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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12-06 10:06回复
    时人偏爱放生祈福。
    就像他们簇拥着新科游雁塔、赴琼林一般,他们居于全知与蒙昧之间,这是第二流乐事。那第一流呢?楚七将锦鲤递给我时问。
    “第一流乐事当然属于被他们放生的锦鲤、簇拥的新科进士了。”
    一同放生的人们闻言发笑,其中有部分是介于全知与蒙昧之间而发笑,部分是跟从,我的笑亦是跟从,而少之又少的——只有一人,未曾发笑。
    目光相触时便揖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2-06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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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见项处晦,今日的放生池与西市、长安县与长安城,都像七月的太液池水,平整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没能领会命运的预旨,它构建住如此平平无奇的一天,就是为了不让我记住今天遇到的任何人、经历的任何事,但当他转过身,目光被牵引着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命运的预旨便荡然无存。
      李唐的皇室也只是长安瓦下一粟,周遭的人于我司空见惯,但他却不是。
      没有笑的人,在一瞥之间直视我。
      先向郑先生见礼,再转向他,“李温,您是郑先生的生徒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12-06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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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手而立,笑看郑先生。李家的人善用余光,一点分付瞥过的目光,便什么都看清了,我看见那尾鱼是如何摇尾,如何被“丢”进放生池里。
        我还看见——项隐,他的眼角是如何冷冽地看那条鲤鱼翻滚挣扎,我不喜欢这种目光,但他看向我的时候,又不是那般了。
        “赵先生让问您的安,他说阳羡煮了几个月,也不见您上门。”——我承认这是低劣的炫耀,但接下来不是,“项郎知道,为何要在放生池放鲤鱼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12-07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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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在郑先生面前说这句话,或许真是率真无暇。长安的局势,瞬息万变,我在圣人膝前,对她看向远方的目光似懂非懂,此日来放生,实是为祈福。
          “鲤鱼也好,泥龟也好,都是在天地仁道下得一分生机,放什么都好,只要——”对他展露一笑,“不放饵食。”
          负手,挺起前身,风起青萍微末之处。
          “我猜项郎初到长安,西市有许多值得一去之处,我猜您会喜欢的,届时我们便有更多可说的话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12-08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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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他身前,即使需要仰视,也坦然磊落地,欣赏他的下颌线,极流畅的一笔,不似画,似书。下颌是扬起的,但垂眼在对面人的履尖,失笑,他呼吸扑落处,有挥之不去的触感盘桓。
            “风物景致总有说尽之时,是属于兴趣难投之人,项郎,我更想与你说些来日之事。”
            由今日便可见,项处晦是个怎样凉薄的人,眼底有潋滟池水,看见又似乎没看见翻波涌水的众生——和我。
            “师兄。”
            “师兄,改日再见。”
            李家的人不后退,我向前去,经过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12-09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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