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本该休，却反而勾起一场畅快至极的情事，起先害臊，不肯由他胡闹，而后却愈发深陷其中，甚至意犹未尽，好似从未尽兴至此，他也比以往更加体贴温柔。尚沉浸在余韵之中，气未问喘匀，无力应声，只摇摇头，不愿动上一动，也不愿离开他身】
别动。
【身子绵软，任由他一扯便伏在胸膛，身上印有玉簟痕迹，小兜上亦满是褶皱，长发与脖后红绳缠在一起，恰似方才缠绵之状，难舍难分，而小兜上的兰花已被汗水洇的潮湿，且不仅是兰花，自己也浸足了甘霖，连耳语之音也带着水意，羞将头深埋，向赤着的胸前轻轻一打】
不知道，我不告诉你。

【人软在他怀中，手指也摊开在他掌中，指尖新染的凤仙花色越发显得娇嫩灼目，方才便以此攀在他肩，缠在他臂，也不算白担了狸奴之名。】
【缓平气息，方离他怀，待他转身时方见左肩两道交叠的齿痕，脊后亦有抓痕几条。乃是第一次情浓之时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确动情难耐，却也有几分故意，此时看来，甚至有一二道抓破皮肉，现出些点血红，便有些懊恼自己不顾分寸，却也因令他也疼而促狭窃喜。】
【轻轻抚过，自后将他环住，凑近抓痕辗转亲吻，以他常问之言问他】
疼吗？

【因男女不同席，散时相见才惊觉他精神不济，面色不佳，往日生龙活虎之人，眼下一脸倦容，不得不让人担忧。匆匆问过小厮几句，只道并未多饮酒，吩咐人当心驾车，再见他将帽子一摘，现出额上一层细汗，则更慌了，忙忙捧茶送到他口边】
当心烫。
【自昔年他下终南山，身子便养的极好，莫说没见过如此，哪怕头疼脑热也少有，不由想起儿时他体弱病重之时。替他擦过额上冷汗，握住手关切急问】
哪儿不舒服，冷吗？

【小心喂下他两口茶，却仍不见好，反而脸色越沉，慌张时茶杯未搁稳，盖碗跌落也不顾理会，然却无措，而他泛白的面色，紧蹙的眉头，也与从前一模一样，一瞬惊恐更甚，唯有紧抓他手。好在丸药吃下，面色这方有所缓和，手心中冷汗已辨不出是他或是自己的，及替他顺胸口时，才发觉不仅双手发抖，身上也因怕而战栗，再看着他勉力笑意，急症的是他，反而自己恍如被卸尽力气，伏他肩头颤颤】
没事了，没事就好。
【话一出口，方觉后怕，方才情状与儿时所见交叠一起，惊恐便又一次侵袭而来。轻替他顺抚胸口，擦拭额头鬓角的汗，然转而又想他身上有药，怕不是突然而起的症状，如此便更害怕担忧】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他面色渐渐缓和，有了血色，才将将放心，然因方才实在危急，一时仍心有余悸。已记不得上一次见他如此是何时，近许多年未再发作，便以为当真去了病根，然也心知不必说请大夫的话，但凡药能治根，又何必去终南山上一住几年】
近来事多又累着了吗？
【虽是问，却不必他应也知晓答案。惯知他忙，十余日不见也是常事，可眼下既是由疲乏而起，便不能再一味由他大意，更不敢再令此急症再发作第二次，因而不觉抓紧他手，温声商量】
我记得从前在母亲那儿见过个偏方，那时你不舒服，母亲便按它煎药给你吃。明儿我也试试那方子，你若实在不得空回来，我把药煎好，让人送过去。

【心虽放下，却不得安，偶然想起从前见过的偏方，也实是被吓的厉害，不敢再大意】
我知道你不诓我，可是——
【几乎开口同时已有了念头，虽非情愿，然与他相比，也唯有此法。与他手握一处，又一番犹豫，悄声开口】
荆芥柴胡两个虽也尽心，到底不及女人心细，你忙起来顾不上别的，也该有个知冷知热服侍你的人。
【临时起意，实是不敢再有第二次，衙署中多小厮小僮，恐照顾不周，而一时若另派婢女，却不知为人秉性，也不可全然安心，唯有一个合适，年纪尚轻，貌也周正，便与他商量】
我瞧着碧月伶俐体贴，也知你喜恶，会服侍人，不如让她去伺候，我也好放心。

【确是好心，也的确心急所致，难免思虑不周，平白在他身边添人服侍，只怕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反倒不好，眼下唯有将柴胡两个好生吩咐一番，令他二人千万用心，不可再出纰漏】
知道了。
【不再提此话，也不再多言搅扰他休养，见他不住搜按额角，知是难挨，车厢摇晃，耳边辘辘之声断续不停，挑竹帘一角向外看，时夕阳西斜，天边火红一片，街景已有些熟悉，想来离老宅已不算远。】
【只是无心看热闹市井，撂下竹帘，替他轻顺心口，眼下能做也唯有关切安抚】
再撑一会，就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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