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知道自己所思所求,越是要觉得这一切都是无可挽回的憾事。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想到你时忽然又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原谅了所有过去将来,我想再见一面是真的,我说自己什么都不想得到也是真的,见面的本身已经是目的。我的心情又和以前不同,我可以什么都不说不问,但非要用自己的双眼来做这个perception,而不是用自己的心。
我一直在探索自己内心的驱动力根源为何,又最终要把我推向何方。现在看来,推向的无非是红尘万丈人间烟火,那些记挂仿佛是我少得可怜的现实感对俗世的惊鸿一瞥,然后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绪如宇宙鸿蒙,虽然纷乱,但也确实是老生常谈。我是觉得,在曾经的爱以及漫长的释怀里我更像一个完整的人,这种体验的补全远比纸上谈兵地操演要震撼人心得多。我甚至偶尔会感受到这百转千回的经历本身因煎熬而浮现出的刹那神性,神性在于某种漫无目的和无所图谋,是将从非约定俗成的道德观里截取出的自救之道。我仿佛是事到如今才真正懂得了为何爱意味着永恒,因为人总是要在信仰中自我救赎的,哪怕信仰的是虚无缥缈的无处立足的自我,自我也会因为其责任而无比强大。
这有点类似于用于解决虚无主义的矛盾的存在主义,虽然先前我也提到过几次心境上的“心平气和”,但现在的感受却不是一片空荡荡的沉寂,我似乎是被往事重新充实了。我对此接受良好,可以不再问结果是什么,先前又为何如此。我心想,原来面对着旧爱可以抱着这样柔软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日复一日地修筑一座巴别塔。我每每故意说得不清不楚,往事于是重又变成我私有的密码,无人打开,倒也真的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