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纸张落地和面包机开关弹起的声音同时响起,太一的神经一紧,像是清醒了,眼底却是更深的惆怅。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做些什么,却也只是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碗柜中抽出瓷盘,慢悠悠地把焦黄的吐司一片片叠在盘中,然后挪着步子走到餐桌边。
泄愤似的,任由凳脚在实木地板上狰狞地尖叫,半桌报纸推落在脚边,待将昨夜喝剩的咖啡咽下半口,才甘心俯身捞起被风吹落的信件。
淡粉色的纸张被放在眼角刚好能看到的右前方,清晨的暖阳下显出几分橘黄的光晕,就像她的发色一样吗?他不禁想到。口中还只是生硬地吞咽着带着焦味的谷物纤维。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太一才再次拿起信纸,尽管隔夜咖啡的苦涩和冰冷犹存。
“太一,过的好吗?希望这一次,你能回来了吧。”
熟悉又清秀的字迹不轻不重地划过纸面。接下来的打印体就简单明了很多——结婚吗?
指尖抚过她干净利落的签名。为什么你总是用最温柔的字眼就能刺痛人心,太一不禁一笑。只是这一刻,更多的是想念,他逃不了了,终于,他可以只是去见她,也只能是见她,同她说“别来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