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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当门珠箔∶风月词情,冷落教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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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来自:百度贴吧


IP属地:菲律宾1楼2021-05-19 08:18回复
    【写在前面】
    我们是狗血、狗血、狗血群,逻辑会为狗血让步,阅读过程中接受不了请及时点叉,不用知会,感谢配合,感谢你我他。剧情是连贯的,建议回顾一下前情再阅读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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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期设定∶ 一期:凡花瘦不禁秋,幻腻玉、腴红鲜丽。
    第一次晒戏∶ 〖晒戏〗当门珠箔: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
    第二次晒戏∶〖晒戏〗当门珠箔:恼这痴心,那痴恋,化...
    第三次晒戏:〖晒戏〗当门珠箔∶贪看冰花,误却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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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预警!


    IP属地:菲律宾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5-19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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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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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第一卷•小炉
      【第一折】娄行止×阮轻轻:“陛下要罚要骂都该的,却万不能这般想我。”
      【第二折】娄行止×杨云生:“不肯尝妾的茶,便来尝尝胭脂香融,全当是您给添炉的谢礼。”
      -
      Ⅱ第二卷•镯玉
      【第三折】赵怀瑜×娄行止:“一个“孑”字判下的孽,还不够偿报吗?”
      【第四折】薛涂香×宫女:“蜜桃致命,我是最最碰不得的。”
      【第五折】薛涂香×徐远姗:“毕竟,我与怀顺间,早就算是,姐妹殊途?”
      -
      Ⅲ第三卷•羽蝶
      【第六折】赵怀瑜×佟桐:“殿下,替我查清,我绝不会谅她……”
      【第七折】娄行止×佟桐:“你是娄国的皇后,而非佟桐。”
      【第八折】阮轻轻×娄行止:“那些情谊,尽不作数了吗…?”
      【第九折】徐远姗×赵怀瑜:“此处不太平,徐姐儿……珍重。”
      【第十折】齐如絮×娄行止×阮轻轻:“一点银钱可驱人心,假象乱真,应有慧眼明察,小阮错了。”
      【第十一折】齐如絮×阮轻轻:“漱珠昭华已不复,将死之人何来傲骨?”
      【第十二折】赵怀瑜×佟桐×娄行止:“阿瑜——也要应我,天明来见,莫要……窥孤梦来。”


      IP属地:菲律宾6楼2021-05-19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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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Ⅵ第四卷•霜花
        【第十三折】佟桐×娄行止:“陛下,愁云惨雾怪不自在的,你同我打一架?”
        【第十四折】佟桐×徐远姗:“确是摘胆剜心的故事,与我还算同族。您……还听到些什么?”
        【第十五折】徐远姗×佟桐×娄行止:“幸好……幸好……”
        【第十六折】娄行止×徐远珊:“您是为着她是佟氏,还是因她为您而死?”
        【第十七折】徐远姗×娄行止:“原来所谓悔,真需人拿命来偿——不偿他人,只不怨自己了。”
        【第十八折】蔺云岫×齐如絮:“她既然死了,你却要活着享福…不大应当。”


        IP属地:菲律宾7楼2021-05-19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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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第一卷•小炉
          -
          【第一折】娄行止×阮轻轻:“陛下要罚要骂都该的,却万不能这般想我。”
          -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十二日
          地点:沉鱼落雁
          前情:十日,杨云生被阮轻轻推落冰湖,高烧两日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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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帝•娄行止
          [惊闻杨氏落水,正值多日的诸事缠身惹来又一场心烦意乱,不由分说狠甩笔管,踩来多块的墨迹斑驳,寻阮氏]孤今日就把前朝后宫一块办。
          -
          漱珠昭华•阮轻轻
          [前日误人如萍,艰难度心。穿帘见驾时,挼蓝襟领一瓣瑰丽随息起伏,显然惴惴,强推一副乖驯]陛下来了…
          -
          皇帝•娄行止
          [细瞥乖顺姿态气焰消减二分,一身寒气未消,只将黑亮大氅随意一褪,去寻主座看她案上何样摆设]知道孤因何而来?
          -
          漱珠昭华•阮轻轻
          [贯怀的一态张牙舞爪,融于鹊尾炉的几脉香雾里四销了,两分见怜与可爱予人,却只字未询杨氏]妾知道的。
          -
          皇帝•娄行止
          [侧手一瓶寒梅,细数脉络时薅出一朵信手扔进书卷里全当压花。一目不咸不淡模样,抬眼观姿容]说,孤来评判。
          -
          漱珠昭华•阮轻轻
          [一挑雪颔压低,兜来翻去几句述与人听去]妾一时起兴,生了炉儿烘薯吃,几次未果,好容易点起,令则一捧雪就灭了。[愈道愈促,掺了味惘知在话里头]一来二去偏是错疏不认,利齿逃罪,妾叫顶撞了便搡她一记。
          -
          皇帝•娄行止
          [撩袍起身遥点一面夹杂啧声,嫌与往日作态判若两人]罪在消了你一篝火堆?罪在不认脱罪?便可叫你借怒伤人?
          [三番诘问疾言,径直俯视鬓眉涡旋]今儿是她,明儿是谁?后日,是不是就该轮到孤了?
          -
          漱珠昭华•阮轻轻
          [祸日至今,强持薄面不肯就罪,头回红了眼。未掌住嘴,软绵的一声“哥哥”起腔,青髻下渐现两只晶水珠瞳]轻轻知错,不该不分轻重,陛下要罚要骂都该的,却万不能这般想我。
          -
          皇帝•娄行止
          [终是将指头抵上一抹雪额当中,施力不小,推的眉骨也扬]孤竟不知,阖宫还有你这么个爱惹气的。只当原先是女儿心思多,如今知道压人一头,你果然进益了。
          [狼毫笔饱尝浓墨,立案前疾书,降阮氏卫仙,等同终了下判]孤今日就给你,给杨氏,给满宫交代。自个儿瞧去。
          -
          漱珠昭华•阮轻轻
          [一旨如叫雷袭,却也知是应该的。伏首委心称一声“是”,伶牙狠碾丁香舌,直尝到腥血,仍觉苦中有涩,许多日的提心终能落下。想道往前的喜欢,可能也是妄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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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知错,不该不分轻重,陛下要罚要骂都该的,却万不能这般想我。”
          “孤竟不知,阖宫还有你这么个爱惹气的。只当原先是女儿心思多,如今知道压人一头,你果然进益了。”


          IP属地:菲律宾8楼2021-05-19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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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菲律宾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5-19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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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Ⅱ第二卷•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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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赵怀瑜×娄行止:“一个“孑”字判下的孽,还不够偿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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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十五日
              地点:飞龙在天
              前情:孔元缨本该就这样消逝在众人的记忆里,然而事与愿遂,却有娄赵二人未曾将人忘却。不过不同的是,赵怀瑜挂念的是孔氏的安危,而娄行止却记着孔氏所犯下地“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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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奢香夫人•赵怀瑜
              [奉一瓣阴刻莲纹镯,伏谒于森森龙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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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一搁半满的香茶,叫小黄门把人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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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施莲纤步、捺脊叩礼、抵呈镯玉的行举无不温娴款慢,至将两叠关山眉岫并一记渺水目风松仰、会望,方使因缘陈来]此为孔氏生前贴身佩物,前日由徐卫仙于林中捡拾。
              [嗓珠又沉放半寸,难剔一层霜絮]陛下,孔氏约已遭至不测……妾不为她求恤身后名,但恳您慈心,为她敕立衣冠冢罢。
              -
              皇帝•娄行止
              [眉间紧促未有一刻平铺,挪了两下整个人歪进椅里。撩袍两腿一叠一抻唤人上前祛乏]拿来孤瞧。
              [又沉半分眼色,捱着暖炉的热意,二指拟抬其下颌,环状莲纹便晃在她眼前]心软了?同她共情起来了?还是嫌孤心狠了?
              -
              奢香夫人•赵怀瑜
              [徒觉四骨危彻,仿佛一度深峭的烟光叠目,于是阳春桥、花绡伞,一一湮绝如走马。峙观之下两萼滟瞳将熄,断无怆悲与凄悴,而称一句最忪惚的誉颂]陛下仁心明德,妾不敢……
              [睑廓里一点霁珀浓如惨月,尤不甘受祈心的无盼]但以同宫相识的缘谊,妾亦不忍她游魂孤外、永无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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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心存芥蒂时指骨显见施力,血色褪尽泛一圈白。从她眼里探看,归一声哼笑,收手握一截白腕将镯滑进]这个,配你。
              [仍持不屑,难得放低了声,在香炉袅袅里同她诉一诉粗语]缘宜,她做的孽,你来替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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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钳骨扼息的刹眼,痛作婵云乱、钿花皱、昙泪轻,毋庸更晦深的霜摧,一弧皎玉的寒坚已足够封心,不肯教两关眉刃颦悲,一字攀胜一字地濒弱]陛下,万世中除却你我,再无人晓闻孔氏,一个“孑”字判下的孽,还不够偿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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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观她眼中起薄雾,聚浓云。终是收手拂袖,拇指抹去眼底一汪将冷水,在两指里反复揉搓,不过一瞬的功夫便消,此间未置一词,末了懒再给她眼光,只揭来一盏半温碧汤搭在她唇畔]不够,奢香,孤记仇。
              -
              奢香夫人•赵怀瑜
              [抵去上下两枚檀凄绛冷,便轻易诱动一轮齿玉同釉瓷的勾戈,难辨霭眼与莲腮,哪一处最红靡。约知是苦峙气力的末刻,颈随睫一同枯萎,伏姿仍似来时,声逞一脉游丝]奢香谢陛下,赐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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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以同宫相识的缘谊,妾亦不忍她游魂孤外、永无栖所。”
              “缘宜,她做的孽,你来替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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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孑”字判下的孽,还不够偿报吗?”
              “不够,奢香,孤记仇。”


              IP属地:菲律宾11楼2021-05-19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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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薛涂香×宫女:“蜜桃致命,我是最最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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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十七日
                地点:雪地
                前情:薛涂香本欲求见娄行止,却在等待途中无意听闻了近侍之间的嚼舌,言谈间袒露了多年前,薛氏之子一案的真相。她这才明白,原来一切命中早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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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顺•薛涂香
                [不顾冰枝勾过霜白嫩颊,教红珠垂落、兔目凝光,便在远见临川一角时泄力,跌入这场无尽冬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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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小红
                [赶紧扶起]主子娇贵,陛下知主子如此,也会心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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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顺•薛涂香
                [稍抬小颔,递去双尾晕红的一眼,是有十分苦、九分悲,却在出声时化作了满腔嘲弄]……心疼?
                [瘦指施力,恶意有如实质]你倒是很懂他嘛……那你且说说,他是如何心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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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小红
                [愣过半晌,搜肠挂肚的拈几句词]每次一有新茶上供,陛下就给主子送来,今年的蜜桃茶,也是陛下送的呀。
                -
                怀顺•薛涂香
                [偏侧雪颈间,缓纳茫茫入目,牵系珠珰也微微晃]这么多年了……他不知道,你竟也不知吗?[茸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蜜桃致命,我是最最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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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小红
                [心底咯噔一声,一时不知如何作对]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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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顺•薛涂香
                [拢紧狐氅,懒怠再施她眼神,只在抽身背离时滚落一珠晶莹,口吻淡淡地]你失职了,回去领罚吧。


                IP属地:菲律宾12楼2021-05-19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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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折】薛涂香×徐远姗:“毕竟,我与怀顺间,早就算是,姐妹殊途?”
                  -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十八日
                  地点:闲云野鹤
                  前情: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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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怀顺•薛涂香
                  [挑一盏飞兔灯,在烛火明灭间,尚能扑见小山悲戚,却在入殿时尽数拢去了]这样贸然过来,可有打搅到你?[一壁将解下的狐裘交由小奴,强拟笑眼]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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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仙•徐远珊
                  [荧烛熏熏,澄晕扑染雪颊,将那寂寂的一双眼映亮了]本是没在做什么,现下在想,有什么事情值当您来寻我。[指沾余一丝温的茶水,徐徐缓缓划在桐木案上,留下道无意义的渍痕,懒怠窥人]毕竟,我与怀顺间,早就算是,姐妹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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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顺•薛涂香
                  [藏在袖里的指兀然一滞,借着昏昏烛光,扫过灯下瘦影成对、成双,难得地分出心神想∶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而她再抬小扇时,竟已然是水目薄红了]来看看你,是不允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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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仙•徐远珊
                  [长指相抵,撇去薄薄一点浮沫]茶凉了,去给怀顺上壶热茶。[撞上一对含情眸,盛盈雾色,敲击心头,才缓下三分怨怼,于朦朦晕光下扬出很清浅的笑,叫人瞧不真切]怎的突然想来看我?
                  -
                  怀顺•薛涂香
                  [软掌缓缓抚上坦平小腹,昔时之事依旧历历在目]我前几日去飞龙,偶然听见茯苓嚼舌,[几粒珠莹悄然垂落,哭腔渐浓]她说我的宝儿,是教陛下害的……
                  -
                  卫仙•徐远珊
                  [重影作叠,分不明狠厉果决、垂珠泣泪,何种更贴薛氏。只这一霎,两弯春山眉收拢在倦面上,眸间炽灯未熄,却失了神,就那么虚虚地四目相照]是恨多些,还是后悔多些?
                  -
                  怀顺•薛涂香
                  [鸦睫泣泪,如雨般落在手上、心上,偏要教她再提不上力来]是我贪求太多,却未曾想过求不求得……怨得了谁呢?
                  [水光盈一层薄雾,且在氤氲间递目对去]我不忍他承因果、偿罪孽,甘愿为坠入无间阿鼻,他却无丝毫动容。[一顿]如今悔悟已晚,唯有以命来偿……这是我最最末的诉求,[难能抵出一句]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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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仙•徐远珊
                  [川眉敛作寒山冰菱,终是从座上撑起个挺挺模样,喉头哽哽,俱是厉色]怀顺心里,人命算什么?![疾疾二步至人前,五指捏上那厢瘦瘦肩骨,未收力道,足教她吃痛]做错了,就寻法子去偿债,以命抵命,算得什么?[抵目相视,唯有一喟]我赎不了你的罪,怀顺自便。
                  -
                  怀顺•薛涂香
                  [薄骨吃痛,自喉间溢出一声惊呼,哀声切切]我罪孽已成,还能偿些什么?[急急捉人瘦荑,水目流盼]徐至若、好卫仙……且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再帮我一回吧?
                  -
                  卫仙•徐远珊
                  [要挣她掌间桎梏,抬颌横目]多年交情?怀顺让我杀咏泉时,怎么不谈交情?[食指抵她胸口,似化一把利匕,剜心来看]你如还记挂我们的交情,便不该来求我。我背着业障走了二十年,已经很累、很累了。[很轻地]我再背不动……更多的了。
                  -
                  怀顺•薛涂香
                  [脆声叩离玉指,颇为可笑地]哈……好一个卫仙。
                  [兔瞳雾色蒙蒙,纵使捕有千般、万般怨,终终化成痴了(liǎo)]不过一个咏泉,便值得你我离心么?[寸步相逼]对徐卫仙而言,这些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哂笑一声,裹上旁侧狐氅]依我看,不过是我独一人的跳梁,令人发笑罢。[眼晕昏红,只讽一句]果然是临渊出身——[提灯离了]
                  -
                  -
                  “是恨多些,还是后悔多些?”
                  “是我贪求太多,却未曾想过求不求得……怨得了谁呢?”
                  -
                  “我背着业障走了二十年,已经很累、很累了。”
                  “我再背不动……更多的了。”
                  -
                  薛涂香本为偿恩而来,却把一颗心都托付在了娄行止的身上。她为了心中的爱恋,与多年姐妹走向殊途,变得不择手段。到了最末才发现,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而往前多年的守候,随着真相的披露,才显得如此讽刺。她不仅一无所获,也遍体鳞伤。此际再得徐氏一句“自便”时,实则已经全然魔怔了。
                  二十日,薛怀顺自刎于宫中。
                  -
                  怀顺•薛涂香
                  [闷声支散小奴,才睁两弯猩红兔儿眼,自枕缎中摸出一片碎瓷,犹疑地递往小腕上。难耐闭目,珠莹便从两廓滚落]陛下(指先帝)……锦瑟愧对您。[香肩轻颤,远山不负,于是狠力划过一道、两道、三道,直至眼帘沉沉昏昏,方才坠入一场别样的编织绘梦]
                  [彼时递向闲云的信笺也到了徐氏手中,待她缓下心思展信阅时,才兀然发现薛氏打算,而此际再带人去往临川,已全然迟了。只留一张泪迹晕晕的信纸,在烛火明灭间,依稀能辨明一句∶卫仙既然不愿偿我所求,那便多背负几条命吧……]


                  IP属地:菲律宾13楼2021-05-19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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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Ⅲ第三卷•羽蝶
                    -
                    【第六折】赵怀瑜×佟桐:“殿下,替我查清,我绝不会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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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廿五日
                    地点:沉鱼落雁
                    前情:齐如絮许四儿(阮轻轻身侧侍女)嫔御之位,哄骗四儿杀害了大皇子。而赵怀瑜今晨起时,便只能见到大皇子泛着凉意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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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十二幅霭蓝月杏绉裙在雪尘洇驳下失色,照壁的蜡花灯、静矗的磁青几,自擎顶的琉璃穹至落地的猩绒毯,满室共见她恸珍一胎僵沉的稚尸,而凄促、无措的噎哭直捱半晌才熄,绝哀中天地倒仰聩旋,拊案昏憩一刻,始才钝喝瘦奴去禀请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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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薄雪初霁,天光难窥,是沉云之色,搅得人不安宁,万物也凄凄。佟桐拥着锦绣醒来,溃在一句皇子骤薨,腊月易催折,她心头空落落,脑中沉甸甸理不清的思绪,遗忘的,记住的,多让人发窒〕
                    〔往日谑她沉鱼落雁闹腾,甫一入殿,低迷紧迫感直逼面来,敛去平日嬉闹,才算端起副中宫的威颜,睥过侍奴,再望赵氏〕缘何如此,你要同孤逐字逐句,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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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一脉心膺百痍、两绪识乡烟乱,纤腕苦绞痴缠,与横死的亡骸一并涸在奢砖冻土之上,至听皇后登殿肃问,始才凫起一段溺于稚儿面上的眼风,空茫挣丢出去,难辨一寸清明,却由槐序承上,伏腰瑟答]回殿下,昨夜一众侍仆都厥迷不醒,唯有个翠屏起夜逃过,但如今业已在高烧昏睡,难知真相底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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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怜她识海混沌,覆掌其肩聊以宽慰,收起待奴仆的肃面,温声安抚〕是我不该,吓着你了。
                    〔倾身相拥,痛色难平,掌心覆人后颈去慰,听小奴详禀一桩,敛睑沉息〕偌大一个沉鱼落雁,手竟伸得这样长。
                    〔偏首去望,入目是张狰狞面,瞳孔骇缩,骤是心惊,牙关紧扣,逐字下令〕查,满宫的人,岂会半点风声不知?让太医署,把那丫头给的魂给孤拉回来。
                    -
                    奢香夫人•赵怀瑜
                    [一时箍身赴怀,凄腰瑟脊,痴骨羸质,已不能再捱受一鹞风,浑无平素温致,声声厉讨]殿下,替我查清,我绝不会谅她……


                    IP属地:菲律宾14楼2021-05-19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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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折】娄行止×佟桐:“你是娄国的皇后,而非佟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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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廿五日
                      地点:有凤来仪
                      前情:娄行止听闻大皇子之死,追责佟桐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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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腰佩宝刀,提靴踹开宫奴]让开!
                      [径直入殿]佟桐,这后宫你还能管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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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将歇了口气,茶还没入口,外头先嚷了声,眉关一拧,也是来了火气,茶碗重重朝案上一摔]能不能管也管了这些年了,怎么的,你想来插一手试试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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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冷目视案,眉肉一跳]管了这些年,便有山氏、杨氏、赵氏的孩子。若在长些年,怕是这六宫里头,尽不剩几人了!
                      [掌搭剑鞘,声雷殷殷]佟桐,朕还未摔你的凤冠,你倒是先摔上瓷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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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一提此事火冒三丈〕你当我不想好生护着他们?宫里那些个瞧不见刽子手,不都是皇帝陛下你聘来的?
                      〔站起身三步并两步上前,恨不能双眼怒火将他烧干净,指着鼻子就骂〕打我入府,再到入主中宫,你后院的破烂事一桩接一桩,若非你见一个爱一个,哪里会将她们逼得杀疯了似的?
                      -
                      皇帝•娄行止
                      [缓将佟氏对指握掌中,而后甩开]你在不满什么?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对朕指手画脚?
                      [压肩疾行,掼在矮榻,迫势压人]朕、是、天、子。回答朕!你在不满什么?
                      [嗤笑]这六宫可堪中宫者众多,还差你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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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诚然是冒犯了他,怎奈心中实在恼火,周身禁锢在榻,更是无名火起〕你以为我乐意接这烂摊子?莫将你那套用在我身上来,旁人或许畏你得很,我可不吃。
                      〔挣肩瞪他〕撒开,可算将你的心里话都说了,你从来就瞧不惯我,今日兴师问罪,是要卸了我的金印去讨好哪位娇娘?
                      -
                      皇帝•娄行止
                      [掌遮她眼,语无起伏]佟桐,别瞪着朕,朕怕母后托梦来斥我摔了你的凤冠。
                      [腕力更起,颈布青筋]你是娄国的皇后,而非佟桐。
                      [松掌要离,又滞]若是单单一个佟桐,朕还容忍你至今吗?
                      -
                      皇后•佟桐
                      〔眼帘一沉,只觉着十分委屈,湿意晕在滚烫的掌心〕我是一国之后,也是佟桐。
                      〔抬手覆腕,那力道箍得人眼眶生疼〕您也要知道,您是娄国君王,也是佟桐的夫。
                      〔像是倏尔心火尽灭,多年未明情愫掐断了根,佟桐别过头去〕若陛下仅仅是要,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往后可不必容忍,佟桐还您一个皇后便是。
                      -
                      皇帝•娄行止
                      [揩泪在指]你哭什么?佟桐,是你先摔的杯子。
                      [欲起话头,欷歔不察]罢了。
                      [离了]
                      -
                      皇后•佟桐
                      〔缓过神觉着实在丢人,蜷进榻里咬牙〕我没哭,是你掐得我疼。
                      〔管他走不走,翻身背着一声不吭,径直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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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来就瞧不惯我,今日兴师问罪,是要卸了我的金印去讨好哪位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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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娄国的皇后,而非佟桐。”
                      “您也要知道,您是娄国君王,也是佟桐的夫。”


                      IP属地:菲律宾15楼2021-05-19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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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折】阮轻轻×娄行止:“那些情谊,尽不作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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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廿九日
                        地点:飞龙在天
                        前情:在齐如絮不断对娄行止吹哄枕边风之下,娄行止愈发觉得阮轻轻已不似儿时般纯善了。而阮轻轻也觉察出娄行止日渐冷漠的态度,今日一来,试图以旧物唤回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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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漱珠卫仙•阮轻轻
                        [飞龙在天之下,孤身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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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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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珠卫仙•阮轻轻
                        [疲心累身以来,一捧霜寒的腴颔趋瘦,暖绒簇出的不止怜目,更有一双奉物的掌,还是想问]陛下…哥哥,您还记得它吗?
                        -
                        皇帝•娄行止
                        [也懒予她一刻的视线,宽掌接物,只道]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
                        漱珠卫仙•阮轻轻
                        [权以为他记得,只顾自言]往日哥哥相送,轻轻自然要留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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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哦过一声,直将香囊掷在她怀]那就继续留着吧,拿来朕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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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珠卫仙•阮轻轻
                        [与触冰无二的淡漠,分毫不差地淬作冰刃,由百汇刺心,霎时便激起两汪泉泪,欢喜溃散飞灰,怔怔]您…您还记得从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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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曲膝搭肘,居在高殿之上怜悯的一视阮氏]朕从来不会忘以前的事情。你要到这里说什么,直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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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珠卫仙•阮轻轻
                        [颇显风骨的竹脊雨打而折,横波仰看,缅忆一段往昔,由痴等收拢。未能述诸唇舌的旧年,流水般淌进小小荷包,却终也匆匆奔逝。曾许的定情,止增笑耳。却还是想再问、再问]您曾赠衣贻膳,与轻轻遍乐山水。这…是您与轻轻的定情之物啊,[不可察地颤声]…那些情谊,尽不作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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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不耐的一掏耳,纵阮氏如何的情深也不进神思几句]朕同你游数州,解衣宽带,论古博今,其间情意尽在溯袍间。可你如今来飞龙,看见那件袍子了吗?
                        [拢拢袍]回去罢,今儿朕穿的是新袍。
                        -
                        漱珠卫仙•阮轻轻
                        [凄苦乍然袭来,告退亦未曾上达,径直奔殿而出。寒天冻地当中,颊上热泪似抱成冰珠,纵使万般死心,却仍难忘,僵红指缝里,紧握的那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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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曾赠衣贻膳,与轻轻遍乐山水。”
                        “这…是您与轻轻的定情之物啊,…那些情谊,尽不作数了吗…?”


                        IP属地:菲律宾16楼2021-05-19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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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折】徐远姗×赵怀瑜:“此处不太平,徐姐儿……珍重。”
                          -
                          时间:成隆元年十二月廿九日
                          地点:沉鱼落雁
                          前情:徐远珊念及赵氏失子一事,特来探望赵怀瑜,却被日渐苍老的赵怀瑜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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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仙•徐远珊
                          [身似岩岩劲松,廊下伴风。寒气吞五感,吐出长长闷闷浊气,方秉道来意]奢香夫人近日可好?妾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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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忍看从前美人皮,恍自一态春盎韶曼,厘渐槁白苍芜,不肯自亡子锥哀里松心,宁要静守一室彻冗,以三四折鹤鹿山水屏风障日,决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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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仙•徐远珊
                          [浮云遮日,雕甍错落,四方尽望,屋室掩蔽。胸口长气不驱,裙袂藏盖步子似挪又止,压调恳切]既被拒了,妾本是不该扰的。只是那副镯子……您要不要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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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始能揭仰一双絮睫,剖彰霜月夜中两豆绮萤,绿鬓青根兀点一件缟花,脊线节节枯瘦,销成一柄料峭的骨山,如是顶顶狼狈的颓容,便于仆奴引人登殿的时分更凄芜,声弦在喉,遏她三尺外]不要过来。
                          -
                          卫仙•徐远珊
                          [切切二步即收,凄厉气音扑面,教腊月皑皑山头雪更寒七分。指骨捏白玉,沁肌一层凉,徐徐躬背曲膝,垂墨恰如一张屏障相盖此彼,掷镯足前。]妾不来。[少有的哄人意味]妾将镯子留在这,一会儿妾走了,您要或不要,皆由您来定。
                          -
                          奢香夫人•赵怀瑜
                          [凭任一弧雪珀瑰光啮地,满房锦炭犹在烧春,冀许将此生磋骨封心的孤冬都焚化,再融出一滴、一汪、一泓的泉州。但此刻笃判死活的迷呓,尽使好梦无终]以咏泉为始,孔氏在后,无辜稚儿相继,下一个,便是我了。
                          [风尖不破幽帐,惘淡的声息便愈失凭力,只堪从罗罅间浮渗而去]此处不太平,徐姐儿……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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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仙•徐远珊
                          [傲傲昂颈,能窥枯枝寒梅、白云苍狗,正照红墙锁住的悲欢,倏尔风卷云动,孑孑撑着体面的皮骨。不明孔氏为何,难脱咏泉祸端,纵是飞鸟过眼,也仅纳下无尽的空蒙]我初来这世间,便尽是逃不开的抢夺、仇怨。也许,这样不太平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宿。[朔风干冽,涩意少有地爬至眼角,安慰话在喉咙里兜了几个圈,背过身去时终是只落下短短一应]您也珍重。
                          -
                          奢香夫人•赵怀瑜
                          [枉向一胎凡身中浇培蝶骨,万灵千兽也不足遏化杀孽,到如今,皮囊已失香衰绝,骨血亦纷赴断鸿。看取孤殿中一尊篆鹤鼎,生魂苦黯,连风也在助长此刻清寂的阗嚣]那么我的归宿……又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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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不太平,徐姐儿……珍重。”
                          “我初来这世间,便尽是逃不开的抢夺、仇怨。也许,这样不太平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宿。”
                          -
                          “那么我的归宿……又在哪儿呢?”


                          IP属地:菲律宾17楼2021-05-19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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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折】齐如絮×娄行止×阮轻轻:“一点银钱可驱人心,假象乱真,应有慧眼明察,小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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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隆二年一月一日
                            地点:飞龙在天
                            前情:齐如絮协助皇后探查大皇子遇害一案,今得皇后应允,来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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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华•齐如絮
                            [鹤炉嘴吐氤氲香,铜盆炭火正旺,周身裹携融融暖意,承证上案道]经查,照顾大皇子翠屏所说,入夜时其余人诡异入梦不醒,恰巧翠屏解手回,看见漱珠卫仙身侧四儿进殿,生生…[言语稍停,眉心蹙痕,颇有感触缓片刻才接话]掐死大皇子……翠屏接连两日高烧不停,直至妾昨日去她方才清醒告知于妾。
                            -
                            皇帝•娄行止
                            [犀玉碎杯迸裂,滚珠沾案几欲湿濡宽袖,顺手拂开]好,好啊。
                            [前朝多乱无暇顾及以上,顾三分面子,想辙如何搪塞]她还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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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华•齐如絮
                            [盏碎有声,神色未变]四儿房中搜查有没用完安神香及金银,且一应招供[螓首微扬]口供皆在,您且定夺。
                            -
                            皇帝•娄行止
                            [起手张合间略扯了扯右侧杂书,左耳进右耳出,隐隐拧眉使一把力,再啐]下作东西。
                            [抻掌扶一把手,攒不耐于怀,净是失望透顶]得了,与此事相干奴仆即刻杖杀。之于阮氏,盯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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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珠卫仙•阮轻轻
                            [踩雪疾奔,险丢了锦鞋,风刃一刀刀剜割自矜,乱着䰖发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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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金漆笼炉叫齐氏亲添新碳,缓睇火星做响,却压一压眉头,数够了两盏茶的功夫,随手一指堂中四五片零星]叫她滚进来收捡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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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珠卫仙•阮轻轻
                            [乖兔红睛,满咽往日神气,照做再跪,旁话无多,只一句]妾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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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沉寂时眼下扫视行动,晓她不认,手里书册劈头盖脸狠甩,再屈指笃敲桌案,待如何回答]一句没有便打发了孤,且问问大皇子应不应你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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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珠卫仙•阮轻轻
                            [藻文撞破玉肤,血粒渐融雪额,吃痛地跪着,嘴硬地瞪了齐氏]陛下从何而知是我,证据确凿,或是妖言惑众?
                            [难捱这般不容人信,一颗心生生被撕碎了、捅烂了。咸泪断珠漫飞]妾没做过,就是没有,陛下打死妾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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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华•齐如絮
                            [手中灰印尽没于帕间,阮氏三言两语惹的瞳孔一睁,端盏替人添热茶,做有惑色]四儿皆供卫仙,卫仙又何苦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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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贯耳一句冤枉,眼见红珠乍现,心头火起十有九怒一并未掩,更也前倾倒腾腔里那股气焰]早前儿瞧不出,眼下壶搁烂了嘴,里头盛满的破事全倒了出来,还指望烂在泥里,当无人翻土不成?
                            [翻来覆去一通浑话,从而一碗热茶透凉。偏信已有,懒怠再听冤屈说辞]你的命孤留下,你的罪名,话把,自个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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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珠卫仙•阮轻轻
                            [赤耳尤是雪冻,吐息仍在起伏,说辞百般,却已万分灰心]一点银钱可驱人心,假象乱真,应有慧眼明察,小阮错了。
                            [百十张嘴亦不能雪冤,就一了百了]单一面之词陛下就偏听偏信,病翁可盲可聋,陛下不能。[合掌将一躯伶瘦,盈然叩首]妾说未曾,既如此仍不信妾,悉随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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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两指捏眉心滚成一团,私以为话意指摘,拍案出口一声放肆。他话不提]张口闭口只说冤,在孤面前偏做的无心无力,你心道你可能信!
                            [收了话头,审间已然败心失望,唤来两人拖阮氏回去自行掌嘴,以全病翁可盲说辞,给满宫教训]


                            IP属地:菲律宾18楼2021-05-19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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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折】赵怀瑜×佟桐×娄行止:“阿瑜——也要应我,天明来见,莫要……窥孤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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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隆二年一月七日
                              地点:沉鱼落雁
                              前情:赵怀瑜不忍帝后二人为自己离心,在生命的最末,请帝后来沉鱼落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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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不请一件钗环、休问半品妆事,在垂瀑肩脊两重山的荼靡颜色里,依稀是一树梨雪开败了,尚要汲去眉眼娇盈、摧杀蝶姿雅重,在枯芜的昏晦中闻禀口角相戈,既已谛知天命,便无有再避、再怯,指奴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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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愠色消半,只言未递,小奴来邀方应声,入室仅窥老妪卧榻,双目含惊,心惶惶,一寸霜青铺就,寻了半晌将声气拾回〕阿瑜?怎会一夕衰颓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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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耐不住赵氏处来人再三相请,接连踢了两道屋门,披拂一身的凛凛寒风进门,皇后在内时半分眼风未分。负手相看一瞬才知白鬓老妇名姓,将倒吸凉气咽回,尽显惊愕]不过几日功夫,何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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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以一对醺潭槁目望看,声纹苍娑]怀愉已行将就木,死前唯有一请……[亸乱鬓间一蓬雪,皮面松竭、心骸锈重]帝后原本一体同心,不要再为我、为口角龃龉而生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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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佝偻霜发,触目惊心,眼圈一热去搀她肩〕纵…孩子已然去了,你何苦来哉?
                              〔不忍多看,却不该别过头去,正正对上一目皇袍,气息微窒,听了这话愣酸了心肠〕胡说什么呢!你好好的,怎么会…
                              〔一语哽住,难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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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纵目看去雪鬓霜鬟,有一出姐妹情深,眼内尚存寒星,到底也没正眼]病糊涂了,皇后莫过了病气,回吧。
                              [拇指玉扳指圆滚,负手时摩挲不断,这会才觉卡在指骨,弯腰瞧赵氏,询一询后话]宫里多少人,龃龉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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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揠两眉雪芽结蕊,一道憎倦便仄然鬓下]宫中龃龉斤两几何……咏泉、兰卫仙、妾,甚而是裘裘(我儿子名字),都较陛下更清楚。
                              [不望龙子望鸾尊,慰极近哀]故而才生此劝,至少有帝后冰释涣然,六宫方能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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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陡然有风,侵领侵骨。嘶了一声,收势时话说的极淡,指抵她眉心,扫去三两银丝,卡在耳畔]怨孤了?
                              [话说得调笑似的,也不知听进多少劝,松开两眉,净把声放轻]卿卿想要六宫安和,为何不劝劝皇后受受性,倒叫孤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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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佟桐
                              〔灵泉衔露,凤鸾敛羽,五指攥一寸软烟罗,红眸两视〕陛下惧此,尽可不入殿来。
                              〔却对一目凄然,叫人眼红鼻酸,蜷指揩她眉关愁城,再要驳上只言,生生咽回,不敢再提甚伤心劳神事,拂开云霜一绺,软了腔色,是道〕我应你,尽都应你了,阿瑜——也要应我,天明来见,莫要……窥孤梦来。
                              〔蘸泪起身,三步前去,又回头来瞧,不忍再看,出门便噙不住泪,拾径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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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难摒两记纤薄的恙息,病怠不拘于雪眉或皓首,而要织入眼芯与髓隙]奢香已无多时日好活,便将身世隐辛,俱向陛下道一回罢。
                              [才共麝兰寂寞鼎,徐贻妪声嘲哳调]妾原是灵蝶托生,却因凡世黎庶涂炭,只好化胎于赵母腹中,转渡人形,及长能通禽语、悟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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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娄行止
                              [一时缄默无言,从前能晓她通兽语,以为异能。现今听她一诉曲折,倒未有十分讶异]致死了,化蝶去了,才肯同孤道实情?
                              [眼光虚虚一落地,收手回来。能听得指上一枚圆溜溜磕在沿上,滚到凳底下,不想再拾了]念着你的其言也善,方才的话,孤应了。务必瞒着皇后,别叫她再同孤说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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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赴一道玉凿莲砖的涟响才够昏聩半醒,而至话关三巡,齿声杳昧的时节,险以浊目辩清明]天命玄机原本无常,妾至今才肯嘱告,是恐陛下若太早涉身因果、窃知缘理,要被轮回判罚。
                              [再削一度赘舌唠态,过腑、留喉、驻耳的,唯此三字]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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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怀瑜原本只是生灵涂炭之际,万灵聚集而成的一缕灵气,后来演化成了灵蝶。作为赵母的造化,投胎至赵府中。可以说,她能活下去全然靠着一缕灵气支撑。
                              在有了大皇子以后,灵气自然而然地顺着母子的纽带,被传承到了大皇子的身上。有大皇子在侧,赵怀瑜尚能无事。而今大皇子已逝,世间再无纯然的灵气了。她只会日渐苍老,直至最末最末,化蝶飞散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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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赵怀瑜
                              [两撇宝光帔障住厢中一射山水,无需扪问六道天地,但从两粒昏昏昧目、一双阴阴朽眉,而自谕大限归期了。呵摒座下四五点瘦婢,潦倒又不辨辰分,匀睐或与鸭鼎犀香、或向裘裘旧像、或在檀座杏灯、或存雾窗莲案……一笔勾筋剜髓的迟痛从足尖啮破,但如腐萤摧杀,慢慢、慢慢地生剥艳败皮囊,槁肉辄散拟雪灰,内里一剂残骨却犹未衰绝,难知历数几息生死的光景,原处再无怀瑜迹,但遗劫尽蝴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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