作也很轻。陆难比易烊千玺高出十几公分，他把易烊千玺抱在腿上时，正好能把下颌搁在易烊千玺的颈窝里。
是个再契合不过的相拥姿势。
“宁宁。”
王俊凯的声音很低，易烊千玺坐在他的大.腿上，偏头贴了贴他的侧脸：“嗯？”
但男人并没有继续开口。
易烊千玺很快就发现，王先生并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他，只是单纯想叫一叫他的名字。
宁宁。
安安宁宁。

王俊凯的声音很低，易烊千玺坐在他的大.腿上，偏头贴了贴他的侧脸：“嗯？”
但男人并没有继续开口。
易烊千玺很快就发现，王先生并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他，只是单纯想叫一叫他的名字。
宁宁。
安安宁宁。
易烊千玺看不见王俊凯的神色，却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身上弥漫着的些许倦意。
他抬手，放缓声音，轻轻拍了拍男人宽阔的后背。
“哥哥辛苦了。”
易烊千玺的双手环在人背上，这个姿势，便像是他主动抱住了王俊凯。
天气算不上晴朗，但太阳已经跃出了云层。阳台上光线很好，空气湿.润，雪白的海鸥飞过天际。
渺远悠扬的海浪声中，他们在阳台上坐了很久。

44、044
临近中午,两人下楼用餐,行李已经提前被助理拿走了,下午他们会直接去机场，不再回来了。
午餐还是在酒店里用的,这些天来易烊千玺离开酒店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不过这里设施齐全,应有尽有，并不会让人觉得乏味。
而且这里是泰平旗下的酒店,员工对王俊凯这位顶头上司相当尊敬，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也都是怡人的风光景物，并没有播放香江媒体那些风格特殊的报道。
用餐时,经过刚刚短暂的“充电”，王俊凯的精神比之前的好了许多——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仍是寒霜冷面,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对易烊千玺说：“下午要等一个安全携带证明,然后就可以走了。”
易烊千玺正在吃虾饺：“安全证明？”
“嗯。”王俊凯道,“我要把父母的墓迁回内地，骨灰盒过海关时需要证明。”
迁回内地？
易烊千玺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王先生这次来还有这么重要的任务。
虽然王俊凯父母的墓在王氏墓园里很偏的位置，但看过香江媒体的报道，易烊千玺清楚王家对这种门面上的东西相当在意，再加上王家和王俊凯的关系如此紧张,也不知道这次迁坟能不能顺利进行。
而墨菲定律似乎总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该死地灵验，下午，两人的行程果然出现了问题。
还是最糟糕的那种。

而墨菲定律似乎总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该死地灵验，下午，两人的行程果然出现了问题。
还是最糟糕的那种。
王家老爷子,王广泽，竟然亲自出面了。
王老爷子来时，王俊凯他们正在王氏祖坟不远处的一家酒店休息，这里离出入境事务处不远，也方便第一时间拿到安全携带证明。
但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起初易烊千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楼下开来了一个黑色的车队。王俊凯直接叫来了方木森，让方木森把他带走，易烊千玺才知道，从婚礼时起就再无动静的王家，居然并没有真的安静下来。
“去入境事务处门口，那边的加急证明出来之后会直接交到你手里。”
王俊凯帮易烊千玺理了理额前微散的柔软发丝，说。
“你是我的法定伴侣，我不过去的话，这个证明只有你能拿。”
“帮我送父母回家，好吗？”
易烊千玺心口微胀，鼻尖有些发酸，不知是因为“法定伴侣”，还是因为那一句“帮我送父母回家”。
“嗯。”他认真点头，“我会的。”
王俊凯只把这些话说了一遍，并没有再三叮嘱，像是对易烊千玺很放心的样子。
但易烊千玺却不太放心他：“那你呢，哥哥？王老先生过来的话……”
就算抛开香江媒体那些铺天盖地的报道，单是想到王广泽一生打拼下的商业版图，易烊千玺也能想象得出来，这位王老先生绝不是一个多么好相处的人。
“没事。”
王俊凯的语气却很平静，好像除了易烊千玺和父母，其他人并不能牵动他的情绪分毫。
“他来是为了和我谈南湾区的开发合同，王家对南湾区势在必得，但我比他们早了一步。”
男人三两句平淡无奇的描述，便将这足以改变整个香江格局的大事轻描淡写地掀了过去。
“合同已经签好了，不用担心。”
“去吧，到机场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易烊千玺没想到在香江这短短几天，王俊凯竟然做了这么多事。他不懂这些，最终还是选择了将全然的信任交付给陆难。
“好。”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和王俊凯挥手。
“一会儿见，哥哥。”
王俊凯握住他的手指，捏了捏。
“一会儿见。”
方木森为易烊千玺带路，王俊凯也一同下了楼，在一楼的茶厅里，他们还是遇见了迎面走进来的王家保.镖。
易烊千玺也终于亲眼见到了那位一生传奇的商业巨鳄。
开道的是六个身穿棕色西装的高大保.镖，然后便有一位鬓发灰棕的老人走了进来。老实说，他的模样比易烊千玺想象中的和蔼许多，眉宇间满是平和笑意，没有半分凶戾。
而且能生出王家四郎那样风靡香江.的儿子和王俊凯这样的孙子，王老先生自己的资本也不必多说。年轻时，他也是出了名的英俊多金，即使到了耄耋之年，岁月依旧没有苛待他半分。
王老先生本人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甚至连发丝都没有几根银白。出现在众人眼中时，王老先生面上还含.着笑，看起来甚至有些慈祥。
他对着易烊千玺的语气也很温和：“你就是小凯的爱人么？”
易烊千玺还没回答，就听见了王俊凯冰冷的声音：“带他走。”
方木森应声：“是。”
他也没有同王老先生打招呼，直接便要带着易烊千玺离开。
王老先生仍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并未有被冒犯的意思。
但他身后的保.镖却没有让路，让王老先生能继续对易烊千玺说：“你是个老实孩子，或许还不知道，小凯为了不让那些人打扰你们的婚礼，打扰你，故意将他同胞弟弟的丑闻放了出去，可是给家里好一番长脸。”

易烊千玺还没回答，就听见了王俊凯冰冷的声音：“带他走。”
方木森应声：“是。”
他也没有同王老先生打招呼，直接便要带着易烊千玺离开。
王老先生仍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并未有被冒犯的意思。
但他身后的保.镖却没有让路，让王老先生能继续对易烊千玺说：“你是个老实孩子，或许还不知道，小凯为了不让那些人打扰你们的婚礼，打扰你，故意将他同胞弟弟的丑闻放了出去，可是给家里好一番长脸。”
易烊千玺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个。
他昨天的确看到了王英明开裸.体群..p派对的消息，却不知道那是王俊凯放出去的。

他昨天的确看到了王英明开裸.体群..p派对的消息，却不知道那是王俊凯放出去的。
王老先生摇摇头，叹了一声：“这样把人护着，能把人护成什么样子？”
他温和地说：“温室里养的，可都是**。”
王俊凯的语气也很平淡。
“让他走。”
“把他留在这，结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这话虽然平静，却着实是威胁意味太浓，王老先生身后的保.镖纷纷做出了戒备的姿势，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只有王老先生仍是原本的神色。
他挥挥手，道：“儿孙的事，想拦也拦不住的，去吧。”
方木森和保.镖随即护着易烊千玺离开，但在易烊千玺离开之前，他却还是听到了王老先生的最后一段话。
王老先生又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慈爱的老人面对小孩子胡闹时的宠溺。
“小凯，你啊，和你父亲一样。”
“你们两个都是正经人见得多了，觉得腻，非要去找个**，护得像个宝贝。”
他还是那种很和蔼的语气。
“最后呢？你看看他的下场。”
“多不体面。”

93楼

45、045
方木森和保.镖一起护着易烊千玺离开了酒店,过程还算顺利,并未受到阻拦。
不知是不是王俊凯所说的“合同已定”起了作用,当真让王家不得不忍气吞声。
形势的确尚可，离开酒店时,方木森还补充说：“易少，王董和王家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易烊千玺说：“我知道。”
他并不在意王老先生说的那些话，陌生人擅自做出的评判也不会影响他什么。易烊千玺真正担心的,一直都只有王俊凯。
王广泽看起来和蔼慈爱，言语之间却更像是对王俊凯恨之入骨。易烊千玺清楚王俊凯对父母的感情，他不知道王先生会不会受影响。
所以即使可能有不妥当,他还是忍不住问方木森。
“这边的事，哥哥好处理吗？”
方木森给出的是和王俊凯一样的答案。
“没事的,他们要谈的是商业王,王董早就处理妥当了。”

方木森给出的是和王俊凯一样的答案。
“没事的,他们要谈的是商业王,王董早就处理妥当了。”
为了安抚,方木森还多说了几句不该是他这个身份能给的解释：“而且王家家主会亲自出面，已经说明了王家的底气不足。之前他们都是要求王董上门的。”
现在这样，就说明王家已经无法支使王俊凯。
这是个很有积极意义的解释，很能让人安心。不过易烊千玺听了，却又忍不住想，原来王先生的处境一直这么艰难。
之前易烊千玺只是在杂志和线上的报道中看过,那些华丽的文字极尽渲染，将陆难上.位的经历描绘得十足传奇。但易烊千玺现在才真正感受到，原来那些看似夸张的描写,仍然不足以比拟现实惊心动魄的万分之一。
易烊千玺忽然想起了上午的那个拥抱。
他想再抱一抱哥哥。
易烊千玺还想知道王俊凯父母的事，想知道王广泽口中“不体面的下场”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拿这个问题去问方特助并不合适，也很不合时宜。
虽然方木森一直在安抚易烊千玺，但为了顺利送人离开，方木森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每个关卡都在与其他人反复确认。
易烊千玺就没有再打扰他。
他们离开了酒店，前去入境事务处领取安全证明，两地的距离并不算远，但他们在事务处门口还是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方木森说：“事务处的现任长官和王家一直有来往，所以拿证明时可能会有些不顺利。”
这次一直拖到王老爷子过来，也未必没有这件事的原因。
“但申请和审核走的都是正规流程，事务处一定会执行。等下易少直接去拿证明就好，拿到我们就离开。”
易烊千玺点头：“好。”
如方木森所说，等他终于得以进入事务处时，接待他的人动作果然有些刻意的拖延，但易烊千玺的证件和各种文件都很齐全，来人挑不出错，只能将安全证明给了他。
易烊千玺没怎么在意对方的态度，他真正记忆深刻的，是在领取单上签字的过程。
易烊千玺从小练字，即使上了大学，文具电子化，也没落下过纸笔书写。他写过的字很多，但在“代领取人与领取人关系”一栏写下“配.偶”两个字的经历，还是第一次。
领完证明后，他们就直接去了机场。易烊千玺之前并未察觉，这次有心留意了，才发现护送自己左右的并不止一辆车。
他也不知道，一路上方木森在蓝牙通话中和其他人反复提及的1型方案，其实就是最高级别防护的意思。
直到抵达机场，进入了围着巨幅“泰平金融”广告的专属vip候机室后，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一路上方木森在蓝牙通话中和其他人反复提及的1型方案，其实就是最高级别防护的意思。
直到抵达机场，进入了围着巨幅“泰平金融”广告的专属vip候机室后，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可是直到飞机快起飞时，易烊千玺也没有等到王俊凯过来。
起飞前四十五分钟，几乎是卡着无法办理登机牌的时间，易烊千玺接到了王俊凯的电话。
“哥哥，你还好吗？”
易烊千玺之前不想打扰对方，一直在候机室里安静地等。直到接起电话时，他才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急切。
“登机牌的办理快要截止了，你到了吗？”
“我没事。”
王俊凯的声音仍是一贯的冷静，让人不自觉地安下心来。
“这边有些变动，一些协议要本人在才能签，我可能会多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到家里等我，好吗？”
易烊千玺沉默了一下，但时间很短，他迅速调整好了语气：“好。”
他又补充了一句，语速很快，像是怕占用太多时间：“那你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王俊凯那边却没有着急挂掉电话。
“你也是。”男人还叮嘱说，“下了飞机给我发条信息，报个平安。”
易烊千玺低低应了一声：“嗯。”
对王俊凯，他依旧是全然的信任。
方木森和易烊千玺一起回了燕城。飞机上，易烊千玺侧头朝向窗外，一直都没有动。
方木森以为他睡着了，找来一条软毯，打算给人盖上，但当他走近时，才发现易烊千玺并没有闭上眼睛。
易烊千玺一直看着窗外。
窗外，天色已暗。厚厚的灰色云层堆积在飞机下方，笼罩着整个香江。
山雨欲来。
抵达燕城时已经入夜，熟悉的城市并未给人带来多少应有的放松感和归属感，反倒是一贯的寒风凛冽，尽管没有像香江那样下雨，却依旧冷到让人骨缝发疼。
易烊千玺被送回了凤栖湾的住处。他今天的运动量并不算大，连和平时去医院实操的活动量都没法比，但他还是生出了一种略显沉重的倦怠感，仿佛神经被拉扯过度，无法用身体的放松来缓解。
飞机刚落地时，易烊千玺就给王俊凯发过信息，信息发出去十几分钟，他收到了王俊凯的回复。
【好。】
一个字一个标点，很简短。
临睡时，易烊千玺却又把这条不知看过几次的消息翻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他斟酌着想给王俊凯发一条消息，还没想好要不要打扰对方，屏幕上静止的画面忽然变了。
手机铃.声随即响了起来。
是王俊凯。
接起来的一瞬间，易烊千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了半拍，才叫出一声。
“哥哥。”
夜色沉沉，男人的声音从相隔千里的远方传来。
“休息了么？”
“还没有。”易烊千玺无声地呼了口气，平复下情绪，问，“哥哥忙完了吗？”

“休息了么？”
“还没有。”易烊千玺无声地呼了口气，平复下情绪，问，“哥哥忙完了吗？”
“快了，不过我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王俊凯说。
“抱歉，婚礼后没有蜜月，还出差了。”
他在易烊千玺面前从来没有过高高在上的姿态，道歉也非常坦诚。
易烊千玺却觉得没道理：“没事的，不用这么说，工作要紧。”
王俊凯放缓了语气，说：“是不是快期末了？这些天我不在，你要回宿舍住吗？”
这对易烊千玺来说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甚至应该是由他主动提起的。但当他沉默片刻，真正开口时，给出的却是一个让两人都意外的答案。
“我在家里等你吧，哥哥。”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
易烊千玺摸了摸鼻尖，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回想过太多次，才把哥哥那句“到家里等我”记得太过深刻了。
他轻咳一声，道：“你注意身体，忙工作也记得早点休息。”
通话那边比他沉默得更久。
像是很久之后，王俊凯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你也是。”
背景音里传来有人叫王俊凯的声音，易烊千玺知道对方忙，也没有多打扰，便道：“我马上就睡，哥哥晚安。”
“晚安，宁宁。”
王俊凯说。
“好梦。”
也许是王俊凯的“好梦”当真有祝福加持，精神疲惫了许久的易烊千玺终于安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