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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This Farewell(Cp:亲子分,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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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BD


1楼2010-02-11 08:16回复
    咱是来拜吧的……这里好冷清,先搬篇文过来
    话说亲子分明明那么热门的一西皮,怎么在这里那么难找到同好,我真是泪目了……
    注目:
    1. 背景是从番茄家内战到二战快要爆发时的事情,其实我很早就想写了。
    2. 擅自把亲分归为人民丶阵线,其实他应该没有立场可言的。但最后战争演变成反法O斯战争了,就姑且把他当成丶人民战线那一方吧,而且正好和子分成为对立面的话,也是我私心的原因之一。不过到底是不是对立面也不好说了(摊手)
    3. 抱着世界通史看了很久,但果然还是史废。所以考据派要掐也请温柔地将你们的手放到我的脖子上谢谢。
    4. 名字改了又改真是不好意思,虽然很牵强,farewell是再见的意思,但也请把他理解成再次相见和离别的的双重意思好吗谢谢。
    最终了眉毛语还真是惭愧……真是题废真不好意思……
    5. 全部为妄想,与真实的人物,国家,实际事件均无联丶系,请慎重食用。


    2楼2010-02-11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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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河蟹器他也不让发……等审核他吐了前一段我再来发后续……
      真的很抱歉……


      3楼2010-02-11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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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e……哥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硬是闯进门的时候哥哥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沿着窗前的麻绳爬下去的……哥哥其实是很喜欢西/班/牙哥哥的,所以一直很矛盾。」他为难地垂下自己的眉毛,看起来似乎很烦恼的样子,「我也不想来呢……ve,因为西/班/牙哥哥是个好人呢……可是上司生气起来很可怕的说,ve,路德……」
        费里西安诺拽住路德维希的衣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可怕路德,战争……好可怕……ve,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面对对方失落迷茫的表情,路德维希只有无言地抚上对方的头发发出同样深深地叹息。
        但那就是战争。
        即使在硝烟散满的战场头破血流精疲力竭,乃至奄奄一息苟且残喘,他们都要继续下去,那就是战争,充满着国家的野心,利益,荣誉和民丶族的尊严。
        一直以来的矛盾终于掀起了战争,人民丶阵线的胜利只是一时而已,共/和/国/制脆弱易碎,弗/朗/哥/叛/乱,长/枪/党/组/建,法/西/斯/政/权的幕后支持,战争残酷的侵蚀,无数生灵的毁坏崩溃。
        够了,一切都够了。
        安东尼奥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因为战火硝烟的关系,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得乌烟瘴气,天空变成了朦胧的暗灰色,天边泛黑的云层气势汹汹地滚上整片灰色天空,压抑得令人心烦意乱。
        安东尼奥开始觉得晕眩,身上的每个部位都不听话地疼痛着。不久之前那还只是一时而来的痛楚,咬咬牙就能挺过去,如今却越渐频繁起来,这致使他的右眼有时会模糊视线。
        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滑坐,猛吸了好几口凉气,它们在体内任意妄为的翻滚,像是每一个器官都为了争夺地位而互相打架,互相厮杀,永远没完没了。
        渐渐镇定下疼痛的安东尼奥还是抑制不住的大口喘息,汗水不听从额角滚落下来。他知道这是内战导致的结果,完全不遗余力地体现在了他的身上。
        「安东尼奥先生!」推开门准备打扫房间的女仆惊慌失措地扶起依靠在墙壁上的安东尼奥,却换回对方疲倦的笑容,他被扶到沙发前坐下,对着对方摆了摆手,「哈哈,没事,我没事。」
        不知是第几次这样丢脸的近乎晕厥状态,女仆担忧地看着正努力挤出轻松笑颜的安东尼奥,也同样用尽全力挤出一句话,「西,西/班/牙先生,您真的要去吗?」
        「啊,那不是早就决定的事吗!」他说这继续把视线调整在那厚厚的黑色云层,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
        真的,开始严重了吗?
        「可是不仅是您的身体,如果真的要去,那么您的立场,西/班/牙的立场就……」少女欲言又止,她很想表达自己关切安东尼奥的心情,安东尼奥一直对手下的人很好,每每想给与应有的回报却发现她早已越了权,说出一些不是自己应该开口的话,所以她拿起一旁的扫帚静静地站到一边。
        安东尼奥只是温和地对她微笑,没有丝毫要责怪她的意思。
        「的确这场战争我没有立场可言,但那也是我的战争,西/班/牙的战争,更何况他们也要来了,这部不意味着什么好兆头……」他顿了顿,视线在女仆身上的衣服驻足。眼前总会意外地浮现那个较小的身影,却是可笑的伸手怎么也碰触不到的错觉罢了。
        糟糕的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转过头来忽视少女被他的眼神盯得彤红的面容,单手捂住双眼视线,从嘴里朦朦胧胧地放出话语。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们的离别,已经有多久了呢。
        10年?20年?50年?呵呵,像是几十个世纪那么漫长。
        如果安东尼奥这次同样参加战役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听到德/意进行武/装/干/涉的消息时,他总是脱线的脑子里装满的全是罗维诺的样子,可以再见的兴奋。
        可是开什么玩笑,他对自己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战争。
        但思念终究是熬垮人的东西。当想见面的心情开始泛滥成灾的时候他总会被那些梦一般的回忆所牵动,看起来像是真正的错觉。
        安东尼奥再次不甘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没有丝毫放弃之意再次攀上窗沿,这次他改望向地中海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他总会幻想那里蔚蓝的海水,海浪层层叠叠筑起的乐曲,间或夹杂着的鸟鸣,海水咸涩的香气。
        他会想象罗维诺回乡时是如何沿着地中海岸踩着他小小的步伐路过多少危险性极高的路途。安东尼奥想,罗维诺的每一步一定都迈得坚定不已,不必回头,不必留恋,所以他不会看见他宛如痛失宝物般心痛的眼神,那么严重地踏实安东尼奥的心脏。
        一步一个绝望。
        当然那个脚步还可以参杂着留恋,不舍,伤心,犹豫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罗维诺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安东尼奥他离开时的心情和含在眼眶里直到再次见到自己几个世纪不见的弟弟时一并爆发的眼泪。
        罗维诺坐在地中海岸边蜷缩起自己的整个身体隔着地中海望向西/班/牙的方向,天空是暗灰色的,黑色云层遮挡了原本很灿烂的阳光。
        太阳永不落下的国度是骗人的吧,他总会被猝不及防的阴霾所遮蔽,就像现在这样。
        他边想着边揉着自己扭疼了的脚踝,从房间三楼的高度攀着麻绳下来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跳下来的时候一个站不稳,迎接他的只有骨节错位的声音。
        「畜,畜牲,疼死我了!」止不住脱口而出的抱怨,没有以往温和的安慰调和,罗维诺只有自己擦去眼角的泪痕,把自己缩成一团。
        但是番茄混丶蛋也许会比我更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罗维诺打了个哆嗦。海风很冷,总有咸涩得令他不适的味道。
        在罗维诺的记忆里他没少见过安东尼奥浑身缠满绷带的傻样,那时他每每会借着嘲笑他的理由多跑几次对方的房间,实则是关心对方的伤口愈合情况。这一次,也许会比以往都要严重吧。
        为自己关心对方的想法不甘,罗维诺狠狠地摇了摇脑袋。
        他沉默了半响,终于站起身来。
        「武/装/干/涉什么的老子才不知道。」罗维诺拍了拍裤子上沾染的沙尘,不自觉上扬了嘴角。
        「我只是去嘲笑你这个混丶蛋没用的样子罢了。」


        5楼2010-02-11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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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e……哥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硬是闯进门的时候哥哥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沿着窗前的麻绳爬下去的……哥哥其实是很喜欢西/班/牙哥哥的,所以一直很矛盾。」他为难地垂下自己的眉毛,看起来似乎很烦恼的样子,「我也不想来呢……ve,因为西/班/牙哥哥是个好人呢……可是上司生气起来很可怕的说,ve,路德……」
          费里西安诺拽住路德维希的衣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可怕路德,战争……好可怕……ve,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面对对方失落迷茫的表情,路德维希只有无言地抚上对方的头发发出同样深深地叹息。
          但那就是战争。
          即使在硝烟散满的战场头破血流精疲力竭,乃至奄奄一息苟且残喘,他们都要继续下去,那就是战争,充满着国家的野心,利益,荣誉和民丶族的尊严。
          一直以来的矛盾终于掀起了战争,人民丶阵线的胜利只是一时而已,共/和/国/制脆弱易碎,弗/朗/哥/叛/乱,长/枪/党/组/建,法/西/斯/政/权的幕后支持,战争残酷的侵蚀,无数生灵的毁坏崩溃。
          够了,一切都够了。
          安东尼奥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因为战火硝烟的关系,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得乌烟瘴气,天空变成了朦胧的暗灰色,天边泛黑的云层气势汹汹地滚上整片灰色天空,压抑得令人心烦意乱。
          安东尼奥开始觉得晕眩,身上的每个部位都不听话地疼痛着。不久之前那还只是一时而来的痛楚,咬咬牙就能挺过去,如今却越渐频繁起来,这致使他的右眼有时会模糊视线。
          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滑坐,猛吸了好几口凉气,它们在体内任意妄为的翻滚,像是每一个器官都为了争夺地位而互相打架,互相厮杀,永远没完没了。
          渐渐镇定下疼痛的安东尼奥还是抑制不住的大口喘息,汗水不听从额角滚落下来。他知道这是内战导致的结果,完全不遗余力地体现在了他的身上。
          「安东尼奥先生!」推开门准备打扫房间的女仆惊慌失措地扶起依靠在墙壁上的安东尼奥,却换回对方疲倦的笑容,他被扶到沙发前坐下,对着对方摆了摆手,「哈哈,没事,我没事。」
          不知是第几次这样丢脸的近乎晕厥状态,女仆担忧地看着正努力挤出轻松笑颜的安东尼奥,也同样用尽全力挤出一句话,「西,西/班/牙先生,您真的要去吗?」
          「啊,那不是早就决定的事吗!」他说这继续把视线调整在那厚厚的黑色云层,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
          真的,开始严重了吗?
          「可是不仅是您的身体,如果真的要去,那么您的立场,西/班/牙的立场就……」少女欲言又止,她很想表达自己关切安东尼奥的心情,安东尼奥一直对手下的人很好,每每想给与应有的回报却发现她早已越了权,说出一些不是自己应该开口的话,所以她拿起一旁的扫帚静静地站到一边。
          安东尼奥只是温和地对她微笑,没有丝毫要责怪她的意思。
          「的确这场战争我没有立场可言,但那也是我的战争,西/班/牙的战争,更何况他们也要来了,这部不意味着什么好兆头……」他顿了顿,视线在女仆身上的衣服驻足。眼前总会意外地浮现那个较小的身影,却是可笑的伸手怎么也碰触不到的错觉罢了。
          糟糕的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转过头来忽视少女被他的眼神盯得彤红的面容,单手捂住双眼视线,从嘴里朦朦胧胧地放出话语。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们的离别,已经有多久了呢。
          10年?20年?50年?呵呵,像是几十个世纪那么漫长。
          如果安东尼奥这次同样参加战役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听到德/意进行武/装/干/涉的消息时,他总是脱线的脑子里装满的全是罗维诺的样子,可以再见的兴奋。
          可是开什么玩笑,他对自己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战争。
          但思念终究是熬垮人的东西。当想见面的心情开始泛滥成灾的时候他总会被那些梦一般的回忆所牵动,看起来像是真正的错觉。
          安东尼奥再次不甘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没有丝毫放弃之意再次攀上窗沿,这次他改望向地中海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他总会幻想那里蔚蓝的海水,海浪层层叠叠筑起的乐曲,间或夹杂着的鸟鸣,海水咸涩的香气。
          他会想象罗维诺回乡时是如何沿着地中海岸踩着他小小的步伐路过多少危险性极高的路途。安东尼奥想,罗维诺的每一步一定都迈得坚定不已,不必回头,不必留恋,所以他不会看见他宛如痛失宝物般心痛的眼神,那么严重地踏实安东尼奥的心脏。
          一步一个绝望。
          当然那个脚步还可以参杂着留恋,不舍,伤心,犹豫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罗维诺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安东尼奥他离开时的心情和含在眼眶里直到再次见到自己几个世纪不见的弟弟时一并爆发的眼泪。
          罗维诺坐在地中海岸边蜷缩起自己的整个身体隔着地中海望向西/班/牙的方向,天空是暗灰色的,黑色云层遮挡了原本很灿烂的阳光。
          太阳永不落下的国度是骗人的吧,他总会被猝不及防的阴霾所遮蔽,就像现在这样。
          他边想着边揉着自己扭疼了的脚踝,从房间三楼的高度攀着麻绳下来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跳下来的时候一个站不稳,迎接他的只有骨节错位的声音。
          「畜,畜牲,疼死我了!」止不住脱口而出的抱怨,没有以往温和的安慰调和,罗维诺只有自己擦去眼角的泪痕,把自己缩成一团。
          但是番茄混丶蛋也许会比我更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罗维诺打了个哆嗦。海风很冷,总有咸涩得令他不适的味道。
          在罗维诺的记忆里他没少见过安东尼奥浑身缠满绷带的傻样,那时他每每会借着嘲笑他的理由多跑几次对方的房间,实则是关心对方的伤口愈合情况。这一次,也许会比以往都要严重吧。
          为自己关心对方的想法不甘,罗维诺狠狠地摇了摇脑袋。
          他沉默了半响,终于站起身来。
          「武/装/干/涉什么的老子才不知道。」罗维诺拍了拍裤子上沾染的沙尘,不自觉上扬了嘴角。
          「我只是去嘲笑你这个混丶蛋没用的样子罢了。」


          7楼2010-02-11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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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它吐了……
            11月的马德里一直在下雨,战争却没有因此而停息。
            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的武/装/干/涉,亚瑟和弗朗西斯联手的不/干/涉/政/策,都给了安东尼奥当头一棒,特别是弗朗西斯沉默着向自己丢来一句抱歉的时候,安东尼奥无话可说。伊万在意外中向他伸出援手,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可那不是什么令人能够真正高兴起来的事情。
            「你家可真是暖和呢,我最喜欢暖和的地方。」安东尼奥对着伊万带着零下温度寒气的笑容只能不动声色地向他道谢。
            他只是一个筹码,谁都想借这一个契机来试验一下自己的实力,这场战争是另一场大规模蓄势待发的战争的契机罢了。
            情势因此变得不容乐观,马德里硝烟弥漫。市镇的建筑物成为一片废墟,安东尼奥站在曼萨纳雷斯河旁时总是忍不住眼睛干涩疼痛,因为那里早已被挑染成红色颜料的处地,他们潺潺流淌象征那些为保卫城市家园而牺牲的生灵。
            安东尼奥站在那里很久,久到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钻进他的肺部猛烈挤压,冰凉的雨水如同银针一般扎进他的皮肤。有无奈惋惜与无力再安东尼奥的脑子里轰鸣,他开始咳嗽,不受控制的身体仿佛要让他把体内所有的东西全部冲破而出。疼痛刺丶激他的神经末梢蔓延全身,晕眩理所当然侵蚀他所有意识。视线模糊到安东尼奥分不清在他眼里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撑着虚弱的身体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止不住的喘息和胸口的痛觉,有麻木贯穿全身上下。
            安东尼奥痛恨自己的无力,身为国家也许他真的不够称职,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他更无法阻止这场战争。他根本没有权力来阻止这场战争。
            他自嘲地想,他也许再也站不起来了吧,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视线泛白时,安东尼奥想起那些错觉,想起那些童话。
            从前为了教罗维诺西/班/牙语,他总是用那些简单易懂的童话。
            昏暗的光线照亮那一小片只属于他们的天地,他用流畅缓慢的语言温顺地朗读精美封面里的故事,流泻奇幻温暖的气氛。少年别扭地推拒这些孩子气的东西,最终还是乖巧地瞪大他水灵的眼眸,隔着昏黄的灯光观望他的侧脸。
            「落魄的王子流落街头,终于精疲力竭倒在路边,天空下着小雨,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衣物,他的头发。」
            「路过此地的少女驻足,把昏迷不醒的王子带回家。」
            「混丶蛋!你真是太没用了!」
            那里有和煦的阳光,有甘美香甜的食物,有细心照料的护理。
            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你温暖的微笑。
            罗维诺每次生病的时候安东尼奥总会陪在他身边,跟他有的没的讲一些不让他孤独的话,边便说着亲分会使人打起精神来的魔法哦,边哄着孩子入睡,他会趴在怎么也不肯离去。有时病得迷迷糊糊的罗维诺会隐约感觉到对方温暖的掌心在他额头覆下,他给他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心,那种神奇的力量一直持续着,持续了几个世纪。
            时间在变,情感也在变。有人说,他们像父子,像兄弟,像朋友。那么现在呢?罗维诺想,他已经能及至安东尼奥的肩头,以至于观望他的眼睛时不用把自己的头仰得那么高从逆光下看他的笑容,但无论怎样他的笑容总是灿烂过头,定格不下自己的视线。
            「王子在少女的悉心照顾下恢复精神,于是他抓住少女的手说为了感谢她,等到他重新回到王位,请求她作他的王妃,一辈子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少女脸颊泛红,半掩面激动地点了点头。」
            竟是这样矫情的童话啊。
            安东尼奥睁开眼,无力感依旧折磨着他,他的四肢僵硬,浑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但它们又很快运作起来,他听见火烧柴木时发出的噼啪声,热气映照着火光打得半边脸开始变热通红,更因为他的身旁还蜷缩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的手轻轻环过安东尼奥的身体拥抱,似乎是为了给对方取暖或者只是一种习惯那么自然。安东尼奥视线下移,刚才还因机体功能衰弱而快要停止的心脏竟不受控制地躁动。
            


            8楼2010-02-1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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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维诺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多年之前每一个阳光倾泻的午后那样,他们相互依偎在一张床上,单纯地享受片刻的安宁和美好。
              这不是在做梦吧,还是他已经升了天堂?安东尼奥脱线地想,他用牙齿狠狠地啃着自己的嘴唇,得到痛觉的答案才明了。
              胸口的激动一阵汹涌,还有能够再次相见的兴奋,几乎把他的痛觉给淹没。
              怀中的少年将脑袋浅浅地埋进自己的怀里,凌乱的发散乱在颊边,就从那里毫不放弃地窜出一根上翘的呆毛,随着对方匀称的呼吸微微起伏。
              按耐不住手痒安东尼奥很大胆地拽住了它,并且还放肆地轻轻扯动了几下。罗维诺一直不希望别人扯动他的呆毛,毕竟好强的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那副意外的很乖顺的样子。
              如期中罗维诺很快从睡眠中惊醒,他从安东尼奥的手里抢夺回他的呆毛,还未完全清醒如同梦呓一般就脱口而出。
              「混丶蛋西/班/牙跟你说了多少不要扯老子的呆毛!」
              如此流畅的抱怨让安东尼奥吃惊不小,却又给他带来另一重惊喜。他同样浅笑着也如行云流水般理所当然地接过一个回答。
              「因为,很久都没有见到罗维诺。」
              他顿了顿,看着逐渐瞪大他朦胧双眸的罗维诺在篝火里脸也被映得灿烂。
              「亲分很高兴呢。」
              罗维诺来不及吐槽那算什么理由就慌慌张张从他身边站起身,并逃离一般做到离安东尼奥稍远一点的地方,脸色尴尬复杂。安东尼奥的眼神和口气,让他都不那么舒服,确切地说应该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他庆幸这是夜里,而他们正身处一幢废弃的小屋,只有小窗里投射进来的微弱月光和篝火,但这不足以表现他脸上看起来其实很难堪的状态。
              安东尼奥倒显得平静多了,他回顾四周,企图坐起来,但很快身上如同散架般地疼痛让他妥协,他只好再躺回去,身下被体贴地垫了些许不知从哪儿收集来的干草,托此的福,他没觉得背部不适。
              「不要乱动笨蛋,竟然能够伤成那样,你真是没用!」罗维诺给火堆加了点干枝,飞溅的火星让他有些小心地收手,他艰难地瞪了安东尼奥一眼。
              「哈哈……」像是赞同或是敷衍地笑着,安东尼奥勉强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指了指上面缠绕的绷带,「这里是罗维诺帮我包扎的?」
              「我,我又没随身携带什么医药箱……」他的声音突然开始不自然,别别扭扭地说,「谁让你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我怎么处理得过来……」
              「那个,我不是说包扎得不好……」安东尼奥苦笑着看着他,罗维诺觉得他的绿色眸子在月光下正微微发着光,眼神晶亮柔和。
              「谢谢你罗维诺。」
              话一脱出口,罗维诺浑身不自在,于是他企图通过他的嘴巴把那种不自在全部清理。
              「你,你这个家伙一定是被撞坏脑袋了,尽说些恶心的话。」他加速捣弄柴木,希望快点把不知放在哪里的视线停驻下来。「告诉你啊,老子只是想要来嘲笑你才来这里的,不要……期待什么……」
              「没有啊,那些都是心理话。」安东尼奥说着,没有继续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把视线放在天花板上,那里构建着几个蜘蛛网,几只飞蛾不停地盘旋,其中的几只却不小心撞上了他们的死亡之途。
              生命走到终点,只能在白丝间挣扎,绝望地等待停止呼吸。
              安东尼奥思绪飞扬,四周又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罗维诺为了掩饰自己的别扭而用力捣弄柴火的声音,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而焦躁不堪,看见安东尼奥倒在那里的时候自己还真是不知所措,或许是为了对方身上每一处的伤口而难受不已又或是气愤不满,总之有一股气憋在他的胸腔上不上,下不下。
              罗维诺很想将其发泄出来,可每想要脱口却不知怎么说出口。明明在之前他从不忌讳这些。
              他回过头去看躺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再出声的安东尼奥,目光却不期而遇撞出小小火花,有思念留恋发散,从他墨绿色的眸子里缓缓流淌出来。罗维诺只能匆忙地把视线收回去,同样转过自己红到发烫的脸。
              安东尼奥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轻笑。
              


              9楼2010-02-1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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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吗?罗维诺。」他自顾自地在那之后开口了,「你第一次来到我家,我让你穿上女仆装干活,可你什么都做不好,最终都是亲分来打杂收拾烂摊子。嘴上也真是骂我不停,对我敌意有加,但那是害怕的表现吧。」
                「这种事你这个混丶蛋怎么还记得。」
                「但是罗维诺其实很可爱呢,有一次你还挡在我前面帮我抵挡德/国佬不是吗?虽然那是自认为的。」他继续说着,不管不顾罗维诺气得快要抓狂的心理,好像毫不在意对方的回答。
                这是一场回忆之旅,即便他没有结局。
                「你总是生气或者离家出走,亲分我每次都要找了你很久才能把你找到带回家,你总是藏在不同的地方让亲分担心。还有就是赛迪克和弗朗西斯这两个家伙每次都对你图谋不轨,我都有好好地揍他们把你再带回来。」
                这种争夺战持续了很久,致使安东尼奥在那时总是带着一身伤回到家,还遭受上司越来越严重的责骂。但他却从来都听不进去。
                「那时你会缠着我给你讲故事。啊,不对呢,好像是亲分给你讲故事来消除你的不满和害怕呢。」
                不是抱怨的抱怨,他的语气一直都是平稳的流淌,像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涓涓不止。
                「时间总是那样快,亲分我总是在怀念你小时候的可爱样子,还有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起睡午觉,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光。」
                他顿了顿,发现罗维诺正安静地瞧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篝火的原因,他的眸子里被染成了漂亮的红色。
                「哈哈。」安东尼奥笑了笑,听起来很是自嘲。
                「可是一睁开眼却发现罗维诺已经长大了独丶立了呢,不需要亲分每次顶着暴雨踩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泥泞去找你,不用再和赛迪克和弗朗西斯那两个混丶蛋互殴到不可开交,不用坐在床头给你讲睡前故事……不用……」
                安东尼奥自己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像是锐利的标识,尖锐难挡。
                「那时的亲分我应该是高兴的,欣慰的吧……嗯,还是……」
                「够了!」罗维诺打断他,回忆被强行制止,他挑了挑眉毛感受被染上一层忧愁的气氛。
                「过去的事,不可能再回来的……吧……」
                他说,垂下双眸瞪着眼前跳跃的橙色火苗,有几只幸存的飞蛾被亮光温度所吸引,他们不停地靠近,即使被烫伤了翅膀滚落到一旁的地面,过一会还是毫不放弃义无反顾,最终也融在了火里。
                一个也没有逃掉。
                谁都逃不了。
                罗维诺皱眉看着那显得有些残忍的一幕,有股蛋白质被燃烧的奇异味道在空气飘散。
                真是愚蠢的虫子。
                热气一直打在他的手上,温暖之下就是疼痛,那么真实。
                「是这样呢……」安东尼奥打量着罗维诺被火光映照的侧脸。脸蛋不再是圆圆的,已经脱离了稚气,俊颜开始分明。
                但心理的复杂又要怎样释怀,安东尼奥扭过头兀自无意义地瞪了一会儿天花板,外面还淅淅沥沥地滴着雨,过低的温度汇聚成冷风直钻进他的领口,惹得他竖起一片汗毛,他忍不住打颤轻喃。
                「好冷……」
                耳边摆弄的声音停下又再响起,安东尼奥又无奈地转过头去观望,好心地提醒篝火被他折腾得惨样。
                「罗维诺,再这么弄下去,篝火就要熄灭了哦。」这下就真要冻死在荒郊野外了。
                「闭嘴!」罗维诺红着脸瞪他,再往篝火里丢进几根干枝,动作慌乱不已。
                「罗维诺不冷吗?」
                真是急转的话题,罗维诺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把手中早已烧焦的枝条摔在地板上走到安东尼奥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不能起身的安东尼奥只能躺在那里仰望嘴角扯出某种自豪笑容的罗维诺不语,听着他一字一顿地大叫道。
                「你•很•罗•嗦!」
                说着,他在安东尼奥惊异的目光里迅速钻进他的怀里,安东尼奥愣了愣,准备伸手环住他却被大声气愤地制止。
                「你给老子躺好不许动!」
                「唉?但是这样不会更冷吗?」有些为难地感叹着,但还是微笑地接受对方任性实则关心他再次裂开伤口的提议,摆出一副任由罗维诺大人摆布的表情。
                「这样很简单混丶蛋!」
                罗维诺笨拙地环住安东尼奥的身体,像最初那样轻柔地不碰触到那些伤痕地环住他的身体,那么抱住他。
                他把脑袋自然地埋进安东尼奥的怀里,像是经历过好几次的演练那么熟悉,用极细的声音低喃。
                「像,像这样……不就,不就好了么……」
                这样,两个人都不会冷了。


                10楼2010-02-1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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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尼奥感觉好多了,这几天罗维诺一直陪在他身旁……照顾他。
                  其实照顾的话谁照顾谁也说不准。但比较神奇的是对于安东尼奥来说,不止是身体上的痊愈,心情也能慢慢放松愉悦起来。
                  也许还是多虑了,他还是保留着一丝不安。
                  罗维诺不让他出门,说是不能浪费他耐心包扎伤口的成果,然后独自正义凛然地出门寻找食物。
                  忘了说了,城市早已成了一片废墟,他们在市郊的一幢被遗弃的屋子里渡日。他们不可能回去,不得不承认他们处在很微妙的关系上。但安东尼奥从来不问罗维诺为什么来又或者为什么帮助他,不参加计划之类的话。
                  心思很单纯,像是很早以前那样。
                  安东尼奥担心战争的境况,照就身体状况来说应该是缓和了下来,他为下一波痛苦的来袭事件不明而不知所措。
                  另一方面他却私心地听任罗维诺的话不愿离开,安东尼奥剔除心中那可恨的罪恶感告诉自己只要几天就好,哪怕几个小时,那些奢侈的幸福都给他强烈的满足感。
                  可是要说的一点就是,罗维诺从小就是什么事都干不好的废柴,第一天回来只带回寥寥无几的水果却弄得浑身是跌撞下造成的瘀青。安东尼奥看着他不停地咒骂着把大部分还算看的过去的食物推给他,在他疑惑的目光里红着脸边界自己不饿不要浪费他的心血之类的理由。
                  安东尼奥心疼他。
                  第二天就偷偷地跟着他出了门,却不幸发现想要在河边捉鱼的罗维诺脚底一打滑摔进河流弄湿了全身,最后他只能出现在罗维诺不甘愿的瞪视里指点着他捉得了今日过活的粮食。
                  他们回到小屋坐在篝火旁看晾在草绳上还在滴水的军服,安东尼奥怕罗维诺着凉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他。最终推推搡搡的罗维诺继续一脸火红地栽进安东尼奥怀里。安东尼奥只有认命地环住他显得瘦弱的身体,却忍不住俯身亲吻少年光洁的额头。
                  没有离开挣扎与回击,只有沉默着收紧拥抱的手,手指在外衣下刻出明显的褶皱。
                  时光在火焰灼烧木料的杂音里细腻流淌。
                  他们在这仅有的相拥时刻默认那持续长达几个世纪的爱。
                  应该说托罗维诺的福,安东尼奥终于能像之前那样不用提心吊胆而活动自如了。这也说明了阶段性战争的平复,马德里还未完全失守。他独自将那些绷带拆下,愈合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身体状况却再不比当年海上霸主的他。
                  回不去了,他知道。
                  他的视线会间歇性的模糊,甚至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从外进来的罗维诺看见一地的绷带就惊呼,慌忙扔掉手中的水果就跑过来。
                  「你个混丶蛋威慑呢没擅自拆掉他们,我可是辛辛苦苦才……!」
                  「伤口已经好了罗维诺!」安东尼奥打断罗维诺的唠叨,故意使得语气像以往那样精神,笑容柔和似水,安安静静的。
                  「那,那也不行!还不知道到底好了没有,你个混丶蛋总是自说自话!」
                  「罗维诺……」安东尼奥无奈地看着罗维诺拾起那些绷带平静地解释着。
                  「真的不用了,已经完全好了……我……」
                  他停顿下来,因为他看见罗维诺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墨绿色的眸子里好像有光芒在流动,细细密密的,带走他几乎一半的思想。
                  过了很久罗维诺才低下头来,放弃手中的动作。
                  「你……你要走了吗?」好不容易……见面……可以让我照顾你……
                  他说,声音细小而难以察觉。
                  罗维诺知道有些迟早都会发生的事,但他总是后知后觉,当时独丶立离开时也是,直到过了几天之后他才开始难过而不自在,甚至独自落泪。
                  他明白安东尼奥会因为战争而离开去奔赴那只会给自身带来更多伤害的战场,他也会,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靠费里西安诺一个人不是一个整体的意/大/利。为了他们自己的骄傲。
                  但是这不公平。
                  他收紧指尖的力度,忍住鼻尖发酸的感受,听见安东尼奥真挚的请求。
                  「今天,去海边看看吧罗维诺。」
                  安东尼奥站在海边呼吸那咸涩而令人兴奋的气息,迎面的海风打乱他刚打理好的褐发,额前的碎发不时挡住他祖母绿的眸子,阻止他观望那无边无际的地中海。
                  


                  11楼2010-02-11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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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闭上眼,黑暗却清晰地映衬起另一幅画面。
                    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那是神圣的伴奏曲。
                    船只扬起巨大的帆布,上面映刻着西/班/牙王国的荣誉旗帜,他站在木制甲板前从旗帜上转移自信的视线。
                    蔚蓝的海水是他永恒的拥护者,它们上下起伏托起他的自豪与骄傲。
                    木质摇晃掀起那好听而自然的摩擦声,波光层层闪烁太阳热情的光芒,海风扬起他烫金花边长服的衣摆。
                    成仓的黄金赐予他美妙富荣的时代。
                    西/班/牙!西/班/牙!所有人都在呼唤他的名字,欢歌笑语连成一片盛强。
                    他是西/班/牙,是伟大的西/班/牙。
                    「混•蛋•西•班•牙!」安东尼奥回过神来,才听见罗维诺在呼唤他。
                    「啊啊,抱歉罗维诺,想得出神了……」安东尼奥笑着赔罪,看着罗维诺愠怒地挑起眉毛。「你个混丶蛋不要告诉我来这里只是发呆想心事的!」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他看着罗维诺因被忽视很久而不满地厥起嘴。「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哈哈以前我很帅对吧罗维诺。」
                    的确很帅。
                    罗维诺不语。
                    那时他才刚刚被带去西/班/牙不久,却总是每每会看见平时笑得傻气的安东尼奥,穿着华丽军装站在甲板上自信十足的微笑。
                    阳光是镁光灯,船梯是红地毯。
                    人们为他欢呼,他伴着海浪的咏叹从船上矫健地跃下,挺拔身姿筑就无与伦比的威风傲气。
                    很久,罗维诺都不能把那时的安东尼奥与平时与他吵闹,之后向他呆傻地露出不解表情,只会没心没肺大笑的安东尼奥联丶系在一起。
                    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罗维诺对安东尼奥用故意轻松的语气讲述有些不舒服,他能感觉到话语里的无奈。于是他不依不饶打断他对以往的憧憬和留恋。
                    「罗维诺说话还是那么伤人呐……」安东尼奥苦笑。却没有半点受到伤害的样子,多半是早已想到对方的回答,亦或是早已对过去无所动摇。
                    但是怎么可能无所动摇。
                    他的衰落有目共睹,那种陨落的滋味一定不好受。罗维诺想。
                    「说的对。……但是现在的我好没用。」冷不防的安东尼奥又插丶进那么一句话。不知是不是自责,罗维诺却没从中听出强烈的情感波动。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上前好好敲打对方的脑袋让他清醒不要再胡言乱语的时候,安东尼奥又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神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罗维诺,我一直想问,我们,我们到到底是什么呢?」
                    「哈?」罗维诺疑惑出声,「我们当然就是国家啊笨蛋,由人民的意念反映在我们身上而成为的集中体。我们就是国家,是国家的象征。」
                    他呆板地念着当初爷爷教给他的概念,早已烂熟于心。
                    「嗯……」他想了想,继续道,「那么照这样看的话只是相当于一个傀儡而已吗……虽然我们以『人』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上。」
                    「你一直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抱歉抱歉。」安东尼奥宽容的微笑,「不知不觉说了些奇怪的事情。」
                    他们是国家,是国家的象征,人民丶意志反应的集中体。
                    当然还有上司的侵扰。
                    一句话,一个野心就可以把他们义无反顾地带向任何场景。就拿弗朗西斯而言是他多年的老友,当然排除防止罗维诺被那颗花心大萝卜带走,他们也因为很多原因多次兵戎相见。
                    包括身边这个在他眼里逐渐长大成丶人的孩子,也许他自己并不愿意,但他们还是处在相当微妙的对立关系上,就现在而言。
                    他们是国家,因此他们会永生。他们会背负沉重的历史,以及许多时光流逝的痛苦。但他们也是『人』,他们拥有情感,这个军丶火相交如家常便饭年代的世界,情感的界限脆弱易碎,他甚至不能轻信任何一个对他帮助有加的信友,一切都残忍得令人心痛。
                    压力痛苦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紧力度,几乎窒息。
                    那你会不会,我与你之间那根同样脆弱的线。罗维诺。
                    安东尼奥不问少年任何的原因,不是不敢,是不愿意。当孩子独丶立而离他远去时,他们早已不再有任何交集,两个独丶立的国家,两种不同的理想与信念。
                    


                    12楼2010-02-11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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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更宁愿单纯地相信他们此次的相遇是上帝赐予他最美好的礼物,因为除此以外,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安东尼奥坐到罗维诺身边,不自主伸手抚摸罗维诺顺滑的头发,小家伙正用疑惑不解地眼神瞪着他,棕绿色的眼眸一如当年那么澄澈,像是一洼纯净的湖水。
                      「真是,你长大了呢,罗维诺。」
                      「你今天很奇怪!」排掉头上的手,罗维诺望着安东尼奥很淡而不着痕迹的笑容,双方都沉默了一阵,直到罗维诺终于回过头来,拽紧自己的衣摆,垂下脑袋。
                      「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
                      「嗯……你猜得没错,我该走了罗维诺。你也是,对吧。」安东尼奥轻叹一口气,感觉身旁人的轻颤。他曾在清晨偷偷注意到少年在户外磨磨蹭蹭,那时会有鸟羽拍击的声音,他猜测那是费里西安诺或者他的上司催促他赶快回去的信件。之后总会有纸条被褶皱的裂音和轻声的咒骂。
                      他将双手撑向身后,重心后移而仰望那显得灰暗的天空。
                      「是我的错才导致如今的形式的……」
                      「都说了国家的衰落是人民丶意志以及多种因素的体现,你怎么总是要揽在自己头上。」
                      「嘛~我也不知道啦,因为我是西/班/牙吧,这就是理由,嗯,理由哈哈。」他笑着,意外地很自嘲。
                      「什么破理由……」罗维诺白了他一眼。
                      「我没有保护好我的人民,他们自相残杀,从而我毁坏了自己的立场,造成更加不必要的后果,这是我的无用,也是我的责任。」他顿了顿,猛吸了一口气,再舒了出来。
                      「结束这场战争。」
                      他们的从出生起背负着那该死的责任,与它共同灭亡。
                      罗维诺斜望他的侧脸,某种坚毅在他的眼里闪烁。他想要落泪,为了那股莫名的严肃和随之的离别。
                      「哈哈,一直都很想这么说,感觉舒服好多了……啊!果然海边的风最舒服。」安东尼奥放松地伸着懒腰,享受迎面的还分哪仿佛就要吹气他的飘扬的力度。
                      「笨蛋……」气氛都被你给毁了。
                      罗维诺轻声嘀咕着,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突然想起那些愚蠢扑火的飞蛾,即使烫伤翅膀却还是不肯放弃。
                      罗维诺想说你的确很没用,但是像笨死了的飞蛾的样子真是很帅。
                      一点也不减当年的风采。
                      「你这是告别的口气吗混丶蛋!」罗维诺不自主颤抖肩膀,眼睛湿润了,他们不断涌出来,砸湿了他的衣摆。
                      「啊啊,怎么了罗维诺!」安东尼奥手忙脚乱,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扶住对方的肩膀,抬起他被泪水纵横的脸。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讨厌的告别啊!」罗维诺忍不住大声抽泣,气氛感染力不是可以随意忽视的问题。安东尼奥想他间歇性症状发作了。他开始实现模糊,然后渐渐被空白阻挡乃至什么也看不清。只有脸上冰冷的触感提醒他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是这个世界勇敢的西/班/牙。
                      「对不起……对不起罗维诺……」他胡乱地道歉,为他的一些胡言乱语道歉,为他不想说出口的离别道歉,还有那不久后的对立关系,残忍地兵戎相见所道歉。
                      「对不起……」
                      应该道歉的不是你啊……
                      罗维诺俯身向前稳住安东尼奥,封住他控制不住的话语。
                      什么都说不了,什么都不用说。
                      他们疯狂地吻住彼此,换取对方内心的温度。
                      不用话语来表示,那份早已被默认的爱,在时间的磨砺下坚韧而难以摧毁。
                      没有什么能够摧毁。
                      无需理由,我们深爱着彼此。
                      那么坚信不已。


                      13楼2010-02-11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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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3月5日。
                        长达两年多的西/班/牙内战以叛乱军的胜利而告终。
                        罗维诺在欢歌的队伍里受到这个消息就在众人的不注意下,溜进了西/班/牙那因战争破烂不堪的宫殿。
                        这里他相当的熟悉,因此他很快凭着深刻的记忆躲过所有的监视,摸索到了安东尼奥的房间。
                        他昏迷了。是的。
                        应该是从战争终结的同时昏迷的。
                        罗维诺揉了揉眼睛,等待着眼泪不再留出来,在心里默想着安东尼奥会不会因为这次的战役而继续责怪自己。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留在这里告诉他你依然拥有坚强保卫家园的人民,不会轻易认输的性格,拥有无与伦比的热情,是太阳永远不会落下的国家。
                        拥有自己的荣誉,自豪,与骄傲。
                        你是西/班/牙,是伟大帅气的西/班/牙。
                        从远处传来的鸣号,仿佛是催人灵魂的召唤。
                        他的时间到了,奔赴他不怎么喜欢的战场,去追随他,国家的信仰。
                        就像你之前那样,那是你教给我的,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费里西安诺在他来这里时有提醒他要在鸣号前回去,战争又要爆发了,那场逐渐蔓延侵蚀世界的毁灭性征服。
                        他顿了一会,犹豫着在昏睡这的安东尼奥脸上印上一吻,离开了那里。
                        离开时,他回望了一眼西/班/牙铅灰色的天空,回想安东尼奥温暖灿烂的笑容。
                        可恶的番茄混丶蛋:
                        你醒来的时候也许战争已经开始了,或者已经结束了也说不定。
                        因为该死的你一直都不醒,我只能在这里和你……
                        道别。
                        别得意忘形了,老子只是觉得不爽想跟你说一句。
                        不要忘记了,你永远都是西/班/牙。
                        我……[删除]喜欢的[/删除]……西班牙。
                        [删除]Ti amo.[/删除]
                        罗维诺•瓦尔加斯
                        字迹被凌乱笔触划去,但也依稀可见那无法言语的思念。
                        安东尼奥在微弱的阳光里睁开他疲惫的双眼。
                        调整视焦后他才在窗沿前发现有一只蓝色的小鸟正望着他,乌黑的小眼眸正目不转睛。
                        但只是一瞬它就飞走了。
                        却因为惊飞而在窗沿前留下一根美丽的翎羽。
                        像是沉淀的眷恋。
                        Fin
                        后记:
                        所以安东尼奥他一直昏迷不醒,一觉就睡到二战结束才醒过来,这就是他没有参加二战的原因(误!
                        哈哈,那是我的妄想罢了,真正的话肯定不是这样啦~
                        终于完了,我要吐丶血了……
                        写完这文我真是被自己虐得死去活来的,主要还是因为亲分那一大堆令人心痛的堕落(?)不过虐到自己却没有虐到别人的话,那么就是我的失败之处,要反省。
                        因为只是妄想,所以BUG自然会有很多,望大家指点,还有错别字我真是懒得再查了……所以之后会修改。
                        还有我就是要自己吐槽我的结尾。
                        写完之后感觉那种离别很美好,可是啊,再心痛地回过去一看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不顺眼,可惜那种美妙悲伤的感觉我却无法抛弃,哦,对了对了,子分的信那个删除当然不是这样,而是划去……因为不知道怎么弄,所以请见谅……
                        所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会到那种感觉,我现在真是想打地洞钻下去……
                        想想亲分被家内战弄得很辛苦呢。
                        因为最后被法O斯统治了,所以二战结束后要求加入丶联O国也多次被禁止这样,变得非常非常穷,一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心痛……
                        但是懒得写番外了,所以说SAT(短打简称)都是他们的番外,谢谢。
                        顺便说一下那个应该暂时不会坑,至少我的草稿现在有一堆,但是最近一直在忙这个的完结和填新坑,所以懒得码字真是非常对不起……
                        总之很感谢能够看到这里的你。
                        请来吐槽我……


                        14楼2010-02-11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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