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亮如火炬的菜刀,重归一块凡铁,跌落在地,“砰唥”一声脆响,不堪重负的刀身碎落一地,亮银的碎铁好像玻璃镜,片片照映出屠夫临死前不敢置信的,圆睁着的双眼。
风里不再有剑锋了,天子轿旁也不再有刺客。侍卫们麻溜的抬走屠夫的尸体,自有侍卫队长上前请罪,又有近臣呵斥询问,再到太监高声喊着“起轿!”,天子未发一语。
“又有刺客来啊”
“怎么尽挑这种日子”
“要是伤到我们百姓怎么办,侍卫们也太没用了”
“这刺客定是草原人吧,哪关心我们夏朝百姓”
“说的也是。”
围观圣驾的路人们交头接耳的细语着,谁也没有把这场刺杀当太大回事。
除了天子之外。
“开春以来,这是第七场刺杀了。真是急着挑拨我和老单于的关系啊。”天子掀起窗帘,望了望车窗外的天空,怅然一叹。
“或许吧。还有啊陛下,要记得自称朕。”一张温柔的小嘴在天子脸颊旁轻轻吻啄,又这般说道。
天子回眼看了看那张小嘴的主人,直把她看的双颊绯红,露出促狭的笑:“陛下看什么呢,莫戏弄我了。”
“没什么,这次也多亏你护驾了。还有啊小梅,要记得自称臣妾。”天子也笑了,抓住她的小手一阵揉捏。
“反正也没人听到。”她赶忙将手从天子掌心抽出来,作势欲打,看着天子笑吟吟的双眼,复又转作满腔柔情,挽住天子的胳膊。
天子的金轿,在这一段小插曲中并没有慢下来,晃晃悠悠的,向着龙山祭殿行去。
正如今日的大夏皇朝,晃晃悠悠的,缓步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