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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王道】双子星(9475正、邪猫同人。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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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嫌疑人
一、
  醒来时后背浸在温水里。是稀释了的血水。灯亮着,周围有源源不断的流水声。身体由麻木到剧痛,主要在左肩上,血就是从那儿来的。
  展昭坐起身,站起来。在力竭状态下这个动作需要意志力。他一时没法站直,马上靠在了洗手台。他必须得靠着点儿什么才行。
  旁边浴缸的水龙头在哗哗放水。水早满了,沿着浴缸边淌下来。地面有一层积水。展昭手撑洗手台挪过去,俯身关掉水。再起身得捱过一阵头晕目眩。他闭眼托着头,轻声笑起来。
  肩膀的抖动令伤更痛了,他不得不很快止住笑。转头看,旁边的药柜门开着。展昭继续那家伙没做完的活儿。
  从柜里拿齐东西后,合上柜门。展昭对着门上的镜子拿剪刀剪左肩的衣服。用医用棉布吸净血和水,倒上消毒水,撒药粉。然后开始一针一线缝合伤口。
  伤口很糟,是枪留下的。
  虽然一如既往对之前的事没记忆,但从回到家开始的情形没什么悬疑可言。那家伙习惯在工作完后泡澡,通常还得在浴缸边点几支熏香蜡烛。旁边放个冰桶,冰块里埋一瓶玛歌。他酒量很好,比自己好太多。但这时他不会多喝,因为会害自己不能及时醒来。他不会喜欢因此受到的惩罚。
  今天他没来得及做这些事,因为他在打开药柜想处理伤口时晕倒了。很好笑。滑铁卢。他讨厌加拿大的这个城市和它背后的喻意。
  剪断缝合线再绑上绷带后,展昭换上浴袍。不管工作还是平日,他总爱穿黑色,但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展昭厌烦地揉乱他用发泥固定的前发,让刘海重新落下来,
  走出浴室。他的东西还在小吧台上。一条战术皮带,上面套了把加抑制器的P30L手枪。四个弹匣套全空了。旁边还有一把格洛克17和微技术的名刀——伤齿龙。
  最精彩的还是挨着它们的一张便条。上面是完全不同于自己,龙飞凤舞的字体:
  亲爱的,抱歉伤到你。
  这次的情况有点糟。好吧,很糟。不过我能解决。
  你最近别给我捣乱了。好吗?
  答应我。
  展昭笑笑,拔出P30L看了看,它被打到空仓挂机。又退出格洛克的弹匣,里面还剩两颗子弹。将伤齿龙弹出又收回,刀没沾血。
  最后,展昭拿起那张字条,慢慢撕碎,微笑着看它落入垃圾篓。
  亲爱的,这次一定要成功杀死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5-29 02:19回复
      红方俱乐部在一座欧式大型建筑里。建筑共五层。一、二层是俱乐部,上面是公寓式酒店。只租给一晚花得起上万块钱的人。一楼中部挑空,这里是红方的主厅。有大屏幕作背景的舞台和巨大的舞池。无数张桌凳围绕。两边楼梯通往开阔的二楼平台。
      红方的大门是两个高耸的拱门。上方有个巨型红色正方形。倾斜一点显出设计感。“红方俱乐部”的中英文小字在它右下方。入夜这招牌会亮起来,发出血一般的红光。门两侧的行人道会放上排队护栏,每晚这里都有几小时排着长队。
      白玉堂到达是凌晨三点。他下车举目望一圈。现场已被封锁了。警戒线隔开记者。红方北面是个十字路口。四面都是六车道的大路。白天这里车辆川流不息,深夜就空旷多了。警车和救护车沿街停了一排。没见到忙碌的医护人员,救护车平静得蹊跷。
      两辆黑车相继到达。大哥卢方和四哥蒋平从车里出来。记者们立马朝大哥跑去。自己和四哥先一步到了大哥身侧,伸臂拦开他们。那些话筒恨不得戳到大哥脸上。
      “卢队长,梁正泽先生的儿子梁楷辉在里面被杀害了是真的吗?”
      “报案人是怎么说的?”
      “目前警方掌握了哪些情况?”
      大哥平时沉稳宽厚的眼里现在有刀光。脸上修剪得很短的上唇須和下巴胡本就给他平添严肃,此刻神情紧绷更显凝重。他一言不发朝红方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四哥则是另一副面目。他格挡的手有力,嘴上却柔和。他留着细小的巴尔博胡型。一点喜感中和了他尖削脸庞的犀利。他总笑自己的高个头和出警时一副随时要跟人干架的表情,在媒体眼里就是个过分耿直的愣头青。
      红方里面打开了最亮的照明,但也没有多亮。一股颓靡的气味飘在空气里。警员四处走动。进门左右的位子有几个黑色正装的男人,向这边投来淡漠的目光。
      前方不远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们在小声交谈。左边的系着蝴蝶领结。头发打理得很光泽,纹理清晰。他年龄不算大,但有很深的法令纹,说话时的表情连皱纹都控制得很得体。右边的一丝不苟地打着笔直的黑领带。块头很大。皮肤黝黑,是习惯待在户外的肤色。脸硬如铁板,眼神深沉专注。大概四十来岁。
      四哥去跟其他部门的兄弟对接了。蝴蝶领结迎上来,伸出手:
      “你好,我是这儿的经理。陈德升。”
      “刑警大队,卢方。”卢方抓住他的手,使劲握了握。“说说事发经过。”
      “昨晚梁楷辉包了那边二楼,”陈德升指向右边楼层,”来了很多人。他的保镖也多。现在躺地上的那些就是。” 他苦笑。
      “近两点,不知从哪儿冒出个戴棒球帽一身黑的男人。他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目。事情发生得太快了,结束也很快。我们大部分客人甚至没察觉到这场杀戮。音乐声完全掩盖了枪声。”陈德升进入回忆,沉痛的表情也控制得很得体。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1-05-29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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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挡得住他,卢队长,他是死神。据目击的人说,他凶猛超乎想象。梁楷辉只能逃。有两个保镖给他作肉盾。梁楷辉逃到后面的包间区。那里有扇门通往后门,但他没能跑到那儿。”陈德升摇摇头,“他和所有保镖都死了。我们守后门的保安受了伤,但不严重。凶手就是从后门跑的。没人看清他的长相,没人知道事情的完整经过。”
        卢方应了一声,走向楼梯。陈德升跟上。大块头也跟去,经过白玉堂身边时,白玉堂用手掌抵住他的胸膛,没什么笑意地笑道:
        “警察办事,闲杂人不得靠近。”
        “我不是‘闲杂人’。”大块头的声音能把空气冻住。他慢慢格开白玉堂的手。
        “你当然不是。”白玉堂放下手,但没有退后。“你是梁正泽的保镖组长。退役陆军上校,陈远龙。那位陈经理终于得到了给超级富豪送人情的机会。事发后,他在报警前先通知了梁正泽。梁先生派你把现场‘消毒’一遍。于是你带门口那队人来清除了对梁楷辉不利的东西。为的是维护梁家一尘不染的名声。救护车也是那时叫的。医护人员该忙的都忙完了,现在只等我们验完尸运尸体了。”
        大哥和陈德升已经停步转过身来。陈德升的眼睛乱瞟。陈远龙依旧面无表情。
        “很狂,小子。在警队干了多久?我看没多久。”陈远龙轻蔑地说,“你这种小子,我在军队见得多了。他们自以为与众不同,‘众人皆醉我独醒’。他们认为是信念推动了这个世界,但这不是世界的运作方式。资本才是真正的动力。你可以藐视资本和我为维护它所作的工作,但这不会让你显得比我更强大,只会暴露你的幼稚。直觉告诉我,这是个超乎寻常的案子。别太自信你能赢。告辞。”
        他转身走了。上身几乎岿然不动。这时四哥回来,眼睛亮着幸灾乐祸的光。
        “老五,你从不在乎你在跟谁说话对吗?要是惹梁正泽生气了,我敢说你的从警生涯,或其它任何一个职业生涯,会结束得非常快,而且非常突然。”
        “四弟,什么时候了,你还忙着跟他抬杠。”大哥继续朝楼梯走。自己跟四哥在他背后用眼神交锋。
        从楼梯的一半开始景象惨烈。大哥望着一路的尸体沉默片刻,然后扭头道:
        “老五。”
        白玉堂走上前。“最高效的办法就是直接从正门进。身穿晚礼服的绅士,进洗手间脱了礼服就是恶魔。”白玉堂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脚边的死人说,“客人很多。他跟着一人上楼,保镖发觉后立即掏枪。但他更快,一枪爆头。另一边的保镖不顾中间有人,朝他开枪。他按住前边的人,不然这里还该多一具尸体。”白玉堂转向另一侧,二指点地。
        “他躲过子弹,接近对方,扭过他的手让他朝自己的心脏开枪。” 白玉堂站起来,往楼上走,“他走上二楼,这个家伙扑上来。速度太快他没机会开枪,只能近战。他把人面朝地放倒,折过手臂,用膝盖压制他上身。先抬手给了冲上来的另一人头上一枪,再结果身下的人。”白玉堂手指拟枪,对着前面尸体的上方抬了一下手。
        “这位兄弟,能跟他过上几回合。”白玉堂对着仰面挂在栏杆上的死尸说,“可惜被他用酒瓶砸了脑袋,晕头转向时给了他用枪的时机。剩下的两个人对他没什么威胁。”白玉堂经过地上的尸体,开门走进包间区。
        “这俩妄想在门后伏击他。”白玉堂看门背一前一后的死者,“他很老道,拽了个他们的自己人推出去,那人被乱枪射死。他趁机闯入杀了埋伏的人。”
        白玉堂朝前走到副厅中央。梁楷辉就躺在这里。“他去追梁楷辉,弹无虚发地射杀了梁楷辉和他最后两个保镖。”白玉堂仰头叹气。“到此结束。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然后,白玉堂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卢方。“大哥,他是职业杀手。而且非常专业。”
        卢方点点头。陈德升目瞪口呆。蒋平一脸高深莫测。
        “去后门。”卢方说。
        几人沿后门外的小路走到拐角。白玉堂蹲身看着地面一道黑色的轮胎痕迹说:
        “他是驾一台重型机车跑的。他在这里遭了埋伏,摔过车,但最后闯过去了。很可能受了伤。”
        白玉堂露出笑。“四面楚歌啊这位仁兄。陈远龙不会放过他,雇主背叛他,令他受到追杀。”
        “不过,”白玉堂抬眼看向前方,那是凶手逃脱的方向。“他最危险的,还是碰上了白爷。”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1-05-29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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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这两天大哥看起来老了几岁。晚上八点,白玉堂坐在办公桌一角,望着桌对面大哥疲惫的面容和依然明亮的眼睛。
          “老四,红方什么情况?”大哥问。
          “当晚所有工作人员都正常出勤。陈德升是个势利眼,但也是个称职的经理。他把红方团队管理得井井有条,所有事务有依有据。他可以保证没有外人混入内部。另外,男士洗手间的不锈钢垃圾桶里被人放了把火。里面有灰烬。鉴证科从中辨出了布料灰烬。老五说得对,杀手是作为客人从红方正门进入的。烧掉脱下的衣服是为了掩盖体型等信息。看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而且觉得我们是一群**。”四哥毫无笑意地对在座的笑笑。除他外没人笑得出来。
          “有办法查出当晚去红方的有哪些人吗?”
          “两个前门各有一个摄像头。但照不全每个客人。因为多人出入时会互相遮挡。而且摄像头的像素不高,细节上不能确认。”
          大哥皱紧眉。“二弟,报告交通录像情况。”
          “是,大哥。”二哥韩彰个头中等,但气势远超出个头。他后脑扎着个小鬏。平时大咧咧、乐呵呵,办起案来凌厉得像只山猫。“事发后十分钟内,凶手是完全消失的。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最后在北面大道发现一辆铃木隼。它拿公路当赛道玩儿。从不是路的路蹿出来,过会儿又以同样方法不见了。”
          二哥向后靠。眼神像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幽灵。“它就这么跟我们玩着捉迷藏,最后彻底消失在红日大道。我们去那附近找过,但怎么也找不到它。”
          “驾车人身型?”
          “身高在180到185之间。身材匀称。因为穿一身黑看不出有没有伤。”
          “不过车牌拍到了。”三哥徐庆的嗓门像大炮,“三爷查过,那台车是放在二手车行里卖的。前几天被盗了。车行老板报过警。深夜有人开小货车冲进门,一连撞了好几辆车。用枪打烂所有摄像头。把铃木隼装上车扬长而去。这他妈是我见过最嚣张的偷车贼了。”
          三哥的头发有点乱,络腮胡已经两天没打理了。他一忙起来就顾不得收拾自己。他体格壮得像堵墙。
          大哥用双肘支在桌面,十指交叠悬在上方。盯着自己的眼睛像充满怒火。“老五,该你了。”
          白玉堂露出一丝笑。“我们要找的人是个复杂的家伙。他经历过长期残酷的杀手训练。职业经验丰富并且热爱本职工作。他没有补枪的习惯,通常都是一枪爆头。但他也有某种原则,所以他才没有牵连其他客人和留下保安的命。这种原则当然不是发自他内心,是有人给他的。这是他至今还没有失控的原因。他杀人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和冷酷,但平时就是个自我中心、我行我素的嚣张**。”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1-05-31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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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倾身向前,表情严肃,目不转睛地看着卢方。“大哥,他自信过头又有可能负伤,不会远走。我敢说他就住在红日大道上。而且是个花得起钱在红方俱乐部彻夜狂欢的人。我们借助红方的录像,找出当晚去过红方并且居住在红日大道、体型相符的有钱男人,大概率就能碰上嫌疑人。”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大哥沉声道。眼里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是。”白玉堂跟其他兄长大声应了,纷纷离席。
            五个小时像沙漠里的旱龟一样缓慢地爬过。在大量人物中搜寻、比对就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好在它有一个尽头。线索的最大可能指向了一个人。他的资料现在就摆在兄弟们中间。
            “来正式见见我们的嫌疑人先生吧。”二哥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展昭。二十五岁。年轻有为的创业者。红日酒店楼顶的天台酒吧就是他开的。本市的标志性地方之一。哥几个虽然没去享受过,但也从媒体上见过那地方吧?空中花园,现代桃源。我最喜欢的还是它在一百多米高空中的游泳池。老板足够低调。从不接受采访,从不出镜。我们费尽心思,也只找到他的一张证件照和寥寥几句介绍。”二哥拿起一张纸,继续道:“上面说他在寄养家庭长大。父母死于飞机事故。后来寄养家庭的男主人也死于事故,屋宅起火。再后来他在福利院待过一阵子,但很快就离开那儿自立了。”
            “不得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有资本建立这样的酒吧。”四哥一点儿也不由衷地称赞。“但要是有人查过他资本的来源,也许会发现更不得了的事。”
            白玉堂盯着那张证件照。白底。朴素的拍摄手法。着装规矩、正统的男人。他穿黑西服。领带是黑底,上面整齐排列着珍珠似的圆点,贴合在洁白的衬衫上,衬得人颇有书香门第的优雅。白领上扣着个简单的银色一字领针。他面如冠玉,轻薄的刘海刚到眉上,有随意抓出的纹理。白玉堂看着他,觉得他也在凝视自己。
            他在红方的监控录像里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高贵的晚礼服把内敛的儒雅气质褪得干净。刘海全以三七分法被抓到两边固定住,一根也没落下来。他无意间发现摄像头时,嘴角似乎有一点弧度。他从容走进红方。他看向摄像头的眼神和若有似无的笑,怎么看都像在挑衅自己。
            “大哥,让我去会他。这家伙百分百有问题。”白玉堂道。
            卢方点点头。“你二哥跟你一块儿去。”
            走到门口,白玉堂被蒋平叫住。“老五,记住,我们是警察。警察办案靠的是证据,而不仅是推演。目前我们手上的证据连苍蝇都拍不死。你悠着点儿。做事别出格。”
            白玉堂笑了。“只要他不出格,我自然也不会出格。”
            门在白玉堂走后关上。蒋平转向两位兄长。“我刚刚讲了句废话,对吗?”
            另二人都低头做事,无言以对。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5-31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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